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求婚之事

第40章:求婚之事

孟執話中的含義江拂不是不懂,但越是這樣,江拂越不想順其所願。

她握上孟執的手背,道:“你答應的話,我能帶給你的好處肯定比白姜多。”

“但我沒什麼想要的。”孟執抽回手,興緻缺缺。

江拂不想聽這樣的答案,“人怎麼能沒有想要的東西呢?”

話她沒有挑明了說,孟執是聰明人,自然清楚。

孟執看着桌上擺着的菜,不知在想些什麼。

江拂趁熱打鐵,把紅酒給他倒上,“我也不着急這一時半會兒,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我還要開車。”

“沒事啊,我幫你叫代駕。”

江拂給他倒完酒,又給自己倒上。

孟執沉默着看她殷勤完,頓了頓,問她:“你和程斂吵架了?”

那晚在半山別墅碰到江拂一個人走路離開他就想到了,要不是鬧得不愉快了,程斂怎麼也不能讓她獨自走着離開。

現在又從程斂那搬回來了,說他們兩人中間沒發生過什麼,不太像。

江拂不正面回答:“我約你吃飯,你提他幹什麼?”

“你不是最愛拿他當你的擋箭牌。”

江拂說:“那是你不幹好事的時候好吧?今天只是吃個飯而已。”

明知這是她的借口,孟執故意跟她唱反調,“約男朋友的朋友到家裏吃飯?”

見他緊抓着這點不放,江拂好脾氣的表象裝不下去了,破罐子破摔,“你這麼替他着想怎麼不把你背着他做的那些事都告訴他?”

“既然是壞事當然是當事人不知道最有意思了。”

孟執說到最後,江拂已經放下碗筷不悅地看他還能再說出什麼話來,他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飯孟執沒繼續吃,他接了通電話很快就走了。

走前江拂還不忘提醒他自己今天找他過來的主要目的,孟執站在電梯裏,接着電話,眼神隱晦。

關上門,江拂心裏沒什麼底,但孟執肯來赴約,應該代表他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心針對她了吧。只要孟執肯考慮那麼一下,她都是比白姜更合適的人選。

……

程斂這幾日住在家裏,他一回他和江拂住過的房子就會想到那晚的事情,江拂的眼淚印刻在腦海里,竟讓他產生不敢面對的心境。

所以他回家住幾天,每次喝多了回來都一頭扎進被子裏睡到天亮。

重複幹了幾次這樣的事,他媽看出來點不對勁。

這狀態,太像失戀了。

程母不覺得是江拂甩了自己兒子,但好歹能甩掉江拂了,她立刻做主幫程斂約了寧之沐出去約會。

餐廳都訂好了,程斂中午準備出門前程母才告訴他,還找了個漂亮的理由,“我們和寧家最近有個合作在接觸,你去跟她談談看能不能確定下來。你爸說了,只要你能幫忙談好,就答應你一件事。”

聽前面一句話的時候,程斂還沒有一點感興趣的念頭,聽到後面,他心念一動,被說動了。

程斂懷疑地問:“說話算話?”

“你這孩子,我跟你爸什麼時候騙過你不成?”

“我提什麼事都答應嗎?”

程母點頭,“當然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程斂拿過車鑰匙,“地址發給我。”

程母樂呵呵地把約好的地址發給他了,還提醒他:“好好和沐沐說說話。”

到了餐廳,寧之沐還沒來,程斂跟服務員要水的時候才知道他媽已經安排好了菜式,感慨不用自己費力點單,程斂此刻只想着趕快把事情談好。

寧之沐很快來了。

一見到程斂已經坐在位置上,寧之沐揚起唇角,上前輕聲道:“阿斂。”

程斂的眉頭細微地動了動,“我們還沒這麼熟吧?”

寧之沐有些尷尬,“可之前我都是這樣叫你的呀。”

“以後不要這麼叫了。”程斂乾脆告知。

自打那晚和江拂發生不愉快的事,聽到江拂說那些話,程斂這幾日一直在反省。

之前是他做錯了事,和其他女人的距離也沒注意。他怎麼忽略了呢,江拂那麼聰明一個人,可能發現了什麼不對接的地方。

說不定江拂從始至終都看在眼裏,但顧忌他們的感情都在忍着,以後他得注意,得改過自新。

想到這,程斂的姿態更疏離些,“之前我和你的相處都是因為我們兩家有合作的打算,我想交你這個朋友。但我有女朋友了,我們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

聽程斂提到女朋友,寧之沐心中的疑惑有了解釋。

原來是江拂在背後打過小報告了。

寧之沐理解地笑笑,“沒關係,以後我注意就好了,朋友還要繼續做嘛。”

“嗯,”程斂的態度和以往相比略顯冷淡,把菜單遞給寧之沐,“你看看你有什麼想吃的。”

寧之沐看了看菜單,只多要了杯咖啡,“酒我就不喝了,下午我還有工作。”

提到工作,程斂把自己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提上枱面說:“我聽我媽說最近我們兩家有個合作項目。”

“這個事啊,其實我們家的項目大部分在我爺爺和大伯那邊,你也知道我爸媽不參與這些生意。”

“那你能接觸到的吧?你們一大家人關係不是很好嗎?”

