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天是全性，一輩子都是

那麼說，李開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呢。

這事情要從當年百越開始說起。當初百越之地根本就沒想叛亂。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韓王就是要弄死他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百越就這麼被叛亂了。

然而韓王安是什麼人吶，做了那個還要立個貞潔牌坊。這要是讓世人知道了，韓王的面子往哪裏擱？所以當初知道真相的人……幾乎沒多少了。誒？我們的前任司馬李開恰巧是知道真相的。但是李開已經‘死’了這麼多年，現在有突然活過來了。

得知此事的韓王能容他么？姬無夜能容他么？夜幕能容他么？

但是問題又來了，李開有韓非照着他。然而韓王想讓李開死。所以指示了一個人，也就是四公子韓宇去擊殺李開。

然而紫蘭軒的情報網真不是吃素的，原本定在明日的計劃，這個時間段已經讓衛庄知曉了。

“李開現在是我全性的人。得保他。”韓非果斷地說道。

“可……這公開和你父王對抗，這……”紫女緊了緊環住韓非胳膊的手肘。韓非也任由着她這麼來。

“全性的羽翼還沒有哦豐滿起來，所以現在還不是公開叫板的時候。來個偷梁換柱吧。”韓非說著取出了逆鱗劍。

衛庄聽到韓非這個話嘴角微微揚起，因為韓非這個話中隱隱透露，只要自己有這個能力，絕對是要翻了當今這個韓國的。而紫女卻流露出了深深得擔憂。

“韓非……答應我，不要莽撞……”紫女的輕撫在韓非右手背上。紫女並不自知，但旁觀者清，如果是之前，紫女絕不會做出如此露骨的舉動。衛庄知道，紫女早就淪陷了。但這對衛庄來說並不是壞事。因為此刻就連衛庄都有點想知道，韓非能做到什麼程度。僅僅是韓國的王么？亦或是七國的王？

“哇，紫女你是我母親么？我得改口教你紫媽了。”誒，別說紫媽這個名字……我紫媽永遠17歲！

聽到韓非對自己的稱呼中竟然帶出一個媽字。竟然還說自己是他的母親。紫女剛想辯論一句什麼，但是突然之間有一股禁忌的感覺傳來。這種感覺非常之微妙，無法言喻。這讓紫女漲紅了臉，什麼都沒說，嗔怪地瞪着韓非。

原本以為紫女會教訓一下自己，但等了半天沒反應，韓非也就接下去說了：“好了不鬧了，這把逆鱗劍紫女你拿着。逆鱗有靈性，明天你應該能使用它。”

“莫非已經有什麼打算了？”紫女很溫柔地笑了笑。能夠將逆鱗交給自己，也側面表示韓非對自己的信任。

“逆鱗有種非常神奇的能力。類似於時間暫停。利用這個能力，我想明天應該能夠狸貓換太子。”韓非倒是非常隨意地道出了逆鱗劍的秘密。

“哦？”說起這個衛庄倒是來了興趣：“上次擊殺兀鷲的時候我就很奇怪，他在紫蘭軒附近安排了八個弓弩手，但是在頃刻之間被人封喉。每一個人幾乎同時死亡。這……應該就是逆鱗的手筆吧。如果是的話……對於明天這場戲要好演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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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韓非預料的一樣，次日四公子韓宇命人將韓非的府邸團團圍住。無數的弓弩手幾乎是圍的里三層外三層。韓非被他兄長韓宇叫了過去。言下之意無非是李開乃是逆黨，聖上之名將其刺死這之類的等等說辭。

但韓宇非常清楚李開關乎這一個真相，而且在韓非府邸辦案，韓非又是司寇。如果直接下手，會得罪韓非。所以韓宇將韓非叫了過來，讓其親自下令，擊殺李開。

李開被逼到了屋檐之上。而胡夫人就在下方，被衛兵按住了肩膀，動彈不得只能暗自垂淚。

“李開是我的人，四爺就不能留個情面？”面對此情此景，李開忠心耿耿一介武將即將被逼死。韓非依舊淡定。

“老九，你本為司寇，自當懂法。怎能知法犯法。”韓宇就站在韓非身旁，同樣仰着頭看着屋檐之上的李開：“老九啊……下令吧。”

言語之間，身形岣嶁的李開猛然之間拔劍自刎。

天地之間渾然變成了黑白顏色。逆鱗似乎開始起作用了。這種狀態非常玄妙，其實並不是時間暫停了，而是在這一幀里，逆鱗劍可以令他們自由活動。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這本書中曾經有一個人提到，四維生物看三維生命體的時間是線性的。他一眼就能看見你從出生開始直到死亡。他能隨意的暫停時間，就彷彿你我看一部電影一般。你是三維生物，而假設電影便是二維生物。這部電影對你來說可以隨意快進暫停。甚至在暫停的時候上個廁所。

