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離婚唯一的條件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怎麼會想見她？”封墨寒嗤笑一聲。
嚴竟忍不住說，“可您忽然提起林助理，不是想見她，那又是什麼？！”
封墨寒冷眼朝着他看過去，“你在那裏嘀嘀咕咕什麼？”
“沒什麼。”嚴竟可不敢說實話，見到封墨寒冷冷地看着他，急忙的說，“只想要是林助理知道您提起她之後，一定會特別開心的。”
封墨寒擰起眉頭，“她開不開心跟我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我這個做總裁的還得關心一個小助理的心情嗎？”
嚴竟不知道封墨寒的無名之火是從哪裏來的，他賠上小心，“當然不是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嚴竟口中這麼說著，但神情可不是這個意思，封墨寒看的分明，心中的火氣更旺，“我是在問你林余最近上班是不是在渾水摸魚？她到底是我的助理，又在總裁辦工作，要是連她都敢渾水摸魚的話，其他的人豈不是有樣學樣，我這封氏集團豈不是要毀在她的手中了！”
嚴竟覺林余可真冤，她也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助理，卻被扣上這麼大的帽子。
但是，看着明顯心情不悅的封墨寒，他就是再有兩個膽子，也不敢跟封墨寒頂着干。
連忙地說道，“封總，請您放心，林助理的本職工作完成的很好，她的學習能力很強，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成長為總裁辦的骨幹，所以請您不用擔心。”
封墨寒沒有說法，唯有臉色不怎麼好看。
嚴竟老老實實的又等了一會兒，見到封墨寒還是沒有其他的吩咐，這才悄悄的從辦公室里退出來。
辦公室的房門剛關上，封墨寒啪的一聲，將手中的鋼筆拍在辦公桌上。
他覺得自己大概真的該換一個特助了，那麼荒謬的話，怎麼可能說得出來！
他會想見林余？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剛才他就不該問起林余！
封墨寒想要將林余拋出腦後，卻不知道為什麼，怎麼都做不到，她那張可惡的臉龐總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封墨寒煩躁的扯了扯領帶，終究是忍不住按下號碼，“讓林余來見我。”
嚴竟都沒有來得及應下，手中的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口中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嚴竟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忽然想起這一句話。
下一秒，他就將這個念頭死死的壓在心底，自己到死都不會露出來分毫，要不然讓封總知道，他竟然在背後這麼想他的話，只怕是要被人道毀滅了。
嚴竟連忙去了總裁辦。
他到的時候，林余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忙碌着。
她看到嚴竟立即的說，“嚴特助，是來拿昨天的那個會議記錄嗎？請您稍等，我這就打印出來。”
“我不是來要這個會議記錄的。封總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林余的手一抖，差點把整理了一早上的表格刪除掉。
“封總要有什麼事想要吩咐的話，可以讓小慧去辦，她來封氏的時間比我長，工作能力也比我強。我就不去了，省的耽誤了封總的事情，他會不高興的。”
嚴竟聽到林余的話，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他特別驚訝，這實在是不像林余能夠說出來的話。
在他的心裏，或者是說在所有人的認知當中，林余應該是那個只要有機會就會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粘在封墨寒身上的那個人。
現在他親自來請她，並且是說封總讓她進去的，她居然拒絕了。
嚴竟忍不住打量着林余。
林余察覺到嚴竟的視線，她不由得更加緊張，手臂一抖，不小心將放在一旁的水被打翻了。
水順着桌面流下來，灑了他一身。
林余驚叫一聲連忙的起身。
看着濕了一半的套裙，林余特別不好意思的說，“嚴特助，您看我這樣，這一次怕只能讓別人去了，我還得去處理一下。”
林余說著就要走。
嚴竟哪裏能同意，他攔住林余，“林助理，請等一下，封總是讓你進去，而不是別人，這要是封總發起了火，怕誰也承受不住。”
嚴竟的話，讓原本一旁躍躍欲試的其他助理，頓時安靜如雞了。
能夠有近距離接觸封總的機會的確是她們所求的，但要是因此將封總惹怒了，可誰都承受不起。
再一個弄不好被趕出封氏集團的話，那就更得不償失了。再說了，她們也看了這麼久了，林余這個少夫人的確不跟她們以前認為的那樣得寵，卻也不是她們能夠招惹的起。
人家到底是老闆娘，真要是被記恨了，以後只怕怎麼死都不知道。
