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街仙士返人間-1
“心向蓬萊,萬間凡海。”
聞言,坐在靈位上的兩位少年神靈便同時抬起頭來,而當他們看清眼前之人時,卻是忍不住異口同聲的大叫了一聲:“卧槽!!”
而看見兩人的吃驚表情,那名身着一身藍色輕衣,以白綾繩紗半束青絲的人士卻是微微笑道:“何至於如此驚訝?”
啊??能不驚訝嗎??!!
坐在靈位上的是這冥間·千思橋的兩位送魂小靈差,而他之二人生前則是樂清太神源金枝之世的風氏之家,只可嘆生道輪迴,天公不作美。因此作古人間之後,他們便各得其職專門守送於投胎轉世的神靈異鬼們。
一位身着黃袖錦袍的小守官道:“北…北北溟溟…溟將將將軍軍,怎怎怎麼么還…還還還是是…是……”
溫昀溫蘭書笑顏答道:“還是我。”
另一位身着精緻月白錦袍眉間硃砂的小俊郎就彷彿有點不耐煩了,但也算帶着三分驚嘆的道:“我說我的北溟大將軍,您如此頻率的想要三顧人間是因為吃不慣我們做的飯菜呢?還是說您看上我們二人才來三顧千思橋的呢?”
而何有三顧人間之聞,那是因為這位鼎鼎有名神督公子溫昀溫蘭書,在三百前,志通神界,心通萬界,萬里救千童時,便他么的一腳的踩斷了千思橋樑,因此便使罪人間的三間禁鬼湧入人道,禍滿人間。
而第二次,他就更神奇了,在其受世人剿殺之後,他非誤入邪道不談,卻還散盡自身的魂魄神靈,使那泥石盛花,河滿長燈,以護天下太平。但就在人人都以為他定會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之時,他卻死里還生,以一點螢火殘魂聚回肉身,因此此事,便是驚鴻了千秋萬世,驚呆了千怪萬鬼。
聞此,溫蘭書則又是笑道:“吃不慣是假,仰慕兩位神靈殿下卻是不假的。”
聽言,那人亦是裝為作嘔模樣,而身着黃衣的那一位便是道:“……將將將軍軍軍軍…你你你……”
“秋神將軍是否想問溫昀此行為何重歸人間?”溫蘭書問。
“是是是……是……”
溫蘭書嘆了口氣,在心中暗道:這秋神將軍的口吃也不知過有多少年了,怎麼還改不過來?便是無奈的溫言笑道:“聽聞近十年中有一烏陵之氏逆修邪道,歷煉鬼法而卻使三界陰屍厲鬼作亂世道。且聽閻將軍所說,如今在這世道人間之中,已有一位世者煉就了邪道鬼術,而其者座下屍傀鬼儡甚多,祟術又極強。所以此行,溫昀正是要去收復此者。”
屍傀鬼儡級境為惡,乃極陰極邪之物,以施術者為命,以旁觀者為肉,見者即殺,不以分曉,於人間一大邪祟殺器。因此,想保蒼生太平,此者必須剷除。
但…收鬼?呵,咱可是鬼神陰差,不放出禁鬼就算大恩大德了,還收鬼呢。同時我倆也沒那麼閑功夫陪您做死!那位身着月白錦袍的則是不屑的道:“北溟將軍您這心也是真大,若非本殿下沒記錯的話,那三百多年前這世人為奪那什麼重生噬靈,不惜將您送入這無底鬼間冥界。而那七十支剔靈釘都扎不死您那顆聖世白蓮……造福天下的心。嘖嘖嘖,這所謂……哦、那神靈散盡天下太平,您還倒真不愧愧對這八個大字。”
神靈散盡,天下太平。這八個大字是北溟大神督公子第一次自焚的時候對自己與對天下人說的。因此溫蘭書想到這般羞恥的過往,便也只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多…多謝青顏殿下………”
聞言,那位便又速道:“別別別,北溟將軍,我可不是在誇您,您不用謝我。”
聞言,溫蘭書也只能又笑了笑,而未待他開口,只見風青顏又道:“只是本……我還有一事相求。”
聞此,溫蘭書倒是好奇的問道:“哦?我還有什麼本事是可以令人請求的?我倒有些好奇是何事?”
