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作死邊緣蹦迪

青年在作死邊緣蹦迪

魅色酒吧,中央散台區某處。

桌上擺滿了各色雞尾酒、堅果,水果拼盤,旁邊更有兩沓啤酒高高聳立。

一群青年正大口喝酒,醉生夢死,揮斥方遒,高台歌舞喧囂,棒槌有規律的敲打電子鼓,各種音樂聲混合在一起,像炸開鍋的豆子,噼里啪啦砸得人震耳欲聾。

余盡強忍住捂耳的衝動,喝了口‘藍色火焰’,一股檸檬與伏特加糅雜的清冽味道彌散在口腔,然而滑入胃道的只有一股燒灼感。

這酒的度數絕對很高!

他這樣想着便放下高腳杯。

齊南梓跟着人群狂舞半晌,回頭看他:“怎麼不起來一起扭?多沒勁!”

旁邊的周揚也勸:“是啊,來都來了,就要盡興!來,一起敬我們污幫第二代掌門人千秋萬代!”

“千秋萬代!”

“千秋萬代!”

“…………”

余盡嘴角直抽抽,被這群人硬拽起來,圍在中間行屍走肉般蹦迪。

那妖嬈的身姿,那銷魂的表情,那引人遐想的扭胯!

媽的,都是妖魔鬼怪!

貧僧如何能與之同流合污?

余盡很少喝酒,幾乎是那種碰酒就醉的體質,此刻臉頰泛起微醺,被人一左一右拽着胳膊肘左右搖擺,沒一會兒腦子就開始不夠用,顛三倒四間,看誰都像妖精。

天排燈光絢爛,一群群妖艷美女跳起熱舞,香水味、費洛蒙、鉤子似的眼睛……

余盡頭腦發暈,‘嘔’一聲吐了出來。

眾人驚愕一秒。

文成:“幫主這樣子怎麼瞧着像頭一次來?”

周揚:“不會還是個雛吧?”

江大濤:“要是能有顆硃砂什麼的驗個身就好了。”

眾人齊齊看向發聲的人,齊南梓摸摸鼻子:“我就是隨便說說。”

“這他媽都什麼年代了,還硃砂?”

齊南梓:“什麼年代好像對男的都不管用。”

眾人:“……”那你剛才胡說八道什麼?

這人腦子有坑!絕壁是他媽在生他時圖省事,把智商落肚子裏了!

余盡聽不清他們嘮叨什麼,只感覺胃部燒得難受,一股股酸水冒了出來。

“我就說吧,應該去吃飯,你們非要來這種地方。”宋驛放馬後炮,又把人扶住,遞過去一沓紙巾,余盡就看見那兩條性|感歡樂的眉毛在面前晃啊晃,胃裏突然翻江倒海,一口酸水衝出閘門。

萬籟俱寂。

一秒、兩秒、三秒,宋驛眨巴眨巴眼睛,周圍瞬間爆發出轟然大笑。

“!!!”

他氣得拿起紙就往臉上抹。

余盡感覺到身上的手機震動,他趴在桌子上,等難受消散些才艱難地伸手摸過來,沈淵兩個字霎時叫他酒醒大半。

四周人群嘈雜,他正打算到卡座區接電話,身體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手機驟然掉落在地上,旁邊站着一雙雙腳,他趴在桌子底下摸索半天才找到,剛要站起身,卻發現電話已經接通了。

剎那間,整個宇宙都安靜了。

血液沸騰,一顆心卻冰涼得徹底!

他維持着僵硬的身形,一動不動。

直到上方傳來一聲詢問:“幫主,你趴在桌底下做什麼?快起來跳舞啊!咦?你在跟人打電話?”

余盡感受到世界的森森惡意,更倒霉的是,他發現沈淵已經結束了通話。

青年瞬間軟倒回沙發里。

絕望的閉上眼睛。

他還是準備等死吧!

沈淵那是什麼耳朵?專門搞音樂的人,一聽就能猜到他此刻在什麼地方,這事萬分之一的僥倖都沒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內心一萬匹草泥馬在作死邊緣蹦迪!

眾人見他面色慘白均是嚇了一跳。

“幫主,你沒事吧?臉怎麼這麼白?”

還幫主?幫你媽的幫主!

“是不是燈光問題?”

“難道是因為吐酒?”

齊南梓:“要不起來跳一會兒,促進血液循環,沒準臉色就紅潤了!”

眾人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對方又摸摸鼻子:“死馬當活馬醫。”

余盡:“……”我他媽還沒死!

幾人想了片刻,有人對這個提議躍躍欲試,喊他起來跳,余盡直接捂住眼睛。

一群智|障!

