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婆婆’
娛娛大作戰是知名的八卦博主,且經他爆料的事沒一個是為博熱度瞎編,真實性十分高,任天明被爆料出來后,連一直在微博上躥下跳的任天明粉絲們都偃旗息鼓,半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而任天明一直以來營銷的好男友人設十分成功,有不少品牌代言是看中他的這個人設才與他合作,任天明出軌熱搜出來后,大大小小的品牌第一時間放棄了任天明,紛紛與他解約。
這一把火,燒的任天明是措手不及,然而發澄清的是他自己,他倒沒有辦法去怪許簡,他只能不斷的找公關洗白。
但出軌,新歡這種爆炸性新聞無疑是在大眾的雷點上,任天明的所有公關手段完全沒用。
他倒是也試過重新撿起好男友人設,三天兩頭的到醫院‘看望’許簡,可等‘看望’許簡的照片放出后,卻引起了網友們更大範圍的討伐。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任天明的名氣直線下降,粉絲也損失慘重,他忙的焦頭爛額,根本沒功夫來醫院搭理許簡,倒是讓許簡落了個清凈。
而半個月的時間許簡也修養的差不多,出院的時候任天明依舊沒來,只是派了司機來接。
許簡回到許家時,已經快臨近中午,獨棟帶院的別墅屬實讓許簡心情不錯。
這個好心情在進入許家的那一刻就煙消雲散了。
許簡進了門,客廳里坐着個農婦模樣的大娘,依躺在沙發上,不斷的將手裏的瓜子皮往地毯上扔。
那地毯,是‘許簡’最喜歡的地毯。
大娘聽到許簡進門的聲響,不在意的撇了眼許簡,尖嘴猴腮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滿,張口就是濃濃的方言。
“城裏姑娘就是嬌貴唆,被車輕輕撞了一下就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嘞,這得花多少錢啊,大手大腳的,以後怎麼當家。”一邊說著,一邊不忘把瓜子皮往地毯上扔。
說話的是任天明的母親,農村婦女一個,一輩子自認為最大的成就,就是培養出任天明這麼一個大學生,後面更是成為了二線明星。
許父去世后,許簡的狀態消沉的讓人擔心,任天明讓常呆鄉下的任母搬進了許家,讓任母照顧安撫許簡。
任母剛進許家的時候態度倒也還好,只是後面見識到‘許簡’對他兒子任天明多麼的言聽計從,慢慢便露了本性。
說是照顧,不如說是磋磨。
許簡沒有理她,徑直往裏走。
從小帶着‘許簡’長大的劉媽看見許簡,忙從廚房出來,一臉慈祥的看着許簡,柔聲的說:“簡簡,你剛出院身體虛,我給你燉了點補品,趕緊上桌吧。”
劉媽可以說是許父去世后,‘許簡’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了,也只有在她這,許簡才能感受到最真切的關懷。
許簡笑了笑,應了聲好。
等她坐到餐桌上時,任天明也從公司回了許家,身邊還跟着許伊,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疲態,可以看出先前的出軌緋聞給他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任母見兒子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一旁的許伊見到任母,親密的挽住了她的胳膊,從包里拿出了一個首飾盒:“伯母,我今天去看天明哥的時候在商場看見一款很適合你的首飾,就給你買回來了,伯母你看看喜不喜歡。”
任母笑滋滋的接過首飾盒,裏面是她最喜歡的黃金手鐲,那張老態的臉上笑出了一臉褶子。
她摸了摸許伊的手,蔑着許簡的方向大聲的說:“還是伊伊你關心我這個老婆子和天明,一大早就去陪天明工作,還給我買東西,你要是我兒媳婦多好啊。”
許伊忙搖了搖手:“天明哥是姐姐的男朋友,伯母可不能再說這種話了,我只是喜歡伯母才給伯母買的。”
一旁的任天明也皺着眉:“媽,別瞎說。”
任母扁了扁嘴沒說話,繼續興緻勃勃的摸着手裏的黃金手鐲。
任天明的話一出,許伊頓了頓,眸中閃過悲傷,很快又恢復了笑意,挽着任母往餐桌走。
看的出來,任母很喜歡許伊,一個勁的拉着她的手,不斷的笑着。
許簡只當沒看見,坐在了餐桌的另一側。
可就是許簡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在任母的眼裏卻礙眼的很。
“有沒有規矩,婆婆還沒吃飯,你就敢上桌!”
