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妙勸二仙
當然現在不是糾結有沒有影射的時候，就不提沽上懶散貓說過不能在場景里隨地大小便，就算能的話，可豬剛鬣要真的脫了褲子當場拉屎也不好吧？
方德寶趕忙起身跑上前去，要阻攔卻又不敢碰觸脾氣大、本事更大的豬剛鬣。但他不攔着這事還不行，不雅是一方面，從劇情上也過不去。
因為剛才太白金星在來的路上說過，別說登上玉樂峰，就是想上山都得先經過住在此地的一位神仙同意，也得問問這位神仙如今山上的情況，想來太白金星當時說的就是被壓在山下的孫悟空了。
可豬剛鬣在這跟孫悟空沒完沒了，方德寶他們又怎麼向孫悟空詢問情況、爭得同意呢？所以方德寶還得幫着他倆說和。
“天蓬元帥，您可是曾在天庭任職的大仙啊！我們看見您……當然我們絕不會說出去，可我聽說神仙無處不在，萬一讓別的神仙知道了你在這兒拉……不好吧？”
豬剛鬣沒說什麼，不過方德寶的話應該是起了作用，他把剛才解開的腰帶又扎了起來。
方德寶見此，趕忙又訕笑着說：“您也別光罵，您倒是先說說孫大聖怎麼得罪您了。”
“俺不說，讓他自己想去！”
“俺壓根兒沒見過你這隻豬，怎麼得罪你了？”
“你才是豬！”
“我是猴兒。”
方德寶只覺得李不凡和張愛迪是不是就是這二位轉世啊？場面怎麼這麼熟悉呢？他忙說：“天蓬元帥，您看孫大聖像是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您不說清楚、一直罵著，他也不會覺得有錯兒，那您罵了有什麼用呢？”
“嗯——也對……”
這五行山何來？
凡間傳言是當年王莽亂政之時從天而降，是上天也對此震怒的表現。可實際上不就是當年孫悟空大鬧天宮時，被如來以莫大法力化作此山壓住了孫悟空嘛。
“俺大鬧天宮時又沒見過你，跟你有什麼關係？”
還真有。孫悟空是沒見過當時身為天蓬元帥的豬剛鬣，他卻與王靈官鬥了個難分勝負。
難分勝負？作為道家護法天神沒打贏妖猴，最後請了佛家如來才解決，這在玉帝心裏就是沒面子、就是輸了，玉帝事後能不責罰王靈官嗎？關鍵玉帝不僅責罰了王靈官。
王靈官當時是佑聖真君左使，佑聖真君是北極四聖之一。玉帝把他們北極四聖一干屬下都責罰了，而當時身為天蓬元帥的豬剛鬣就是北極四聖中的老大。
沒輸都降罪，還連帶着這麼多人一起受罰，天理何在？豬剛鬣當然要為他們北極四聖的手下們出頭，就跟玉帝有了些爭執。玉帝記仇，後來找了豬剛鬣一點小錯重罰，把他貶下了凡間。
這明顯是因為豬剛鬣頂撞了玉帝，玉帝借題發揮，不然王靈官的直屬上司佑聖真君倒成了真武大帝，豬剛鬣怎麼卻成了一隻豬？
“你說是不是因為你連累了俺和俺的一眾兄弟？最可憐的就是講義氣、護下屬的俺。”
“那你犯了什麼錯兒呢？”
“區區小事，不提也罷。”
“也罷，還野爹呢……”
孫悟空又和豬剛鬣鬥起了嘴，而方德寶也悄悄對李不凡說起了自己的計劃。別看平時李不凡和張愛迪嘴上是一個比一個能耐，可真的遇到什麼不涉及武功道術、發明創造的大事，出主意的、最後拍板的往往是方德寶。
李不凡聽完，低聲問：“你說得頭頭是道的，你自己怎麼不去說呢？”
“你不是自稱在這方面專業嘛。我說也行，可我說出來就不像了。”說完，卻是方德寶自己先高聲對孫悟空和豬剛鬣說，“二位大仙，聽我說兩句。
這事兒我剛才在一旁聽着，就覺得你們沒有吵的必要，說起來你們都是受害者，我也覺得是那玉皇大帝借題發揮。當然這事兒的起因確實是因為孫大聖……”
“嗯？”
“可天蓬元帥您看，您現在好歹還可以到處逍遙自在，孫大聖卻被壓在這裏動都動不了，您說是不是他更慘一些？”
“這個嘛……”其實豬剛鬣明顯沒有剛才那麼大怒氣了，可他一張長嘴也不是白長的，嘴上依然不饒人，“他是咎由自取，可俺也被貶下界為妖了。要是轉世當個凡人都還好些，這一世不好、下一世說不定就好了，可俺是妖精，永遠就得當個妖精。”
“不會的。”方德寶一拍身旁的李不凡，又說，“我這個兄弟能掐會算，剛才就跟我說了一些你們將來的事兒。”
李不凡乾咳了幾聲，笑說：“二位大仙的道法當然是我幾輩子都修鍊不出來的，可二位被罰了、受困局中，當局者迷，你們不能推算自己的未來，就由我試着算算……”
還算什麼？《西遊記》裏寫得多清楚？
方德寶剛才就是讓李不凡給孫悟空和豬剛鬣講一講將來會成為佛家同門師兄弟、取經修成正果的事，這事就得李不凡來做。就像剛才李不凡這幾句，方德寶再能說會道，可不懂這些也說不出來。
其實從剛才方德寶讓豬剛鬣說說前因後果開始，他就已經開始勸說了。
勸說不是一股腦的把大道理給人家講一遍，那樣未必能有好的效果，還有適得其反的可能。大道理誰不會講，人家憑什麼就得聽方德寶說？而且正在氣頭上就算聽了，也未必聽得進去。何況人家二位都曾在天庭有過神職，就一定會覺得他說的是對的嗎？
所以方德寶乾脆不忙着勸，先讓豬剛鬣自己說，這就是最巧妙的勸。就像太白金星剛才說的，豬剛鬣有怨氣也不對沒有還手之力的孫悟空動手，就是礙着自己曾經的身份、如今也在乎的體面。可也正是因為體面的問題，豬剛鬣有怨氣就得發泄出來。
但是豬剛鬣沒找對發泄方式，他覺得罵孫悟空就能發泄，可是孫悟空是何等高傲？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怎麼可能認錯？連句軟話都不會說的。
而且後來聽了豬剛鬣的講述，方德寶更相信豬剛鬣自己也知道這事是玉帝的問題。起因確實是孫悟空的問題，可玉帝要是不為了面子借題發揮呢？所以豬剛鬣說的同時本就是一種發泄，而孫悟空只有聽明白了才可能說些軟話。
他倆如果依然嘴硬也不要緊，深陷困境的他們，相比過去那些恩恩怨怨，肯定更關心自己未來的出路和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