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開始灌水了！
“什麼！你這混小子竟敢說老夫腦袋空空！”
老翰林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手上一用力，拔起魚桿，就想抽打莫軾。
恰巧魚正上釣，一條錦鯉被釣了起來，落入木桶中。
老翰林呆了一下。
“老先生，你說說，這木桶，為何能裝魚？”莫軾指指空洞洞的木桶，一臉好奇的問道。
“我看腦袋空空，不學無術的人是你，木桶能裝魚，當然是因為它是空的！”老翰林隨口答道。
“那為何你總是煩惱？”在老翰林未來得及回答之際，斷然道，“當然是因為你腦袋是空的！”
“你……你你這混小子，想氣死我嗎！”老翰林想反駁，但這木桶跟魚的巧合，恰恰讓他不好反駁。
“這裏是思想陣地！”莫軾敲敲自己的腦袋，“你不主動佔領它，它就會被其它東西佔領。”
上次莫軾畫出的定風波圖，老翰林雖然很喜歡，但最後還是讓駝背老僕將它送還給莫軾。
當時莫軾就察覺到不對。
老翰林不是單純的放棄一幅畫，而是拒絕了一個全新的人生入駐到他的思想里。
老翰林雖然放空了思想，暫時放棄了八十年的執念，但卻放棄的不夠徹底。
腦袋拒絕了入駐新的東西，空空的，殘留的八十年執念便有機會重新入侵他的思想。
“那麼，如何阻止魚進入木桶呢？”莫軾問道，接着自答道，“當然是提前在木桶中，裝滿泥沙，不留下任何漏洞，魚便永遠也無法進入木桶！”
就在這時，兩個年輕的女子遠處漫步而來。
“小姐小姐，那個人又欺負老爺了！”
小丫頭看着自家老家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偏偏又說不出話來反駁的老翰林，向自家小姐告狀。
“哼！豈有此理，我去教訓他！”
薇兒提裙快步，想上前跟莫軾說道說道，卻突然聽到一個渾厚的嗓音傳來。
莫軾盯着被駁得啞口無言的老翰林，準備再接再厲，一舉拿下這個擰巴的老頭。
“就讓我給你這空空的腦袋，灌上一江水！”
莫軾輕咳一聲，清了下嗓子，一個渾厚的聲音便噴薄而出。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聲音滄桑渾厚，有着歷史的沉重，言辭的大氣，氣勢的磅礴。
像一曲回蕩在歷史河流中的輓歌，洗滌着每一個人的心靈。
莫軾身負大導師系統，又有了第一個裏程碑“能說會道”，聲音有着奇特的感染力，聽着容易陷入進去。
這首大氣的詞，本就語言華麗，配曲也極度豪邁，旋律也優美。
被大導師能力一加持，簡直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歌聲遠遠的傳了開去，附近各處樓船便突然靜了下來，繁鬧的大河之上，突然寂靜了無聲。
大河之上，除了河水潺潺的聲音，就只有渾厚滄桑的歌聲在回蕩。
河水之聲，並未形成任何干擾，反而正如流淌着的詩詞，與回蕩着的歌聲相互映襯。
一上一下，一虛一實，感染力加倍！
在這一刻，老翰林突然悟了，他長久的執著，在這首歌面前，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我過去一直念念不忘……到底是為了什麼！”
老翰林沒流淚，但一種比流淚更厚重的滄桑感，從他全身散發出來。
樓舟之中，好酒好菜好詩美人，在歌聲覆蓋下，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
這歌，是酒，也是美人，以之為飲，當如甘泉！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高昂的歌聲，將一種特異的情緒放大，老翰林再也不能自已，跟着和唱起來。
一時間，各樓船之中，也跟着唱了起來。
大河滔滔，長江滾滾，歷史長河盡英雄，最終搏得一壺酒，笑談古今成敗事。
白髮看秋月，漁樵迎春風，不變是青山，最美夕陽紅。
歌已終，聲未了，人已去，酒尚香。
莫軾輕步無聲離開。
事情鬧得有點大，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不過是想給老翰林的腦袋灌一江的水，給他填滿填實在了，防止他再擰巴回去。
誰知大導師的能力如此強大，把無關的人也給卷了進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只好先走為敬。
有老翰林在這兒頂着，估計也沒有誰能從他嘴裏得到點什麼。
薇兒和丫頭，原想上前教訓莫軾，被莫軾的歌聲止住了腳步，又被歌聲所迷。
直到莫軾身影消失，餘音散盡，她們才恢復過來。
“小姐，跟你商量個事……”丫頭小聲道。
“說。”薇兒腦海中，還全是臨江仙的詞的歌，隨口答道。
“小姐你不是說過，要把我嫁給乞丐嗎，我看他就挺好……”丫頭聲音有些扭捏。
聽到丫頭這話，薇兒一個激靈，腦袋徹底清明。
“不行！”薇兒斷然拒絕。
“為什麼啊？”丫頭不解的問道。
“哼，那個人又傻又呆又壞，我不能讓你跳進這個火坑。”薇兒哼一聲，姐姐在這裏，怎麼能讓你先跳！
“可是……我不在意啊。”丫頭還在堅持。
“但我很在意！”薇兒再次懟了回去，低聲罵道，“小小年紀不學好，你才幾歲，就想着嫁人，想死啊你！”
各個樓船里的人，也紛紛走出船艙，尋找歌聲的來源，結果只看到了老翰林，確定先前那個聲音，不是老翰林的。
有心上前問詢，但老翰林面無表情，十分威嚴，嚇退了他們。
他們只好暗暗後悔。
剛才就不該聽得入迷的，一聽到歌聲，就應該立刻出來，來見識下那人，墨城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如此英傑人物！
可惜沒有後悔葯吃，事情一旦錯過了，就可能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他們哀嘆着返回樓船里，想重開宴會，但美玉在前，現在的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再也找不到剛才的感覺，只好匆匆結束了宴會，準備四處打聽打聽，說不定能將那人找出來。
莫軾打開系統面板，看了眼願力值。
“增長了315點。”
比不得上次江城子，甚至比不上定風波那次。
江城子那首，是破除老翰林的情傷，得了455點，是從老翰林這裏刷出的最高值！
“兩次勸老翰林放棄對朝廷的執著，這一次反而不比上一次。”
想想也能理解，這一次的臨江仙，是上一次定風波的延續，是一次掃尾，願力值回饋不如上次，也能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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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神不在眼前，也能聆聽到祂的聖言。
（《新誓》節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