第3章 【】 補習課堂
【三】
我與她不過是補習課上的同桌關係。我一直忙於聽講，也騰不出時間與她談天，她有的時候會在課上看娛樂雜誌，看完課下也會借給我看，她隨口問我喜歡哪個明星，我說蔡依林，她說看不出來呀，我就問為什麼，她說感覺性格上不像，我就反駁她並不了解我是什麼性格，她問我可有喜歡的男明星，我想了很久似乎都沒有什麼興趣，她便聳肩作罷，於是這個話題便告一段落。
她有的時候又會突然努力地聽講，甚至還會打斷老師，問可不可以再說一遍，然後她又是會引得全體男生們注意。她卻從來沒有理會，我猜應該是習以為常了吧。她會繼續問老師，“這題可不可以再講一遍？”
這個時侯，班級里是有小躁動的。因為她真的很美，很多人會藉機偷偷瞄她。我也清楚她問的有些問題，是可以用書上的概念回答，我就會戳戳她，然後用手指着書上的定義第幾行，在草稿紙上和她演算一遍。我之所以幫她，大概是因為我不太喜歡她常惹得那麼多人的注視吧，畢竟我坐在她身邊，總是會顯得不自在，可能是我沒有她的耀眼吧，很多男生會藉機以輔導的名義想與她交流，幸好她也沒有理睬過，有時候還會嗆他們，“我問我同桌就行了。”
看在她分享我看娛樂雜誌的份上，我自然不好意思回絕去幫她解題。她倒是很聰明，一聽就懂，她常作恍然大悟狀，說，“原來如此。”
我們就這樣度過了短暫的近一個月時光，我原先以為她過來幾節課就會受不了想走，但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沒有翹過一堂課。而我每一節課之前也變得格外興奮，我總是會提早一些時候到教室，然後左顧右盼，有時候見不到她座位上的書包便有些失落，後來才發現她總是一如既往的踩點而來。
我經常長舒一口氣地對她說，“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她意味深長地看我，“你希望我不來么？”
“當然不是。”我怕她誤會我的意思，慌張中又無法說清，“你不來我會覺得少了什麼呢。”
“少了什麼？娛樂雜誌嗎？”她虧我。
“才不是！”我竟有些着急解釋，“就覺得一個人坐還挺孤單的吧，你在的話，會熱鬧一點。”
“哦？”她故意拖長聲音，“原來我還起了這麼大的作用，那看來每次都必須要來了。”
她弄得我有些尷尬，我只好打岔說，“老師來了，快上課了。”
她挑挑眉，說，“好。”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她也沒問過我的名字，她對那些課間打擾她的男生會用“我同桌”來稱呼我，而我似乎也是。
我總是以“我那個補習班的同桌今天……”開頭和蔣小嵐聊起來，蔣小嵐後來逃課都直接是我給她簽的到，本來就是培訓中心，所以管理不會太嚴。我和她提過之後遇到的這個女生坐了她的位置，還有我們課間的一系列的小事，她說“真是想見見你口中的這位美女，給你無聊的補習課上帶來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可惜我難得借補習的時間才能和男朋友壓馬路。”她男朋友是以前同學，趁着初中畢業表的白，畢竟是家長口中的早戀，平時也沒什麼機會能出來，只能藉著補習的名義偷偷散步。
我問過她談戀愛的感覺是什麼，她也說不清。畢竟大家也沒有多少零花錢，大概就買杯奶茶，在公園或者大學裏散散步吧，“就是很開心的感覺呀！他有時候逃不出來，如果和他在約定好的時間沒見到他，我就還蠻失落的，但如果這時候他突然出現了，我整個人就滿血復活啦。”
“這樣？就是喜歡嗎？”我疑惑。
“至少是心動的感覺呀，反正說了你也不懂，等你遇到喜歡的人就知道了。”她搖搖頭。
可能吧，畢竟我還沒有談過戀愛，但蔣小嵐她說的那種什麼失落的感覺，怎麼似乎隱隱有感受過？但我想她解釋的也不一定就正確吧，有些人也許只是會在某個時間某個場合相互認識，除卻這些時間與場合之外，怕是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當做認識的理由了吧。
後來補習班的課程結束了，走出教室的時候也很隨意。
也許高一還會繼續來這裏補課，沒什麼是陌生的。除了一撥又一撥面熟卻叫不出名字的所謂同學。
只是會有些想念我同桌這位性感的酒紅色長發，還有聽我講解時乖巧的模樣。好似是極端的兩個人物形象，但確實是她一個人。
不知道以後的課程她會不會來，我似乎有些期待，但我卻沒有問她，畢竟沒有這個必要。
我走到車站等車回家的時候，不經意看到她和一位帥氣的男生親昵，原來她也有男朋友了，這倒也不值得驚訝，畢竟他們看起來很搭。我突然有些惆悵，像是自己已經跟不上周遭的戀愛腳步。
“我也想談戀愛……”我對蔣小嵐抱怨。
“你那位同桌被你說得那麼美，不用想也猜到會有男朋友啊，追她的估計初中時候一大把，不過你嘛……”
“我怎麼啦？我很差嗎？”我有些忐忑。
“那倒不是，你有你的風格，你學習成績好，看起來文文靜靜的，遇到不熟的人都不愛說話，我覺得男生不深層次了解你的可能不太喜歡你這種。”她徐徐道來。
“為什麼呀？”我疑惑。
“嫌你悶唄。”她說。
“但熟悉了不就知道我是不悶的。”我抗議。
“關鍵是……人家可能不想和你熟悉呀……等不到第二步，第一步就已經涼涼了……”蔣小嵐趁機又打擊我，“除非是和你朝夕相處，那才能被迫了解到你的外冷內熱咯。以前的就算了，人要朝前看，我覺得你還是期待一下高中的新生活吧，最好給你安排一個帥哥同桌，然後就……咳咳……”
“好啦好啦，我就一時興起感慨一下，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還是隨緣吧。”我掛斷電話，懶得再和她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