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第三天
聞言，陸妖妖嘴角猛抽，一臉宛若看智障的表情睇着他，“許總，您沒事吧？”
許南笙，“……”
“您這想像力豐富的，難道是看多了少女漫才導致的嗎？”
許南笙被她噎得差點心梗。
陸妖妖也沒有那份閑心去繼續八卦上任特助與許南笙這個狗男人之間的愛恨情仇，這一刻，她只想將這尊佛給趕緊送出她的辦公室。
“許總還有別的吩咐嗎？”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許南笙又怎會聽不明白？
他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聲線更是沉得可怕，“下午關氏集團總裁要來我們公司談合作，會議室記得準備好。關於這次合作案的所有資料，我已經讓小沈發你郵箱了。你趕緊打印20份出來裝訂成冊，下午備用。還有……你現在就根據此次的合作案，提煉規整，做一份PPT出來，下午談合作的時候要用。”
“好的，許總。”
聽到陸妖妖恭敬地回應后，許南笙淡淡點頭，轉身，不做任何停留，直接出了辦公室。
就在陸妖妖慶幸自己終於送走了這個狗男人，準備關上辦公室門專心搞事業時，許南笙也不知抽了什麼瘋，突然回頭，長腿邁開，幾步向前，堪堪在她身前站定。
男人很高，即便不算矮的陸妖妖在他面前，都得仰頭看着他。
這樣的身高，本就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再加上他身上那令人無法忽視的強大氣場，更是讓陸妖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許總，還有什麼事嗎？”
男人倏地抬高手臂，將剛才從她手中抽出的那張素描紙遞還給她，毒舌依舊，挖苦意味明顯，“祁笙從不養閑人。以後，上班時間，禁止做一切與工作無關的事。”
陸妖妖，“……”
這之後，許南笙總算是徹底離開了。
他走後，陸妖妖長長舒了口氣。
只停頓數秒，她便專心於工作。
好在，她適應能力極強，不論是面對許南笙這陰陽怪氣的譏諷語調，還是下午與關氏集團的合作案。
因此，當她將完成的PPT發給許南笙時，他只回復了一個字：【閱】。
一個冷硬又漠然的回復，就好像高中老師批改暑假作業時那般簡明扼要。
帶着十足的公事公辦口吻，彷彿多打一個字都嫌麻煩。
但陸妖妖就是知道，以許南笙的冷漠性子，他能這麼回，就已經說明這份PPT讓他很滿意了。
整個午休的時間，陸妖妖幾乎都用來了解下午的合作項目，以及完成與合作案相關的PPT，忙到現在，她連一口水都沒顧得上喝。
終於閑下來后，她才感覺到餓。
只可惜，離下午的合作案洽談已不剩什麼時間，她也只能忍着餓，去會議室里做準備了。
她依次將裝訂成冊的合作案資料分發下去，然後在每個座位前備好純凈水，最後調試好待會兒洽談要用的PPT。
做完這一系列工作后，她又去了許南笙那個狗男人的辦公室彙報。
“許總，會議室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好了。”
許南笙抬眸，食指輕叩桌面，“再和關氏那邊聯繫一下，確定他們到達的時間。”
“好。”
頓了頓，許南笙微抬下顎，繼續吩咐，“你待會兒就坐我旁邊，將整個合作項目的會議記錄一字不差地做成電子版，歸檔留存。”
“好的，許總。”
“行了，你先出去吧。”
“嗯。”
兩人公事公辦的對話，倒是讓陸妖妖輕鬆了不少。
當然，她也不得不承認，許南笙這個狗男人在認真工作時，所流露出的氣場，還真有那麼幾分領導風範。
不消片刻，陸妖妖確認好關氏集團的負責人即將在十分鐘後到，她總算是暗自鬆了口氣。
——
關氏集團——國內數一數二的大企業，也最注重誠信，說十分鐘就是十分鐘，一分也沒讓許南笙多等。
此次合作案，關氏集團前前後後派了八人來商談，且全是集團內部的高層，為首的更是關氏集團下一任的少東家關柏言。
可見關氏對這次合作案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
兩方公司洽談人員到齊后，為表誠意，許南笙親自為關柏言帶路，一行人浩浩蕩蕩向著會議廳走去。
或許是因為陸妖妖的長相太過耀眼，令人無法忽視，又或許是為了活躍氣氛，讓兩家的合作案在一種輕鬆愉快的氛圍中達到雙贏。關氏集團的副總林志鵬忍不住調侃道，“許總，想必這位就是您新聘的特助吧？”
許南笙只淡淡瞥一眼陸妖妖，爾後辨不清情緒地低低“嗯”了聲。
林志鵬笑着繼續，“許總還真是好福氣，身邊的特助一個比一個漂亮，我們關氏怎麼就請不來這麼漂亮又有能力的大美女呢？”
關柏言從始至終不發一言，只是看着陸妖妖的目光卻是晦暗不明。
許南笙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關柏言是認識陸妖妖的，至於兩人之間是什麼關係，他沒興趣知曉，自然也不會當眾點破。
扯了扯唇，他順着林志鵬的戲謔接了下去，“林副總說笑了，祁笙一向最看重的就是員工的工作能力。沒實力，空有美貌的女員工，也遲早要被公司所淘汰。”
