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
因為腦袋受傷，宋祁星被勒令不準出門。
宋爺爺罵了兩天學校的垃圾設備，然後轉身就給一中捐了五千萬，全用來修燈。
除此之外，他還讓家裏的阿姨每天都給宋祁星換着法的做大補的東西，除了魚，其餘的全部進入了宋祁星的肚子。
宋祁星也直接在家裏休養到周一，回學校這天正好出成績。
早讀的時候，班上好多人都趕着去年級辦公室看張貼出來的學校前一百名。
宋祁星沒去，花生和陳朝倒是跑得快。
他在桌子上趴了會兒。
“阿星！”花生一臉的興奮和解氣：“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什麼啊，你榜上有名了？”
“這倒不是，”花生喘了口氣道：“不過有個更令人興奮的事情，譚茂那傻逼腦袋也受傷了，還挺重，現在眼睛鼻子都是腫的。”
宋祁星倒挺意外的：“啊，他怎麼受的傷？”
“誰知道呢，”花生：“可能是他人太欠揍，仇家太多，走路上被人偷襲了唄。”
宋祁星不關心譚茂，他只關心他腦袋上這個傷口會不會留疤。
要是留疤了，以後他還拿什麼和班長比帥？
“哦，那他活該。”
沒一會兒，學委和陳朝都回來了。
“小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宋祁星：“不好意思，小宋不想聽。”
“哎呀，”安心非要說：“你必須聽，這關乎你的成就。”
宋祁星直覺不會聽到什麼好事兒，果然見安心一臉的不懷好意：“恭喜你，榮獲我們班倒數第一名！”
宋祁星：“……”
他常年在倒數一二徘徊，早就已經習慣了，聽到這個結果也只是很淡定的“嗯”了一聲。
安心簡直佩服他這接受能力。
她繼續道：“而本小姐，此次終於超越了路風考到了年紀第二，”安心拿出放在書包里的校服，展開來歡呼：“班長大神！一定是有了班長這件校服給我保駕護航我才能一飛衝天，感謝小宋，感謝你忍痛割愛！”
宋祁星像看一個智障一樣看着安心，完了，這孩子已經沒救了。
不過他問：“對了，班長這次考得怎麼樣？”
花生：“班長肯定是第一名啊，沈戾，永遠的神！”
宋祁星癟癟嘴：“那全市呢，他不是要和二中的那位比嗎？”
“你說謝千淵？”
安心道：“他和班長分數一樣，但因為S排在X之前，所以雖然他們並列第一，但班長排在他前面。”
那還好。
宋祁星沒發現自己還挺高興的。
怎麼說沈戾也幫了他，自己也不能忘恩負義。
他抬頭，沈戾正好從門外進來。
倆人的視線相撞，誰也沒移開。
白子清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總覺得沈狗和小宋之間的關係不簡單了，他只是暫時沒有證據罷了。
-
上午第二節課上完就該去升旗。
宋祁星本來不想去的，但他感覺教室里有些悶，還是決定去。
每個班排成幾列依着順序跑下樓，排隊等待的時候，各班的人都在互相打鬧。
宋祁星站在班裏的最後，全年級人數太多，他們又挨得緊湊，難免磕磕碰碰的。
花生看了看他的頭：“阿星，要不你就別去了，反正每周都是一樣的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宋祁星搖頭：“沒事，我順便下去透透氣。”
本來他就覺得自己今天不怎麼舒服，現在又老是被後面的碰到，就更煩躁了。
他剛轉過身，蓄勢待發的準備給後面那班的人有點教訓，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人扯着手臂給轉了回來。
“站好。”
看到是誰，宋祁星沒發作了，但他忍不住告狀：“後面的人老是撞到我，等會兒撞到我的頭再把我撞傻了怎麼辦？”
沈戾笑道：“你還不夠傻？”
宋祁星：“……”
算了，看在沈戾幫過他的份上，就不和他生氣了。
他一個人生悶氣！
沈戾那句話只是開玩笑，他沒想到宋祁星還真生氣了。
脾氣挺大。
生氣了可不太好搞。
但他也沒說話，視線看向後面那個班。
也就宋祁星不怕沈戾。
當沈戾面無表情看人的時候，那漆黑瞳仁里散發出來的寒意能物化成寒冰，凍得人喘不過氣。
後面那班慢慢的一點聲音都不敢發，沈戾也站在了宋祁星的身後。
垂眸看小人魚露出來的那一段雪白的後頸，舌頭抵住犬齒。
怎麼辦。
好想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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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升旗也就新鮮那麼一會兒。
當一直站着聽校長洗腦，還是覺得回去上課的好。
宋祁星站了一會兒后就覺得不太舒服，身上發軟，腦袋發暈。
花生聽得昏昏欲睡，轉頭一看宋祁星也快睡著了：“阿星，要不咱還是偷偷回去睡覺吧？”
“要去你去，我不去。”
花生打了個哈欠：“我看你也要睡著了啊。”
“我……”
“別說話！”老周不知從哪兒匆匆忙忙趕來，對着他倆就開批：“片刻不能消停，你們看哪個班還在說話的？”
宋祁星只好閉上嘴。
等老周走到前面去了，他才瞪了花生一眼：“你故意的吧。”
“天地良心，”花生抱着宋祁星的手靠在他肩膀上：“嚶嚶嚶，你怎麼能懷疑我呢，人家好傷心。”
宋祁馨被他逗笑了，慈愛的摸了摸花生的頭：“好啦好啦，爸爸的乖兒子。”
花生還要故意用頭在宋祁星肩膀上蹭幾下，他那鐵渣子頭刺得宋祁星脖子疼：“爸爸凶凶……”
“喂，好噁心啊，你竟然說疊詞……”
“你們在幹什麼？”
一記微沉的聲音突然插入，把宋祁星和花生都給嚇了一跳。
