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
痛!
撕心裂肺的痛。
夏清歡的身體不住的顫慄,可瘋了的獅子並沒有停止暴行,而是更加的兇猛,直到她徹底的暈厥過去。
醒過來時,她歪靠在賓利車後排,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艱難的直起身,整理好凌亂的衣衫,拉開車門走下來,阿城依舊立在車頭的位置。
車子停靠在文華中學不遠處的樹蔭下,與校門保持着一段距離。
華燈初上,夜色籠罩下的文華中學,像是迷濛起一層虛幻的色彩。
這是一座牢籠,是湛璟塬為她精心定製的牢籠。
她拖着疼痛的雙腿,一步一步朝校門口挪移,身後,傳來阿城的聲音。
“湛少說了,夏小姐除了抄寫一百遍教師行為規範,還應該倒背如流。”
他是湛璟塬的傳話筒,她聽見了,卻沒有回應,清瘦的背影漸行漸遠。
阿城又接著說道:“夏小姐,希望你離肖煒遠一點。”
聽到這個名字,夏清歡的後背微微一怔,她知道湛璟塬的手段,但凡他想要做點什麼,她阻止不了。
她依舊沒有回應,校門敞開,她往裏走,可剛走了幾步,就碰上了肖煒。
晚自習時間,他竟然一個人從教室里溜了出來。
“回教室去。”
她以班主任的口吻命令他,可肖煒卻站着沒動。
夜色下,他的目光蹙起,靜靜的打量着夏清歡。
“他對你怎麼呢?”
他問,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但夏清歡不想答,她按照自己的速度往前走,他突然衝過去伸手攔住她。
“這個給你,是我全部的身家。”
他說著,將攥在手裏的一張儲蓄卡遞給她,“我不知道裏面有多少錢,但救兩條命應該綽綽有餘。”
夏清歡心裏一暖。
但隨即又是一冷。她的腦海中浮現出湛璟塬的臉。
“謝謝,不用。”
她的語氣冰冷到極致,調轉身就走。
肖煒極了,強行將那張卡塞在夏清歡的手裏,可她毫不客氣的丟在了地上。
“肖煒同學,我已經說過了,我不需要,請你不要再勉強。我很好,我沒事,不需要你的同情。”
她強撐着再次拒絕。
那張卡落在地上,肖煒突然嘴角牽扯出一抹詭異的笑,他彎腰將那張卡拾撿起來,然後吹了吹上面的灰塵。
“夏清歡,夏老師,您可真是慫呀!”
他長舒了一口氣,目光里突然多了一抹深邃,“一個人嘗試忍讓,是為了積攢力量更有力的反擊,而不是像您這樣,將忍讓變成了退讓。您,真的還有路可退嗎?”
他的話,重重的敲擊着夏清歡的心,在她不願觸碰的地方撕開了一道口子,讓她看到了自己的狼狽不堪。
“跟你無關。”
夏清歡攥緊了拳頭,她用倔強掩飾自己的慌不擇路。
可肖煒沒有放過她。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奮力的掙扎,“放開我。”
可他沒有鬆開,而是憤憤的說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讓你看看什麼叫真相。”
肖煒不由分說的拽着夏清歡就走,她被他拖拽着,整個人跌跌撞撞,完全不受控的往前走着。
“你鬆手。”
她一次次的命令,可肖煒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他的腳步很快,經過操場,繞過灌木叢,又拐了幾道彎兒,他帶着夏清歡就站在了一處小房子前面。
“你想要做什麼?”
夏清歡心底的恐懼開始蔓延,她抗拒着後退,但是肖煒卻逼着她前行。
“我只是讓你看看,退讓的結果是什麼。”
他強力推着夏清歡進了那間房,屋子裏光線昏暗,凌亂不堪,空氣里瀰漫著灰塵的味道。
她有些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角落裏的破舊椅子上,被套住腦袋的男人嗚嗚的發出求救的聲音。
“誰?”
夏清歡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肖煒走過去,伸手一把拽下了那男人的頭套。
可他眼睛上還矇著布。
夏清歡認出來了,這個人是陳守東的繼父,他姓邱。
肖煒照着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我現在有話要問你,你儘管照實說,否則,我隨時要了你的狗命。”
他的威脅,換來的是邱先生頭如搗蒜的服從。
嘴上的膠布撕開,他不住的求饒,“大爺,饒命,你們想要啥我都給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一馬。”
他腆着那張臉不住的求饒,肖煒毫不客氣的照着他的後腦勺又是一巴掌,“叫什麼叫?信不信老子要了你的命?”
邱先生立刻噤了聲。
“說,陳守東是怎麼死的?”
肖煒立刻問道,夏清歡的心咯噔一聲。
他不是溺水而亡嗎?
“這個……這個……是我乾的,我……我那也是被逼無奈啊……”
邱先生結結巴巴的,想要說出真相,卻又不敢。
肖煒繼續逼問:“殺人償命,你懂不懂?”
肖煒一逼,邱先生又開始求饒:“饒命,饒命啊,真的不是我想那麼做的,實在是……實在是我沒辦法啊!”
“說,是誰逼的你?”
夏清歡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里,她渴望知道真相,可又害怕知道真相。
“是……是湛總,他說守東動了他的女人,所以就得死,我……我也是鬼迷心竅,城東那個項目,如果我拿不到的話,邱氏集團就要破產了……”
空氣在這一刻突然安靜了下來,夏清歡只覺得嗓子眼裏擁堵不堪。
什麼時候她成了他的女人?
“所以你為了錢,就要了他的命?”
攥緊拳頭的夏清歡,突然逼近,她極力地壓抑着胸口的怒火,可還是忍不住,她掄起巴掌,狠狠地給了邱先生一個耳光。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邱先生還在不住的求饒,可是情緒爆發的夏清歡,卻已經無法控制體內的怒火。
他們是一丘之貉,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她將全身心的憤怒,都爆發出來了,巴掌一個接一個的扇向邱先生。
她不聽他的求饒,她不聽他的解釋,她只是機械的任憑自己的巴掌一次又一次的落在那個人的臉上。
直到,肖煒抱住了她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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