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魚兒尋蹤
警察局走廊，李修攔住低頭查閱資料的賀強：“最近陽城有一個國際魔術表演，屆時會彙集業內大咖，我記得你說過你兒子愛看？”
“嗯。”賀強點了頭，繼續向前走，心思全部在手頭的案件上。
“案宗什麼時候移交？”李修跟着賀強跑。
“再等等。”賀強合上手中的資料，扭頭看了眼李修：“你想說什麼？”
“感覺這件案子特別蹊蹺，好似沒有這麼簡單。”李修直言：“按您的要求，我們已經放了楚聖源。”
“24小時監督！”賀強從未放棄楚聖源的監控：“還有，注意探視喬喬的人，安妮，蘇尚未，還有……柯遠，一個也不能遺漏！”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賀強仰頭，背手，目光敏銳而鎮靜：“先讓王東整理資料，齊活了我先看看，再提移交的事情。”他垂下頭，向辦公室走去。
“魔術！”李修揚頭，大聲提醒柯遠。
“哦，訂票與演出地址發我微信。”賀強轉身將門關上，低頭查看手機上的內容，後天周末，正好是國際魔術師們驚艷亮相的日子。
陽城藝術中心。
關於國際大師們表演魔術的海報已經擺了出來。
“爸爸，你看，上次我們在電視上見過的魔術師！”兒子賀楓稚嫩的小手指着海報上的魔術師。
“看到了。”賀強百無聊賴地盯着海報上的人：“你媽媽應該陪你來。”
“我媽在加班。”
“我也要加班。”賀強摸摸兒子的頭：“我的案子還差一點。”
他似乎感覺到了案件真相的曙光，可是一片迷霧擋住了他探尋真相的方向，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他離真相已經很近了，只是差一個突破口。
“快開始了，爸爸！”兒子賀楓催促爸爸進場。
“好。”賀強拉著兒子的手，走向會場，他按照票號的順序坐在位置上，簾幕拉開，音樂緩緩響起。
帥氣的男主持人和漂亮的女主持人大方站在舞台中央，歡迎大家的光臨。
台下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致辭完畢，主持人邀請國際魔術大師進行表演。
這些國際大師們的魔術表演看得台下響起陣陣哨聲，還有精彩的鼓掌聲。
賀楓扭問賀強：“爸爸，門口的魔術大師什麼時候登場？”
賀強摸著兒子的頭：“最後一個！”
“他是不是最厲害的？”聽著兒子稚嫩的聲音，賀強揉揉兒子毛絨絨的頭髮：“壓軸的都厲害！”
“爸爸，你也是壓軸的。”
賀強愣了一秒笑了，他很少陪兒子，所以覺得愧對兒子的誇獎。
“如果爸爸肯陪我，肯定是最最壓軸的！”
看著兒子天真的笑容，賀強嘆了口氣，抬手颳了下兒子鼻子：“小馬屁精！”
他想，如果每人的心中都有一塊純潔的凈土，或許殺人案會越來越少。
凈土越來越多，罪惡負重前行。
兩個小時的時間在眼花繚亂的魔術中悄然流逝，賀強都睡著了，兒子拍拍賀強的肩：“爸爸，我最喜歡的魔術師到了，你不是說他是最牛的嗎？”
賀強被兒子晃醒，他揉揉眼睛，一眼就看到炫麗的舞台中央站着一位戴着穿着YD服飾的魔術師，白色長衫，眼睛深遂，眼中星光璀璨，神情安然，像是無欲無求的隱者。
他向大家鞠躬，然後轉了一個圈說：“我身上沒有任何口袋，請大家放心。”
賀強一笑：“還不是老一套！”
“不是！”賀楓糾正爸爸：“他准能驚掉你的下巴！”
“有誰願意和我一起表演這個魔術？”魔術師詢問舞台下的眾人。
眾人紛紛舉手表示願意配合：
“我！”
“我！”
“我！”賀楓也站起來，高舉手臂，躍躍欲試。
“最後一排的小朋友，我看到你了！”魔術師喊完，大家都回頭看，賀強扭過頭，自語道：“原來是一個十歲的小男孩兒！”
小男孩子面露驚喜，迅速跳下台階，朝着舞台那邊快步走去，上台後，他就站在魔術師的面前，看得台下的賀楓直羨慕：“超級幸運！可以近距離接觸！”