風青顏道:“哪能啊,將軍您可真過謙,論本事,這罪人間,千思橋,有誰能像您一樣來了又回,回了又來的呢。您是普渡眾生的凡間仙境,人間值得。不說別的,就光見到您,我倆可都是怕怕的。”
溫蘭書微微一笑:“咦,怎麼聽殿下說得跟誇我似的。”
風青顏亦道:“嘖,怎麼不是在誇您啊,若不是在誇您,小神我也不必在心裏默求雷神大人不要看向我吧。言歸正傳,不過也不麻煩,我只求將軍等會走過千思橋的時候,腳步放慢一些,力氣放小一點。您看我這可憐無辜又弱小的橋樑靈力,閻無疚那死鬼可是修得眼睛都快瞎了,所以你就行行好,走的慢一些,別再給踩斷了,好不好?”
而聽風青顏所言,這一旁的風秋師卻是微訝道:“死…死鬼鬼鬼…?殿…殿下…不…不不可以說…說……”
“嗯?”溫蘭書微微一愣,隨之便道:“好…我知道了。”
風青顏點了點頭,道:“嗯,好的,那將軍,你請吧。”說完,兩人便紛紛奉手請禮。
見此,溫蘭書亦是向兩人奉手行禮,隨後,便緩緩地走上了千思橋。
三千人間忌,諸邪則迴避,聚以萬物之靈。罪人間,千思橋。而當溫蘭書踏上靈橋之後,他左手上的靈鐲竟微微發出金色光芒,隨即,彷彿如落花伴着螢金之行一般,便與他一同在千思橋的盡頭消失了。
於未然,萬籟此都寂
片晌,見溫蘭書人影已沒。這兩小守神便是嘆了口氣,風秋師道:“走走走走…走了?”
風青顏道:“走了。”
“那那那那…那橋橋……”
“橋沒事…………”只見他話語未落,一聲穿徹雲霄的聲音便回傳於整個罪人間。
三分半晌
“老子的千思橋!!!!!!!”
“狗雞溫蘭書!!老子要宰了你!!!”
“操!!!!!!”
————
烏陵處——烏陵王家堡
日薄西山,斜陽淡照。
枯枝與紅影相齊,鴣鳴血影暗暗連接至無上天邊。
烏陵界之邊,秦家堡之外。生長着枯木雜草的破爛古廟裏,在一幅被塗去臉面的畫像供香台前。
神龕之台,只見一香爐,一匕首。一支香,一疊符,還有一個八卦血圖與茶水包子。剩半的紅燭火光搖動,垂吊的舊綾的佛簾輕飄,銅鈴聲暗啞,懼怨氣極重。
年逢七月,劣鬼行街。
腥氣瀰漫,邪魂四散。
世人聽聞上古捲軸之奇術,得此者便可煉之,命千秋回魂重生,做之屍傀鬼儡,為己所控,為己所用。
一滴鮮血滴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錯了……”
“對不起……對……對不起……”
呼吸急促又害怕得顫抖的聲音從廟中傳來。
只見一名少年跪有畫像跟前,他的頭低的很沉,一雙眼睛充滿血絲,口中不斷呢喃着。右手還拿着一隻匕首,以桃木為柄,刀刃鋒銳。
一刀一刀的劃在左手小胳膊的灰色花形印記上,就像恨不得把那塊皮肉全部削割下來一般。
灰色花形印記,那是邪祖鬼官奪人生魂的徵兆………
自十一年前,烏陵三公子王歧炤使用禁術妄想化屍為傀后卻遭其反噬,被自已手下的一名小輩殺死封入石棺后。
世道安平
可就在三年前,七月十五之夜,上古中元之節。烏陵王家堡的世代祖墳竟被一夜挖起,聽聞連屍體也都一律不見了…只余當夜血湖漫漲,血染天邊。
上古禁忌,紅月天眼。此事不祥,不吉。
而就在這件事發生之後,烏陵邊境的小城小鎮上皆陸續有命案生出。
而一些死者的乾癟屍體上大都曾留着一個灰色的花形印記……
破廟之內,土塵遍佈。素衣少年跪在供台腳下,雙手緊握匕首,緊鎖眉頭。
而與此同時,一陣邪風忽然吹進廟堂,捲起地上的碎草沙塵,紅燭瞬滅,香爐傾倒,靈符被此怪風吹起,紛散於整個廟堂,四周銅鈴啞聲急速響起,紛雜視亂,一觸即發。
萬分怪異,而上方突然傳來可怕聲響。
少年猛然抬頭,一瞬間,他看見到一個供桌之上的紅木神龕之中,一雙眼睛正兇殘的盯着他…………
死死的,盯着他……
故年七月,上古本禁忌風鈴夜遊。
而就在此處的另一處神廟之間,一聲不大不小的物體摔落之聲油然從中傳出。
只見日過午後,就算是血紅日落半西的殘夕,照耀的時間久了,也會有所烈熱。
透過廟裏的窗門舊綾,一道日光橫灑在溫蘭書的臉上。
溫蘭書抬起一手遮住日光,慢慢睜開眼睛。在有些模糊視線里,他看到了廟堂的瓷瓦廟頂。
目光稍微往上,一幅奇怪的畫像猛然佔據視線。
無臉畫像之人,一襲花色金貴的華麗長衣,背手執劍,一手慈祥,原本一臉安祥的神態,卻偏偏被人用墨水塗去了樣容,因此令人不得己的看不清面貌。
眼珠微轉,溫蘭書看了看四周。想了想也不知是有多少年沒看到過這熾熱的霞陽了,現在若要注目而望,那感覺起來倒是有些刺眼。
有點迷茫………
眨眨眼,又有迕迷糊,腦瓜子也暈乎乎的。
不過從那千思橋到此處的一摔,差點又得將他送回陰間裏去,好在小命夠硬,連骨頭也完好無損。
陽光溫熱,面於一片寂靜后,溫蘭書坐了起來,左看了看,右看了看。
嗯?
