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鄰居
許簡面無表情的偏頭看她,眼中的冷意宛如實質:“合同?我剛剛出院,你就只能想起合同是嗎。”
許伊頓時急了,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只是姐姐看起來沒有不適,所以我才沒問的。”
許簡看着她掀了掀唇,半句話沒說。
任母倒是警覺的拉住了許伊:“合同?什麼合同啊?”
許伊眼神躲閃了一下,隨便說了幾句話就想搪塞過去,很顯然不想讓任母知道合同的事。
任母眼睛覷了眼許伊,明顯不信,狐疑的還想再問幾句,這時有傭人進來詢問許簡。
“小姐,隔壁新搬來的鄰居來拜訪了,要開門嗎。”
許簡疑惑的點了點頭,示意用傭人開門,許家旁邊的房子空了幾年了,倒是沒有聽說過有意向購買的人。
不過鄰居來拜訪,怎麼也不能把人家攔外面。
傭人得了信,打開了大門。
片刻后,許家的門外走進了一個身形修長,寬肩窄腰的男人。
許伊和任天明愣了下,倒是許簡挑了挑眉,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有瞭然。
許伊臉上帶着笑意,那笑意里除了驚喜還有微微的敬仰,她站起了身柔柔的喊道:“顧前輩,你是我們的新鄰居嗎?”
來的正是顧斂。
顧斂對許伊笑了笑,回了個:“是。”他眸底里蘊着最原始的捕獵者本能,而許伊,就是那個獵物。
任天明看了眼有些激動的許伊,身體微微往椅背上靠了靠,臉上的驚訝被不滿取代。
自己的白月光對着另一個男人激動,換誰都不會開心吧,但來者是客,任天明還是起了身迎向了顧斂。
“原來顧總成了我們的新鄰居。”
任母看着許伊和任天明的反應,頓時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怕是個大人物,非富即貴,她立刻隨着任天明身後迎了上去,赫然端的是當家作主的姿態。
“快進來坐,快進來坐。”回頭看見許簡坐在桌上毫無動作,又冷着臉命令道:“坐着幹啥,不知道來客了,去倒杯茶去。”
顧斂鳳眼微眯,掀了掀唇角玩味的看了眼許簡。
許簡臉色淡漠的往椅背靠了靠,沒了半點理會任母的意思。
任母瞪了眼許簡,只覺的身為婆婆的臉面好似都丟了一樣,咬着牙罵道:“沒教養的東西。”聲音不小,毫不避諱着顧斂。
見顧斂還是站着不動,伸手猛地扯住顧斂的衣袖往裏拉:“你這孩子作什麼禮,就當自己家一樣啊,快坐。”
顧斂臉上淡淡的笑意一凝,那雙鳳眼涼的驚人,他拍了拍被任母抓過的地方,淡淡的開了口:“我沒記錯的話,這棟房子的主人應該是姓許吧,你們是……”
任母熱情的動作頓住,臉上的笑容飛快的撤下,緊接着又好似解釋一般:“什麼許家不許家的,到時候許簡嫁給天明,那不就是俺天明的了嗎。”
這話厚顏無恥的程度連她自己的兒子任天明都聽不下去,他飛快的看了眼顧斂,眼中隱隱有着心虛。
不知是真的反駁任母,還是掩飾他內心深處的不為人知,他聲色俱厲的開口:“媽,你胡說什麼呢,這房子現在是許簡的,以後也是許簡的。”
任母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倒是顧斂嗤笑了一聲,輕輕的說了句:“看來歲月不光長年紀,還長臉皮。”
任家母子果然是一脈相承的厚臉皮,任母倒是不會掩飾大大咧咧就把心裏的話抖落出來,而任天明卻會裝一裝。
以任母的性子這樣的話不可能只說過一次,若是他不贊同任母的想法,一早便會和任母說清,哪還會有今天這一幕。
