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葯
宋祁星沒想到沈戾這麼看得起他,而他還真的暗戳戳的估計了一下自己的尺寸。
嗯,沒那麼大。
但沈戾的眼神似笑非笑,他隨即又反應過來有什麼地方不對。
操!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眼睛立馬瞪圓了,急的臉都有些發紅:“我說的是自己的!”
沈戾發現宋祁星每次着急跳腳的樣子都特別有趣,就像個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
他一直試圖在宋祁星和小人魚之間找到某些相似的地方,不可否認,這種時候其實還是有一點像的。
都一樣純情。
一樣……可愛。
“嗯?”沈戾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想要量我的,我都準備好了。”
“我……”宋祁星被他搞的說不出話,他覺得姓沈的是在裝傻,但他沒有證據。
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怪異,宋祁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臉越來越紅,最後一氣之下,踢開門走了。
“卧槽!”白子清和路風正好進廁所,被衝出來的宋祁星差點撞到。
白子清看着搖擺不定的門,感嘆道:“小宋可真是一個風一樣的男子,來無影去無蹤,只留一陣風。”
話音剛落,沈戾也打開門從廁所出來。
路風和白子清不約而同大叫一聲:“卧槽!”
沈戾淡定洗手:“有毛病?”
白子清像捉。奸似的:“沈狗!你不是說不來上廁所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說的是不和你們來,又不是不和別人來。”
這個別人不言而喻。
路風:“沈狗,你沒有心,就這麼拋棄了你的后桌和同桌!”
沈戾笑了笑,沒說什麼,出去了。
白子清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剛才宋祁星出去的時候臉紅得要命,沈狗又是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整個廁所又只有他們兩個人。
難不成……
操啊……有顏色了。
-
下午的時候,全校高三開始搬寢室。
這是一項非常大的工程,不過有的人就不用操心。
比如宋祁星和沈戾。
家裏的司機傭人都已經在寢室門口等着了。
他們也懶得去幫忙,最後沈戾便說要給宋祁星補課。
今天先補化學。
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型的自習室。
自習室里有三個人。
宋祁星不想學習,他看着課本就覺得頭疼。
沈戾拿出化學書,以及一張化學試卷放桌上:“把卷子拿出來,今天開始給你講題。”
宋祁星萬般不情願的拿出卷子。
六分。
沈戾一百分。
看着那差距明顯的分數,宋祁星突然覺得有點臉熱。
隨便找了個話題,他問:“誒班長,你和二中那位到底誰更厲害啊,我表弟說,二中那位在二中也是穩居第一,高二一來就開始和你並列第一了,這麼多年也沒變過。”
沈戾沒說話。
宋祁星繼續道:“聽說人家也長的很帥啊,你壓力大不大?”
“我為什麼要壓力大?”沈戾看了看他的卷子,道:“偶爾得不了第一也沒什麼,長得比我帥對我也沒有什麼實質性傷害。”
宋祁星覺得他實在逞強,實際心裏肯定賊在乎:“那他要是帥到我們學校的女孩兒都不喜歡你了怎麼辦?”
沈戾:“我不喜歡她們,我不在乎。”
“那要是你喜歡的女孩兒最後也覺得謝千淵帥,跑去喜歡他了咋辦?”
聞言,沈戾手一頓,視線從卷子移到宋祁星的臉上。
宋祁星一臉好奇,沈戾眸子半斂,瞳孔漆黑,泛了些冷意,聲音低了些,像是在威脅。
“他敢。”
宋祁星:喲,還是個霸道總裁。
他忍不住笑:“放心,哪兒有女孩兒這麼貪心,有了你還會去喜歡別人啊。”
宋祁星沒發現自己說這話時,潛台詞是對沈戾的誇讚,發自內心的。
沈戾的臉色稍緩:“宋祁星。”
“嗯?”
