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談判
從武力上看,訓練之後的丁鑫足以對付三個打獵的自己。
道靈之海破碎,其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鄭爽和袁大銘都是和他一樣優秀的人,在這次考核中,大概率會成為正式弟子。
他還不至於狂妄到以為自己憑着病殃殃的身體,就可以應付袁大銘,鄭爽等一幫外院弟子。
早上身處局中不覺得,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在力量,速度和手中的武器上都遠遠佔優。
以袁大銘第一招為例,無論時機,還是力量都無可挑剔,結果還是讓自己瞬間壓制,取得優勢。
以他們的水平,在拳腳功夫較量的時候,一般只需要數招分出輸贏,弱的一方几乎沒有翻盤的餘地,這樣的局面絕不是袁大銘他們疏忽大意可以解釋的。
“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整個超級英雄,可是也沒有人聽說哪個超級英雄是穿越來的。”
最為奇妙的是,經過整夜的奔波和戰鬥,數處傷痕,睡了一覺以後反而變得精神奕奕,彷彿超量的負荷只是體內蓄積的某種東西打開了一個宣洩口,減輕了原來的負擔,使精神更加的振奮。
丁鑫把粗糙包紮的傷口一一揭開,發現傷口已經完全結痂,偶爾還能感覺到一陣癢痛,這是傷口在不停癒合的跡象。
現在距離受傷還不到一整天,普通人的恢復能力根本就達不到這個程度,連止血都做不到。
他又細細看了自己的手,發現那骨刺長出地方的皮膚傷口也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讓他幾乎感覺昨天的事情就是一種幻覺。
只有那一根靜靜躺着的黑色長纖說明了一切無比的真實,他也的確曾到過觀瀾湖底下,遇見過那個明麗漂亮的姑娘。
他企圖復原昨天的情況,讓心情緊張起來,看能不能重新長出骨刺。
也許是現在的環境比較安全,無論他如何逼迫自己變得緊張,或者是滿含怒氣都沒有用,自己的身體一點反應都沒有。
“最能夠證明自己的狀態的,就是自己的骨頭變成了黑色,難道要自己刮開皮膚,翻看自己的骨頭?”
這樣自殘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來的。
那就看看自己的體力如何吧。
他跳下木屋,以最快的速度在森林當中奔跑,遇到大樹就爬樹,遇到岩石就翻越,遇到小溪流走縱身飛躍,驚起了無數的飛鳥和蟲獸。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身體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疲憊和難受的感覺,面不改色心不跳,連大氣也不曾喘一口。
“奇怪,身體裏好像有一台機器在驅動自己運動,能源毫不間斷,充沛無比。”
“我果然跟以前不一樣了。”
而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問題就是道靈之海。他隱約感覺到天地靈氣從自己的身體中穿過,卻不留下任何痕迹。
修行功法無數,歸根到底就是不斷打通自己和天地的連接,吸納靈氣,使之產生無窮的妙用。
丁鑫失去了吸納靈氣的能力,自然也就失去了修行的可能。
“受傷加變異,我到底是能活不能活。”
這個問題無比的緊急,但丁鑫卻無法得到肯定答案。
“現在儘可能找些方法療傷,其它事情慢慢再說吧。”
正當他這樣安慰自己的時候,抬頭看見一個人。
他坐在小拇指粗的一根樹梢之上,身體輕得彷彿一根羽毛,隨着清風上下飄蕩。
丁鑫摸了摸手中的長纖,暗自猜想他到底究竟是什麼人。
最有可能當然是鄭爽等人反悔,同夥過來收拾自己。
當然也有可能小姑娘回去之後把將事情告訴宗門,戒律院的查到自己私自闖入觀瀾湖底,前來捉拿。
無論那種情況,都很不妙。
那人也饒有興趣觀察着丁鑫。
丁鑫醒來之後,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只見他皮膚比常人黑一些,身穿灰色勁裝,足纏綁腿,背着一把半舊的長弓,活脫脫就是某地的一個少年獵戶。
那人過了良久,說:“你昨天去過觀瀾湖。”語氣平靜,毫無波瀾,聽不出疑問,還是肯定。
丁鑫想:這人的輕身功夫好厲害,長時間待在樹枝上也不墜落,在外院除了管事,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如此看來,他是正式弟子的可能性較大。
丁鑫除了遇見白芊,什麼也沒做,宗門其實也沒什麼把柄,說:“我受傷了,近十天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裏,連飯都吃不飽,哪還有力氣翻山越嶺去觀瀾湖。”
那人說:“我剛才去外院找你,聽說了你跟袁大銘,還有鄭爽他們打起來了,結果你還贏了。
“這樣的實力可不像受傷的樣子。”
若是對方要將自己捉拿回去歸罪,根本一個字都不沒必要說,所以丁鑫並不想被他誘導,在對話當中承認些什麼。
丁鑫說:“他們以為我手無縛雞之力,站都站不穩,所以輕敵了,輸給我也是正常的,驕兵必敗。”
那人說:“都說你曾經一定會通過考核,成為正式弟子,不過就是人有些固執,不善交際,想來只是個會埋頭苦幹的人,沒想到心思機敏,防範之心一點都不弱。”
丁鑫說:“我只是在說事實罷了,有何防範之心呢,你多想了。不過就算你是天微宗的正式弟子,也沒有隨隨便便噴我的道理,若是沒有其他事我要走了。”
那人說:“你別急呀,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何而來嗎?”
丁鑫說:“自己沒幾天好活了,所以對你別的事情也不太上心,你愛為什麼為什麼吧。”
那人顯然猜中了丁鑫在想什麼,說:“我可不是宗門派來的,也不是袁大銘和鄭爽請着來幹掉你的。”
丁鑫這下有點興趣了,說:“我又沒說你你是來干這兩樣的。”
那人說:“可是你心裏想了呀。”
丁鑫說:“你又不是我心裏的蛔蟲,怎麼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那人說:“人的想法很簡單,猜起來很容易。”
丁鑫說:“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那人眉毛一挑,說:“做生意。”
丁鑫疑惑,說:“做生意,做什麼生意?要把我死後的器官賣給別人嗎,先來問問我同不同意。”
那人說:“要是有人買,這生意也可以接,只是你身受重傷,一身髒心爛肺,恐怕賣不起價錢。”
丁鑫心想:老子一身的黑色人骨萬中無一,物以稀為貴,肯定能賣個好價錢,說不定價值連城。
他說:“那我可沒生意跟你做了。”
那人說:“鄭爽是個飛揚跋扈的人,可是守信用這方面倒沒什麼瑕疵。他在談判的時候答應你的條件會盡量滿足。
“可是你知道外院例子並沒有什麼家底,所以只能買,於是就找到了我。”
丁鑫對於鄭爽的信守承諾還有點意外,他本想着晚上想個什麼方法,讓鄭爽不得不兌現前面說過的話,問:“他真的去找你買東西?”
那人說:“他為兩件事而來,第一,購買治療袁大銘的傷葯,第二就是找點東西為你續幾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