沈戾目光沉沉，視線在花生的手上看了又看。
花生覺得班長的眼神像是刀一樣，好像下一秒就要朝着自己的手砍下來。
他果斷的把手拿開，自己可是一個遵守紀律的好兒童：“班長好。”
“嗯。”沈戾不咸不淡地：“你站前面去。”
“啊？”後面的位置可是混水摸魚的絕佳，前面不僅有老周，還是隨時巡視紀律的小組長。
花生立馬苦了臉：“班長……”
“去。”
花生腸子都悔青了，但班長的震懾力不是一般般的，在萬般不情願下，他還是挪着小碎步去了前面。
沒了礙事的人，沈戾就只盯着宋祁星。
宋祁星不想站前面，所以他只用餘光瞥着沈戾，眨眨眼睛，當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你……”
“我不去！”宋祁星搶先一步：“我長得高，站前面要擋着人家的視線。”
沈戾搖頭，湊近了：“我是想說，你看起來也不傻啊，這麼喜歡當別人爸爸？”
嗯？
宋祁星聽得雲裏霧裏的：“這兩件事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有啊，”沈戾垂着眼皮，收斂情緒：“是不是只要別人叫你一聲爸爸，你就讓他隨便蹭你？”
“啊？”宋祁星越聽越聽不懂：“有什麼問題嗎班長，我和花生一直都是這麼相處的。”
沈戾沒說話。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沒有人會喜歡自己東西被染指。
但宋祁星不會知道。
他也不能說。
沈戾不耐的“嘖”了一聲，道：“沒什麼。”
宋祁星沒當回事，沈戾站到了他旁邊。
老周照例走下來巡視，宋祁星站的乖乖的不敢動。
但沒一會兒他就堅持不住了。
整個人朝着沈戾的懷裏倒去。
“不舒服？”沈戾的語氣里有些謹慎，看着宋祁星的眼神也格外的專註。
宋祁星搖頭，站好：“我可能是有點低血糖。”
沈戾沒說話，倒是宋祁星想起來：“忘了恭喜你了，這次考了第一。”
“也恭喜你，考了倒數第一。”
宋祁星：“……”
“你盡情笑話我吧，我躺平任嘲。”
半天沒等到沈戾的嘲笑，宋祁星還有點不適應。
他總覺得吧，自從那天他在沈戾家睡了一覺以後，他們兩個的關係就緩解了不少。
男生的側臉輪廓分明，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看什麼？”
宋祁星：“班長，你的校服是不是開過光，得到它的人都會考的好。”
沈戾：“那你怎麼沒考好？”
“我又沒有得到它，”宋祁星道：“學委一直想要，你知道我們學校女生都崇拜你喜歡你，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的校服也是好的，我就給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宋祁星的錯覺，他總覺得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後，旁邊的氣壓低了不少。
沈戾皺着眉，桃花眼也不笑了，甚至隱約有着怒火：“你把我的校服給別人了？”
宋祁星：“是因為……”
就在這時，台上的校長突然道：“現在，來有請我們全市第一，高三一班的沈戾同學，給我們做周一的演講！大家歡迎！”
校長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滿操場的歡呼聲轟了下去。
老周在一眾老師中笑得最為春風得意：“我班的我班的哈哈哈哈哈。”
四班的盧老師笑着哼了一聲：“真不公平啊老周，好學生都被你挑走了，我們就只能撿你剩下的。”
老周直擺手：“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都是孩子們自己聰明。”
盧老師不以為意，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沈戾站上升旗台，他手裏沒拿稿子，面色寡淡。
即便校長一直在下面讓他露出笑容，但他就像是沒聽到似的，一如既往的冷漠。
底下開始騷動。
“啊啊啊啊！這是我的男人！”
“好帥啊，不笑的樣子更帥，看了一早上校長的大肥臉，終於能換我的小甜心給我洗洗眼睛了！
”
“天涯何處無芳草，沈戾偏是我的寶！”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嫁給他！”
周然在旁邊拉住自己的妹妹：“矜持點周小雨，你要記住你可是個女孩子。”
周小雨斜着睨了一眼他哥：“你要是我，看到這麼帥的男人，你也把持不住。”
說完，無縫銜接變臉：“班長！我在這裏！”
周然：“……”
沈戾心裏莫名的有些煩躁，對下面的歡呼恍若未聞。
他的視線隨意掃過一個地方，開始發言：“我是來自高三一班的沈戾……”
有了沈戾上台，下面不再那麼死氣沉沉的了，宋祁星沒說完話，但總覺得心裏有些怪怪的，他沒想錯的話，剛才沈戾是在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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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戾:是的，你沒想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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