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郎鬼官見真顏-4
“弒鬼面具?”
“弒…弒鬼面具?”風青顏與風秋師二人皆異口同聲道。
“嗯。”溫蘭書點了點頭:“弒鬼——乃非邪道之術。相反,它是由心中神力而化,積累了久日虔誠之意,才化就了弒鬼靈力。而這名千郎鬼官雖是惡名昭彰,卻是煉化了這種常道之物,未免太是令人不解了………”
聞解,風青顏更是無語的道:“啊?,那這千郎鬼官到底是善還是惡?!”
而溫蘭書卻只是搖了搖頭,且撐着油燈,轉過身來,走向前往兩尊石象的方向,道:“你們先跟我來。”
聞之,兩人共答一聲,便緊跟而上。
此時燈籠已滅,四處旋繞而飛的火金姑皆失,金枝紅葉的桐樹也復回原樣,一切皆如荒郊野地,詭異萬分。此時的兩尊石像雖完好無損,但也繞滿了蛛絲蝶網,塵覆三寸。看到此景,溫蘭書雖微有詫異,但對於這種處地,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看着兩尊高大的石像,風青顏立刻大聲問:“我操……變態啊!這種荒山野嶺的鬼地方居然還有人存着這種東西!是用來幹什麼?難道是欣賞這兩個大石頭的畢生美貌?這人不對勁吧!”
溫蘭書揚首望着千郎鬼官的石像,道:“我也正不解………”
“千郎鬼官……”看着兩尊灰塵佈滿的尊像,風秋師靠近一步,道:“千千…郎鬼官…這座…尊像…便是千郎鬼官嗎………”
抬頭望去,用手摸索着蓮花石座的刻紋,風青顏便立即不悅聲道:“嘖,這該死的有錢人,有必要鑿得這麼高大嗎?任他是殺敵名立萬還是抬手救天下,到最後誰還不是成為一杯黃土呢。”
聽言,溫蘭書便是微微一笑道:“有錢人的生活,我們又怎會明白?”便又向前走去,拿起放在蓮坐旁的銀花面具,仔細端詳,而方才還裂紋遍佈的鬼官石像,現也完好無損。
詭異十分,怪異至極。
只見時過不久,在林間四處,突然傳起一陣沉沉的呼聲……
聲音…好像越來越近了……
“什麼聲音!”風青顏雙眼立即謹慎的道。
“嗯?”溫蘭書轉頭望向四周。
而下一刻,風秋師忽然大喊,只見他迅速召出背上銀劍,快速的擊退眼前異物,左手一把靈符並出。法術所化的靈符雖是金光四散,而見貼於異物肢體時卻只是燒灼少頃,便化為塵煙。
而那突如其來的異物卻又撲面而上。什麼情況?不妙不妙,溫蘭書轉頭一望,便看見此時四周正圍繞着一群青眼的邪屍,且他們三人不出十來米之遠,只見那一群身着素舊爛衣,面貌怪異又似及陰奴的東西正分散於他們四周,群體繞環,敵意滿滿。
有的雙眼凸現,獠牙尖銳,口張垂涎。
有的四肢殘缺,一面驚悚,萬分駭人。
看着這些棘手的異物,溫蘭書立刻知道這是什麼噁心邪物了。
沒想到這百蓮山,百鬼屍潭,竟然有這麼多禁忌之物。但也不奇怪,畢竟這樣的一片禁地,沒有點駭人的東西,可不枉費了世人對它的恐懼之情。
只見四周殘缺的禁鬼皆嘶吼一聲,空靈音繞,怨氣十足,一觸即發。皆蜂擁而上,向著溫蘭書,風青顏與風秋師四面撲奔而去。
“好傢夥!總算讓本殿下見識到有趣的東西了!”風青顏立即拔出背上斷念,懸挂劍柄的玉佩輕響。風秋師與他背靠着背對敵,看着撲過來的劣童,風秋師與風青顏皆是一劍便將其擊退,劣童身軀畸形瘦小,一劍擊出,一把摔在一旁地上。
但很快,他緩慢又艱難的爬了起來,接着便又是一把撲面而去。
一波擊退,地上又有一波拖着爛軀撲面而上,風青顏忍不住大責:“還能這樣!怎麼這種怪物,根本就打不死啊!!”靈符飛繞,斷念劍刃砍及眼前異物,但是,卻只能將擊倒在地。
可惜,這些難纏的劣童又如同垂死掙扎般爬了起來。
這樣下去可不妙。
劣童是沒有意識的東西,一雙眼睛只能看清人肉,鼻子只用來聞其血味。凡有活氣血味的皆是它們的夢中糧食。
但令人不解的是,溫蘭書就與他們兩人站在一起,而那些劣童卻又為何不上前攻擊?