沈戾笑道:“看不出來,你嘴還挺甜。”
宋祁星:“……”
終於開始好好學習了。
沈戾講一道題要講很久,因為宋祁星一丁點都聽不懂,說過的知識點不到兩分鐘又忘的一乾二淨。
他自己還懶洋洋的,臉撐在桌子上不想學習。
饒是沈戾再有耐心,催眠自己教的是他的小人魚,但也忍不住了。
“你真的是魚?只有七秒的記憶?”
宋祁星費力地掀起眼皮,手放在桌子下面撓他的小包包:“差不多,我覺得七秒都多了。”
沈戾:“……”
嘆了口氣,準備繼續。
“誒?”
“怎麼了?”
宋祁星指着卷子上:“這個六邊形還長兩個角的是什麼東西啊?”
沈戾看了一眼,道:“二硝基苯,一種有苦杏仁味的無色到黃色片狀結晶,微溶於水,溶於乙醇、□□、苯等,是劇毒品。”
“苦杏仁味……它不是有毒嗎?怎麼知道是苦杏仁味的,嘗了不會中毒?”
沈戾:“……”
他有時實在是沒辦法理解宋祁星的想法:“你關心這個幹什麼?”
宋祁星:“探索真理的來源啊,一看你就不嚴謹。”
他胡編亂造的找理由拖延時間不想學習,一邊手臂癢得不行,掐了又掐。
沈戾發現了不對勁:“你手怎麼了?”
宋祁星把手拿出來,露出小臂上那一排整齊的小包包:“蚊子咬的,癢得不行。”
他又撓了撓:“昨天在醫務室的時候就發現了,但我也沒去過哪兒啊,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咬的。”
沈戾知道他這是在哪兒被咬的,但他昨天沒注意,自己身上也沒有,不知道宋祁星身上竟然有這麼多。
連蚊子都格外偏愛人魚血?
嘖。
被吸了這麼多血,真是可惜了。
宋祁星覺得他自己掐不管用:“還是要學委給我掐一掐才行,不然我就一直癢。”
“少讓安心給你掐,”沈戾看着那排小包包上均勻的十字,話說八道:“掐多了破壞組織結構,這塊兒皮膚很容易壞死。”
“真的假的?!”
“真的。”
宋祁星確信了,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但凡多讀點書,都不至於這麼無知。
沈戾嘴角揚起了一點弧度:“所以以後別讓別人給你掐了。”
宋祁星點頭,然後抹了點口水在包上。
美其名曰:“土辦法。”
沈戾:“……”
—
補習到一半,宋祁星就戴着耳機打遊戲了。
沈戾也不管他。
沒過多久花生陳朝告訴他寢室的事情弄好了,叫他出去吃飯。
宋祁星早不想呆了,直接站起來:“我走了。”
沈戾也沒回答,宋祁星頭也不回的出了自習室。
吃飯的時候花生控訴:“你也太幸福了吧阿星,不搬寢室不說,竟然還能和班長在一起補課。”
“你要喜歡我也可以讓你。”
花生想了一下班長那臉色那氣勢,慫了:“還是算了,我還想多活兩年。”
陳朝同情他星哥補了一下午課,給他夾了塊牛肉:“辛苦了星哥,不過你能和班長和平共處一下午,我也就放心了。”
宋祁星最近的口味不錯,沒前段時間那麼差了,他問:“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我就和他打一架。”
“那能天天打架啊,”陳朝道:“你和班長睡一個寢室,還是和平點好。”
“說的也是……”宋祁星扒了一口飯,愣了:“你說什麼?”
“嗯?”陳朝:“我說你們還是和平點好。”
“前面一句。”
“你和班長睡同一個寢室?”
宋祁星:“我什麼時候和他睡一個寢室了,不是咱們三加上劉遠嗎?”