於是其他的人連忙的說，“還是你去吧，你身上濕到的地方也不多，用外套遮一遮就什麼都不顯了。”
說著，就有人將自己的防晒服拿過來，圍在林余的腰間，看起來果然沒有那麼明顯了。
“林助理，咱們走吧。”
到了這會兒，林余也知道，她是怎麼都避不開了，而且，要是一直躲避的話，只怕才會讓人覺得奇怪。
林余跟在嚴竟的身後向總裁辦公室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停下來。
她一雙眼眸盯着辦公室的門，臉龐卻悄然的蒼白起來。
曾經的時候，她最渴望的就是能夠走進這間辦公室，待在他的身邊。
現在，她最害怕的也是這樣。
哪怕都半個多月過去了，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封墨寒，也覺得沒臉面對他。
“林助理？”嚴竟見到林余不動，忍不住又提醒了一聲。
“嗯。”
林余深吸了，一口氣放在身側的手指也悄然的收緊。
嚴竟看在眼裏，心中更加的疑惑，林余的反應實在是太異常了。
難不成，林余和封墨寒之間，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也很有可能。
今天封總跟林余的反應都很奇怪。
林余敲響了房門，在得到允許之後，推開房門走進去。
她停在辦公桌前，“封總，您叫我來，有什麼事要吩咐我？”
封墨寒抬眼，就看到林余站的遠遠，她渾身上下寫滿了冷淡疏離。
封墨寒的心裏不由得冒起了些許火氣，“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啊？”林余呆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封墨寒也覺得自己怕不是鬼附身了，要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搞的他好像多麼想要到林餘一樣。
這怎麼可能，他巴不得這個女人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只是她臉皮太厚，又太會裝傻了。
封墨寒的心裏躥起無名之火，“你看你穿的衣服像什麼樣子？你難道不知道封氏集團對員工的儀容是有要求的嗎？你這麼做是不把我放在眼裏，還是不把封氏集團的規矩放在眼裏？”
被封墨寒劈頭蓋臉的訓斥，林余原本的解釋也卡在喉嚨里。
林余什麼都不說，只是垂着頭讓他訓斥着。
封墨寒看着林余這一幅如同受氣小媳婦一般的模樣，心裏更加的煩躁。
他拿起一旁的文件扔給林余。
林餘下意識的拿過來，她隨手一翻，當看清楚文件里的內容之後，啪的一聲就把它合上，而後放在辦公桌上立即得退避三舍，就好似那份文件是什麼毒蛇猛獸一樣。
封墨寒被林余的反應，弄得火氣更盛，“你這是什麼意思？”
“抱歉封總，我只看了一眼，我發誓就算是死，都不會將自己看到的內容說出去，請您相信我！”
“我是這個意思嗎？我是說你為什麼不看下去？”
“我……”
林余抿了抿唇瓣，啞聲的說，“我不合適。”
封墨寒擰着眉頭看着她說，“你這是在拒絕我分配給你的工作嗎？”
林余連忙說，“當然不是了，我只是覺得自己勝任不了重要的項目。”
剛才林余只看了一眼，其實沒有看到多少的內容，但也讓她弄清楚封墨寒扔給她的這一份文件里，代表着什麼？
只是封氏集團要跟宋氏即將展開的合作，如果合作成功，封氏將因此得到幾百億的利潤，更重要的是，還會進一步提升封氏集團的影響力，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
這樣的合作毫無疑問是重要的。
重要到，她應該離得遠遠的。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的能力不足嗎？”
林余應下，“是的，很抱歉。”
封墨寒盯了她半晌，“說謊。這是在防備我再用這個項目設計，你是不是？”
“不……”
封墨寒面色微冷，“你要真的是那麼想要避嫌的話，就不應該在封氏集團工作，而是應該滾回去，好好的做好你的封少夫人，要不然，你以為我算計你的時候，你躲的過去嗎？”
林余的面色微白，她沒有說話。
封墨寒的指尖點着辦公桌上的文件，冷冷的說，“參與這個項目或者是辭職離從封集團離開。這兩個選擇，你可以從中選一個。”
林余忍不住咬住了下唇，過了片刻之後，終究是一步一步走過來，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拿起來。
封墨寒菲薄的唇瓣揚了揚，“看來你是選好了。沒有看出來啊，林余，你的胃口很大，野心也不小。”
“我沒有什麼胃口，我也沒有任何野心。”林余緊緊的攥着文件，低聲說，“我只是想做一個有能力的人，然後，一直留在你身邊工作。哪怕以後我們終究是離了婚，也可以做你的得力助手。”
封墨寒覺得自己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林余，你覺得可能嗎？還是說，在你的心裏，我封墨寒離不開你一個林助理的幫助？”
