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污衊

第八章 污衊

被惦記的趙玄鼻頭有些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沈寶坤急忙狗腿的跑上前,作勢欲搭趙玄的肩膀以示親近,卻被趙玄一個冷眼掃過來,只得晒晒的縮了手,諂媚笑道:

“多年不見,殿下越發英明神武,英雄氣概了啊。您看看,今日就這麼點兒小事還要麻煩殿下,實在是小子不該。要不,也別找了吧,既然大家碰上了,不如,小子做東,咱們請侯夫人和淺兒妹子一起吃個飯,也算大家化干戈為玉帛了。都是自己人,一場誤會罷了。還請世子殿下幫小子牽個線……”

趙玄冷冷斜睨這沈寶坤一眼,那眼神恨不能變成把刀片,一片片將這討厭的色胚片他個幾十一百片的。

沈寶坤是真怕這個煞星。見他不耐,只得老老實實縮在了一邊,再也不敢吭聲。

趙玄龍行虎步,帶着人先一步進了小院兒,沈寶坤在後捏一把冷汗,心裏暗暗叫苦。

當年他就是因為當街調戲民女,被這人撞上才被揍了個半死。待他鬧着要去告御狀的時候,卻被下衙回府的老爹破天荒按在凳子上好一頓胖揍。

那次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後來才聽說是皇上親自叫了父親去教訓,說他不知道管教兒子,立身不正,治家不嚴。

他爹那次是發了真怒,若不是有娘攔着,那次他爹怕是真的會打折了他的腿。

自此後他再見着這個煞星時便自動變成了老鼠,再也不敢多呲一下牙。

不一時,趙玄的手下陸續回報:“沒有。”

“沒有。”……

趙玄斜了沈寶坤一眼:“你還有何話說?”

沈寶坤吞了吞口水,擦了額角又一次滴落的汗水。偷偷往院子外看了眼,隱約可見那少女亭亭而立的身影,彷彿鼻端還能聞到她身上那股獨特的花香。

他舔舔嘴唇,心中很是不甘。

可即便再心癢,一想到那次被眼前這廝教訓的恐怖經歷,也只得擠了個笑出來:

“許是誤會也未可知。不過,這可不能怪我,都是他們自家的姑娘說的,我這才輕信了。對,就是他們自家的姐妹陷害淺兒姑娘,我也是被蒙蔽……”

“去帶人。”趙玄懶得看沈寶坤的醜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很快,劉氏,牛氏和蘇淺先被請了進來。

小院兒不大,幾個人加上護衛,登時將一方院子佔了個滿滿當當的。

侯夫人被請到了石桌邊坐下,蘇淺自是扶着自家娘親,站到了她的身後。

偏那禍害就站在趙玄的身邊,看見蘇淺走過來,便露出一副色綬神迷的樣子,看得蘇淺直犯噁心,便側了身眼不見為凈,作勢看起了這小院兒的風景來。

卻沒想到細看之下,發覺這院子佈置雖簡單,卻也是用了巧思的。

牆邊廊下擺着很多綠植,雖不是名花異草,卻也是奼紫嫣紅,欣欣向榮的。

遠處梵音淼淼,鐘磬聲聲,空氣中,寺廟特有的檀香味在徐徐蒸騰着,蘇淺有些感慨,如果不是院子裏這些礙眼的人,此刻一張矮塌,一杯清茶,一本遊記,才該是她正確的打開方式。

真可惜了……

趙玄大馬金刀坐在石桌另一側,先看了眼周圍的幾個人,突然發現那女孩似乎在神遊天外,不免有些好笑。

沈寶坤在一旁假模假式逢迎着趙玄,眼睛卻不時掃一眼立在劉氏身後的蘇淺,一臉的猥瑣樣兒。

蘇霓很快也被帶了上來,卻有一名身穿青色儒衫的瘦高個書生也隨着她一併進了小院兒。

一直將注意力放在蘇淺身上的沈寶坤見了這儒生卻是眼睛一亮,待要說話,卻見那儒生沖他遞了一個眼色。

隨後,那人沖趙玄及劉氏的方向拱拱手道:“在下丞相府幕僚方崇,見過世子殿下,侯夫人。”

趙玄眼神也沒給他一個,直接下巴點了點蘇霓,“說吧,怎麼回事?”

蘇霓偷眼看了劉氏一眼,快速低了頭,卻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哭腔道:

“大人小女冤枉啊!今日小女本和自家姐妹相約去後山水潭觀景抓魚的,不想山路陡峭,行至一半小女便崴了腳,之後便帶着丫鬟歇在一旁,妹妹便帶了丫鬟先走了,之後,小女歇過了勁兒,心裏放心不下,再帶了丫鬟上去尋七妹時,不想便遇到那個登徒子,上來便欲行不軌,之後他還想扯了小女到林中去。誰想到,他才進了林子就遇到匪徒襲擊,小女幸得躲過一劫,待逃出了林子,便遇到沈府護衛,硬指小女是刺客,小女實在是冤枉,請世子殿下為小女做主啊!”