任天明猛地上前一步就想拽住顧斂的衣領,可最終他還是把怒火忍下,咬牙說了聲:“你什麼意思。”
顧斂勾唇看他,半句話未說。
任天明沉沉的喘着氣,努力的平復了自己的怒火,要不是顧斂身後的資本,他別想出這個門。
這是任母才反應過來顧斂話的意思是說自己厚臉皮,張了張口就想罵顧斂,轉頭一想許伊和任天明對顧斂的態度,罵人的話卡在嗓子眼裏出不來。
她只能自己一個人背過神生悶氣,時不時瞪眼許簡緩和緩和自己的情緒。
許簡拖開椅子站了起來,笑看向顧斂:“顧影帝先坐,我叫人去沏茶。”
顧斂這次倒是順從,半句話不說坐到了許簡拖開的椅子上,一旁的任母和任天明被他氣的夠嗆。
劉媽沏了茶來,許簡端給了顧斂,看了眼站在一旁正安撫任母的許伊:“顧影帝倒是會挑房子,許家隔壁這棟房子可是好幾年沒賣出去。”
顧斂為什麼買許家隔壁的房子,許簡心知肚明,他既然要去攻略許伊,自然是離許伊越近越好。
顧斂端起茶微抿了口:“那房子很好,不是嗎。”
許簡挑眉笑了笑。
一旁的許伊終於安撫住了任母,不過她倒沒有怪顧斂。
甚至隱隱覺得也沒有錯,這個房子本就是許家的,姓許的也只有她和許簡,任天明和任母一副當家作主的姿態在外人看來肯定是不妥的。
她嫩白的雙手有些緊張的交纏着,聲音輕柔的朝顧斂開口:“能和顧前輩當鄰居真是太好。”
許伊輕柔的聲音傳來,顧斂才偏頭看向她,他嘴角掀了掀:“歡迎來做客。”
許伊紅了臉,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
只要是演員的,八成都是顧斂的粉絲,就算他的性子難以琢磨,依舊有一眾人把他奉為偶像,吸粉的,正是顧斂那出神如化的演技。
許伊也不例外,算是顧斂的一個小粉絲。
看着笑顏如花的許伊,任天明看向顧斂眸中的冷意越來越沉。
他冷臉看向顧斂:“顧總坐也坐了,茶也喝了,那就請回吧。”
顧斂看着他似笑非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許家什麼時候能讓一個姓任的趕客了。”
“你!”任天明被氣個夠嗆。
許簡坐在一旁神情淡漠的看着他們幾個,彷彿在看一場戲般。
許伊倒是皺了皺眉,替任天明說了話:“顧前輩怎麼能說這種話呢,天明哥是姐姐的男朋友,不是許家的外人。”
任天明臉色這才好了很多。
顧斂眼帶笑意的看向許伊,沒有半點面對顧斂時的冷冽:“你說的對,我確實說錯了。”
許伊滿臉的驚訝,沒想到顧斂對她態度這麼溫柔,顧斂的冷是圈裏人都知道的,他對所有人都冷淡至極。
可竟然對她如此溫柔,許伊在顧斂的笑意里慢慢紅了臉。
許簡玩味的掀了掀唇,看來演戲的不止她一個,還有個顧斂。
顧斂站起了身,鳳眼下斂看向許伊:“既然我說錯話了,自然要道歉,這份見面禮就當是我的歉意吧。”
許伊順着他的動作看去,才發現顧斂手上拿着一個文件。
顧斂輕輕往許伊身前一遞,許伊帶些羞怯的接過了文件。
男人最了解男人,任天明冷冷的看着顧斂,起身把許伊拽到自己身後,將她手中的文件拿走。
顧斂玩味的看了眼旁邊看戲的許簡,許簡唇角帶笑的朝他一聳肩。
任天明仔仔細細的看着文件,他身後的許伊自然也看的到。
許伊面露驚訝,不敢相信似的:“顧前輩,這是《演技對對碰》的邀約?”
任天明抬眼看了眼顧斂,渾身的怒火消散許多:“邀請我們四個?”
很顯然,這四個就是許簡許伊,顧斂和任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