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完美佈局
“賀大隊長，讓我睡會兒吧，明天早上給你化驗結果。”法醫直接睡過去，電話滑落在枕邊。
咚咚咚！
賀強砸響了101的門，很久之後，柯遠才睡眼惺忪地來開門，一看是賀強，他的眼睛頓了下，迅速做出請的姿勢。
關上門，他對賀強道：“你隨便坐，我洗把臉。”
柯遠穿着睡衣，去衛生間沖了把臉，從書房拿眼鏡戴上，再廚房給賀強沏了杯茶。
賀強接過茶，看了眼瘦削的柯遠：“最近上課有去沒？”
“領導讓我在家休息幾天。”柯遠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看了眼窗外，自語：“天快亮了。”
“我都折騰一個晚上了，你能不能給我來點吃的？”
賀強倒是不客氣地看着柯遠，柯遠起身，在冰箱裏只找到一塊三明治：“你湊合點吧，如果太餓，我就給你做點早餐。”
“不用。這個就可以。”賀強接過三明治，三下五除二地吃掉了，又喝了茶順氣，感覺來了精神。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柯遠主動問起半夜上門的賀強，他們之前沒少在一起共事。
“喬喬四人偷偷溜進學校實驗室，合成藥物，說是要毒死土撥鼠。”賀強有些累了，但他的眼睛卻炯炯有神地看着柯遠：“你講講這件事。”
“喬喬之前幫我收拾花園，有一隻土撥鼠從她腳上爬過，她嚇得尖叫，都驚動了鄰居，後來，我就想除掉土撥鼠，讓喬喬幫忙去藥店買葯，結果她沒有買到，過了幾天，她說弄了葯，我當時問過她，她說是實驗室里合成的，我當時告訴她太危險了，因為這會面臨開除……”
柯遠右手撫着額頭，閉上眼睛，嘆了口氣，一副埋怨自己的表情：“這事情怪我，我不應該讓喬喬去做這樣的事情。麻煩您不要讓學校知道，這幾個孩子還要考研……”
“她給你的到底是什麼葯？”
“我沒問，也不知道，反正都灑了。”柯遠抬起頭，認真說：“那後院荒了太久了。”
“你想做什麼？”
“我想種點花，那種藍色的玫瑰，瑞朵一定會很喜歡。竹籬會爬滿青藤，裏面是盛開的藍色玫瑰，還有其它花……就像一個小小的花園……我買了一本書，專門研究種花，我去給你拿！”柯遠的身子頓了下，眼中的光一點點暗淡下來。
柯遠拿下《種花大全》，遞給賀強。
賀強打開一看，許多地方都做了標記，尤其是關於種植藍色玫瑰的標記最多。
“不愧是寵妻狂魔。”說完，賀強就有些後悔，他不該提起這四個字。
“無人可寵了……”柯遠雙手拍拍腿，扭頭望向窗子，眼角和着燈光，反射出一點晶瑩的淚光。
賀強裝作沒看見，迅速轉移話題：“你瘦多了，得多吃一點，那個喬喬同學不錯。”
“我得感謝他們幾個兩次救命之恩。”柯遠回眸，雙手抹了把臉，順勢把剛才的淚花抹去：“他們都是好孩子！”
賀強突然發現沙發角上有一封信，他好奇地瞅了眼，迅速收回視線。
這時候，有人敲門，柯遠怔了下，賀強安慰柯遠：“是幾個老朋友，不必擔心。”
柯遠起身去開門，發現果然是幾個全副武裝的老朋友。
王東、田鈴、陳海，還有李修等七人都過來了。
“柯教授，我們得例行公事，抱歉了。”賀強向柯遠展示了搜查令：“希望你能夠配合。”
柯遠未回答，徑直坐在沙發上，手朝他們擺擺：“你們隨意，只要幫我查出殺害瑞朵的兇手就行。”
說著他再次紅了眼圈，然後將臉轉到他們看不到的方向。
搜查持續到天亮，但什麼都沒有查到，只查到一封信，一封特別的信。
田鈴將信交給賀強，賀強看了落款及地址：米國，亞利摩洲。
賀強直接揚起手中的信，朝柯遠說：“這個我帶走了。”
警察們陸續離開，而柯遠一直坐在沙發上，他掏出煙，點燃的那刻，又將煙掐滅在缸里，他閉上眼睛，又睜開，然後獃獃地看着牆上那一個放大的結婚照，自己笑得是那樣地幸福，眉眼間都是發自肺腑的笑。
瑞朵那時還年輕，青春靚麗得無以復加，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瑞朵的美麗，是榮耀秋菊，還是華茂春松，還是有位伊人在水一方，還是傳說中的驚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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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點鐘，警察局的會議室坐滿了人，賀強居中而坐，他將信交給李修，讓他傳給大家看一遍，而他點燃了一支煙。
看完后，賀強示意王東給大家說一說昨天夜裏的情況，並吩咐田鈴去鑒定科取兩份報告。
王東拿着筆記講述昨晚的調查：“法醫從現場第一時間提取的衣服殘留裏面發現含有氫化鉀，賀隊帶我連夜去拜訪了偷窺狂鄰居王教授，從王教授那裏得知柯遠家後院曾經除掉過大量的土撥鼠、蟑螂、臭蟲等。”
“葯是喬喬偷偷溜入學校五層實驗室所得，是她給了柯遠，柯遠才將葯灑在後院，然後將那些昆蟲除掉。”
正在這時，田鈴也從鑒定科取了化驗報告過來。
“說一說，你手中化驗報告的內容。”
賀強朝着田鈴點點頭，又狠狠抽了一圈煙，他恨殺人狂魔，又恨這個節骨眼兒，瑞朵出事，而柯遠又不能幫忙。
田鈴拿着報告念道：“第一份報告是藥粉有毒性，但不至於傷人；第二份報告是土壤里只發現微量的三氧化二坤，也就是砒霜；”
王東接着發言：“喬喬、柯遠和102偷窺狂王教授的證詞完全一致，初步判斷喬喬與柯遠與本案無關。化學系教授只是個路過打醬油的，跟人家更無關係。”
“我有疑點！”李修看完信后，並不說信上的內容，而是對王東的說法產生懷疑。
“說說看！”
“第一是喬喬的說法，喬喬真的從實驗室只弄了三氧化二坤？沒有弄氫化鉀？”李修的疑問引得在場的其它人都陷入思索，所有人都表示同意。
賀強讓王東放兩套對比視頻，點開投影儀。
他轉過椅子，指着牆上的視頻道：“你看喬喬合成藥物的時候，和實驗管理員所指的原料成份是分毫不差的？”
“監控探頭有沒有盲區？”
“沒有，實驗室出事後，為了保證安全，每個實驗室都安了五個攝像頭，基本沒有盲區，他們絕對不會讓學校再出現第二次爆炸事件！”賀強一邊讓大家看視頻，一邊講解。
“我們搜查了喬喬的公寓，確實什麼也沒有搜到。”王東補充。
李修接着發表自己的疑問：“賀隊，喬喬沒了嫌疑，但柯遠呢？雖然他作為我們的老朋友，但是我們也得懷疑他！我們的原則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可疑的人！”
田鈴一笑：“柯遠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他當時正在雲京出差！”
李修繼續提出自己觀點：“我不否定田鈴所提的動機與時間問題，但我有一個疑問，就是柯遠是否將所有的葯都灑在了後院，去除土撥鼠？”
“後院土壤里只有三氧化二坤！這就是賀隊的化驗，所以排除柯遠的嫌疑！”田鈴又將化驗讓人傳給李修。
李修看了眼報告，抓抓頭髮：“這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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