魔術師親切地撫過小男孩的頭問：“喜歡魔術嗎？”
“喜歡！”小男孩勇敢地抬起頭，盯着他問：“大人都說魔術是騙人的，你也騙人嗎？”
“有夢不一定是壞事，能不能幫我完成下一個節目？”魔術師俯身問身前的小男孩兒，面容和藹可親。
“當然！”
“下面，我和小朋友一起為大家完成節目，請大家不要吝惜你們那動聽的掌聲。”魔術師拉着小男孩兒站在舞台中央，他問小男孩：“家裏有人沒來現場嗎？”
“我外婆！”
“那好，請你掏出電話撥打給外婆好嗎？”魔術師很耐心地誘導男孩子。
“外婆能看到你變魔術嗎？”男孩子仰頭，眼中露出星光，充滿渴望。
“當然！”
“外婆可喜歡你的節目了，我馬上打給外婆。”
小男孩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興奮地撥通了外婆的電話：“外婆，魔術大師想和您通話！”
他將電話交給魔術師。
“您好！”魔術師用有點彆扭的漢語說：“我要送您一個精彩的節目！”
隨後他手臂揚起，打過響指，在手機屏幕前划完兩個封閉的三角形，手落下，輕柔的音樂隨之緩緩響起。
魔術師和小男孩的身影已經投放到身後的大屏幕上，他拿手機向在座觀眾展示，從左走到右：“大家看好，我要送這個男孩的外婆一件禮物！”
他朝着現場觀眾，劃過兩個三角形的優美弧線。
“禮物就是這件魚缸！我要將它送進這位小朋友的家中，請大家給點掌聲！”魔術師指着舞台一側放置的魚缸說。
話音剛落，台下就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小男孩小聲問：“怎麼搬？”
魔術師拆下話筒遞到小男孩嘴邊：“再說一遍，我沒聽清？”他側頭。
“怎麼搬？”
“用我的魔術搬！”魔術師朝着大家揮手，大聲對小男孩的外婆道：“請您接收禮物。”
緊張的音樂響起，魔術師繞着舞台轉了一個圈之後，便站在舞台中央，右手五指張開，左右旋轉三圈，然後朝魚缸做了一個朝我來的勾手手勢，很快，水瞬間跳出魚缸，形成一個水形立方體，漂浮在舞台上空一動不動。
中間還有魚兒吐出的水泡。
台下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還有人們的雀躍、歡呼，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緊接着，魔術師的手指再次靈活轉動，很快，缸里的魚兒跳出來，撲通撲通，劃過優美的弧度，躍進水形立方體，不停遊動。
尖叫、口哨聲此起彼伏。
魚缸飛起來，排在水形立方體後面，一起漂浮在空中。
觀眾瞪大眼睛，摒住呼吸，生怕魚缸摔落。
魔術師執右手於胸前，對魚缸、水形立方體念念有詞。
很快，立方體和魚缸一起飛了起來，像帶着生命的精靈，歡快地飛出藝術中心，飛過街道，飛過摩天大樓，優雅疾快地飛入小男孩家中。
魚缸挑了客廳的一個角落，安安穩穩落下來。
水也安穩地落進魚缸之中，不差一毫。
最後就是那群浮在空中的熱帶魚兒，它們在空中驚慌失措地搖頭擺尾，下一秒，就隨着魔術師的手指，再次成群結隊地跳進魚缸，缸壁濺起一片片晶瑩剔透的水花。
“外婆，看到禮物沒有？”
“太精彩了，這是真的嗎？”視頻中阿姨激動的面容映在舞台的投影屏上，眼中儘是不可思議。
如潮水般的掌聲響了起來。
“哦，這是藝術中心的物品，我是不是拿錯了，我們該讓魚兒們回家了！”
魔術師一聳肩，接着擺動靈巧的手指，魚兒、水，魚缸全部飛了起來，飛出小男孩兒家，飛在城市上空，飛過大樓，飛進藝術中心，飛過人們的頭頂，然後漂浮在舞台上方。
水落在剛才位置，魚缸落在水的下面，水嘩嘩啦啦地落下來，像傾泄的小瀑布，精緻美麗，接着魚兒跳過瀑布落在魚缸，歡快地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