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且等我殺神屠魔,再與你不死不休

第十六章 且等我殺神屠魔,再與你不死不休

牤牛河畔,垂柳成堤。wENxuEmI。cOM夏季凌晨的夜色,並不凄美,有的只是清爽怡然通透。一隻只蟬兒,都陷入了夢境中,連它們似乎都不願意撕裂這一份寧靜淡然。

縱穿楊城市而過,河流並不十分的寬闊,寬不過二十多米,相對於楊城市北的永定河,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但是相對於永定河的澎湃狂勃,雖然名字有些狂野粗豪的牤牛河,反而像是一個二八年華懷了一點點春心的小妮子。給人一種淡淡的誘惑,在誘惑中更有三分苦楚七分的生機。

垂柳樹上被古代詩人形容為一夜春風細細剪裁出來的翠綠葉子,在月色下散發出令人有些着迷的嫵媚氣息。這不是那種嬌艷鮮花**來的迷亂色彩點綴的妖艷,而是一種幾乎於返璞歸真的原始魅惑。

在翠綠盎然的長堤上,陳閑生迎風而立。直至此刻,那種橫刀立馬千萬軍中取上將首級,拍馬來回不過杯酒時間的霸氣,才逐漸的顯露出來。這是一種完全不同於小飯店中福叔一步跨出后澎湃而出的那種氣勢,那是修武高手內斂氣息的爆發,這現在的陳閑生,僅僅是站在那裏,根本就沒有刻意的提升自己的氣勢,但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豪邁,已經融合進了這夜色中的漫漫垂柳長堤。

休斯和他帶來的六個收割者,面對陳閑生,整齊的站成一排。

對於陳閑生選的這個地方,休斯沒有不滿意的理由。說景色秀麗,沒錯。說氣氛淡雅,也沒錯。但是作為一處月黑風高夜十步殺一人的戰場,更是很合適。這裏雖然沒有沙場秋點兵的那種殺伐之氣,但是作為墓地,無疑是一個好地方。

在歐洲,被黑暗世界談虎色變的稱之為幽靈的陳閑生,是那種只要手裏有劍,就敢闖進十字軍總部單挑黃金聖殿騎士全部的猛人。當他把現任十字軍首領,施羅德公爵的十字劍斬斷,穿上一隻雞翅膀在那張十幾米長的大桌子上劈柴點火吃燒烤的時候,所有躺在地上的黃金騎士團成員,一個個眼睛裏的怒火幾乎能把那隻雞翅膀烤成一股黑氣。但是,他們躺着呻吟的跋扈表情,屁都不如。

而且顯然,在十字軍總部為所欲為的幽靈,並不對他們噴火的眼神有一點感冒。相反,他更想躺在施羅德公爵的那張大床上,把公爵大人的禁臠,那個號稱是英格蘭王室成員的漂亮妞兒脫光了打**。

當然,他也真的這樣做了。

於是,施羅德公爵府上做客的,荷蘭王室最美麗的公主,瑟琳娜小姐。被一頭認錯人的牲口脫光了衣服,在挺翹的**上留下了紅紅的五個手指印。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在施羅德公爵氣火攻心的趕回自己那座巨大別墅的時候。翩然離去的幽靈不但帶走了他的十字軍將軍盔甲,還帶走了那個十七歲少女被打了**后念念不忘的芳心。

氣急敗壞的公爵大人,將自己貼身的護衛。被歐洲黑暗世界稱之為收割者的六個頂級高手,全部派給了聖殿騎士團的團長,被人稱之為上帝使者的蠻熊一樣的壯漢休斯。下達了不殺死幽靈不許回到十字軍總部的必殺令。

至於為什麼來自東方神秘國度的青年高手幽靈,如此高姿態的挑釁歷史上曾經一次次東征的十字軍。帶着羞辱性質的大鬧達摩克里斯山莊。其內幕誰也不知道,除了氣的鬍子翹翹的施羅德大人,除了那個被稱為幽靈的青年自己,也許就只有號稱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歐洲主神大人知道了。

休斯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有着恐怖實力的東方青年,會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糊塗事,但是,哪怕他本心裏對這個青年有着三分愛惜七分尊敬,也不會對施羅德公爵的命令產生一絲一毫的違背。

當年輝煌的教會利器,一次次東征的十字軍,雖然已經不是歷史上那隻曾經在伊斯坦布爾燒殺搶掠士氣如雲的桀驁軍隊。但是這麼多年歷史的傳承之後,在歐洲地下社會,依然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存在。就好像已經淪為殺手組織的宗教裁判所一樣,哪怕已經完全的背棄了教會的真諦,但是依然代表着無與倫比的強橫實力。

休斯面對着陳閑生,雖然他很想再一次嘗試,說服這個青年,跟他回歐洲達摩克里斯山莊向公爵大人當面認錯。但是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知道,哪怕他再說一百次,答案也不會有他期待的那個。所以,他只好選擇另一條路,帶着陳閑生的頭顱,回十字軍總部交差。在以後的日子裏,或許會在不經意間回想起這個有着閃電一樣速度,能將劍道發揮出前所未有的巨大威力的青年,伴隨出一聲嘆息。