逆鱗的這個時停能力有點像是將韓非他們短暫地拉入四維空間的一個操作。

片刻之間，李開拔劍自刎，在摔下去的一瞬間，紫女控制逆鱗時停，而衛庄換掉了李開。

這對於韓宇他們來說，僅僅只是一瞬間。韓非看了看地上一灘血肉模糊的屍體，回頭淡淡地看了一眼四公子韓宇：“法？到時候韓國滅了，我看你遵的是哪門子法。”

韓非的酒氣混雜着殺氣一瞬間席捲了整個府邸。頃刻之間，所有侍衛都顫慄起來。韓非本來也就是做做樣子，如果他現在什麼都不表示的話，反倒是會引起韓宇的懷疑。但是這殺氣似乎放的太過了。四公子韓宇甚至連瞳孔微微顫動，身形也退後了半步。他知道，韓非真的怒了。而自己……膽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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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女半依在窗沿上，看着街道上一長串出殯的隊伍。微微笑了笑。隨手將窗合上。轉身將逆鱗劍遞給了韓非。

“想不到這把劍竟還有這等奇效。如此強悍的劍靈，當真世間罕有。”只有在親身經歷過才知道，這把逆鱗到底有多麼強悍。而且這把劍只認韓非，如果不是韓非允許，自己絕不可能輕易使用逆鱗的這種時停能力。甚至強如衛庄，都沒有辦法得到逆鱗的認可。

韓非背靠着牆，似乎正在思索安頓李開的事情。見紫女將逆鱗還給自己，韓非笑了笑：“如果你用的順手，就給你了，我本來就有鎖龍劍。”

紫女一愣：“這……怎麼可以！”

韓非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先保管在你這裏好了。你武功偏弱，我本就有些擔心你的安危。”

為了拉攏紫女，韓非也是下了血本了。他並不是什麼好人，歷經過太多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太會揣摩人性。他並沒有太多聖潔思想與世俗的框架。為了讓紫女死心塌地跟着自己，韓非已經預想過無數方案，甚至在何時侵佔她的身子。將紫女完全變成自己的人。不過韓非現在沒想這麼多。因為太快了，從韓非進入韓國到現在還沒兩個多月呢。要等到那一步，最起碼一年之後吧。

培養一個親信，一年時間並不過分吧。然而反觀紫女這邊倒是大為感動，見韓非這麼果斷將逆鱗劍給自己，一時間倒是有些淚光閃爍。竟哽咽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夜幕降臨，韓非領着紫女還有衛庄來到了李開下葬的地方。於他們一同出現的還有張良。解了李開穴道之後，李開幽然轉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好的，他分明記得自己應該已經抹自盡了。

從棺材裏坐起來的李開滿腦子的問號。

“歡迎來到地獄，我是閻王，這邊這位是判官。來人拿我生死簿來……”韓非隨口逗着李開。

李開利馬噗通一聲跪下，對着韓非咚咚咚磕了三個頭。

“不是不是不是，誒誒誒，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韓非趕忙將李開扶起來。

“不，這個頭是給韓公子救我與水火磕的，這個……是給我那個女兒磕的，而這個，是給韓夫人磕的。韓公子……此生大恩大德李開沒齒難忘。”李開說的非常懇切，而情報還不錯。知道夜幕的兀鷲要擊殺弄玉，而韓非保了她。同時替自己殺了左司馬劉意，真的是解恨吶。而後在白亦非手裏保住了胡夫人。站在李開的立場上想想是真的幫大忙了。可想而知，今後李開必定對韓非是忠心耿耿。

韓非盤着手，笑了笑：“你是我全性的人。一天是……一輩子都是。我不會讓你死的。你還是……回去看一眼弄玉吧。你女兒……也這麼多年了。放心好了，李開已經死了。你今後的代號就叫：禍根苗。”

回到紫蘭軒，胡夫人依舊雙目垂淚。顯然她並沒有事先知道計劃。以為李開真的死了。直到李開掀開兜帽，胡夫人才滿臉不可置信地捂着嘴。

就在這兩人相認的時候，弄玉不知何時依然出現在了門口。顯然有些擔憂，但看見胡夫人身上的火雨瑪瑙之後，心安了很多。

胡夫人這還沒從大喜大悲之中緩過來呢，便看見了門口的弄玉，彷彿是看見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父親……母親……”弄玉有些淚眼朦朧，自幼無父無母的她沒想到會有一天能夠和父母團聚。

刮骨刀應該就是潮女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