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篇 秋風西域―不及詩詩好
柳詩不相信這回事,“起碼……起碼現在我要和小柳離開這兒才行。”她神志剛一清晰想到的就是這個。“姐……姐……”
一個帶着哭腔而又熟悉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樓外夜色茫茫,屋內漆黑森然,偌大的一間佔據了整個三樓,只有從邊上雕花窗的孔洞中射入幾縷星光,伴隨着哀泣中時而顫抖的細小雙肩柔弱且無助。
“梨花帶雨,誰見誰憐啊”柳詩仰躺在地板上悄悄的看着小柳,突然開口說話:“怪不得點了我還又加點了你的名吶。”柳詩強忍着傷痛,咬着唇,也咬着牙,甚至還咬着舌頭,堅持的對着小柳微笑着。小柳守着她近半個時辰,見其一動不動,心漸漸涼了,正悲痛的不知如何。突然間聽到了聲音,嚇了一跳,待看清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禁不住輕輕歡呼了一聲,頓時喜從悲來,嗚咽着:“姐……你醒了……”兩隻大眼盈盈的含滿了淚水,怔怔的盯着柳詩看,對剛才調侃她的話一點也沒聽進去,唇邊迸發著抑制不住的喜悅,悲傷和歡喜出現在同一張臉上,一臉的關懷,一臉的可愛。
柳詩右臂微舉,幫小柳略撫平後頸的亂髮,水藍的袖子一落,露出半截玉臂,安慰的說:“瞧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咱不是好着的嘛,別擔心,再歇會就可以離開這兒了。”說著說著,只覺全身疼痛難熬,稍一移動,霎時痛楚便直衝而來。柳詩沒什麼武功的基礎,只因為跳舞的關係習練過有關輕功身姿方面的技巧,再說,就算會點武功,也保不住現在的自己,況且還有一個尚須自己顧着的小柳。剛才能殺掉那個色胚靠的就是運氣,運氣,全是運氣呀。想到剛才,她的心就咚咚咚的直往外蹦;忍不住用手按住胸口,再次看了看躺倒在床上的傢伙,當胸插着一把匕首一動也不動。才暗自慶幸,那陣兒可真險啊,心這才漸漸跳的安份了些,不由得抱怨起自己神經這麼脆弱,不要讓小柳擔心才好。
忽然間,一個物體落地的聲音從樓台邊傳來,“咦”不知自己是否聽錯,應該是人觸地的聲音。難道是那傢伙的手下?想想不對呀,如若是,幹嘛從頂樓往這兒竄。“到底是?”“啊,說不定有救了!”這時小柳已輕柔的跑了出去,柳詩趁此機會勉力撐了起來,無力的靠在牆邊上,腳上,腹中傳來的劇痛化作點點汗滴在她的額頭上沁現出來,她關切的尋找着星辰閃耀的光跡,那即是面向樓台的方向。這時的她沒有力氣去弄清究竟來者是誰,是福是禍,都毫無辦法。只是希望尚未斷絕,象春芽一樣在內心深處絲絲縷縷的萌發。
“你,你們是誰呀?”一個怯生生的女聲傳來,韓文若看清了眼前的這個女孩,淺紅的衣裝,鑲着細秀的綉金蝴蝶邊子,玫瑰花色的護邊貼在柔肩上,一雙水靈的眼,紅紅的眼眶,一對墜金耳垂珠子,晃漾在白花瓣也似的耳上,閃來晃去,還有一道清楚而秀的眉毛。
而在小女孩的眼裏,身前這個陌生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一頭略長的黑髮被風吹的有些凌亂,但這絲毫無損於他鋒銳的目光,那張清秀的臉放在其他人的臉上也許會顯得有些女子氣,但與他透出的冷冽與漠然相結合,竟顯出一種令人透不過氣來的壓迫感。在日後兩姐妹閑聊起此時的相遇,發現韓文若給對方的第一個感覺,都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韓文若也並沒有如何作勢,只是立在那兒,神情淡漠而施施然;略一猶豫右手便立即拔劍。身後一人卻一手按住他的劍柄,他的手正用力在拔劍上,那人就抓着他的手。來人正是方圓,只聽他沉聲道:“你不要拔劍,由我來解決。”同時韓文若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內勁籠罩在自己身上,當即對方圓的身手和品性作出了更高的評價,至少這是一個能堅持自己的意志而敢果斷採取行為的人。
可惜,每個人的判斷中都有自己的主觀意見在裏頭,要作到絕對的客觀是沒可能的事兒。當時的方圓的確十分的敏銳,他一掠到樓台上,鼻端就若有若無的聞到一股血腥味和淡淡的香氣,看到發聲的小柳后便下決心定要阻韓文若出手,但是他一邊對韓文若說著話一邊全力運功向漆黑一團的屋內掃視,壓根就沒有要強行壓制韓文若的意圖。讓他誤會實是無心之過。
不過這一掃視到着實不枉,在屋內里處,可見一個眼睛像秋水一般亮麗的女孩子緊抿着唇,非常關切的向這邊瞧着,她頸肩的衣裳散開着,水蔥般的手指撫在胸前,掩映着她水藍色的紗衣。巧巧的秀額梳着同外面的小女孩一樣的瀏海,十分的俏麗,更是堅定了方圓要將護花進行到底的念頭。
只見他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對鼓足勇氣意欲阻擋他的小女孩說道:“救人要緊!”便大步流星,三步趕作兩步帶着決不落人於後的氣勢向屋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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