這是……什麼地方?
我……竟然出現在廟裏?
還是一個…久時未有人供香進火的破廟……
說是破廟還真的是很破,廟地上裂縫都長着雜草,牆壁也都出現黑色裂紋,就連香爐破裂也沒人修復。
嗐…
忽然重見天日,還真有些措手不及。看着殿內四周,窗外夕陽。
溫蘭書一手撐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理了理衣裳,走到畫像的供香台前。
香爐?香?茶?四個用紅曲寫着‘福’字的大麵包子,還有一個八卦血圖。只見溫蘭書伸手拿起八卦血圖,順手拿起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古人傳八卦之圖,由神明秘人所畫。以〔—〕為陽,以〔--〕為陰,組成八卦。並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巽為風,坎為水,艮為山、離為火,兌為澤。即有避災逃邪之方。
所以,這廟內放有此些祭祀之物,怕不是此境之內有人遭遇邪難,要八卦避邪?求於神明?
還真天地輪迴,厲鬼又來亂作祟。溫蘭書放下八卦圖,輕咳一下,又拿起放在一旁的那碗茶喝。
這破廟在外看起來不大,但這廟堂卻是很寬敞。雖是寬敞但卻也是寒酸寂寥。
供香台的一旁放一個方形的背筺,旁邊還蹲着一隻……白色的小紙人?!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小東西!!
溫蘭書緩緩走過去,睜大雙眼看了看那隻小紙人,只見那小紙人極為可愛小巧,它抱膝坐在地上,顫抖着小指大小的胳膊,像極了一個受了傷又被人拋棄的小孩童。
見此,溫蘭書便好奇的問:“請問你…需要幫忙嗎?”
聽到有人說話,那隻小紙人便如同被人怕到一般,立刻警惕的跳了起來,一把躲到竹筐後面去。
見它之驚慌,溫蘭書連忙道:“我不是壞人,你別怕。”
見它並不聽自己所說的話,溫蘭書便又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相信我。”
聞此,在不見動靜的片響之後,那小紙人終於探出了腦袋出來,它雖無描五官,但從它仰起的腦袋中可以看得出來他在打量着眼前之人。
見此,溫蘭書笑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個好人。”又看它撫着竹筐的手顫顫巍巍的,溫蘭書便又問道:“你…是受傷了嗎?”
聽言,那小紙人便是在左右猶豫之後點了點頭。見此,溫蘭書道:“那我來幫你吧,我可以治好你的傷哦。”
這小紙人一聽有人要幫它治傷,它便是大膽的賭了一般相信了溫蘭書所說的話,從竹筐後面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在溫蘭書面前停下。
左右搓手
見此,溫蘭書便笑道:“謝謝你願意相信我。”說完,便見他以靈力化出一張極小的靈布,而其又慢慢的纏繞到小紙人受傷的手臂上。
傷口受到靈力的治理,不知是不是好了許多,只見小紙了朝手臂看了看,又原地跳了跳。
見它活潑亂跳,溫蘭書便是莞爾一笑,則是走到了竹筐一旁,翻了翻,看了看,有兩本舊書和一個錦囊,拿起來一本,拍了拍被風吹起的灰,打開一看。
唉,發現這書寫的啊不是字,倒像是一些鬼畫符,亂七八糟,墨跡都暈開了,看都看不清。
溫蘭書又將書放回筐里,拿起來墊了墊,轉過身來打量一下,也將台上沒有什麼用處的東西一併收入筐內,順手牽羊,打包帶走。
只見那小紙人歪着腦袋看了看溫蘭書之後,卻是隨身跳到背筐邊上。
見它此般動作,溫蘭書微微訝笑道:“哎?你是要跟着我嗎?”