掌心的手機震動不止,他一點都不想接。

余盡恨不得找根繩子懸樑自盡,或者來個失憶什麼的。

他深深吸口氣,等心緒平復些才將手機舉到眼前,短短几分鐘內,沈淵居然發來了七八條信息,都是溫和的詢問語氣,與平日說話時的口吻沒什麼兩樣,但那個人就算真的生氣了,表情起伏都很小,而且嘴角總是掛着笑,單純從文字上壓根看不出喜怒。

他望着手機,收到的消息再次增加了一條便不動了,像死掉一般,余盡心臟一點點緊了起來。

沈淵肯定生氣了。

就算他不出去,那人估計很快也能找到他。

雖然不知道對方身家背景究竟強大到什麼地步,但他心裏就是有這個想法,且極其強烈。

沈淵要找他,輕而易舉。

求生本能告訴他要盡量在對方真正發怒前趕過去,也許這樣還能存留一線生機。

余盡咽了口唾沫,狠狠心,趕忙跟眾人道別,跌跌撞撞往外跑,宋驛不放心跟在後面。路上,青年差點撞翻服務員手裏的盤子,惹得對方一通怒罵。

剛出大門,宋驛就跟了上來,雙手掐腰喘氣,“喝酒不行,倒看不出來你這麼能跑,對了,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余盡吸入一口冷空氣,涼意衝散了肺腑里的灼燙感,腦袋仍然微微犯暈,他左右看了一圈,忽然瞥見路邊某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壓了壓心中的慌意,鎮定地朝那邊走。

“欸,組長,你這是去哪?”宋驛趕忙追上去抓住他:“我有車,送你回去。”他說著晃了晃炫酷的智能車鑰匙,魅色門口有輛寶藍色豪車閃了一下:“帥不帥?”

余盡完全沒心情欣賞,只得掩下焦躁解釋一句:“我朋友已經過來了,我得馬上走了,有話改天聊哈。”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黑色轎車處小跑。

宋驛直到車駛遠了都沒反應過來。

羅城夜色絢爛華美,路燈一盞盞,雪色映上暖黃,風吹過,雪塊撲簌簌往下墜,這樣的景色,在某輛車內卻無人欣賞。

青年雙手攥緊安全帶,等待對方先出聲。

車子不緊不慢駛出鬧市區,路邊人群漸漸減少,夜色收斂起喧囂,涼意便竄了上來。

沈淵一直不說話,面無表情的開車,余盡時不時瞥兩眼,看不出任何喜怒,這樣的沈淵才叫他不知所措,因為你永遠猜測不到對方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

“喝酒了?”那人突然問,依舊是低沉的嗓音,溫和如常的語氣。

余盡小聲嗯,又說:“同、同事請客,不得不去。”

沈淵:“以前也這樣?難道你們公司請客都是去鬧吧?”

他看過來,眉眼深邃平靜,像無風無浪的海平面,余盡手心不知不覺出了層細汗,酒醒已然十分,打起精神回:“沒有,今天公司來了一名新員工,調、調到了我的小組,下班后他請大家吃飯,但齊南梓幾人想去鬧吧,便只能改道。”

所以他不是故意的。

沈淵點點頭,手掌上的紋路摩挲着皮革,方向盤隨着動作緩慢旋轉,車子拐入一個大型彎道,他問:“從前來過酒吧?”

余盡搖頭,趕忙說:“第一次過來。”

“感覺如何?”沈淵問。

他呆了一下,回:“吵,還很熱。”

沈淵:“出來時跟在你後面那人是誰?看起來應該是個富二代,他好像很關心你,一路跟在後面跑出來,是嗎?”

漆黑得目光看向自己,余盡低頭說:“……是新來的同事,叫,”也許是太緊張,他頓了幾息才想起對方的名字,說:“叫宋驛。”

沈淵笑笑,“晚飯還沒吃?”

余盡輕嗯。

“回去讓廚娘煎一碗薑茶,解酒,酒吧內外溫度差極大,剛才就這麼跑出來容易着涼,喝一點暖暖身子。”沈淵緩聲說。

余盡安靜點頭,低眉順眼的樣子看起來比旁日裏乖巧許多。

沈淵忍不住玩心大起,騰出右手揉了揉他腦袋,說:“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喝酒傷身,還是濃度40以上的伏特加,你身體受不了。”

“你能聞出來?”余盡訝異。

沈淵看到掌下那雙呆萌的眼睛,略略彎起嘴角,解釋道:“嗯,以前在國外時,校內有個二十四小時的酒吧,宿舍一名留學生經常去,跟酒保關係很好,回來時偶爾還會帶些酒水,這個味道聞多了,就記住了。”

他沒說,他曾喝到過差點不省人事。

頭頂那隻大掌拿了下去,余盡望他,突然就問:“你以前也喜歡喝酒?”

記憶中,沈淵只跟他喝過一次,還是因為沈家的事,他心情煩躁,兩人在酒店落地窗前肆無忌憚開了箱啤酒,都是頭一次喝,便選擇了最溫和的酒水,就這樣,最後休息時腦袋還有點發矇。

沈淵稍稍抬了下眉梢,淡道:“因為唱歌需要,不常喝。”

余盡懂了,靜靜坐在車座里,他感覺今晚對方特別好說話,似乎一點也沒生氣,難道這事當真就這麼揭過去了?

青年想着事情,聽到沈淵問:“有沒有想過,今晚酒如果喝多了,明早還能不能爬起來上班?”

余盡一愣,這他還真沒想到,當時那種情況下,齊南梓幾人根本沒給他考慮的時間,稀里糊塗就被帶過去了。

沈淵見他這個樣子就笑了,說:“要多思而行。”

“知、知道了。”余盡小聲說。

前面車子開過去后,黃燈轉紅,沈淵穩穩將車停在內道圍欄邊,轉過身看他:“你知不知今晚自己做錯了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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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這強大的壓制,愛了愛了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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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青年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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