他這話雖是對着林志鵬說的，但陸妖妖就是覺得，許南笙分明就是意有所指，故意說給她這個當事人聽的。
人許總這是在暗諷她就是個沒實力的花瓶呢！
個狗男人，真是句句不忘挖苦她啊！
林志鵬本想緩和一下氣氛，誰知竟會弄巧成拙，非但沒有達到效果，還讓兩家公司之間的談話顯得更尬了。
好在，關氏與祁笙這次的合作意向很是明確，一行人也並未將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兩家的合作案順利談成。
臨走前，關柏言有心支開了他們公司的其他成員，終於等到許南笙發話讓陸妖妖送他離開，兩人有機會獨處時，他這才將憋了許久的疑問提出，“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昨天。”陸妖妖回答得簡單幹脆。
關柏言輕嘆了聲，似是有些惋惜，“我還以為你會一輩子堅持自己的理想，繼續天南地北地飛下去。”
“可人總歸得擔負起屬於她的責任不是么？”陸妖妖唇邊帶着幾分苦澀。
關柏言嘴唇翕動，千言萬語只化為一句，“那……就祝你新工作順利吧。”
“那就……借你吉言啰。”陸妖妖俏皮地笑。
抿了抿唇，關柏言沉吟片刻，又道，“有空和夢夢聯繫一下吧，你四海為家的這兩年，她嘴裏念叨的最多的就是你。”
關柏言口中所說的“夢夢”，原名倪欣夢，是陸妖妖的高中、大學同學兼最好的閨蜜，也是關柏言的地下女友。
之所以說是地下女友，無外乎一出豪門狗血劇——倪欣夢家境不好，關柏言父母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可兩人又愛得難分難捨，只能這麼背着所有人，能開心一日是一日。
陸妖妖也曾問過倪欣夢，為了一個男人，哪怕是談一場簡簡單單的戀愛，都得偷偷摸摸，這樣做真的值嗎？
可倪欣夢卻說，人分兩種：一種感性，一種理性，而我很明顯是屬於前者。
妖妖，我沒有你的家境，也不及你漂亮。能遇上柏言，或許是我這輩子所有不幸中的萬幸。
陸妖妖無法理解倪欣夢的觀點。
她把自己放得太低，也太過卑微。
陸妖妖心疼倪欣夢的同時，也為她不值。
但她也深知，倪欣夢是那種決定了便要一條路走到黑的女人，不撞南牆，她是不會回頭的。
不過，今天被關柏言這麼一提醒，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從昨晚回國至今，還真將所有心思都放在要來祁笙實習這件事上，反倒是把自己最好的閨蜜給忘了。
這麼想着，她略顯懊惱地拍了拍腦門，“你不說我還真給忙忘了！放心吧，我今晚就聯繫夢夢，帶她出去見見世面，也省得她一顆心全吊在你這一棵歪脖子樹上。”
關柏言早就習慣了陸妖妖對他的調侃，只微微扯唇，笑得不置可否。
想想也是，高中三年，他與陸妖妖、倪欣夢兩人的關係最是要好，三人幾乎無話不談。
只是……最終，他與倪欣夢之間還是過了界，從死黨一躍成為戀人。
但幾人的情誼，卻是這麼些年來都未曾改變的。
只可惜，外人並不清楚他與陸妖妖之間的關係，總是很容易將帥氣富有的男人，和美貌出眾的女人聯繫到一起，自由腦補出無數個充滿旖旎色彩的愛情故事。
就好比此刻正站在許南笙身側的企劃部經理劉喜瑞，隔着辦公室的透明窗戶，看到這對俊男美女談笑風生時，也忍不住雙眉上挑。
他那眉飛色舞的模樣，就差將“八卦”二字寫在臉上了。
“許總，您說我們這次和關氏集團的合作案能這麼順利就談成，該不會是關柏言英雄難過美人關吧？”
許南笙淡淡瞥他一眼，聲音不咸不淡，“我們祁笙什麼時候無能到談場合作案還得靠女人了？”
劉喜瑞這才驚覺自己的失言，低頭訕笑道，“是是是，許總說的是。”
許南笙沒再回復，毫無情緒的目光，就這麼直直地落在前方的某一點，讓人完全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劉喜瑞見他遲遲沒有離開企劃部的辦公室，也只能手腳僵硬，屏息凝神，如雕塑般杵在原地，等着他的吩咐。
良久后，許南笙終是嘴唇翕動，幽幽開口，“他們倆聊完后，讓她來我辦公室一趟。”
劉喜瑞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啊”了聲，“讓誰去您辦公室？”
許南笙淡淡扯唇，一聲輕哼，滿是譏諷，“你口中英雄難過美人關里的那個美人。”
劉喜瑞，“……”
他們許總這拐着彎罵人的能力真是越來越牛了，也不怕繞來繞去，把自己的舌頭給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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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聽說有人背地裏叫我美人？
33：劉經理說的，與我無關。
劉喜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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