林余搖頭，她認真的說，“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封墨寒，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多麼的優秀。也正是因為你這麼優秀，我才要拼盡一切的努力，只為了能夠留在你身邊。”
“哦？”封墨寒的眉頭一挑，“那你憑什麼覺得一個前妻可以留在我的身邊？”
“如果……”前妻這個詞語，讓林余的心中一縮，她舔了舔乾涸的唇瓣，啞聲說，“我是說，如果，我同意和你離婚的唯一條件，就是留在你的身邊做你的助手呢？”
封墨寒臉龐上的神情一頓，他的眉頭擰了起來，他認真的打量着林余，而後用不耐煩的語氣說，“你又在說什麼鬼話，還是又在玩什麼把戲？林余，你知道，我最煩的就是你這個！”
林余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封墨寒，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在你面前說的都是真話，我真的，真的從來沒有騙過你。”
說完之後，林余沒有再看封墨寒一眼，轉身從辦公室離開。
看着林余離開的身影，封墨寒的眉頭不由得擰得更緊，也越發的煩躁。
他真的覺得自己將林余叫進來是一個錯誤。
不對，他讓林余到封氏來，甚至遇到她都是一個錯誤！
……
林余回了自己的工位之後，又進入了忙碌的狀態。
那他將手頭的工作處理好了之後，就拿出封墨寒給他的文件開始翻看。
她看的很認真，一邊翻看一邊記錄，不懂的地方就查閱各種資料，還是弄不明白的就記錄下來。。
其實，轉頭想一想，她剛才在辦公室的反應也太過於強烈了。
別說封墨寒，並不會用同一種辦法算計她兩次，就算這一次依舊是封墨寒的算計，封老太爺也不會那麼輕易的上當。
那麼這麼看起來，這一次的事情，其實風險特別的小。
林余不明白封墨寒，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但是，這都不要緊，重要的是，她要牢牢的抓住這一次機會，讓封墨寒看到她的工作能力。
之前，她在辦公室說的話也是認真的。
如果有一天，那件事情爆了出來，如果有一天，哪怕她拼盡全力也沒有辦法再做封墨寒的妻子，那麼，她依舊想要留在他的身邊。
只要能夠遠遠的看到他，其實她也是很是滿足的。
她想要的從來都很簡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實現不了。
吳秘書見到林余將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擺出一副全辦公室屬她最忙碌的樣子，忍不住的冷笑，“裝模作樣。”
林余沒有聽到，而周圍的人聽到了也不敢應聲。
看着他們跟鴕鳥一般的模樣，吳秘書心裏特別的不爽，她忍不住又想起，在總裁辦一呼百應的那種局面。
那個時候，可沒有人敢這麼無視她。
但是現在已經看不到了，很多人只是表面對她恭敬，其實根本就不肯聽她的話，這些轉變，都是從林余來了之後才有的。
吳秘書越想越氣憤，對林余的怨言也越深了。
吳秘書不由得想到了陳雨濃，原本她以為，有了封總的寵愛，陳雨濃很快就能林余踩進塵埃里，卻不曾想她這麼無用，都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想想，自從那次游輪盛宴之後，就不曾來見過她。
吳秘書心裏想着，漸漸地有了計較，看來她也應該早一點找時間再約一約陳雨濃了。
要不然，總是看着林余在她面前蹦達，也挺讓人心煩的。
……
林余不知道吳秘書在背後的算計，在她繼續忙碌着工作的時候，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打電話進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林余猶豫了一下，這才接通，“喂，你好。”
“請問是封少夫人嗎？”對方的聲音十分的恭敬。
林余愣了一下，這才說，“我是。你是哪位？”
“少夫人，您好。我是億豐商場的負責人。有一位林女士在商場大肆的採購了一翻，卻不肯付賬。”
林餘下意識的說，“這種行為，商場應該有完整的應對措施才是，而且這種事情為什麼要問我？”
“少夫人，您忘記了嗎？之前封總將億豐商場轉到您的名下了了，您現在才是商場的老闆。”
林余忽然想起來在之前的時候，確實把一間商場轉到了她的名下，但是她卻沒有接受，因此也沒有放在心裏。
林余又聽對方繼續說，“其實，這件事情處理起來其實不難，就如同您說的，咱們商場有自己的應對措施，但是那位林女士卻說是您的母親，這……”
林余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額頭，商場負責人口中所說的那位林女士，林余覺得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母親。
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什麼脾氣，要是她知道了，她名下有了一家商場，絕對會去大肆的掃蕩一番。
林余深吸了一口氣，“我馬上就過去。”
打完電話之後，林余去找吳秘書請假。
吳秘書頭都不抬，公式化的問道，“請假嗎？因為什麼事請假？”
“家裏發生了一些事，需要我趕過去處理。”
“哦，那不準加。”
