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楊秀

第二百四十七章 楊秀

第二百四十七章楊秀

劉婉晴最終也沒能與蘇錦淵一起離開。

可蘇錦淵的話到底對她產生了影響。她答應會好好考慮蘇錦淵的提議,也放棄了想要尋死的念頭。

好在待在這與世隔絕的谷中,可以掩耳盜鈴的,權當外面的聲音聽不到,可是心理到底是受了些影響,在蘇錦淵離開的當天夜裏,劉氏便發起了高熱。

山谷外蘇淺留的是自己身邊護衛隊的人,一接到消息立馬就去谷外接了大夫過來。

來人也是蘇淺的朋友,如今在宛城軍營里混的風生水起的軍醫肖沉松。

他靠着自己的醫術,加上與蘇淺的關係,如今在宛城大營混了個正六品的果毅都尉,手底下管着七八個正經入職的軍醫,還有一群醫工醫助,每個月不算俸祿,光是額外的診金打賞,加上採買藥材送來的孝敬,日子過的比在碩方時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如今在宛城也買了房,娶了妻妾,連兒子都生了三個了。

他心裏知道這都是因為蘇淺,因此對蘇淺是相當忠心不二。

因此,一聽說谷中有事,他丟下手裏的事,提了藥箱就來了。

他人還在路上,就看見一道挺拔筆直的身影站在小院兒遠處的一處山坡上,看到他時那人也並沒有迴避。肖沉松能明顯感覺到一道目光盯在了自己身上,那如有實質的壓迫感讓他忍不住腿都有些發軟。

肖沉松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想當初還是他作為一個細作留在碩方那個老虎窩裏時,時不時會經歷這樣的緊張時刻,可今日不過是為山谷中的人診治一下,怎的會遇到這樣可怕的人物。

肖沉松畢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儘管心裏緊張害怕,可面上卻仍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甚至在到了小院兒門前時,還淡定的沖那個仍然站在原處的男人點了點頭。

好在那人沒有對他怎麼樣。肖沉松順利進了小院兒,見到了劉氏。

劉婉晴的身體本就虛弱,這下子病倒,這病勢便有些收不住,整個人燒得像煮熟的蝦子,皮膚的溫度都燙手。

肖沉松也沒想到,這人病的如此嚴重,急忙取了銀針,先給她做了針灸,好歹止了痙攣,又叫去買燒酒,喊惠嬸給她全身塗抹降溫。

到開方子的時候,肖沉松卻犯了難,這劉氏的身子明顯虧空得緊,葯下得重了,怕她身子扛不住,下得輕了,又怕燒退不下去,人再出個什麼好歹。

這一時半刻拿不定主意,這病情又耽擱不得,不禁急得他有些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可是她病得很重?”

突然,耳畔傳來一聲低沉沙啞的男子聲音。

肖沉松嚇了一跳。抬眼望去,卻見那之前站在遠處的男子,此刻卻已站到了他的面前。

肖沉松急忙四處看了看,只見四周靜悄悄的,竟連那個忙忙活活的惠嬸都不見了蹤影。

似乎是看出了肖沉松的畏懼和抗拒,那人皺了皺眉:“我是蘇家的朋友,我只問你,這屋子裏的人,是不是病得很重?”

肖沉松見此人器宇軒昂,又是被允許住在這谷中的,看面相也不似是歹人,便猶豫着點了點頭:

“外邪入里化熱,熱極生風,高熱驚厥。夫人本就體弱,如今突發急驚風,着實危險。我方才已用銀針刺穴之法止住了驚厥,接下來若是平常人,自可以用羚羊角、生石膏、鉤藤、菊花、生地、桑葉、寒水石、黃芩、鬱金等葯鎮驚退熱,可夫人體虛畏寒,這一劑葯下去,雖說能退了高熱,可難保夫人不會因為體虛受不得寒葯再引發其他病症,我也正為此發愁,不知該做何處理?”

肖沉松這話也是為自己找個依仗,他畢竟是個外人,這小院兒明顯只有一個主子,那人還是個病人,如今遇到難以決斷的事情,他一個大夫可不敢輕易下手替人拿主意。

這病來勢洶洶,要治就要承擔風險,如今要救人,第一時間就是要退了熱下去,否則一旦再這樣高熱下去,就是人救回來,也要燒成個傻子了。

而用了這救人的方子,就得承擔以後的後果,譬如,這體虛用不得寒石之葯,萬一以後夫人傷了根底,再也無法生育,或者常年畏寒,關節腫脹變形什麼的副作用,可不能怪到他的頭上。

男人濃眉倏忽間擰成了一個大疙瘩,他側頭看了眼緊閉的屋門,幾乎是咬牙切齒道:“開退熱的方子,煎藥!”