蘇淺眉頭微挑,看着自家這個姐姐賣力的表演,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沈寶坤卻是跳了起來:“放屁!小爺會對你不軌,小爺是……”

“咳咳……”方崇低咳兩聲打斷了沈寶坤的叫囂,笑着打開了一把摺扇輕輕搖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那姑娘在門前為何要說我家公子是追着令妹而去的,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不成?”

“那是小女情急之下胡亂攀咬,我對不起七妹,對不起夫人。”說著,蘇霓衝著劉氏直直跪了下來,捂着臉哭了起來:“那種情況之下,小女心中棲惶恐懼,哪兒還有什麼理智可言。”

沈寶坤氣得跳腳,恨不能上去將這女人一腳踢翻,卻是顧忌着身旁的煞星,急得抓耳撓腮,卻見那方崇並不理會蘇霓,竟是衝著劉氏抱了抱拳:

“夫人,聽聞侯爺日前來信中,提及糧餉不足,而近日府中又多有變賣放契之事,可准?”

蘇淺眼眸微縮,心中突的警鈴大作。

劉氏也僵直了脊背,捏了捏手指才道:“相府還真是消息靈通,本夫人與夫君的信件竟然都瞞不過相爺的眼,相爺這手眼還真是能通天了。”

方崇被噎了下,很快笑了起來:“好叫夫人知曉。此消息卻非我相府主動得知,而是你們侯府自己人在外面說的,這可怪不得我們相府。”

劉氏面色一冷,想到前幾日大房的蘇雲蓯突然得了一個工部的缺,轉頭看向牛氏。

卻見牛氏低着頭,縮在一眾丫鬟婆子中間,似乎連身子都在抖,心裏不免一片冷寒。

方崇卻是笑了起來,“如果在之前,貴府小姐說出方才那番話來,我們相府自是信的。畢竟,我家公子淘氣,有時候做出些不成熟的舉止也是有的。可不巧的是,我相府剛查出了那些刺客的來歷。那麼蹊蹺,竟然是,北狄人……這事便不好說了。”

方崇看着對面的女人,唇角含着笑,一副儒雅可親的樣子:“好叫侯夫人知道,咱們大慶朝,與北狄打交道最多的只怕非侯爺莫屬,而如今朝廷掌管錢糧的人……可不正是我家相爺……”

方崇陰冷冷的視線像一把刀子,直戳面前的女子,眼見劉氏的坐姿變得僵硬,心裏不禁冷笑起來:

憑你一介無知婦孺,還不是任由本公子隨意拿捏,今日之事正是自己晉身的好機會,又恰能為相爺所謀鋪路,真可謂天賜良機。

劉氏明知道這人懷的不是什麼好心思,本能的想回頭去看蘇淺,卻感覺一雙小手輕輕按在了自己的肩上,讓她莫名覺得一顆心重又慢慢安定了下來。

蘇淺此刻卻是心如電轉,心中驚濤駭浪般翻湧起來。夢中可沒有這接下來的後續。卻不知事情為何會變成了這樣。

只是,她是決不能任由這個方崇在自家頭上這麼肆意潑髒水的。

蘇淺冷笑兩聲,站到了自家娘親的身邊,望着那書生恨聲道:

“這位方先生還真是生就一副歹毒心腸,詈夷為跖,道義喪盡,為了替貴府公子脫罪,竟然栽贓我們侯府。栽贓一個數十年如一日,戍守邊關,一心為國的忠臣良將。你是想說,我們侯府因為不滿相爺拖欠北境軍糧餉便勾結北狄欲行刺你們相府公子嗎?”

見那人慾反駁,蘇淺哪會給他說話的機會,厲聲喝罵起來:“你好大的一副狗膽!不但栽贓侯府通敵,竟還敢污衊當朝丞相。說丞相剋扣邊軍,私吞糧餉,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罪過!只憑妄自揣測,也敢跑到這裏來胡說八道,簡直罪該萬死!妄你身着儒衫,假做斯文,竟將書都讀進了狗肚子裏去了。”

方崇臉色大變,急道:“我沒說丞相……”

“你還敢說!”蘇淺幾步走到桌邊,伸手狠拍了下桌子,打斷了方崇的話:

“你方才還說我父親不滿丞相剋扣糧餉,才會行刺你家公子,我們這麼多雙耳朵都聽到了。”

說著,她轉頭看向坐在桌邊的趙玄。

趙玄心內詫異這小娘子的伶俐與急智,卻還是點了點頭。

蘇淺心下滿意,口中又道:“還有你所指我父親通敵行刺之人……”

蘇淺看向仍不明就裏,還衝着自己搔首弄姿的傻貨沈寶坤,冷冷哼道:

“就憑這個身無功名,手無寸權的紈絝,只知鬥雞走狗男盜女娼的廢物,值得夥同北狄人來行刺?我呸!就是街上一個屠豬宰狗的鼠雀之輩也強似這等泥豬疥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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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拐個皇帝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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