為什麼……
溫蘭書略思一會,便立即明白過來。此地即為百蓮山,那便是這‘執燈踏血,千郎鬼官’的領地。而溫蘭書之所以能順利到達‘百鬼屍潭’,原因應該就是受到這個灰色蓮花紋印的庇護了!
嘖,這還真是無緣無故得到了個護身符。
溫蘭書不由得苦笑一番,但不笑還好,這一笑,溫柔七分,而心事也懷有三分。他從地上拾起一支稍微牢固的枯木,手化法為白色靈符,便道:“去吧。”
伸手一灑,赤影靈符便快速向那些禁鬼飛繞而去,幾張靈符便排列成一條白符黑字的靈光。
隨着,溫蘭書也快速跟跑上去。
劣童爛纏而上,擊倒,便緩緩爬起,再刺擊他,便又再次爬起。
忽然之間,一條由白紙黑色的靈符如同一道白色靈電般的東西繞過眼前,一把將劣童擊出數步之遠,只聽他們唉吼一聲,便狼狽的摔躺在地上。
“溫兄……!”看着靈符飛繞而來,風秋師轉頭便看見了溫蘭書。
“小心!”一聲之下,溫蘭書飛踏於劣童身頭,枯木一擊,便將爬行撲面而至風青顏與風秋師身後的劣童擊摔出去。
腳尖落地,溫蘭書雙指法化於前。便道:“赤影,轉回,屠。”
一聲道下,雙指靈符皆現,與方才一同,白符靈電,便如同夜中白煙綠鬼般旋迴,輕盈又不失殺氣法力。
風青顏與風秋風同位,面對撲面而來的劣鬼便是一擊再擊,只見白色靈符繞過,劣鬼終於稍微忌憚三分,處於原地盤旋,而不敢如起初般盲目地撲面而上。
“這這…些東西好…像根本就…就不知道生死疼痛,再…這樣下下…去,怕是打到天亮…也…也打不完。”風秋師微喘着氣道。
遇到什麼不好,偏偏遇到這等東西。三人同站於環繞的靈符中間,方才還爛死纏上的禁鬼此時卻處於外面而忌憚着不敢猛撲而上。
風秋師便問:“溫…溫兄,對於此等禁鬼…可有…辦法?”
“早聞劣童難纏之致,是人間劣鬼。此時又逢夜間,此地又處屍潭,無論是時辰,還是處地,都是對我們不利之至,但好在數目不多,而為今之計,也只能是絞殺了。”溫蘭書看着四周蠢蠢欲動的劣童,略思道。
“既然如此,那還不快動手!這些東西看着就令本殿下感到噁心。”風青顏高聲道。
一聲話下,溫蘭書與風秋師共答一聲,便抬腳起步,三人分開,同向四周劣童擊去。
靈符‘赤影’盤旋於半空之中,分別擊退着突擊而上的異物。枯木不比利劍,但好在劍法不凡,與‘赤影’互助,便陣陣聞到‘咔’的骨頭碎裂聲。
但好死不死,骨頭雖碎,但那副殘軀依然撲面而上,難纏至極。
各位,何必如此執着呢?