肖沉松心裏登時打了個激靈,他沒想到這男人還真敢做主。

他可是知道的,這屋子裏住的可是蘇淺的母親。

那這位難道是那位“已故”的蘇錦淵蘇侯爺了?不對,現在人家已經是王爺了。

這麼一看,這人一身與眾不同的氣勢,倒也挺像。可為何兩人竟沒住在一起?……

哎,不管了,管他是不是蘇王爺,這有人拿主意事情就好辦了。

肖沉松也是在從前大戶人家裏看得多了,有時候明明自己好心救人,卻被人各種連累坑害,所以他做事總喜歡找個萬全,哪怕到了如今的軍營,這種習慣也沒改,更何況,這可是王妃的母親,王爺的泰水大人。

有了來人的保證,肖沉松這回下藥很利索,開方抓藥,甚至連煎藥也一手包辦,直到看着惠嬸將葯喂進了劉氏的口裏,他忐忑不安的守了半夜,見人好端端退了熱沒出什麼大問題,他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又細細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給一直在他身邊陪着的那個男人,囑咐他看好“他家夫人”,自己這才搖搖晃晃回客房睡覺去了。

這邊廂孤燈搖曳,映照楊秀一張堅毅面龐,卻見他正眼含柔情望着躺在榻上呼吸已然恢復清淺,人也放鬆了下來的劉氏。

惠嬸在一旁頗有些手足無措,她自然是知道眼前人是誰的,可她也知道放着他與自家夫人獨在一室那是相當不妥的。

哪怕頂着再大的壓力,她也不敢離開去休息。

借口要看護病人,她死硬頂着就是沒離開。

楊秀看了惠嬸一眼,突然開口道:“你對你家夫人倒也忠心。”

惠嬸心跳加快,不知這楊師傅說話是何意思,只能含糊應了聲。

楊秀也沒再留,深深看一眼榻上女子,這才背了手出了院子。

他站在院子裏,人卻沒走,直接躍上了屋脊,眼望星空皎月,陷入了沉思。

外面的謠言他自然是知曉的,從離開雲楓山莊園他就知道趙珏會有這手段,只是不齒他下作手段,沒了證人,就弄些似是而非的流言。

這樣小家子氣的齷齪手段,就是他這樣的江湖人也是瞧不上眼,更何況,被他污衊羞辱的還是他楊秀看重的人。

所以,楊秀前段時間並不是不告而別,而是去找人了。

當日小院兒眾人都被趙玄殺乾淨了,除了這山谷里的啞姑,再就是那些人的家眷,親朋。

楊秀平日並不是弒殺之人,但面對的是劉氏的事情,他不介意做這把殺人的刀。

他是連日趕到的上京,找遍了當日所有人的關係網,但凡打聽到有人詆毀劉氏,他是絲毫都沒留手,這一去便是血洗,着實將上京城攪起了一番風雨。

他沒想到,他查來查去,這謠言最開始傳出的人家竟然是蘇家自家的人。

他是知道查凡生的,能安心留在那個院子,一方面是他本意要護着劉氏,另一方面也是他答應了蘇錦淵,要調查一些事情,可他沒想到這回去查查凡生的家,見到的竟是一張熟面孔。

當日他在蘇府當武師傅的時候,自然見過蘇府的姑娘們,這位蘇府庶小姐,他似乎還有些印象,看着柔柔弱弱,伶伶俐俐的一個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口蜜腹劍的蛇蠍心腸。

聽着她親口在街坊面前沒口子的胡說八道,楊秀一張臉都氣得青了,當晚就潛進了查府,沒一會兒就從這女人口中掏出了想要的消息。

倒是沒想到,查凡生死了之後,這女人立馬就找到了下家,如今和趙珏手下一個內監的乾兒子打得火熱。

正好,今日那人也在查府,被楊秀堵在了一個被窩裏。

楊秀正愁沒處找趙珏的晦氣,這下子,一窩全給端了,末了,還將二人的屍首掛在了城門樓上,身上掛着“姦夫淫婦”的大木牌子。

你不是喜歡詆毀別人的清白嗎,也讓大家看看你們是什麼狗屁倒灶的貨色。

這一路他手染無數血腥,等回到宛城,就在小院兒看到了蘇錦淵的身影。

楊秀沒聲張,卻在山中自己的小木屋整整坐了一夜。終究還是擔心她,第二日便來了小院兒,想不到,就見到了背着藥箱的軍醫。

也許,是到了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楊秀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可讓他放下,他又有些不甘心。

劉氏如此美好的一個人,被蘇錦淵這些年那樣對待,還在這種時候來山谷逼迫她。更是讓她生了重病,這讓楊秀十分憤怒。

他現在十分矛盾,一方面是與蘇錦淵的關係,他們是摯友也是夥伴,無論於公於私,他都不該在人家的家事上開口。可面對的是劉氏,他就覺得自己哪怕是為了替她出一口氣呢?就算是朋友,也該去找蘇錦淵好好談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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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拐個皇帝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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