“不對啊,”花生道:“是你、我,班長白子清,咱們四個一個寢室。”
宋祁星:“……”
他剛想打電話問,爺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喂,爺……”
“星星啊,”宋清元打斷他:“那個寢室爺爺給你換過了啊,你就和老沈那孫子住一起吧,他學習好,你多和他好好學習學習,啊,不用謝我,就這樣,忙着打牌先掛了。”
宋祁星:“……”
花生多少聽到了點,有點同情他:“阿星,撐住。”
宋祁星簡直絕望,他爺爺都出馬的事情,真是沒法挽救了。
這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的。
沈戾三人也剛吃完飯。
白子清:“誒沈狗你去藥店幹什麼?”
沈戾:“買點東西。”
—
今晚是他們在學校度過的第一個晚上。
考慮到有些人搬了寢室很累,所以第一晚不用上晚自習。
宋祁星回寢室的時候裏面還空無一人。
四人寢很大,單獨的淋浴間和廁所。
像個小公寓。
花生感嘆:“這寢室修的不錯,不愧是沈氏集團的產業。”
宋祁星:“也就一般般吧。”
他把自己癱在床上一會兒,然後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花生不知道去哪兒了,白子清和沈戾都在。
白子清:“真有緣啊小宋。”
宋祁星只穿了一條短褲,上半身沒穿衣服,頭髮還在濕着,也不想打招呼:“孽緣。”
“別這麼說,”白子清:“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寢眠。”
宋祁星看了他一眼,不想再搭話,去找吹風機吹頭髮。
他還在翻吹風機呢,沈戾不知從哪兒找了出來遞給他:“把衣服穿上。”
“嘖,”宋祁星本來就有點不想跟沈戾一個寢,現在還要被管東管西的,就更不耐煩了:“幹嘛,都是男的怕什麼?”
他伸手去拿吹風機,但沈戾不給:“把衣服先穿上。”
宋祁星和他杠上了:“就不穿。”
沈戾皺眉:“不穿?”
白子清還在那邊換鞋,見大事不好,怕兩人打架,忙出來打圓場:“哎呀,不穿就不穿嘛,很正常啊,沈狗,你管這麼嚴幹嘛……嘶——小宋沒想到你這麼白……”
突然收到沈戾的死亡凝視,白子清咽了口口水,不敢說話了。
他感覺背後涼嗖嗖的。
沈戾不太喜歡宋祁星和他對着干。
以前他可以當這是無聊時候的樂趣,但現在不行。
宋祁星是他的小人魚。
小人魚那麼的依賴和喜歡他,但一變成宋祁星,就全身都是刺,他不喜歡。
他的視線緩慢又磨人的掃過宋祁星上半身的每一寸肌膚,白皙、細膩、嫩滑。
他的語氣帶上了些曖昧,走近了些:“你真的不穿?”
宋祁星如臨大敵般後退一大步,想起了他在沈家穿沈戾襯衫睡覺的時候。
氣得罵了一聲“操”,然後拿了一件短袖穿上。
“這樣行了吧!你能不能別管我?!”
沈戾臉色稍緩:“嗯,我覺得不太能。”
白子清十分的同情小宋,沈狗這家教也太嚴了吧!!
好在宋祁星只是氣一會兒,吹完頭髮他們誰也沒理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補課很累,他連遊戲都沒打,上床沒多久就睡著了。
宋祁星睡的下鋪。
沈戾洗完澡,濕着頭髮。
白子清吹完頭髮:“去吹吧。”
“不用。”
沈戾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今天買的藥膏,趁着宋祁星睡着,幫他抹在了手臂上。
動作輕柔,像是怕驚擾了誰的美夢。
眼神柔和,視線黏在了睡着的人的臉上。
肆無忌憚。
“你看小宋幹什麼?”白子清很奇怪:“原來那葯是幫他買的。”
沈狗很貼心啊。
沈戾收回視線:“我不是在看他,”
起身時幫宋祁星蓋好被子:“但葯確實是給他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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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狗:我只喜歡我的小人魚。
宋祁星:好哦。
在包上掐十字是沈狗騙星星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