寧之沐從程斂的話中察覺到他很想促成這次的項目,便提議道:“我倒是可以幫你,不過還要跟我爺爺吃個飯具體聊聊。”

聽到這事能成,程斂沒多想,“你約時間。”

既然提到了合作事宜,寧之沐把自己了解和程斂聊了聊。

程斂聽着聽着有些走神。

沒辦法,他不是吃這碗飯的料,比起一本正經的工作,他還是更適合吃喝玩樂。

寧之沐跟他說了些項目上的事情,他漸漸沒了興趣,不明白寧之沐怎麼有這麼精力什麼都懂。

不可否認寧之沐很聰慧,大抵是不論做什麼都能做到的很優秀的那種人,即便主業不參與家族事業,也知曉很多。而且一談起來,刻板又投入。

程斂分了神,不免想到江拂。相比較起來,寧之沐就是高中時期一板一眼的好學生,江拂是玩也玩了學也學好了的好學生。

江拂才跟他是一類的人。

到後面,寧之沐感覺到程斂的心不在焉,便收起話題不再談論。

她下午還要見客戶,沒有太多時間待着這。正好合了程斂的意思,他也想趕快談完。

一聽寧之沐說還有事,程斂立刻叫人過來買單。

結完賬,程斂跟寧之沐一起下樓,怕寧之沐把自己的事情忘了,程斂多提醒了一遍。

寧之沐無奈地露出笑容,“我知道了。”

樓梯還沒走完,和正往上走的江拂碰個正着。

程斂頓時有種出軌被抓個正着的錯覺,上前跟江拂解釋,“我和寧小姐在……”

江拂沒聽完他的話,扭臉對身邊的容栩說:“你訂的是這裏嗎?”

“是啊,要不是經理說樓下沒位置了我才不訂樓上,我就知道樓上不好。”容栩話里話外在暗諷,“要不然下去問問樓下能不能騰出來空位了吧。”

“算了就這樣吧,一頓飯而已,沒必要。”

也不知是沒必要換來換去,還是沒必要為了他們兩個人換。

程斂想牽江拂的手垂下,“我們在談工作。”

江拂彎彎眼睛,“不錯啊,談好了嗎?”

“談好了。”

“那讓個路,我們還要吃飯。”

江拂抬手把程斂撥到一邊去,拉着容栩繼續上樓,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

從頭到尾都沒得到江拂一個目光的寧之沐握緊了手,不明白江拂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在自己面前裝的。

轉過身,寧之沐柔聲問程斂,“你沒事吧?”

“沒,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

寧之沐勉強扯出一抹笑,不去想他說的有事是不是去找江拂,“沒關係,那下次再見。”

程斂都沒心情多回她一句話。

等寧之沐先走之後,程斂猶豫着要不要上樓找江拂說清楚。

剛被她撞見自己和寧之沐單獨吃飯的事,她應該還在生他的氣。但她小姐妹在旁邊,要說什麼也不方便。

思前想後,程斂決定再找個好點的機會和江拂解釋清楚。

程斂驅車回到家,他媽在等他的消息,他一進客廳,便問他:“和沐沐吃過飯了?”

“嗯。”

程斂換了拖鞋走過去,“我和寧小姐談過項目的事了,她說她可以幫我,不過要找個時間和她爺爺吃個飯確定一下。”

這話在程母聽來是個好消息,她眉開眼笑地問:“那你答應了吧?”

“答應是答應了,但我不知道這麼做好不好。”

以為程斂的意思是和寧之沐來往好不好,程母當即道:“你就是要決心做一件事才能成,猶猶豫豫的最不可行。”

程斂想了想,覺得確實是該這樣。

他在意程母答應他的事,又問一次,“您說只要這次的事成了,我要什麼都行?”

“只要事成,你要什麼都答應你。”

程斂抿緊唇角,一連陰了好幾天的情緒終於放晴。

……

江拂這兩日就要殺青,畢竟是第一部戲,挺亢奮的,程斂給她帶來的影響都被她拋到腦後。

好歹是女三號,殺青這天還有人給定了束花。

江拂站在院子裏,說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感想,謝過一圈人之後又被拉去拍照。

現場氣氛熱鬧,江拂心情大好。直到連程斂出現在面前,她都有那麼兩秒鐘沒反應過來。

帶程斂過來的工作人員大喊一聲,“小拂男朋友來了!”

江拂抱着懷裏的花束,一時不曉得該用哪副表情面對程斂,第一時間走到他面前問他:“你怎麼會來?而且還說……”

還把他們的關係都告知劇組的人了。

程斂沒把江拂的問題放在心上,他的手心出了汗,注視着她,把藏在身後的花拿出來,“小拂,殺青快樂。”

一大束包裝精緻的紅玫瑰,惹得周圍劇組的工作人員開始起鬨。

離江拂最近的葉靈帆撞撞江拂的肩膀,“還不快把手裏的放下,接男朋友的呀。”

程斂眼底的期待含義很明顯。

江拂卻沒動,她瞥着程斂送上前的鮮艷玫瑰,抬頭看向他,臉上帶着淺淡的笑容,道:“你不知道我對鮮花過敏嗎?”

