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貴妃的惡毒
“表姐不怕?”
“怕,這世上有誰不怕死?可我更怕死的窩囊,死的憋屈。我怕我這樣窩窩囊囊的死了,我爹娘遭受的不白之冤,這輩子都洗不清了。往後眾人提起我們聶家,只有亂臣賊子四個字。反而皇貴妃跟她的兒子,會越來越好,將來他們成了皇后太子,甚至未來的皇帝,皇太后,咱們就只能在黃泉下,咬牙切齒,看着他們風光無限。殿下,我不甘心。”
聶雨彤目光堅定,帶着誓不罷休的狠勁,夏侯淳被她震撼,久久不能言語。
第二日,夏侯淳醒來,就看見聶雨彤的人在收拾行李。
聶雨彤深深看他一眼,遞給他一個包子:“殿下今後有何打算?”
夏侯淳拿着包子,沒有吃。“表姐呢?”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昨日救殿下,做好了兩個選擇,一個,盡最後一點情誼,護送您去遼城,讓你在那裏平安到老,從此你我都忘掉家族仇恨,各過各的安生日子。”
“另外一個選擇呢?”夏侯淳問。
“第二個?”聶雨彤淡淡一笑:“還是我護送殿下去遼城,但是我去為殿下奔走,招兵買馬,等待東山再起的一日。”
“你想謀反?”夏侯淳沒想到,自己的表姐變化這樣快,謀反的事都敢想。
聶雨彤卻笑了:“不,我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殿下難道不這樣想?”
夏侯淳沉默,他是皇后嫡子,文韜武略樣樣不差,如果不是父皇偏心,太子的位置,皇帝的位置,遲早是他的。
如今,這一切都可能成為皇貴妃母子的掌中物。
她們,是踩着母親與舅舅的屍骨爬上去的。
“表姐,這是男人的事,你不該活的這麼辛苦。”夏侯淳有些心疼道。
聶雨彤聞言,道:“殿下,如今這情況,是男是女又有什麼區別?”
大難來臨,痛苦難道不折磨女人嗎?
夏侯淳怔住,對着聶雨彤拱手行禮:“是我固執了,還請表姐勿怪。”
“殿下選好了嗎?是窩囊的活,還是賭一把?”
夏侯淳看着眼前的人,鄭重道:“請表姐助我。”
已經沒有退路,不如放手一搏。
皇貴妃母子也好,皇帝也罷,絕不會讓他們平安到死。
母親臨死前的絕望,是他忘不了的噩夢,他一定要回去,回到那座吃人的宮殿,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還要讓背叛辜負他的人,嘗嘗萬劫不復的滋味。
聶雨彤讓侍衛假扮成押送的差役,把夏侯淳送到軍營。
遼城的寒冷超出她的想像,寒風刺骨,一不小心,人就凍的臉頰疼。
這裏不僅寒冷,還很落後。
夏侯淳被發配的地方,是遼城邊上的軍營,放眼望去,全是冰雪。
這樣的生活環境,拿什麼取暖,吃什麼,用什麼,都是問題。
可聶雨彤既然決定在這裏活下來,就不能坐以待斃。
她帶着人,在城裏轉悠。
只是這裏雖然是座城,可比起京城來,最多算個鎮。
人少,大多是軍戶人家。若不是犯了罪,沒有幾戶人家願意在這裏吃苦。
聶雨彤帶着人慢悠悠走在大街上,不緊不慢的留意這裏的環境。忽然,不遠處幾個男子匆忙逃竄,向她跑來。
侍衛才拔刀護住聶雨彤,一個男子就被人射中在聶雨彤眼前,血濺了一地,男子一邊流血,一邊朝聶雨彤爬過來,嘴裏艱難的喊着:“救...救....救我。”
話音剛落,便斷氣了。
隨後,一小隊士兵跑過來,將其他幾人擒住。
聶雨彤看見為首的那個人,虎背熊腰,絡腮鬍子,穿的跟熊一樣厚,眼神冰冷,掃一眼地上的屍體,質問聶雨彤。
“你們是什麼人?”
聶雨彤從容道:“南邊來的商人。”
“商人?”大漢上下打量,忽而冷笑:“遼城這鬼地方,怎麼會有商人,老子看你們是這人的同夥,來人,把這些細作抓起來。”
聶雨彤一眼就明白,這是個趁火打劫的。別看穿着當兵的鎧甲,可這裏窮鄉僻壤,她這樣的肥羊,不趁機宰一刀,簡直對不起自己。
只是她沒想到,此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對她動手。
“哎喲,這是哪裏來的小娘子,今日可倒了血霉,碰上秦四這惡鬼。”
“可不是,到了他手裏,那隻能被撥皮抽筋了。”
這人竟是秦四?
聶雨彤來之前,讓人調查過這裏,知道此人是當地的惡霸,仗着姨父是遼城縣令,欺壓百姓,為所欲為。
別人遇到這事,大約是怕了,可聶雨彤卻笑了。
秦四見她笑起來,心裏頓時痒痒。這南邊來的小娘們,長的就是好看,等他把人弄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小姐?”侍衛不安,本想拔刀拚命,卻被聶雨彤阻止。
眼看被擒住,送到了秦四府上。
天剛黑,秦四就迫不及待進了屋子,他看着端坐在床頭的聶雨彤,笑的猥瑣:“小娘子,爺看你細皮嫩肉,一看就不是吃苦的,只要你乖乖從了爺,爺就保你一命。”
聶雨彤因為沒有反抗,所以沒被捆綁。她嬌滴滴看着秦四,弱弱道:“大爺,您這般威武,怎麼能欺負小女子呢?”
秦四聽到這軟糯糯的聲音,骨頭都酥了,迫不及待撲過去:“爺欺負的就是你。”
可他才撲過去,就感到脖子一痛,無法動彈。
“賤人,你對老子做了什麼?”秦四死死瞪着她,恨不能把她殺了。
聶雨彤不語,又抽出一支注射器,注射到他的體內,一下子,秦四頭疼欲裂,卻無法叫嚷出聲。
聶雨彤不緊不慢,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直到茶喝完,才拔掉他一根針。“現在,我問,你答,若有一句假話,我就接着給你扎針。”
秦四從未見過聶雨彤手中的注射器,不知道她注射到自己體內的是什麼,再也不敢小瞧面前這個女人,眼裏閃過惶恐:“你到底是什麼人?”
聶雨彤把玩着手中的注射器:“遼城一共有多少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