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軍犯(四)

第6章 ,軍犯(四)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窩棚,前面進來說:“下雨了,躲一下。”這是個中年人,說的很輕鬆,就如到自家。

跟在後面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拘束的站着在一旁。

朵卓往後挪了下身子,熱情地說:“坐到火邊烤,衣裳濕了吧?”

這是父子,倆人的衣服淋濕了,微微哆嗦。

年長的坐在火堆旁,這才對朵卓說:“不打攪你們吧?”

朵卓和氣地說:“大家出門在外,相互幫助,說打攪就見外了。

朵璜好奇地問少年:“咋找到我們的?”

還沒等少年回答,中年人說:“用得着找嗎,我們早就看見這裏冒煙,知道有人。今天正好路過,不下雨的話不來打攪。”

兩個逃犯因是外地語言,一說話就露餡,索性背靠背睡在氈上假眠。

朵卓問:“聽口音你們不是這一帶的,進山幹什麼?”

中年人答:“我們採藥材。”

朵卓納悶了,問:“臨洮到處都有藥材,幹嗎要進山林採藥?一家人能用多少葯,至於到這麼遠地方來。”

中年人實話實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去年臨洮城裏來了三個外地人收購藥材。”一般情況下,生意上的事不和陌生人交談。

朵卓這才明白,說:“你不說我還真的不知道,他們重要收購啥藥材?”

中年人說:“只要是藥材就收,重要是當歸,他們說普天下臨洮當歸最佳,是女人的聖葯,女人得了病用當歸療效最好。”

朵卓自豪地說:“那是當然了,十個方子九個用當歸。”

中年人附和道:“十方九歸。人人知道。”

朵卓覺得這是一項好生意,問:“你們的收入怎麼樣?”

中年人毫不掩飾地說:“肯定比做枋板強幾倍,還比做枋板輕鬆很多,不費太大的力氣。”

朵卓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們不做枋板了,專們採藥。收藥材的商人住在臨洮城裏啥地方?”

中年人道:“小南門。你去一打問周圍人都知道。”

小南們是臨洮城最繁華熱鬧的地段。

雨停了。雷雨一般都是短暫的,也有轉為陰雨的,一下幾天,但雷雨轉陰雨的現象不多見。

兩個採藥人告辭走了。

兩個逃犯這才坐起身,挪在火堆旁。四個人談論起臨洮的藥材。

叔侄倆商議,把這些枋板背回家后,從此採藥材,再也不做枋板,太苦太累,還有生命危險。

叔侄倆走出住所,一個朝南,一個朝北去查看下的套子。

朵卓朝南走着,查看是否套住動物或飛禽。套子是鐵絲做的,很簡單,就是把鐵絲挽成圈,相連處是活動的,動物或飛禽一旦鑽進鐵絲圈,一不小心就被套住,當然,動物飛禽很機智,被套住的幾率不大,有十分之二三就不錯了。

朵卓查看過五六個套子,什麼也沒有,不免沮喪,沒有信心再查看下去。他只好去查看弓箭。

鼢鼠,學名“中華鼢鼠”生存於海拔三千米左右的高原。臨洮人稱之為“哈哈”。臨洮方言,哈是瞎的意思。也就是說鼢鼠視力差,就跟瞎子一樣。在廣袤的高原,唯臨洮人有食用鼢鼠的風俗。

別的季節的鼢鼠是不能吃的。重要原因是鼢鼠在妊娠期,瘦弱肉少不香。每年的農曆二三月,在臨洮城最繁華地段小南門,就會出現賣鼢鼠的攤位。做法很簡單,把開剝后的鼢鼠煮熟,然後抹上香料。其香味獨特,人間美味,一直流傳到二十一世紀的今天。

朵卓來到一弓箭安放地,看到弓箭完好。他快步朝前走了十多步,終於看到了希望。弓箭射中鼢鼠。

這種捕捉的方法簡單。把弓箭拉開,放上箭頭,然後安放在鼢鼠的洞口,箭頭直指洞口中間。鼢鼠進出洞口,碰撞或踩踏弓箭,箭頭快速射下命中鼢鼠。也有蹓掉的鼢鼠,不過幾率小,十有二三。

朵卓在鼢鼠的洞口重新安放好弓箭,繼續往前走。走了二十多步,又找到兩隻被弓箭射中的鼢鼠,還找到一隻被套住的雌野雞。它還沒有死,驚恐地望着朵卓,掙扎着撲騰翅膀。

朵卓解開套在野雞腿上的鐵絲,心裏掠過這樣一個念頭,它可能正哺育着一窩小野雞,它們很有可能張着嘴等着餵食。這樣想着,心一軟手鬆了,雌野雞煽動着翅膀蹓了。

朵卓心裏有一絲的失落感。如果侄兒沒帶來野雞,那麼這三個鼢鼠不夠塞牙縫。他站起身準備繼續前行查看。

突然,寂靜的空間傳出異常的聲音。

朵卓靜心聆聽片刻,聽出那是人的說話聲,好像是多個人。他快速躲在一個松樹后,觀望傳出聲音的方位。

過了一會,七八個人出現在朵卓的視線里。他的腦海里掠過鍾屯長和軍士們的身影,他心裏格噔一下,顧不上多想,拔腿就往回走。他邊後退邊要提防不被那些人發現,當覺得不被那些人的視線跟蹤時,這才跑起來。

朵卓一口氣跑到住所,裏面只有兩個人,朵卓告知:“他們又來了,趕快躲藏起來!”

兩個逃犯呆了一下,頓時驚慌失措。

朵卓提醒道:“還是到那座山上躲一下。”

老年人心有餘悸地說:“那座山太……危險。”

朵卓坦然道:“這次不用去洞裏躲,他們在山上已經搜查過一次,估計沒有第二次。你們在山上隨便躲躲就可以了。”

兩個逃犯立刻衝出去,朝石山小跑而去。

朵璜手提兩隻野雞大步走來,他顯然看見了兩個逃犯,不解地問:“他倆幹啥去了?”

朵卓道:“那些軍士果然來了個回馬槍,你把裏面收拾一下,別讓他們發現破綻。”

朵璜把野雞掛在樹枝上,走進住所。

朵卓朝南邊觀望,不見有人來,就連動物飛禽也不曾出現。他心裏嘀咕,是不是自己看錯人,他們不是軍士是鄉民。自己進山做活不知多少次了,從來沒發現出現這麼多鄉民,不是軍士還能是啥人?既然是軍士,那為啥不到來?

出於好奇,也出於證實自己的判斷能力,朵卓朝南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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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鄉親董卓貂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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