溫蘭書也忍不住在心底沉嘖一聲。一腳踩過枯葉,盤起一陣旋風,溫蘭書翻身而去,只見翻身之際,一個銀花面具從腰間掉落。
一時之間,彷彿萬物皆息。
本於撲面而上的劣童在那一刻皆都退避三舍,忌憚十分。
“怎麼回事……”看着眼前的劣童皆微微膽怯的退後,風青顏疑惑問道。
剛才不是挺猖狂的嗎,不要命的撲面而上,現在,又為何露出如此忌憚的膽怯之色?
停下攻擊,溫蘭書微思,發現剛踏過的地上有一個銀花面具,移動腳步,便向前將其撿。面具握於手中,刻紋在月光的反射下顯得更加白亮,更加精美。
而同時,四周的劣童便是更加忌諱了,一張張駭人的臉上露出驚色,四肢微微後退,隨之便皆紛紛逃走。三人奇怪不解,但看着四處的劣鬼正集體都向西邊跑去。
向同一個方向奔去?溫蘭書略思后速道:“不對,有蹊蹺,快跟上去!”
“又要搞什麼東西!”風青顏不耐煩的大聲一道。而風秋師,則是聽話點了點頭,便隨着溫蘭書追蹤的方向趕去。
月影被樹枝遮擋,但透過繁葉的光芒卻將整個林間照得光輝。
一路隨着群屍劣童的影尾而追到林西境,溫蘭書踏過方才的途徑,在月夜之下,四人到達了一處寬遠深潭岸邊的金殿前……
這是……祠堂嗎?
溫蘭書停下腳步,看着堂間石碑,疑思起來。
顯而易見的是那些畸體劣童萬分忌憚於他手中的面具,且它們卻是隨着風聲而來,此時又奔於眼前的祠堂方向,究竟,它們是受了什麼樣的指示?
此時,身後二人也紛紛到達。停下腳步,風秋師輕聲問:“溫…溫兄,怎…么了?”看着溫蘭書的眼光,他也轉頭觀探堂間石碑。
風青顏道:“祠堂?這是誰家的祠堂?竟修造在這種鬼地方。”
溫蘭書道:“不,不是祠堂,是將軍府。”
“將…軍府??”
“那又是什麼地方?從未聽說啊。”
溫蘭書答道:“將軍府,乃是地府的府,此府戾氣極盛兮,怨靈雲屯霧集。在傳聞中,數有戰死於邊關沙場的將士,因心中有志或者心中有怨而無法瞑目者,他們的魂靈則皆游藏於陰氣極盛的荒野之中,且因他們生前皆全是和衷共濟於邊關浴血的戰士,因此如有一者而現,那接下來的便是成千上萬的鬼兵屍將了……”
風青顏道:“那也就是說這將軍府…就是那些鬼兵的聚集地了?”
溫蘭書點了點頭,見之,風青顏便又問:“那既然是鬼兵的聚集地,為什麼不叫鬼兵府,而叫將軍府?”
溫蘭書看着不遠處的鬼殿,便回答道:“那是因為這將軍府裏面,有一個大首領,他掌管着的,可是這方圓千百里內的所有鬼兵。”
“千百里內的所有鬼兵!!那是得有多少啊!比我們管的都要多吧!!”風青顏吃驚聲道。
“嗯…如果按照普通邊關沙場來算的話……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溫蘭書對着風青顏笑着道。
“幾…幾十萬!!!那他們每人一腳,我們不就得全軍掛球了嗎?!”