林余的眉頭蹙起來，“為什麼？”
吳秘書將筆放在手指間轉動着，她看着林余，“應該是我問你為什麼要請假才是。難不成家裏，隨便發生一些事就要請假嗎？那集團那要不要運轉了？總裁辦還要不要工作了？”
“我這真的很急。”
“很急嗎？那你拿出證據來？現在凡事都是講證據的。”
林余看到了吳秘書眼中的得意，知道她這是拿着雞毛當令箭，故意為難她的。
可，她偏偏又確實是他的頂頭上司，想要找一個借口來為難她，那是在輕易不過的。
林余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是一定要離開的，既然吳秘書不肯批准，那就記我曠工好了。”
林余說完之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吳秘書看着林余的背影，臉色驟然的一變。
可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曠工，真以為她拿她沒有辦法嗎！
吳秘書恨恨的想着，但她悲哀的發現自己確實拿林余沒有辦法。
她手中的確掌握着總裁辦員工的績效評定，這也讓總裁辦所有的助理和小秘書都畏懼她。
可是，這些卻威脅不了林余。
林余跟那些人都不一樣，她是封墨寒的妻子，曠工半天這樣的小事，別人在乎，她不在乎。
然而，正是林余的不一樣才讓吳秘書恨透了林余，她憑什麼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像她這樣一個女人也配嗎？
……
林余是打車趕過去的，她剛下車，商場門口就已經有人在等着她了。
等着她的人，就是之前接待他的那一位店員小陳。
小陳領着林余向商場裏走，同時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着被她母親瘋狂掃蕩的那些東西，哪怕那是自己的親媽，林余都覺得臉紅。
小陳見到林余臉色不好，到了地方之後，就找個借口離開了。
林余剛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就聽到一個囂張的女聲傳了過來。
“你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敢扣住我！可是林余的母親也是封墨寒的岳母！你們這樣的對我，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您別生氣，請您千萬別生氣。”商場負責人在一旁陪笑着，他彎着腰，特別客氣，特別恭敬的說，“您千萬別誤會，我們真的沒有打算扣留你。只是這件事情林總沒有交代過，我們也不敢擅自做主。謹慎起見，這才讓您多留一留。”
林母冷哼了一聲。
商場負責人又說，“再說了，我這樣的謹慎你應該開心才是。”
“哈！”林母冷笑一聲，“你在搞笑嗎？我為什麼要開心？難不成，我是高興你將我扣留下來嗎？”
商場負責人好聲好氣的說，“林女士，話也不是這麼說，您想想吧，要是今天我沒有核實您的身份，就讓您把東西拿走了，那要是改天再來一個人，也說自己是林總的母親，那我給還是不給？”
林母聽到商場負責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聲音拔的很高，“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改天還有另一個人自稱是林總的母親，她林余從頭到尾就只有我一個母親！除了我，誰還有資格說是她的母親！”
負責人沒有想到林母的反應這麼大，連忙的說，“您別著急，我也只是打一個比方而已。主要是現在的騙子這麼多，我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林母指着負責人的鼻子，“那你這是說我是騙子了?你看看我這張臉，我怎麼就像騙子了！”
負責人連忙陪着小心,然而,任由他將話說出一朵花來都沒有用。
其實負責人也是見多識廣的，但是面對林母這樣的也很是頭疼。
面對這種不講理，且有自己一番邏輯的人，他很是頭疼。
正在，他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看着走進來的林余如蒙大赦，十分激動的說，“林總，您終於來了。”
“辛苦你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您……”
林母更加不高興了，“你們聊夠了嗎？沒看到我這還有一個大活人坐着嗎？林余，你還不趕緊告訴他我是誰？我是不是你媽？”
林余能說什麼，只能說，“是。你是我媽。”
林母一下子抖了起來，她用一種傲然的眼神看着商場負責人，“聽到了嗎？林余可是親口說了，我是她媽！我說你，好好的看一看我這張臉，以後千萬別再認錯了！我不是每一次都這麼好脾氣的！”
“是是是。”商場負責人連連應下來，又說了好一番話，這才叫林母哄得開心。
看到林母喜笑顏開，商場負責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偷偷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只覺得哄這個女人簡直比他工作一天還要辛苦。
