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穿小鞋
他抱着她單薄的腰身,她跳躍起來還想要扑打。
他突然,返身將她摟入懷裏,緊緊的將他圈禁在自己熾熱的懷抱里。
許久之後,夏清歡終於停止了扑打,她的淚不斷的往外翻湧。
猛地,她一把推開肖煒,拉開房門就跑了出去。
她的腳步胡亂的奔跑着,明明是想回到宿舍的,可她偏偏跑向了校門口。
那扇鐵門打開,她瘦削的身體裏像是積攢了太多的力量,不知疲倦的一路奔跑。
她想見到湛璟塬,她想要問,他憑什麼濫殺無辜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這一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當她出現在湛璟塬的別墅院門口時,管家是震驚的,立刻前去彙報。
而後,她被帶到會客廳。
湛璟塬還是穿着那身藏藍色的睡袍,只是手裏的咖啡換成了紅酒。
他扭頭看向她,蹙着眼眉,薄情的眼眸里有淡淡的不解,還有不屑。
“怎麼?這麼快就抄完了?”
他冷冷的問道,無視她汗濕貼在額頭的劉海兒,還有喘着粗氣的蒼白小臉。
凌晨四點,她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打攪了他的好夢,也驚擾了一院子的安寧。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夏清歡憤憤的問。
她血紅着一雙眼,明知道在他面前,自己只是以卵擊石,可她心底那團火,燃燒得讓她無法自控。
“陳守東不過是一名學生,你怎麼下得了手?”
她一字一頓的說出口。
他傷害了她,傷害了她最親最愛的人,難道連那些只要跟她有點關聯的人也都不放過嗎?
湛璟塬緩緩地放下手裏的高腳杯,他伸手揉了揉疼痛的眉心,“誰告訴你是我下得手?”
他反問,但夏清歡並不想回答。
“你難道還想要否認嗎?”
這句話,一下子點燃了湛璟塬心頭的怒火。
他緩緩起身,立在她的近前,伸手一把遏制她的下巴,“說,誰給我潑的髒水?”
沒有做過的事情,他不肯承認。
可在夏清歡眼裏,除了他,不再會有人如此這般的歹毒。
她咬緊牙憤恨的望着他,“你還需要潑髒水嗎?”
夏清歡的眼神里除了恨,還有厭棄。
湛璟塬一把鬆了手,不再看向她那雙眼睛,“看來,我是讓你過得太舒服了。”
怒火在他的胸間升騰,他的眼眸忽明忽暗,瞬息就改寫了夏清歡的命運。
當著夏清歡的面,他將電話打給了金主任:“從現在開始,夏清歡不再擔任教學職務,明天早上七點,讓她去清潔部報到。”
“湛……湛總,我沒聽錯吧?”
電話那端傳來金主任戰戰兢兢的聲音。
“如果需要我再說一次,那你就和她一起去。”
氣憤不堪的湛璟塬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扔向沙發,然後揚了揚孤傲的下巴,“好好享受你的新工作。”
他的懲罰,從來都是隨心所欲。
夏清歡該清楚的,頂撞他永遠不會有好果子吃。
但這一刻,她望着他,突然覺得可笑。
她不知道她拿走了他什麼東西,但那件東西一定對他很重要吧?不然,他煞費苦心,想要她生不如死。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她倔強的低吼道。
可他偏不。
“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夏清歡,我就是想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這是他的心裏話,他說完伸手指向大門口,毫不客氣的說道:“滾!”
可是那天,夏清歡的眼裏,除了恨和厭之外,湛璟塬還看到一絲可憐。
那絲可憐裏帶着嘲諷,以至於她清瘦的背影離開之後,他的心長久的無法平復,像是有一隻貓爪子,突然將他堅硬的心,抓了一把似的。
於是,他又抓過手機,發了一條簡訊給金主任。
阿城將夏清歡送到文華中學門口,她拉開車門下來,卻不想在校門口遇到了一個老熟人。
一瘸一拐的宿管見到夏清歡,立刻別過頭,聳着肩膀很是狼狽。
校門打開,那宿管幾乎是用逃的方式,從夏清歡的面前消失。
這一刻,她不再是教師的身份,她不用去辦公室,更不用去教室。
就在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的時候,金主任出現了。
她露出標誌性的假笑,“夏老師,真是不好意思,您的崗位暫時要發生變更了。不過,湛總這只是一時氣頭上,應該很快……”
她是一個見風使舵的人,知道夏清歡與湛璟塬之間的關聯絕非尋常,沒有去探求,但好在吃過一次虧之後,懂得了把握分寸。
她客氣的領着夏清歡去了清潔部,金主任進入負責人辦公室交代事項,夏清歡就在走廊外面的長椅上等候着。
沒成想,她在這裏再次見到了那個宿管。
她剛換好衣服,藍色的工裝服上印着清潔部三個大字。
宿管手裏拎着桶和拖把,見到夏清歡也很是意外,立刻埋下頭走了。
金主任在裏屋沖夏清歡招手,她起身便往裏走,在雜亂的辦公間,她見到了方部長。
中年肥碩的男人,一手夾着煙,靠在躺椅上瞟了她一眼,他的眼神和他的長相一般油膩。
“方部長,還請您多多照顧。”
金主任並未揭穿夏清歡的身份,一來她剛來學校不久,這些後勤部門的人並不知道她的存在。二來,湛璟塬親自交代的事,她只能照辦,絕對不能多嘴。
那方部長又朝夏清歡瞟了一眼,伸手將燃了半截的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他伸手端了端幹了水的茶杯。
夏清歡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裏,並未察覺到他提示她加水的用意。
只聽到他咳嗽了一聲,冷冷的說道:“最近清潔部人員都滿了,我看她也是新來的,要不就先去女廁中心鍛煉鍛煉吧。”
二十分鐘之後,完成身份轉換的夏清歡就拎着工具去了女廁中心,為了防止被認出,她將自己包裹的嚴實,還戴上了口罩。
可當她剛彎腰準備刷洗便池,卻發現同一間廁所的另一端,宿管也彎着腰在干同一件事。
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察覺到情況不好,這是有人故意為之,可一切都已經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