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色誤導
安妮絞盡腦汁也沒想出送票的完美理由。
後來，她乾脆豁出去了，直接將票放到喬喬床上，她要讓喬喬一眼就能看到。
這個辦法果然奏效了。
不過喬喬的一句話又將安妮的得意心態打回原形：“安妮，你的票怎麼跑到我床上了？”
安妮拍拍額頭，雙眼一翻，差點兒背過氣去。
她看着喬喬遞過來的票，雙手往回推，說：“這張不是我的，我的在末排，你的在前排！”
“什麼？我沒有買票啊！”喬喬低頭確認票的座位號，發現票號確實在前排，不是安妮那張。
她一頓，突然抬頭盯着安妮。
安妮被盯得發毛，立刻心虛地舉起雙手，告饒道：“我一時被男色誤導，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敢有下次？”喬喬將票放在桌上，坐在床上，雙手環胸，一副審視犯人的姿勢看着安妮，說：“招吧！”
安妮只得將蘇尚未在圖書館送票的事情簡要地講述一番。
嘆了口氣，喬喬站起來，走到窗邊，注視着城市裏的車水馬龍，她淡淡地說：“以後，別做中介了。”
“我知道了。”安妮放下舉酸的胳膊，甩甩，輕輕走到喬喬身後，也瞄了眼窗外：“下不為例。”她咧開嘴角偷笑。
“我只想考研，還想考托福，所以沒有時間談戀愛。”喬喬的語氣鄭重。
“這樣美麗的青春，不談戀愛多可惜！”安妮看着喬喬纖瘦高挑的背影，感覺喬喬的態度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努力過，就不可惜。”她指着遠處閃爍着的霓虹說：
“看看，她被城市需要，才能像女神一樣佇立在那裏，但如果不被需要，就是一堆垃圾。我不想像垃圾一樣。我的人生，應該像這午夜的霓虹，能夠被人類需要，能夠在深夜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照亮整個城市。”
“別對自己太苛刻了。”安妮突然間很心疼喬喬，說：“對不起，我沒想到給你添這麼大的麻煩，我只想讓你幸福。蘇尚草是校草，顏值扛打，家境又好，我很希望你們能在一起……”
“別說了……”喬喬閉上眼睛，霓虹燈剎時從眼前消失，只感覺一團黑影掠過眼帘，再次睜開時，那團黑影卻已融進霓虹里。
時間靜止。
過了好久，安妮才拍拍站在窗前的喬喬說：“別看了，再看，漂亮臉蛋就招鬼了。”
她忽地拉上拉花狀的窗帘，上面的圖案還是老式的。
“我把票退給蘇尚未。”安妮果斷將桌上的票拿起來，準備明天退給蘇尚未。
否則，再晚就浪費了這麼貴的票。
“給我吧。”喬喬走近，向安妮伸手。
“這……不太好吧……”安妮十分心虛，表情有點不自在。
她能想像到喬喬無情拒絕校草的模樣，然後是校草失望的眼神，還有落魄，到時再來一場淋雨，配上凄凄慘慘的背景音樂……更慘了！
她決不能讓校草這麼可憐！
“票我接的，我來還！”安妮將票攥緊，背在身後，做出一副不給喬喬的架勢。
喬喬坐在床邊，輕拍床沿，不容反駁地說：“票給我吧！”
“啊？”安妮耷拉着腦袋坐在喬喬身邊，小聲勸道：“別這麼趕盡殺絕！人家好歹是個校草，還有粉絲呢？”
“你以為我會吃了他？”
“啊？你到底什麼意思？”
喬喬仰頭看了眼天花板，認真地說：“理歐的《愛你在心口難開》，非常經典。”
“天哪，你同意去看了！”安妮立刻喜上眉梢，展開雙臂摟着喬喬，晃了又晃：“這下，校草不用傷心了。”
“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你就不怕我傷心？花痴！”喬喬抽手指戳了戳安妮光潔圓潤的腦門。
“對了，我們的新公寓味道放得差不多了，我們下周搬過去吧！”安妮迅速轉移了話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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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迫不及待地給蘇尚未發了信息：“校草，送票成功！”
蘇尚未立刻激動地回了安妮：“太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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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楚聖源還在愉悅地享受他的夜生活。
酒吧里，他正和剛來陽城的米國朋友跳舞狂歡，其中幾個白人女孩舞得最歡。
不僅如此，他的一哥兒們還給他推薦了一個網紅臉……
跳得差不多了，他得瑟地給柯遠打電話，也想讓柯遠刺激一下。
“柯大教授，來酒吧！我這兒有幾個哥兒們特崇拜你，快！”
“對不起，他沒有時間。”瑞朵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等柯遠沖澡回來，就看到瑞朵一副氣呼呼的模樣：“怎麼了？”
他一邊用毛巾擦頭，一邊耐心問。
“楚聖源找你去酒吧。”
“你說沒時間就好。”柯遠善解人意地看着妻子，扔下手中的毛巾，抬手撫過瑞朵那張嗔怨的臉。
“你說你，好好的主任不當，扔給他，他是那塊料嗎？聽聽！那聲音，就是狂躁的垃圾曲！”瑞朵似乎對楚聖源有一種濃濃的敵意。
“他就是那樣，大大咧咧的，別放在心上。”柯遠安慰瑞朵。
瑞朵刺溜地鑽進被窩，背過身不理柯遠。
柯遠只得撿起床上的毛巾，朝背對自己的瑞朵說：“過兩天，聖源專門請我們倆去吃飯。”
“得意的主任飯，我才不去！”瑞朵很不滿。
柯遠嘆了口氣，穿着睡衣去了書房。
推開書房的陽台上的門，他走出去。
一陣晚風吹來，帶來絲絲的涼爽，他點燃一根煙，煙頭在夜色中燃起星星點點的火光。
遠處的霓紅還在閃爍。
抽完兩根煙，他轉身關上門，低頭嗅嗅自己身上的煙味，套上掛在書房裏的一件T恤，輕手輕腳地去了卧室。
瑞朵已經把被子踹走了，他輕輕替她蓋上，撫過那雙精緻白皙的腳，臉伏在瑞朵身旁，久久未曾離去。
放在書房裏的手機響起來，柯遠放下瑞朵的腳，將其塞進被子裏，才無聲無息地離開卧室。
帶上門，他長吁一口氣，眉頭皺着，而後大步走進書房。
他拿起手機，劈頭蓋臉就問：“幾點了？你明天不上班？”
“得得得，別這麼衣冠楚楚地訓人，來酒吧，有正點的妞！”楚聖源沒個正經地調侃他，他怒懟：“別鬧了，想吵醒你嫂子？”
“說真的，有幾個妞不錯，過來看看，刺激下無聊的人生嘛。”
“再說這種話，我們就絕交！”柯遠狠狠地掛斷電話，這個傢伙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瑞朵的聲音響起。
柯遠聽到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扭頭，一扭頭就看到穿着粉絲雕花睡衣的瑞朵站在自己身後，倚在牆上，正抱肩問自己，看起來已全部聽見了通話內容。
“聖源非要讓我下去玩……”柯遠有些尷尬地說，手機自然地放置到桌上。
“我都聽見了，這個傢伙自己沒家，竟然還要拆散我們的家，太可惡了！”瑞朵嬌美的臉上流露出一股深深的憎惡。
柯遠幫楚聖源解釋：“你知道他就是嘴大，他玩是他的事，我從不參與他的遊戲與趴隊！”
瑞朵盯着柯遠看了幾眼，轉身離開，放話：“以後離他遠一點！”
她踩着芭蕾舞似的步子，優雅地走向卧室。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