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過往呀，要說再見了
秦越對這個所謂的母親的感情很複雜，不知道該恨她，還是真正把她當成一個母親。
大學畢業以來，這才是第一次見到她。關於母親的事秦越一無所知，也完全不想了解。
秦越打了個哈欠，雖然外面很吵，但舟車勞頓的他也有些困了，翻了個身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天黑了，外面還是依舊吵鬧。
秦越摸了摸臉，頓時覺得有些無奈。臉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紅點，看起來好像是過敏了。
秦越剛回來實在太累，都忘記這間房間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了。
這裏，是不會有人幫他整理房間的，留着一間空房就算不錯了。潮濕的房間裏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麼老鼠蟑螂之類的東西，也虧得秦越能睡得着。
秦越沒考慮周到這邊會出現的情況，沒有事先準備好葯。這裏原本有的洗漱用品看起來也不能用了。
秦越只好走出門來到前院的水井旁邊，給自己打了盆水潑在臉上，酥酥痒痒的感覺讓他有些受不了，可也只能忍着。
不管怎麼訓練，這張臉雖然黑了不少，但皮膚還是很嫩，就和女孩一樣。也怪不得當時的母親會把他誤認為女孩帶回來。
但現在看他臉上密密麻麻的小紅點，倒是沒多少清秀的感覺了。
肚子有些餓了，秦越來到廚房，條件不夠他也沒挑，拿了幾塊麵包和牛奶就回到了房間。
因為不會在這裏久住，所以秦越沒怎麼收拾，稍微吃了點東西，想了許久之後，拿着自己準備好的禮物再次去了祠堂。
進了祠堂之後，秦越照常先跪下問好，然後把禮物放在地上。
“母親，禮物放這兒了。”秦越淡淡地說道。
聽到秦越的話，女人稍微睜開眼睛，淡淡地撇了一眼秦越，“明日聚會，不留下么？”
“不了。”秦越淡淡地說道，“兒子工作上還有很多事要忙，明天一早就先回去了。母親也不希望宴會上有我出現吧。”
因為當年認錯的關係，所以母親一向不喜歡秦越。這一次叫他回來，明面上是母親的生日聚會，但秦越知道，這是母親在變着法子找他要錢。
母親從不明着找他要錢，但家裏缺錢的時候，就會讓他回家。
整個四合院明面上所有的開銷，都是來自秦越當時微薄的收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薪水怎麼養的起四合院這麼多人的，但四合院裏除了他，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出去工作。
“另外，母親，以後需要錢我會打在卡上的，房間不用給我留着了。”言外之意，他不會再回來了。
他很感謝母親把他帶回家養大，但也僅此而已。錢他還是會打，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秦越不想被這些人知道他的生活有什麼變化，也不想這些人以後和他有什麼關係。
不帶任何感情地不再接觸，這也是他深思熟慮之後這麼打算好的。
放下禮物，秦越就離開了。
女人終於停下了敲打木魚，看着地上的禮盒，許久之後才拿了起來，緩緩地打開。
不大的禮盒裏，整整齊齊地擺着幾捆現金。女人數了數，一捆一千，這裏放了三千，比往常還多了一千。
女人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把錢收好，放在坐墊底下，繼續敲木魚。
……
秦越睡過了就不再睡，坐在床上看着這間小房間。
從記事起一直到高中畢業，他都是在這裏成長起來的。沒有人教他，也沒有人管他。他在這裏度過了所謂的童年，一直到大學，母親才放他去學校住宿。
雖然四合院裏人很多，但那些女生都不大願意帶他玩，學校里的人知道他家裏的情況后，也不怎麼樂意搭理他。
雖然身邊都是人，秦越卻一直很孤單，慢慢的也不怎麼願意出去，一直都待在這間房間裏。
他的記憶之中最多的，也就是這間小房間了。
思緒逐漸飄散，秦越微微笑了笑，感嘆成為控靈者實在是太好了，能讓他擺脫以往的一切，有時間和精力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
第二天一早，太還沒亮，生怕自己過敏更嚴重的秦越一夜沒睡，早早地搭上第一班車離開，馬不停蹄地先去了市裡買了葯塗在臉上，繼續他長遠的趕路之旅。
在車上睡了一會兒醒來之後，秦越悲催地發現自己的過敏還是更嚴重了。或許是葯沒用，又或許是這種老舊的大巴車不怎麼乾淨，臉上的紅點越來越多了。
“唉，還是讓左前輩看一下吧……”秦越在靈都住了一個月之後，體質雖然好了一點，但皮膚倒是更嬌弱了。
這次來接他的依舊還是鍾茗，看到他臉上的紅點，先是愣了會兒，接着毫不留情地指着他的臉大笑了起來：“噗哈哈哈哈哈！你這是長青春痘了嗎？”
秦越一臉無奈：“別笑了，我這是過敏。”
鍾茗仔細看了眼，有些嫌棄地退後了一步：“你這是塗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葯啊，不過看起來沒什麼用。”秦越無奈地說道。
“你這是去了什麼詭異的地方，不行，回去得先全身消毒。”鍾茗一臉嚴肅道，“你這模樣若是讓老江看到，他絕對把你丟進洗衣機里洗。”
秦越略微尷尬地笑了笑。
在鍾茗一路調侃之下，回到靈都，秦越洗漱了一番，臉上的過敏讓左薇兒治好后，秦越才緩緩地鬆了口氣，有種回到家了的感覺。
等秦越都收拾好了，在餐廳吃左薇兒一早做好的早餐的時候，江亦之才從樓上下來：“哦，你回來了。”
“江前輩。”秦越放下碗筷，微微向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江亦之也點了點頭，轉身又到後院去擺弄他的花草了。
“等等。”坐在客廳看電視的鐘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你叫老江什麼？”
“江前輩。”秦越一臉乖巧。
“那叫薇兒呢？”鍾茗指向左薇兒。
“左前輩。”秦越依舊一臉乖巧。
“那你叫我呢？”鍾茗一副和善的表情，指向自己。
“……”秦越沉默着，微微尷尬地笑了笑。
鍾茗也跟着尬笑：“叫什麼？”
“……鍾茗。”
沉默……
“為什麼叫他們兩個是前輩，叫我就是全名啊混蛋！你對隊長的尊重呢！尊重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