但那小紙人貌似不會說話,溫蘭書也只感覺到它戳了戳自己肩膀,倒像以示回答。
而衣布劃過手臂,卻生出微微異樣感。撩起袖子,他的靈鐲顯而易見,但不同的是他那手臂上卻的無緣無故的生出了一朵灰色的花形印記。
花形之印,聽說是鬼官將要做惡的兆印。
看了看那花跡之後,溫蘭書嘆了一聲。在心中暗暗道哀,他尋出從筐中找到的小匕首,割下一條麻色舊綾佛簾,裁出一小條布綾纏在了印記上。又將匕首放入筐內,將供香台收拾了一番之後,對着畫像合掌一拜,背起竹筐,走出廟堂。
踏出廟門,溫蘭書就感受到了夕陽溫和,故風拂耳,雀鳥桿立楓枝。雖無一人,但也生氣瀰漫。
再向前走出幾步,溫蘭書回頭一望,看見神廟上方的三個模糊的舊字“北溟殿”。
北溟殿,所居前人稱之的天之驕子,北溟將軍,後人稱為的凶神惡煞,千古罪人。
廟殿門的前方有一段石階,石階之口立着一個敬神的小神龕。而舊廟旁也皆是枯枝幹樹,原來這座舊廟是在小山地上。溫蘭書隨手摺出一根枯枝,理了理雜枝,便走下石階。
陽入西山,薄暮冥冥。上百石階,溫蘭書終於走了下來,
烏陵,秦家鎮。
木製牌坊顯出微微的詭異之感,其上方還有一隻黑羽鴣鳥處立,秦家堡是一座古庄,雖人口非是人山人海,但也算人來人往。大路兩旁都有人擺賣飾品,茶水小店。家店不大,一張桌四張凳,一兩個小二。
此時日落西山,賣衣傘鞋的小鋪正於收攤,而茶點小店倒是盞起紅燈。紅光微照,風景倒是雅韻許多。
殘陽微照,紅火光散,山水共存,甚是美景。
此時該是歸家用食之刻,街上的人自然不多,若是能有情人在此相逢,那便是天賜良緣了。
小紙人躲在行人看不到的筐內,溫蘭書背着竹筐,拿着枯枝。緩緩走進石門小街,過肩來往的人不多,但有幾位百姓的神態卻是一臉難以猜測。
路過胭脂小店,行過茶水棚鋪,卻遠遠的聽見那搬着幾張椅凳坐在小鋪茶棚里,喝着茶,嚼着花生米的幾位閑士說談着秦家堡近幾日的怪事。
呢呢喃喃
“聽說前幾天,這村裡又死人了,你們可知?”一人問。
“唉,可不是嗎,我可聽說啊。在去年的三個月裏,那百里之處的風雲村,可就死死整整五百個人。哎呦,就在三個月,就死了五百個人。”一人說道。
“死了五百個人是事,我可聽說啊,這每逢七月,夜間街道,都有屍鬼行走,駭人得很。”另一人嘖嘖嘆道。
“呵,那鬼玩意作祟,死的都是咱老百姓,那城主,那仙師,誰他娘的管人死活?”此人坐在中間,嚼着花生,很是不屑。
背着竹筐的輕衣人士,本已路過茶棚,但聽聞此事,當定停下腳步,豎著耳朵細聽,一手握着枯枝,停在茶棚跟前。
片響,那幾個突見眼前停着一個細塵僕僕少年,心覺莫名其妙便有一人道:“幹嘛?要飯呢?”
看着幾位喝茶說談的閑士,他便笑答:“不是不是……只是小弟不知……方才幾位朋友談及‘鬼…鬼物作祟,活鬼行屍……’是何種事件?小弟初來乍到,實是不解。”
此人一身藍衣,一件藍色半臂外衫,背着竹筐,一手握着枯枝當拐杖,樣貌英俊清秀,衣裳卻細塵滿滿,應是外來人士。
聞之,一人便道“若這位小兄弟是從外地來的,我勸你啊趕緊走,這秦家堡可不是待人的地了。”
聞之,溫蘭書有些疑惑,便問“不知……朋友何出此言?”
