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劍道
作為穿越者，齊桓悟性極高，又莫名成了恆山劍派掌門，戴上了黑玉指環，對本門劍法精髓更是領悟到了堪稱變態的地步。
眼見修習恆山劍法數十年的叛逆居然把本門劍法使得亂七八糟，齊桓忍不住搖頭嘆息：“怪不得師祖當年不肯傳你掌門人之位，你這領悟力也太差了些，白白學了這幾十年竟然連本門劍法的皮毛也沒學到手……唉……真是廢物！”
“你放屁！”
被人污衊自己苦練了數十年的劍法不成，簡直就如同當其面辱其母一般，叫這叛徒勃然大怒。
原來他當年很是有野心，自從加入恆山劍派后每日練劍極勤奮。被師傅趕下山後更是卧薪嘗膽，四處偷師學藝，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回恆山報仇，為此他什麼樣的苦沒吃過，什麼喪盡天良的齷齪事兒沒幹過？
等到歷經萬般辛苦，今日終於得願所償，殺回恆山，誰知竟然被一位十幾歲的少年蔑視，說他劍法不行？
放屁！
好歹他也在江湖中闖蕩多年，也有了小小的名氣，這小子竟然說自己劍法不行？？？
找死！
他越想越怒，揮劍又想上去砍殺，可一眼瞥見對面那小子一臉淡然，正衝著自己伸出中指，連連搖晃……
心悸。
他不知為何就有些心悸，多了幾分遲疑。
這小子的模樣兒有些怪啊，那一身的氣度……
似乎……
似乎……
似乎和他入門時跪拜的開山師祖差不多：
凜然一身正氣浩蕩，飄然如仙不可侵犯……
他突然就有些打怵，兩條腿莫名有些發軟。
見鬼！
不過是個臭小子，又不是本門鼻祖，找死，殺了他！
他咬牙死撐，還想要上前去拚鬥一番……
“哎……你還真是頑固，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齊桓搖頭並搖指，一臉的不屑：“本門劍法外柔內剛，如春雨綿綿不絕不休，如和煦春風吹拂萬物……你這使得狗屁啊……”
“你看着這一招‘恆山細雨’……你細細瞧着，好好領悟。”
齊桓嘴裏說著，手臂微微一動便出了這一招。
如同千萬點牛毛細雨直落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暢……
叛逆的眼睛瞬間凸起，幾乎要掉出眼眶，一劍而已，齊桓刺中他全身數十處死穴……
他張大了嘴，滿臉的駭然……直挺挺向後倒去……
高明！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恆山劍法……只可惜他再也沒機會學到手了。
“呼……”
一劍擊斃本門叛徒，齊桓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幸虧這傻子被自己給震住了，完全不知閃避。
他暗自慶幸。
“雲海劍法、落花劍法，松濤劍法……”
叛徒剛剛伏誅，齊桓腦子裏頓時湧入十幾套劍法，皆是恆山劍派的精妙劍法。
不錯啊，齊桓連呼過癮。
“尊敬的客戶，您已經收回本門十五套劍法，可抵扣兩月利息及本金還功額度，並獲得獎勵‘劍道之眼’，請再接再厲！”
“原來如此，信用系統貸的是功法，還的也是功法。不過這個‘劍道之眼’又是什麼？”
齊桓恍然大悟卻又多了幾分疑惑。好在這十五套劍法系統並沒有收回，還清晰地印在腦子裏，他急忙細細領悟起來。
數日後，恆山天來峰峰頂。
齊桓一口氣把所學的十六套劍法一一施展，練畢，收劍。他緩緩吐了一口氣，心中喜悅無限。
恆山派劍法果然精妙絕倫，這十幾套劍法各有精奇之處卻又相互貫通、彼此映證，把恆山劍法精髓體現得淋漓盡致。
登頂恆山最高處，齊桓胸襟開闊，大有一覽眾山小的豪邁情懷。
遠看萬千山峰在雲海中若隱若現，一輪紅日噴薄而出，將無數朵白雲照映成金紅色。
氣勢磅礴、恢宏，令人肅然起敬。
中州有五嶽，北嶽恆山最為壯闊巍峨，乃是守衛中州的門戶。
中州以北是大荒州，其廣袤不可想像，氣候、地勢堪稱詭異，孕育出無數異獸飛禽，更催生出無數高手，其武功之詭秘遠超人所想像。
恆山劍派數百年以一己之力抗衡大荒州無數高手，守衛中州一方平安。
中州各大門派數百年來得恆山劍派庇護，武學突飛猛進，不知湧現出多少驚才絕艷的武林奇才。恆山劍派卻於數百年間內耗極巨，無數高手凋零，終於漸漸式微，以至於到今日只剩下個廚子出身的白皂石苦苦支撐，苟延殘喘。
然而，恆山劍派歷代高手皆視之為己任，並不曾抱怨過一字。而中州武林也並無一人為此發聲，更不用提出手協助了，這未免叫人心寒。
眼望着瑰麗莫名的恆山眾峰，憑空想像恆山歷代劍術高手為中州安危拋頭顱灑熱血，一劍震懾群魔，齊桓心情激蕩不已。
恆山，恆山，你如此忍辱負重，如此艱難前行，如此百年緘默，值得么？
或許劍道精神就在於此？
視天下安危為己任，一往無前，無怨無悔。
雲海翻滾，光芒氤氳，松濤陣陣，如泣如訴。
巍峨的恆山景色綺麗，氣象莊嚴。
天地間隱約有一道劍光掠過。
劍道？
又是一道劍光一現即逝。
其壯闊凌厲叫人為之震撼。
這就是劍之眼的功效么，能勘破天地間的劍道？
齊桓震撼之餘，急忙凝神觀望。
一道又一道劍光忽隱忽現，在天地間留下淡淡的劍痕。
那劍法太過磅礴，太過凌厲，似乎能把天地劈為兩半。
齊桓越發連呼吸都忘記了，他死死盯着劍氣縱橫處，生怕漏過一絲一毫。
只可惜那劍法中蘊含的劍道太過深奧玄妙，就連他也不能領悟萬分之一。
那恐怕是只有劍仙才能使出的劍法。
劍光閃動處似乎位於恆山夕照崖，那裏是恆山地勢最為險要處，崖高萬丈，上可接天，下通九幽，崖底終年雲霧繚繞，傳說有劍仙幽居。可從來也沒有人能下到崖底，更不知是否有劍仙存在了。
齊桓微微一猶豫，還是提氣就奔下天峰嶺，直向夕照崖飛奔而去。
小腹丹田處蟄伏的氣團被他調動，頓時就活躍起來，緩緩旋轉不休。
恆山派內功心法實在是神妙異常。別派內力一經激發就開始不斷消耗，因此總有力竭之時。恆山派內功卻能無休無止，一邊為全身供能同時又能刺激肌膚吸取天地間真氣補給。
理論上講，恆山派內功就如同天空的太陽一般永不枯竭。
這就太逆天了些，也不知是哪一位前輩高人創出如此神妙異常的內功。
一路疾行，一路感受體內洶湧澎湃、生生不息的內力，齊桓不由得更是為恆山劍派驚人底蘊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