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報仇？
反出恆山派的四師兄暴虐癲狂，殺了兩個人就好像宰了兩隻雞。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隔着門又召喚起人家的小丫頭來。
“卧槽，這個魂淡，不是又要殺人滅口吧？”
齊桓驚魂。
“哎……來……來了……”
剛才給黎猴子開門的那個小姑娘慌慌張張答應了一聲，急忙從低矮的耳房中走了出來。
齊桓趴在房頂上往下看，只見那個小紅也就八九歲，衣衫破舊，瘦瘦小小，頭髮枯黃稀疏，扎了細細兩根辮子。
“快點！”
楚笙不耐煩地催促，一彎腰從低聲撿起一柄長劍，那是他師兄黎猴子的。人被他偷襲殺了，長劍卻掉落在屍體旁，估計是遇襲的一瞬，黎猴子本能想拔劍反擊，可楚笙出其不意，出劍有狠又快，他還來不及出招就已然斃命。
屋子外的小姑娘一路小跑，滿臉的惶恐。
“快點來啊，你這個死丫頭！”
楚笙不耐煩地催促，隨手擺出劍式準備一劍殺了小丫頭。那一招齊桓再熟悉不過，是恆山劍法中最普通的起手式。
狗東西，恆山的劍法是這麼用的么，是叫你用來殺一個不會武功、手無寸鐵、七八歲又瘦小乾枯的小女孩兒的么？
齊桓頓時滿腔怒火。
那個叫小紅的小丫頭被楚笙一聲大叫嚇了一跳，急忙又緊跑了兩步，乖乖站在緊閉的房門外，低垂着小小的腦袋，怯生生回答：“楚……楚……少爺……我……我過來了……”
楚笙嘴角微微上翹，一抹冷酷的笑容隨即浮現。
“進來吧……”
濃眉下，他的目光陰冷狠厲，如同捕食成功的野獸一樣兇殘無情。
“噢……”
小紅答應了一聲，顫顫巍巍推開了房門。
“順風順水……”
楚笙笑容陰森，手腕一抖就使出恆山劍派最普通的一招劍法。劍光一閃，輕靈迅捷，直向小紅的心口刺去。
痛！
血花四濺。
“哐當”一聲響，楚笙手中長劍落地，雙手手腕驀然開裂，皮肉崩開，兩道深可見骨的劍痕瞬間出現。
“啊……”
楚笙頓時鬼哭狼嚎，痛得他幾乎昏死過去。眼前一花，一道身影憑空出現，手執長劍，劍尖直抵在他眉心，銳氣幾乎要刺穿皮膚。
“你……是……誰……”
楚笙嚇得魂飛魄散，剛才的狠厲消失得無影無蹤，狼狽得如同一條即將被人屠戮的落水狗，哀哀而鳴。
“啊……”
小丫頭嚇得驚叫出聲，隨即嘴卻被人捂住了，然後就被人抱着向後直飛了出去。
可剛才那驚恐一瞥，她分明已經看見滿屋子的死人……還有一道劍光刺破了她心口處的皮膚……小丫頭嚇得腦袋裏嗡嗡亂響，兩隻眼睛一翻白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你……少俠……你是……”
屋子裏，楚笙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兩個手腕巨痛無比，鮮血汩汩而出，流得到處都是，無比的骯髒噁心。
“師兄，你不認識我么？”
齊桓冷笑一聲問道。
“啊……啊……你是……”
楚笙強忍着巨痛抬頭看過去；
朦朧中，眼前站着的少年身長玉立，容貌極俊美，依稀似乎是恆山派的小師弟齊桓的模樣……
不過以前在恆山的時候，他很是厭惡齊桓，每每見了不是皺眉呵斥就是無視而過，對這位小師弟的模樣不是很記得清。
他之所以痛恨齊桓，是因為這位小師弟長相太俊美，太招人喜歡。更叫他無法忍受的是齊桓竟然比他還俊俏好看得多，每每一見都恨不得先除之而後快。
現在眼前這小子真是小師弟么？
楚笙也拿不準。
他什麼時候學會這麼精妙的劍法？恆山劍派還有這麼高妙的劍法么？
再說，那個小師弟俊美歸俊美，可是一天到晚戰戰兢兢的，見了誰都是一副討好相兒，絲毫沒有男子漢大丈夫氣概。眼前這位少年卻是氣宇軒昂，傲氣十足，應該不是……
況且他這時候手腕受了重創，疼得他腦殼裏嗡嗡亂響，一陣一陣發昏，更是不能仔細分辨。
“少俠……少俠……饒了我吧……我……我並……並么歐得罪過少俠……”
他結結巴巴，苦苦求饒，卻不知到底該說些個怎麼什麼：
這小子到底為什麼好端端地就蹦出來下狠手？
他完全是莫名其妙。
“四師兄，你下手歹毒可這也與我無關。你只要告訴我師傅的遺骨在哪裏，我就饒了你的狗命！”
齊桓皺着眉頭喝問。
說實話，他一點兒也不想多看這叛徒一眼，多看一眼都叫人噁心。更何況他這時候哆嗦如狗，臟呼呼的血腥氣撲鼻，更是熏得他想吐。還好他和程婉窮得很，已經餓了好幾頓，肚腹空空如也，這才勉強能支撐得住。
“師傅……師傅……他……他的屍首……屍首……”
楚笙疼得冷汗如雨，臉色慘白，嘴唇哆嗦了半天可也沒說出什麼來。
齊桓瞧見他這副德行更是厭惡，微微一用力劍尖刺破了楚笙眉心，一道細細的血流頓時沿着鼻子流了下來。
“啊……師弟……師弟別殺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聽人說……說是……師傅的骨肉被……被……喂狼了……喂……狼……”
“放屁！哪裏有這種事情，你敢這樣詛咒我師傅，我殺了你！”
一聽見師傅下場居然這麼凄慘，頓時雙眼噴火、心如刀絞。他手臂用力，劍尖刺透楚笙肌膚，戳在他硬梆梆的顱骨上。
“啊……小師弟不要殺我……我這也是聽人家說的……”
這叛徒只覺額頭疼得像是要裂開一樣，更是嚇得哇哇大叫，拚命磕頭求饒。
齊桓怒氣越濃，厲聲喝斥：“狗東西，一日為師終身婦，你這條賤狗為了你那一條狗命居然連師傅也不管了，我先殺了你再說！”
齊桓手上加力，劍鋒緩緩斬破顱骨……
“啊……師弟饒我這條狗命吧……我願意為師傅報仇，我什麼都肯做……”
楚笙尊嚴盡失，嚇得魂飛魄散，更是不要命一樣磕頭求饒。
“報仇……哈哈哈……報仇……師傅都屍骨不存了……你告訴我咱們該怎麼報仇……”
齊桓心痛難忍，大顆大顆眼淚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