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點聲
郊區外一棟小別墅，卧室里傳出重重的鼾聲，李大光四腳八叉的躺在床上。
他身邊躺着一位清麗的女學生。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天花板，就這麼看了一整夜。
外邊天色漸亮，而她的世界一片漆黑。
兩年前母親重病，她跟李大光借了三千元。
一年後變成三萬。
威逼利誘之下，她把第一次給了那個禽獸。
然後就有了無數次。
她想逃跑，可他有照片和錄像。
她想反抗，甚至想殺人，可她舍不下重病的老母親以及年幼的弟弟。
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忍受着那種非人的折磨。
到現在。
她認命了。
這個世界就他么沒有公平。
惡人，就他么沒有惡報。
門忽然開了，燈忽然亮了，她看到了兩個人。
她沒有害怕，相反，好像有些輕鬆。
難道他的報應來了嗎？
難道老天睜眼了？
……
……
李大光做了一個夢，面前有幾個大箱子，裏邊都是嶄新的鈔票。
鈔票上閃着光，差點閃瞎他的眼睛。
就這樣，他醒了，看到了刺眼的燈光，然後又見到了燈光下的大恩人。
在夢中，就是這位恩人給了自己幾個大箱子。
“井總，謝謝您！”李大光脫口而出。
“不用謝！”井然茫然的回了一句。
李大光忽然大叫一聲，終於察覺到這不是夢。
“井……井總！你這是……”
牧楓打了個噓的手勢，手中多了把蝴蝶刀，“小點聲！”
“你想幹嘛？”
李大光並不聽話，聲音一點都不小，然後他的叫聲更大了，因為大腿根處插上了一把蝴蝶刀。
“我讓你小點聲！沒聽到嗎？”牧楓沉聲道。
李大光趕緊捂住嘴巴。
牧楓點上煙，“第一問題，剛才那個學生的照片和錄像在哪？”
李大光說道：“公司……電腦里。”
那就不用費事了，牧楓又問：“第二個問題，告訴我安晴在哪？”
李大光愣了下，隨即想到了那個美艷動人的女子。
“她……她還完錢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牧楓抬起手握住蝴蝶刀，笑容邪魅，自言自語。
“阮姨教過我，刀尖插進去，在裏邊轉個圈，那種感覺一定爽死，怎麼樣？爽不爽？噓！小點聲！”
牧楓一邊說，一邊握着刀柄用力轉了一圈。
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大仗小仗經過無數，受過多次傷，可沒有一次這麼痛。
李大光再看牧楓，彷彿見到了惡魔。
他緊緊咬着被子，讓自己不要叫出聲，直覺告訴他，如果大聲叫出來，這條命估計沒了。
牧楓鬆開手，“把你知道的關於安晴的所有事情告訴我。”
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李大光擦了擦汗水和血水，斷斷續續的說起那件事。
……
……
儘管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但牧楓還是稍稍鬆了口氣，曾以為這個禽獸會對安晴下手，還好，他有那心但沒有得逞。
牧楓繼續問：“最後一個問題，你背後的大老闆是誰？”
李大光搖搖頭，苦着臉說道：“我真不知道他是誰，幾年前他找到我，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干這行，然後每年年底過來跟我要分紅。”
牧楓笑道：“你就這麼老實？沒想過不給他錢？”
李大光回答：“想過，第一年我故意少給了他，然後就挨了一頓毒打，以後就再也沒想過了。”
牧楓沒有懷疑李大光的話，到了這個份上諒他也不敢撒謊，之所以問他背後的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這次搞砸了那個人的買賣，或許會遭到報復。
既然沒問出來，那就不問了。
已經幹了，來什麼接着什麼。
牧楓點點頭，“我很滿意，留你一條命吧。”
李大光再也不想聽到滿意這兩個字。
本以為可以換來兩千萬，原來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這就算了？”翟若初挑眉道。
李大光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牧楓笑了笑，“我只是說我算了。”
李大光看着那個大美女緩緩向自己走來，她握住那把刀，突然拔出，橫向一掃。
一陣陣痛襲來。
那玩意掉了。
李大光暈了。
翟若初心滿意足，擦了擦刀上的血，笑道：“我也算了。”
兩個人從別墅中走出來，意外見到那個女學生，身穿百褶裙孤零零的靠在門上。
倒像把門放哨的。
從他身邊走過，牧楓停下腳步，“照片和錄像毀了，你不必擔心，監控也毀掉了，沒有人知道你來過這裏。”
“他死了？”女學生平靜的問道。
“沒，他廢了！”翟若初回答。
女學生獃獃的望着離去的兩個人，深深鞠了一躬，兩行熱淚流下。
這一年，她沒有落過淚，所有的淚都在上一年流完了。
但這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有了情緒，她又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翟若初開車，目視前方，穩把方向盤。
“楓哥，先找誰復仇？”
自從那夜之後，她把自己的命交給了牧楓，他的仇就是她的仇。
那些仇人，翟若初都知道。
“先找到安晴。”
翟若初輕嘆一聲，“你說過的，她不想讓你找到，她肯定有苦衷。”
牧楓點點頭，“她過的不好，我一定要找到她。”
翟若初對安晴很好奇，她不明白一個怎樣的女子能讓楓哥拿命去愛。
這些年，楓哥幾乎以一種自殘的方式工作練武，為了自己也為了安晴。
想到這裏，翟若初腦海中又出現一個女人，眼中露出崇敬之色，“楓哥，再跟我說說阮姨的事兒唄？”
這位女殺手，最敬佩的女子是從未見過面的阮姨，一切傳說都來源於牧楓。
牧楓眼中難得露出溫和的光彩，緩緩道來……
最後，翟若初冰冷的問了一句話，“阮姨的仇什麼時候報？”
牧楓沉聲道：“留到最後。”
不知不覺，奧迪車行到一個小區門口。
此時剛好七點。
牧楓說道：“你先吃個早點，讓黑子準備好，咱一會就走。”
翟若初下車，牧楓打了個電話，沒多大功夫，一女子從小區走出來，徘徊了一陣上了奧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