而一語剛落,本四處毫無人影的空林之間充滿了危險之感。四周劣童圍繞成圈,個個面顯飢色。
溫蘭書道:“鬼兵未到,但它們卻是來了。”
三人站為一處,看着四周劣童,也不免棘手微驚。“溫兄,這…這…該如何是好……”看着那此怪異的東西,風秋師問道。
“沒辦法了,如今也只有決一勝負了。”今日要麼我灰飛煙滅,要麼你們挫骨揚灰。
微微皺起秀氣的眉目,溫蘭書一手化法為符,聲道:“赤影,速決。”
語落,白色靈符多數,穿過夜空晚風,繞旋於劣童群體當中。
“殿…殿下,您您…您站在這裏,劣童…難纏之致,若…若是敵不過,殿…殿下方…可善後。”化起佩劍,風秋師細探眼前群屍,“得罪了………”一併入戰。
劣童雖為世間最是難纏的禁鬼,而其作戰能力並不高出,四肢也皆是殘缺現象,但好死不死的就是打不死,傷不累。因此,當溫蘭書等人將其擊退,或倒摔在地時,他們也只是面顯極痛之色。但隨後又是緩慢艱難的爬起來。再次撲面而來。
一隻劣童從后懸撲而來,風秋師避身向左,且取符貼於它的頭頂,它便一面撲了個空,厲摔在地上。
四周被擊倒后陸續艱爬而起的劣童,一個個毫無意識的向前撲來。一隻劣童從身後的地上伸出五指,一把抓住溫蘭書腳踝。
溫蘭書原本正于思索之中,只覺腳根突有異觸,又身處險境當中,便反射性的抬腳一跺,“咔嚓”,骨碎的聲音傳出,腳下的劣童即哀嘰一聲。
“抱……抱歉。”抬步移步,微微愧聲道:“秋神將軍,閻將軍的召靈之術你可會?”
“召…召靈…?…溫兄說的可…可是閻…閻將軍的軍令術…?”風秋師道。
“不錯,就是軍令術。”
“軍令術…乃是閻…閻將軍的個人…人秘術…我們…貿然布施…若是稍有不慎…適得…得其反怎…怎麼辦…”風秋師道。
召靈術,源仿於「將軍令」此法術亦如其名。召起四處殘魂魄鬼,做為弟士,令它們如同戰場一般屍力殺敵。但有利必有弊,如若有所偏差,召出的冤魂魄鬼,也會不分敵我,將作術者一併紋殺。
所以,將軍令-召靈術,一般皆不會有人貿然行施。
“可現劣童難纏,若不用召靈術,今晚怕是………”
而溫蘭書話未說完,一聲空靈的沉沉戲聲便又再次漣漪於林間,哼哼唧唧。
“又是這個聲音!”風青顏手執斷念,探視着四處道。
聲音如水珠般漫入江湖,滴答之間搖曳起了林潭血色。一聲傳耳,眼下的劣童接着便是更加惡劣。揭斯底里的嘶吼一聲,四肢爬行於地的懸撲上去,而一隻劣童如同突然受法一般,飛奔到風青顏身去。
見此,風青顏大睜杏目,道:“喂喂喂、喂!這是…什麼意思!!”
“殿下!!”風秋師轉頭一望,驚聲喊。
只見劣童速度極快,五指擒住風青顏許些單薄的左肩,一把拖着人便往將軍府後的黑潭裏奔去。風青顏便是大聲罵道:“我去你媽的啊!啊啊啊!”
溫蘭書回頭一望,心道:糟了,傳聞百鬼屍潭裏面,可是有一個綠水黑潭,其潭之下,屍鬼齊集………
若是有異物掉入,即是驚醒潭中屍鬼,那該如何是好?
觀之,溫蘭書便踏過四周劣童,向風青顏的方向趕去。大聲道:“赤影,追!”
白色黑紋的靈符‘赤影’快速化出,隨着溫蘭書向前的方向,一道白光如繩,便飛繞而去,一把貼到風青顏左手手臂上。
“收!”一言而出,溫蘭書也快速趕到風青顏身旁。赤影化為靈火,讓風青顏有機會撐離劣童的手掌之中。
五指之中的物體脫離,劣童猙獰的面貌抬眼看向同旁的輕衣人士。只見溫蘭書輕笑剎那,反手便朝着劣童劈頭而下。劣童身軀骨骼本是不全,溫蘭書一劈而去,卻只是聽到它哀嚎一聲,而懸撲向綠水血潭的動作卻未有停下。
咦?為何?難道……投向這綠水黑潭才是它的目的?!
不好!真夠心機狡猾!!