她的聲音不大,但湊熱鬧的人都鼓足了注意力在聽他們說話,聽清之後,莫名都有些出乎意料。

連劇組的工作人員送給江拂殺青的花束都是乾花,她的男朋友卻不知道她對花過敏。剛才興奮上頭的圍觀人員顯然是現在才意識到這點。

程斂稍顯無措地把玫瑰拿遠了一點,“對不起,我,我沒注意。”

葉靈帆幫着打圓場,“可能是花店的人搞錯了,心意到了就行。”

可程斂卻沒這麼容易下台階,他的口袋裏還有另一樣東西。出師未捷,接下來他有些不知該怎麼辦了。

站在一旁的小七事先知道程斂要做的事,程斂和她對過時間,眼下她也替程斂着急,她完全不知道程斂居然送的是鮮花。

小七上前幫程斂接過花,“小拂姐,程哥還有事要和你說的,你先別生氣。”

江拂倒不生氣,她也想知道程斂還要說什麼。

專門跑來片場送花,是準備在這裏跟她道歉嗎?

程斂手中空了,想起來摸到口袋裏,拿出來之前,他難免緊張起來。

“小拂,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對,我沒顧及到你的感受,以後絕對不會再那樣了。”

程斂想,自己從未做過這種事,江拂是第一個,她應該會高興的吧?

眾人關注之下,程斂把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單膝跪地,在江拂面前慢慢打開,“我從來沒想過自己遇到的想結婚的人是什麼樣的,你是唯一一個。”

不僅是其他人驚訝地叫出聲,就連江拂都愣住了。

她想過很多種情況,唯獨沒想過程斂會跟自己求婚。

盒子裏的戒指亮得刺眼,江拂的所有心思都被擾的亂七八糟,她甚至忘了自己該作何反應。

不光光求婚不在江拂的預想中,她都沒設想過程斂會有這種心思。

一開始她對程斂有所圖,程斂對她亦是,這種情況再常見不過。程斂也不是對感情絕對認真的人,都是玩玩的。本想膩味期一到,橋歸橋路歸路,她能得到的已經足夠,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樣。

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江拂遲遲沒動,程斂鼓起的勇氣緩緩流失。

他倒不怕丟人,只是頭一次對一個女人有結婚的想法,自然是期待萬分的。

“小拂,如果你擔心我家裏的事,我能解決,”程斂想到江拂那晚哭着說的那些話,想她應該是擔心他家裏的人才在猶豫,“他們說好會答應我一件事,我會和他們提讓他們接受你,你不用擔心了。”

指尖陷入掌心,江拂訝異他做到這個地步。刺痛讓她從失神中抽離,她鬆開手,把程斂拉起來,“我們找個地方說吧。”

這麼多人看着,好在劇組的工作人員拍攝期間不允許使用手機,否認保不齊會有人拍下來。

程斂看她態度有所緩和,心裏隱隱有了底,站起來說:“好。”

江拂把手裏的乾花束放下,和其他人說了聲,把程斂帶去無人的休息間。

他今天的舉動讓江拂嚇得不清,好一會兒才消化掉。

關上休息間的門,程斂立刻貼上來拉着江拂的手,顯得有點急切,“我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我爸媽。”

江拂阻止他的舉動,比起他平靜許多,“你怎麼想的?你忘了我們之前吵架了嗎?”

“我當然沒忘,但是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就是一直下不了決心害得你沒有安全感才導致我們吵架,現在我做好決定了。”

“導致我們吵架的原因不是這個。”

江拂冷靜的像個玩弄程斂感情的渣女,或許她就是,“你忘了,是你懷疑我和其他人有關係。”

程斂張了張嘴,有短暫的沉默,“對不起,那晚是我喝多了,我胡思亂想了才說了那些話。我反省過了,絕不會再發生那種情況。”

事實上,都是他無依據的猜測。甚至比起這些,他還做過背叛江拂的事。

想到那些事,程斂的態度放的更低,還做了讓步,“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容易,以前是我太自私,以後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只要我能幫你的我都會不遺餘力地幫。”

戒指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江拂最多的是吃驚,聽到程斂說會讓家裏人接受她的時候江拂也沒太大感覺,只有他說的這句話,江拂的鼻子一下酸了。

和程斂在一塊之後,程斂不喜歡她和那些人應酬,原因江拂沒問過,但也知道,無非是覺得會丟他的人。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裏,江拂是處於弱勢的那一方,江拂認了。她放棄的不止是對方平等的尊重,不差這點。

但是現在,程斂這麼說,她發覺自己原來還是在意的。

以往沒人給,她也能活,但現在她才覺得,缺失的東西被彌補上,是她一直期望的事。

江拂想哭,又忍着,碰碰發燙的眼皮,強作鎮定,“我最恨別人答應我的事做不到。”

明白江拂這是答應了,程斂堅定地說:“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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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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