“來,我告訴你”另一位人士放下茶碗,對着溫蘭書道“若要說,這事兒還要從三年前說起。三年前,那王家堡的祖墳被掘,族世子弟的屍體皆失,因魂魄不得安息,便是化為劣鬼殘魂,遊盪人間。因此這烏陵邊境皆有劣鬼不時出現,他們是來奪人性命,想勾魂奪屍啊。所以,這城中就常有鬼怪出沒了。”
“還有人說,這王家堡的鬼屍皆被那千郎鬼官以「邪體轉生」之術給召去做了屍傀鬼儡了,嘖嘖嘖,嚇人的呦。”
邪體轉生,乃是上古禁術,以邪氣為引,以主屍為軀,加之禁術便可令其者化之傀儡,死而復生。這民間確有傳言。
至於這千郎鬼官……又是何方神聖?
“若是真的有劣鬼出現,乃是擾亂世道安平,害人性命。即有三年之久,為何不曾有道長除害?”溫蘭書問。
古往至今,惡鬼作祟之事並不少出。況且世間懷有修仙除魔衛道,滅鬼護世的神道仙門,又怎麼能令劣鬼作惡。
難不成,這個惡鬼的境界已非凡人可制……
“唉,你可不知,這秦家堡處於烏陵邊境,居於烏陵北地。而十幾年前,這王家堡的三公子王歧炤可是得罪了幾大仙世,聽聞他血洗了紅葉金蓮庄,踏平了孤山宣鶴崗這兩大仙城,因此,便是與各個仙府都結下了梁子,你說,有這條渠道,這除鬼之家誰還肯管烏陵的人?”那人答道。
“那可說不定”這時嚼着花生那位青年開口道“前者雖說王家堡得罪各個仙庄,但那蘭溪紅葉的仙人道士個個皆品德高尚,美名方遠,捉鬼除祟都是為世人百姓,也未因王家堡作惡,就置之不理。倒是後者……”
青年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接着道“常聞秦家堡家主秦全善是個愛財如命的商士,若是說請道士仙人來捉鬼除邪要答於謝酬的話,就憑他那半塌了幾年都未修補的院牆………依我看啊更是後者居多,有意隱瞞。”說完,便搖了搖頭。
確實,紅葉,蘭溪兩大仙門,是中原之內美名方遠的修家門世,對於除邪滅鬼的實力也絕非浪得虛名。
“那又為何三年………”聽完此人所述,溫蘭書本還想再問一句,可就在開口之際,原本來往人數散少的街道上多了一位氣質特殊的白衣人士。
那人身着錦衣,雙肩白衣袖口都有銀絲刺繡的竹葉綉案,上等布料所制。胸口亦是銀絲刺繡一‘君’字,腰掛玉佩,劍柄懸吊蘭溪銀鈴。
此人應是蘭溪之子,年齡不大,十四五歲左右。體型偏瘦,不高也不矮。扎着一頭烏黑秀髮,樣貌十分清秀,溫和。他正朝街道南方走去,步伐輕巧,走得很快。而蘭溪之衣,則是灰銀白為主,以意天下方凈清,人品清風。
“唉?那不就是蘭溪夢源舍的弟子嗎?還真是大駕光臨啊。”一人道。
青年朝街看了看,呵笑一聲說“一個人?來除鬼?呵,我看還真是這秦家主不忍花大價錢去請多位仙長大人來。你看,這年逢七月,劣鬼行街。滿大街的冤魂陰屍咯吱咯吱的遊盪,就他一個除鬼道士,我看不被惡鬼吃了那都是萬幸。”
說完,便又開始吃起花生米來,實是不屑。
而另一人卻笑道:“唉,你說在門上貼個北溟將軍像的話,能不能避邪呀?畢竟我聽說啊,他可曾是驚鴻神督啊!”
另一人道:“避邪?不中邪就不錯了,你沒聽說很多年前那個凶神惡煞把整個悅子城都給整覆滅了嗎?”
“呃……也是哦……”
其實可以避邪的……哎,不過這劣鬼作祟,鬼怪殺人,已成大事。而活人若被奪魂后所殘存的活體鬼屍更是令人聞風喪膽。
若真的是想以一人之力去除鬼滅屍,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自不量力。
不成,萬眾蒼生皆是命,豈可讓那小少年白白丟了性命。
溫蘭書想了想后,對着幾位飲茶閑士,柔笑道謝“多謝幾位朋友,小弟初來乍到,聽此之後便會多加小心。”
“行,沒事,沒事,你自個多加小心便好。”青年揮了揮道。
說完,溫蘭書鞠身道謝后,便向著街道南方走去。
※※※※※※※※※※※※※※※※※※※※
溫蘭書:
三百年前,天之驕子,登場華麗,穿得最粉,揍人最狠。(其實是又金又粉,被人揍得最狠。)
三百年後,陰間打工狗,背着筐簍的藍衣可愛少年郎,頭破血流的碰壁專業戶。
喜好:烤地瓜,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