他不相信手裏沒有劍的幽靈,僅僅靠着速度,能夠挑戰自己個六個收割者。在歐洲黑暗世界的高手榜上,他排在第七位。而六個收割者,在高手榜團體勢力排名,從來沒有掉下過前三。在歐洲,除了宗教裁判所的火刑執法者,還有雪狼傭兵團之外,再沒有任何一個殺手組織,能和他們相提並論。

那支在亞洲新崛起就囂張跋扈的被人稱作罌粟花的雇傭兵,在他們眼裏無疑於當年**有赤兔馬的關公藐視的顏良文丑。

陳閑生負手而立,背後的蔥蔥鬱郁連綿垂柳,就好像他身後立着的百萬雄兵,怎麼都有一種肅殺之氣在蔓延出來。僅僅就是那麼站着,卻有一種金主完顏亮大柄若在手指點江山的豪邁氣勢。

夏離站在陳閑生的不遠處,被福叔護在身後。她的眸子裏,只有那個此刻彷彿天地間唯我獨尊的狂傲背影。雖然那背影如此的陌生,但是,她起初的不適應,已經被對愛人的崇拜和愛戀所替代。

一片正青春的柳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雙方不斷攀升的殺氣而很合適宜的掉了下來。陳閑生和休斯一行人的目光,都心有靈犀一般的盯着那一片翩翩起舞扭曲翻轉着的薄薄葉子。也許,當葉落歸根的那一刻,生死殺伐就會隨之吹響號角。

風吹樹葉,無論飄多遠,它最終都會落下。

驕傲的獨舞着的葉子。

就在樹葉落地,休斯面具後面的眼睛裏開始充斥出一種血紅色的時候。

一道被月色拉長的偉岸魁梧身影,大踏步的向著他們這邊走來。步伐很大,每一步都好像能踏碎一地堅石。健碩挺拔的身子,絲毫不遜色於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休斯。同時,一道極雄武豪邁的嗓音,也由遠及近的炸響。

“內蒙雷七,替青帝爺向先生討一顆項上人頭。”

隨着最後一個字落地,本來還很遠的大漢,已經到了眾人前面。

這是一個用語言無法形容的彪悍男人,他的步伐,他的身姿,他的眼神,他的語氣,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人從心底理髮出歇斯底里的震撼。

雄壯,豪邁!

雷七大步走到近前,在陳閑生和休斯兩撥人中間站定。就好像一座飛來的山峰。

“內蒙雷七,見過先生。”

他抱拳行禮,猶如古代俠士豪客。

他看着陳閑生,語氣淡然平靜卻有着三分囂張跋扈。這不是狂妄,而是絕對自信。

陳閑生笑了笑。

“腦袋只有一個,你們都想要?”

雷七說道:

“青帝爺的話,雷七萬死不敢不從。但是我對先生的尊敬,僅次於青帝爺。當年狩獵於西伯利亞的豪情,我至今不能相忘。先生的一言一行,我也謹記在心。若不是我此生賤命,早歸了青帝爺,追隨先生左右,也是一件大快事。但是既然敵我相對,生死相向,雷七冒昧,請先生見諒。”

這話語,怎麼聽都像是一個沙場上頂盔貫甲的萬人敵,或是一個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刀客,哪裏像一個跺跺腳內蒙晃一晃的黑*道巨擘。

陳閑生洒然一笑道:

“雷七還是那個雷七,當年在俄羅斯,我見識過你的生裂虎豹,見識過你的滿弓一箭。今天再次相逢,這兩樣嚇破了俄國人膽子的絕技,我一一領教。”

雷七一躬到地。

“向先生動手,是我第一次不能抱着必殺之心。正因為如此,在和先生動手之前,請先生答應我兩件事,我就是埋屍在這柳樹長堤,也不會有什麼遺憾了。”

陳閑生道:

“你說”

雷七從衣服口袋裏,左右各掏出一瓶白酒。保定府的燒刀子,喝下去就好像一股火從嗓子裏沸騰一樣。這是北方爺們最愛也最看得起的酒。不像南方的女兒紅,竹葉青,哪怕是茅台五糧液。雖然度數也不低,卻怎麼也脫不去那幾分的陰柔。酒要喝裂,人要殺人。

甩手拋出去一瓶,那酒瓶去勢如閃電,帶着似乎能劃破虛空的氣勢直直的飛向了陳閑生。陳閑生抄手接了,擰開蓋子。放在鼻子邊上閉起眼睛輕輕的聞了聞。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似乎在感受着逝去的歲月痕迹還有那份不能再現的意氣相投。

雷七將酒瓶舉起,慨然說道:

“兩年前與先生大醉於沙場,今天求先生陪我再喝一次酒。”

陳閑生只說了一個字。

“干!”

“干!”

七十二度的烈酒,燒着喉嚨,熱了冷血!

兩個人一飲而盡,雷七哈哈大笑。

“爽!謝謝你,先生。再說第二件,今日之事,註定不可善終。無論是先生死,還是我死,必將有人橫屍當場。在這之前,求先生允許我,痛飲烈酒之後,再殺一次外國蠻夷!”

陳閑生面色平靜,似乎還貪戀着剛才猛虎一般烈酒的滋味。淡然一笑道:

“不必,你且看我如何滅神屠魔,然後再與你把酒言歡,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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