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風雨同舟
“師妹……你快走……別管我……我幫你先逃出去再說……”
“不……師兄……要麼你先走……要麼一起走……我……我絕不把你一個人留下……”
“不……師妹……你走吧……我受傷很重……這群畜牲爪牙中可能有毒……你走吧……別管我……”
“不要……師兄……我……”
“好師妹……你快走……回去叫師傅他老人家替我報仇就是了……再說……再說……那涵子莫……涵子莫……他……他……他是真心喜歡……喜歡師妹……的……”
“師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我……我……我的心你還不明白么……我心裏只有……只有師兄你……你一個……”
“不行……師妹……那涵子莫……他……你只有嫁他才行……小靈兒的傷……只有掌門……”
“師兄……我……我……”
程婉目瞪口呆，怒火節節攀升，恨不得兩劍先斬了這一對情侶。
她不過是催促他們兩個快走，怎麼就惹出這麼一大堆的廢話？
可這濃濃的師兄妹情意卻又叫程婉下不了狠心。
“娘的……”
程婉一咬牙，一把扯了師妹的衣帶就奮力向上縱去。
“啊………”
不知名的師妹驚呼聲未落，程婉內力已經枯竭，身子一沉就向下墜落。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中火星四濺，程婉又用手中的短劍插向鐵鑄的高牆。
這一次她萬分幸運，一劍恰巧插入鐵鑄高牆的縫隙之中，她急忙用另一柄短劍一搭，借力便翻身躍上短劍，奮力把師妹向高牆上空拋去。
“啊……”
在她驚魂落魄的尖叫聲中，好歹是落在了牆頭。
程婉更不廢話，如法炮製，又把師兄也拋了上去。
立身於半空，程婉把底下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在師兄齊桓一番不要命的砍殺下，狼群崩潰，到處都是斷肢殘骸、血肉遍地……看得令人作嘔。
還有剩餘不多的幾頭狼也都受傷不輕，它們恨恨瞪了齊桓幾眼，扭頭四散逃竄。
齊桓剛想要追殺，程婉急忙大聲喝止：“師兄，窮寇莫追！這群畜牲好狡詐，再說這裏頭大有古怪，趕緊先走！”
齊桓答應了一聲，抬眼遠望隱約可見遠處的密林巨石后似乎還有許多綠油油的狼眼閃爍不定。再則潞州五虎不知在這座狼肆里害了多少人命，人骨骷髏隨處可見，此刻人骨中的骨磷在半空中漂浮不定，如同一團團鬼火在虛空中遊盪。
眼前這番景象實在是叫人毛骨悚然。
齊桓就再不要命可面對這鬼哭狼嚎的一幕也是頭皮發麻。
再聽見程婉催促語氣很是焦急，他不願意叫她擔驚受怕，更怕連累了小師妹，只得用力一蹬地面衝天而起，直向牆頭撲去。
恆山派的紫岳神功的確是奧神妙非凡，他廝殺了這麼久，就連手中的一對精鋼劍都彎曲卷刃，內力卻依舊在小腹中活潑潑流轉不定，宛若初生。他意念才動，一股雄渾的內力早就充斥全身筋脈，身子輕飄飄幾欲飛升。
程婉獨立於半空，見了齊桓的輕功更是大聲讚歎：“師兄，好厲害的內力，好俊的輕功！”
齊桓聽了心中得意，躍過程婉身旁時更是伸手相牽，程婉見了急忙挽住師兄手臂，師兄妹兩個翩然而起，好像一對蝴蝶輕飄飄落在牆頭。
他們兩人不經意間施展出的輕功身法，更把那一對兒苦命的師兄妹看得目眩神馳，心中駭服。
更叫這兩人震驚的是，他們本就出身於名門大派，而且資質武功在門內同輩之中也屬上乘。可和眼前這一對小兒女相比，竟然瞬間被秒成了渣，竟然如同廢物一樣！
看眼前這少年男女年紀似乎比自己還小好幾歲，他們難道當真是從天上來的不成？
眼前暮色沉沉，星月光輝暗淡，可即便如此，眼前這一對璧人玉肌生輝，其容貌之俊美實在無法用言語描述。
這人才、這武學……天下難道還真有這樣的人物？
那位師兄還好一些，師妹卻直看得目眩神馳，痴痴不能語。
程婉美目流轉間早就把兩人的神態盡收眼底，被人如此崇拜自然極爽，因此她看這一對師兄妹更加順眼，當下便笑吟吟提議：“好了，現在咱們也算是逃出來了，這大黑夜冷風嗖嗖的，呆在這裏幹什麼，再說這裏臭也臭死了，咱們快走吧……”
一邊說著話，程婉一伸手攬了師妹的腰肢就從高牆上一躍而下。齊桓有樣學樣，急忙拎着那位師兄的脖領子緊隨其後。
潞州五虎把這座狼肆鑄造得甚為宏偉，生鐵澆築的高牆竟然有數丈之高。
潞州府低處兩山之間的盆地，地勢平坦。在這一片低洼之地兀然建造出這樣一座建築，的確叫人嘆為觀止。
也正因為高牆太高，連程婉這樣的高手都難以一躍而上，齊桓卻是身負恆山不世神功，內力幾可逆天，這才能進出如入無人之境。
雖然這高牆上得艱難，下去卻很是容易。
夜色之中，程婉攬着師妹、齊桓拎着師兄，兩人輕飄飄然從極高處御風而行，緩緩落地，其飄逸瀟洒直如天人。
這一次，那師兄妹兩個雖然心中駭然，卻好歹沒再驚呼出聲。
感受着冷風拂面，長發飛舞，齊桓剎那間感覺怪異：
這就是江湖么？
自己難道真的成了數不盡的江湖兒女中的一員？
夜色沉沉，星月黯淡，狼嚎凄厲，齊桓心中微微一凜，也說不出自己是喜歡還是厭惡。
可無論他怎麼想，這條不歸路已經在他眼前鋪開，再沒辦法回頭了。
好在身旁還有個千伶百俐、容顏嬌美的小師妹相陪，這條江湖路也不算寂寞了。
想到這裏，他情不自禁扭頭看向程婉，恰好小師妹也正扭頭看他。兩人相視甜甜一笑，齊桓頓時感覺豪氣干雲，即便前路滿是荊棘、滿是腥風血雨，也不覺孤單害怕。
“尊敬的客戶，因為您信譽良好，又能臨危不懼，出手救人，受助者心甘情願獻出西華山劍法共計二十二套，請您注意查收。”
正在齊桓胡思亂想的時候，腦子裏的金屬提示音再次響起。
什麼？
西華山劍法？
心甘情願？
獻出？
他們是西華山劍派的？
這個系統夠牛皮的，還能這樣操作？
是不是強行從人家腦袋裏摳出來的？
管它呢，有劍法就有一切！
齊桓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