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冷冰冰
“小姐，您是倦了嗎？”團團輕聲問，因為那一通回憶，她心疼唐棠，眼圈微紅。
唐棠輕輕搖搖頭：“別多想，我只是想活的洒脫點，沒有不想當這瑞王妃的意思。”
算是寬慰，唐棠都想讓團團知道，你家原來那小姐付出了那麼多的事業，我不會半途而廢的。
團團神色確實舒展了些許：“那小姐，您還喜歡瑞王嗎？”
“喜歡啊。”衝著那顏值，唐棠說這句話也沒心虛。
雖然，秦瑞陽確實不是她喜歡那一掛的。
她喜歡帥大叔，成熟，睿智，如果稍稍帶點幽默那就更好了。
充值玩家沒有棄號的意思，團團又眉開眼笑了：“那我們去瑞王府吧。”
唐棠：“……”
團團抱着唐棠手臂：“去嘛去嘛小姐。”
唐棠：“……好吧。”
唐棠完全是照顧團團的心情以及原主的痴情。
結果腦子就短路了。
兩人到瑞王府撲了個空。
瑞王進宮去了。
這一趟白費力氣，純屬愚蠢。
“他奶奶死了，他能在家嗎姑娘，怎麼給你想出來的要來瑞王府？”
唐棠抱怨。
團團不甘示弱：“奴婢是笨沒想到，小姐您不是聰明嗎？”
“行行行，你蠢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團團：“什麼嘛。”
唐棠笑了笑，無奈：“這出都出來了，不然你誰去哪裏玩玩吧。”
這回，團團倒是不蠢：“您是准瑞王妃，太后薨逝，這要是給人看到咱出去樂呵的玩耍，傳出去必要被做文章，不定如何編排您呢，還是回家吧。”
“得，你蠢你說了算。”
團團：“啊，討厭小姐。”
*
雖說此行瑞王府撲了個空。
但是三日後，唐玉華就親自來找了唐棠，讓唐棠同他一道去趟瑞王府。
名目：慰問。
作為死者家屬，這時候去看看瑞王也是應該。
唐棠只道這次是去慰問秦瑞陽的。
卻並不知道，唐玉華自有重要的事情找瑞王。
太后薨，靈柩已經出發，由長孫易王和嫡孫沐王親自送葬前往皇陵。
這份差事，是身份的象徵，莫大的殊榮，旁人誰也搶不得去。
但此後有長達半年的守陵期，便是截然不同了。
皇陵地處偏遠，遠離京城。
快馬來回，都要兩天兩夜。
方圓百里，一片清冷。
可以說皇子被送去守陵，也便是相當於流放了。
先帝駕崩，皇上登基便是把自己的宿敵姚親王送去了守陵，按帝王駕崩守陵制，姚親王足足在皇陵待了三年才回京。
彼時物是人非，他曾經的人馬黨羽也在三年間，被皇上拔除肅清的七七八八。
即便有奪位之心，也再無奪位之力。
最後落了一身閑散，除了空有個親王的名號，什麼也沒剩下。
而眼下，太子之爭日趨激烈。
寧王不成氣候，但背靠皇上最寵愛的雲貴妃，以及雲貴妃背後的雲家。
易王作為皇長子，皇上對其極為倚重，他也不負所望，文才武略，治世之道，都凌駕於諸王之上。
沐王作為皇后嫡出，更是不容小覷，何況在這節骨眼上，皇上忽然擢升了張國舅的官職，並且把人調任回了京城，其中暗藏什麼用意，實在讓人猜度。
還有襄王，蕭淑妃這些年可沒少為他鋪路。
這些人，誰會願意在這時候去守陵。
只怕半年歸來，就同當年的姚親王一樣，什麼也落不着了。
所以皇上讓朝堂後宮推舉守陵人選，只怕這幾日，都有的鬧騰了。
唐玉華內心其實也有人選了。
那便是秦瑞陽。
太子之爭，他從始至終只抱持一個想法：在這權勢惡鬥的漩渦里，保全秦瑞陽。
而如今去守皇陵，無疑能助秦瑞陽徹底遠離這惡鬥漩渦。
自然，他尊重秦瑞陽，並不會擅自做主。
這便是此行他和唐棠一起來的目的了。
瑞王府。
唐玉華一出現，待遇絕對不同。
奴才點頭哈腰一臉虔誠。
小跑着去請示主子。
唐棠想到自己上次來挨了幾個暗戳戳的白眼，就想呵呵呵。
很快奴才又小跑着回來，恭謹的給唐玉華父女往裏請。
瑞王府會客廳。
闊別十來日再見秦瑞陽，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棠覺得少年看着她的眼神，冷冰冰的。
這不是上次送糕點的時候，還頗為和諧嗎？
而且這廝當著唐玉華的面，不一向裝着對她挺好？
唐玉華是個粗人，一眼並沒看出秦瑞陽神色有何不妥。
等靠近了，秦瑞陽已經換上了一幅溫和少年的模樣。
“是侯爺來了，快快請坐。”
唐玉華上去請了個安：“王爺吉祥。”
唐棠跟着請安：“王爺……吉祥。”
入鄉隨俗的太徹底，她其實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坐吧，沒有旁人，無需這般虛禮。一凡，看茶。”
“是，王爺。”
朱一凡去耳房泡茶，唐玉華和唐棠落了座。
“太后薨逝，王爺節哀啊。”
唐玉華說了句場面話，其實內心清楚，太后對秦瑞陽素來是個什麼態度，秦瑞陽怕是不可能有半分傷心的。
秦瑞陽輕點了下頭，果然沒什麼特別表態，只道：“皇祖母到底沒挺過來。”
其實唐棠從這幾天的聽說來看，太后應該是中風死了，血管爆破，別說古代，現代也不好救。
唐玉華嘆了口氣：“皇上可是傷心壞了，不過為人子，太後生前皇上就是極孝的了，便是太后死了，他也是盡心安排，這守陵人選，他也甚費心思啊。”
這話，大有試探的意思了。
朱一凡正好泡了茶進來。
秦瑞陽絲毫沒迴避的意思，親自把茶送到了唐玉華面前：“侯爺喝茶，守陵之事，我們兄弟中哪一個去，但憑父皇安排吧。”
“那是自然。”秦瑞陽這麼說，唐玉華也沒聽出個動靜。
於是，嘗試着試探的更深一點：“王爺覺得，守陵這差事，您當得不當得呀？”
秦瑞陽依舊不動聲色，微微笑道：“若是父皇意思，欣然接受。”
“不不不，不是皇上意思。”唐玉華忙道。
這可不敢把皇上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