溫蘭書暗道一聲,二步一躍,急亂之間,一把抓住劣童身肢,用力一推。可好死不死,這隻劣童的力氣竟十分沉大,一時之間竟推不開。
劣童嘶吼一聲,冤氣十足,而眼下正是綠水黑潭。不妙不妙,這下玩大了。溫蘭書猛然放手,而反之急身上前,便是一掌將眼前劣童擊退摔出,而因掌力之推,溫蘭書卻正好懸於綠水血潭之上。
糟了!!
“叭啦!!”聲音揚起水花,隨之便人影沉沒。
湖面反咉出綠光月色,詭聲皆停,身後劣童退去,只余漣波蕩漾……
林間空蕩,寂寥無聲。
…………
…………
“滴咕……”
四周沉暗,一陣陣水咕沉聲涌動。
溫蘭書有些困難的睜開雙眼,只覺耳邊水波遮蓋,聽不到外界聲響,只余潭間水動的流聲拂繞。
腳下無地,頂上黑綠。溫蘭書彷彿自己懸浮潭間之中,綠影的潭水卻不遮視野,一眼望去,潭中四周皆有黑枝紅蓮繞生,長在潭中,卻開得艷麗。
傳聞之中,這百蓮山之內有一池‘綠水黑潭’,而其潭之中,尚有一隻邪道十階的級位屍鬼沉留。級位冥界劣鬼是鬼道前名兇殘的一列,他因內心堆積怨念卻無法呻說的冤屈使其形成一種怨氣十分沉重的厲鬼。
世者皆稱:“鬼千歲”
日久沉於水中的極陰之地,此鬼更是陰氣極重,怨氣十足。
水波遊動,沉咕聲繞響。
溫蘭書懸過身來,棕黑的長發隨着水動繞回身後,黑枝紅蓮的藤蔓繞於潭周,而一視入眼的卻是一位奇異的少年男子。
一襲舊色烈袍,烏黑長發飄散於水中遊動。一雙閉上的眼睛陷於沉睡,膚白過雪,卻神態祥和。
就像是一具……屍軀一般……
此時,他正懸空於溫蘭書眼前,一雙銳目緊閉卻又彷彿是緩緩注視着溫蘭書一般,嘴角揚起三分微笑。並且,在片響之後,他竟然還向溫蘭書漸漸飄遊靠近,潭水涌動起他那骨感的五指,如同是對着溫蘭書伸出。
指尖蒼白,食指上的金色指環顯而易見,溫蘭書探視着他伸過來的手,只覺得自己手指漸漸冰涼,而自己竟不禁不由的抬起左手。
指尖微觸,少年的面貌越來越近,只見他精緻容顏,但以他這模模樣,倒是多了幾分愁郁之色,令人生出…微微心疼之感。
秀氣又愁郁的面貌入眼,而他越來越近的面貌,幾乎雙唇貼及溫蘭書臉頰,一聲嘆息水咕,溫蘭書手上的銀環散出銀光,便讓他迅速回過神來。
這是…………
什麼東西?!
溫蘭書快速後退移動,極力拉開與這位男子的接觸,眨了眨雙眼,綠水湧入眼角,呼吸稍漸難受。略思一下。心疑:迷幻之術…不妙………轉過身來,溫蘭書便極力往向游去。
林間孤寂,潭面水波漣漪,反咉出黑綠色的光輝。
此時劣童已散,風秋師與風青顏正於將軍府潭岸心急如焚。
風青顏道:“溫蘭書那廝掉入水中也已有片刻,怎麼現在還不上來,不會是淹死在下面了吧?”
風秋師雙目探視於潭面之波,皺眉沉思道:“以溫…溫兄的…能力…應該不…不會的…吧…”
風青顏不由得抿了抿唇,心知這溫蘭書怎麼說也是為了自己才掉進應血湖之中的,若是真掛球了,還不得欠他一個恩情。便是有許難以開口的道:“要不…去找一下閻無疚那傢伙?”
“殿…殿下,看…!”話未說完,風秋師一聲微驚的聲道打斷,隨之風青顏便也齊齊往不遠處的潭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