要不是，林總親口承認，他可真不敢相信，這樣的女人是林總的母親呢。
原本他以為就算是林總出身普通，也有一個良好的家庭。看來，他是猜錯了。
看看林母，再看看林余，負責人忽然明白了什麼叫做歹竹出好筍了。
林母可不知道負責人怎麼想的，要不然怕是要炸了，她特別有范的擺了擺手，“行了，馬屁不要拍了，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麼，還不趕緊讓我選的東西打包打包，一會兒給我送回去。”
負責人沒有應下來，轉頭看向林余等着她的吩咐。
林母見狀又不滿意了，“看她做什麼，難不成她還會拒絕嗎？”
“我的確不會答應。”林余對負責人說，“你現在就去將我媽選購的東西重新放回去。”
“是。”商場負責人應了一聲，立即的離開。
林母臉色頓時的變了，怒視着林余，“林余，什麼意思？憑什麼讓他們把我選的東西都放回去，你知不知道我選的很辛苦了！”
林余特別無奈，“既然你知道辛苦，以後就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林母更怒，“你翅膀硬了，這是在指責你的母親嗎？”
林余忍着嘆息，“我並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只是，媽，你真的不該來這家商場拿東西。”
林母頓時不滿了，“我為什麼不能來這家商場拿東西？你有了這間這麼大的商場，連這點東西都捨不得孝敬你的母親嗎？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可得去外邊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林余忍無可忍，“媽！這間商場不是我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我可是聽說了封墨寒早就把這件商場轉給你了。而且，剛才那個負責人也承認了，你就是這家商場的負責，他還一口一個林總叫你！我知道了，你就是不孝不肯孝順我這個當母親的！林余，你這個喪良心的！你這麼對自己的母親，你還有沒有心了！”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什麼時候不孝順你了？這家商場封墨寒是說要轉給我，但是我沒有要。”
林母難以置信的看着女兒，“你瘋了嗎？你為什麼不要？怎麼了？錢扎手不成嗎？”
林余皺了皺眉頭說，“無功不受祿，我不能要！”
林母聽到這話差點沒氣死，“林余，我看你越活是越傻了！什麼有功無功的！你嫁給了封墨寒，這就是功！
我可是聽說了，一些講究的人家，在新媳婦入門的時候都會給她許多的產業和集團的股份。你呢？嫁進封家五年了，別說封氏集團的股份了，總共就只有這麼小小的一家商場！你拿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也理所當然，可你這死丫頭了，居然拒絕了！你！你想氣死我嗎？”
林余皺着眉頭，“媽，不一樣的，人家的是豪門聯姻。”
人家是給了新媳婦不少東西，但是，新媳婦的陪嫁也不少。
林母的聲音更高，“怎麼不一樣了？不是做豪門的少夫人嗎？哦，我知道了，你這是在責怪我這個當母親的，沒有本事為你置辦像樣的嫁妝，是不是？
天啊，我真是命太苦了！年紀輕輕的丈夫就過世了！我沒白天沒黑夜的工作，一把屎一把尿的將你和你哥哥拉扯大！現在好不容易女兒有了點出息，我以為是我享福的時候了，卻不曾想，還竟然這麼不孝順。天啊，我活着還有什麼用？讓我去死吧！”
林余被自己的母親鬧得頭疼，“媽，你不要鬧了好不好？這裏可是公眾場合！”
林母一點都不顧及的，“我就是要鬧！我要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女兒多麼的不孝！”
林余沒有辦法，只能一直好言好語的勸着，然而，她並沒有鬆口，讓母親將這裏的東西拿走。
在林余的心裏，並不屬於她，而是封墨寒暫時放在她這裏的，她要看好這些東西。
她不想有朝一日，封墨寒想起來了，要將這家商場收回的時候，這才發現她的母親搬走了這裏許多東西。
或許封墨寒根本就不會在意，甚至連問都不會問一句，但是林余依舊不願意。
他想要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娘家，在封墨寒的眼裏形象光彩一些。
哪怕，她清楚自己這也沒有什麼用。
以前的時候，只要她這樣鬧起來，就算是再無力的要求，林余也會答應。
可是這一次，哪怕她再哭再喊，林余從頭到尾也就只有一句話，這是封墨寒的東西，她不打算要，也不準任何人碰。
林母將林余養到這麼大，對於她的性子也是知道的，她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只要一碰到封墨寒的事情就頭腦發熱，固執的不得了。
林母看到林余這個樣子，知道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只是，還不肯那麼輕易的死心，“林余，你當真這麼絕情，到連這點東西都不肯給我這個當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