作為媳婦的,自然應該是站在一旁服侍她進餐,怎敢一屁股上桌吃飯。
任母自從來了許家,迷上了古裝劇,更是格外推崇古代女子孝順婆婆的思想,至此,‘許簡’開始了每天一日三餐伺候任母進食的日子,等任母吃完,她才能上桌吃飯。
‘許簡’生怕未來婆婆不喜歡自己,自然對任母有求必應,因為任母的各種操作,‘許簡’忙的團團轉,根本沒工夫再去想許父去世的事。
任天明只當‘許簡’是走出了許父去世的陰影,對任母的行為更是不當回事。
任天明放下碗筷,皺着眉朝任母說道:“媽,許簡才出院回家,今天就算了。”
是算了,意味着讓許簡下次再做。
任母見自己兒子說話,那微凸的厚唇輕蔑的撇了撇,瞪了眼許簡就不再說話。
她兒子這麼體貼,許簡怎麼配得上她兒子。
廚房裏頭的劉媽就端着一盅補湯過來了,笑意盈盈的把補湯放到許簡身前:“簡簡,趁熱喝吧。”
沒等許簡摸到這盅補湯,任母那邊又鬧么蛾子了。
任母將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擲,尖酸刻薄鄉音響起:“補湯往哪端呢?天明今天工作這麼累,得趕緊補補身子,把補湯端過來!”
劉媽站着沒動,反而將補湯往許簡那裏送了送,小聲的說:“這是最後一份了,簡簡剛出院……。”
任母被她這麼一說,驟然覺得自己十分像個惡婆婆,面子全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急赤白臉的瞪着劉媽。
“咋就最後一份了,俺來的時候庫房裏可是有很多的,是不是你這老婆子偷了俺家的補品,拿出去倒賣掉了!”
劉媽頓時瞪大了眼睛,忙慌張的擺手:“我在許家做了二十年的事了,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任母撇着眼冷笑了聲:“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俺是不敢再用你了,滾吧滾吧,別再呆別墅礙俺眼了。”
劉媽驚慌的看向許簡,離開許家不算什麼,可簡簡這麼一個柔弱的人,她不在,會被這個惡婆婆磋磨成什麼樣啊。
許簡看到了劉媽眼裏的擔心,她安撫的拍了拍劉媽的手。
她在任母的注視下慢條細理的喝了口補湯,這才淡淡的說了句:“這房子姓許。”
任母一噎,飛快的瞪了眼許簡,突然有些沒有底氣。
可她轉頭看了看自己自認為優秀的兒子,下一秒又恢復了那副囂張的模樣:“你當俺們稀罕你這房子啊,天明自己開公司不知道多有錢,你這種房子隨隨便便就能買,不是天明讓我照顧你,俺才不來嘞。”
許簡拿起餐巾慢條細理的擦了擦嘴:“任天明開公司的錢都是我給的。”
任母忙偏頭看了眼任天明,見自己兒子緊抿着唇半句話不說,自然是知道許簡沒有說謊,她往後縮了縮,嘴裏的話噎在嘴裏吐不出來。
許伊見任母尷尬的樣子,忙出來說話:“姐姐,你怎麼能這樣的和伯母說話。”
見有人幫腔,任母吊著個眼睛覷着許簡:“人家有錢,可不得這麼說話嘛。”
許簡失笑看着替任母幫腔的許伊:“她磋磨我的時候,倒沒見你出來幫我說話。”
許伊挽着任母的手一僵,下意思的就想反駁許簡的話,為什麼姐姐要把她想的那麼壞,任伯母為人是刻薄了點,但畢竟是長輩,再怎麼也應該尊重長輩啊。
可她辯解的話還沒說出來,一旁的任母倒是聲音尖銳的開了口:“磋磨你?就讓你伺候俺吃個飯,每天請早晚安的就是磋磨了?以前的媳婦還得天天跟婆婆面前端茶倒水呢,遇上俺這樣的好婆婆,你知足吧。”
沒等許簡說話,任天明將手中筷子一放:“媽,以後你別讓許簡做這些了。”
以前他倒是知道他媽讓許簡伺候吃飯,但是不知道還有請早晚安,而且他一直以為許簡是不在乎的。
而今天許簡能用到磋磨這個詞,在她看來,任母的行為讓她難受了。
任天明心中迸出一絲愧疚,可下一秒他又無端的有些不滿。
任母做的確實不對,可許簡怎麼能說是磋磨,這要是傳到外面去,別人該怎麼看他媽。
以前的許簡,對他對任母都有求必應,現在為什麼完全變了個樣子。
任天明煩躁的喝了口茶,有些失望的看着許簡:“許簡,你現在讓我太陌生了。”
許簡拿起桌上蘊熱的毛巾擦了擦手,抬眼看向任天明:“任天明,住院半個月男朋友沒去看她一次,任誰都會變的。”
許簡的變化當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許簡’這具軀殼裏換了芯子,可她也不會傻到真把這說出來。
而她也不可能再繼續扮演着‘許簡’,演技再好,也總會有露餡的一天,所以她需要給自己的變化找個借口。
情傷,就是最好的借口。
任天明皺着眉,卻也沒有再懷疑許簡的變化:“許簡,我最近很忙,能不能不要再耍小性子了。”
許簡蔑了眼任天明,神情淡漠至極,
許伊見到許簡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態度,心裏莫名的發慌,她微微上前一步:“姐姐,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