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太苦了
不知不覺就已過去三個小時,滑雪趕路太過消耗體力,梵芸依在一處巨石旁突然停了下來,對身後的兩人說道,“休息半小時再走。”
三人就在雪地里靠坐着巨石休息,喝着熱水,吃的東西補充體力。
還好他們之前在澤州城的時候,把行李箱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轉移到背包,不然滑雪趕路真的很不方便,也更吃力。
陳義海消耗極大,現在離早餐時間也才過去三個小時,他的肚子就已經餓的不行了。
他從懷裏拿出還是溫熱的肉餅,囫圇吞棗的吃下肉餅,心慌的感覺才好了起來。
朱婷雖然也從小習武,但她是三人之中體力最差的。
連着三小時的高速運動,又喝了一路的冷風,朱婷也有點受不住了,坐下的時候都想舒服的哼出聲來,還好她剋制住了,不然好丟臉。
梵芸依也是算着他倆的體力極限,才安排好休息的時間。
每滑行三小時就會停下休息半小時,喝點水,吃的東西補充體力,順便緩緩身上的肌肉。
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梵芸依三人終於到了此次的目的地~臨吩。
他們進城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分,就在偏僻的後街上找了一家乾淨的客棧入住,放下背包,易容后才出門,只要是出遠門做任務,梵芸依都會易容。
由於客棧沒有餐食,他們就只能出去找地方吃飯了。
熱鬧的正街上,生意最好的是天香酒樓,梵芸依從不委屈她的肚子,自然要選城裏東西最好吃的酒樓了。
“客官,裏面請,幾位啊?”天香酒樓的店小二看見客人進門,熱情又大聲接到梵芸依他們。
“三個人,選一個靠窗的位置。”陳義海提了要求。
“客官,這邊請上二樓。”店小二領着梵芸依他們上樓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店小二拿下肩膀上的抹布,擦了擦本就很乾凈的桌面,“客官,請問喝什麼茶?點什麼菜?”
梵芸依看了看牆壁上掛着的菜牌,“把你們酒樓的招牌菜每樣來一個,再來一壺鐵觀音,這個賞你,我們餓了。”然後給了他一塊大洋的小費。
“好嘞,貴客請稍等,熱茶馬上就來。”店小二看到梵芸依這麼豪爽,特別高興的下樓去廚房下菜單,並催大廚快點。
“客官,這是本店的招牌菜,臘牛肉,熏肉,火腿,烤羊腿,牛肉丸子面,燒豆腐,羊湯,燒麥,夾肉餅,您點的菜上齊了,請慢用。”店小二特意給梵芸依介紹完所有菜品,其它桌可沒這個待遇。
“快點吃完回客棧,晚上有事要辦。”梵芸依拿起筷子說完,就開吃了。
習武之人的胃口好,吃的多,消耗的也快,梵芸依每天三餐吃的比一個成年男人還多,而且還不算她平時用來磨牙的零嘴,不過都是背着大家吃的,她的高深形象不能塌啊!
夜晚十點,梵芸依和陳義海從窗戶出了客棧,留朱婷在客棧打掩護。
梵芸依也沒走地面,而是沿着街道在屋頂上飛躍,結果陳義海就發現,倭軍出現的頻率有點高啊,還沒等他問出口,他們就在一座大院子的樓頂停下來,他覺得今晚有點刺激,“少爺,這是倭寇的憲兵隊?”
“嗯~”梵芸依從背上取下發報機的時候,還跟陳義海小聲的解釋了一下,“現在倭寇查找電波的技術已經很厲害,我們在客棧發電報會連累客棧里的人,在這裏反而能迷惑敵人。”
“少爺的意思是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一出遠門做任務,陳義海自動切換他對梵芸依的稱呼。
梵芸依點了點頭,對陳義海吩咐,“你去警戒。”
陳義海先去把進入樓頂的門封了,在門后掛上一串□□,最後走到欄杆邊警戒,手裏拿着槍,預備隨時反擊。
延州中央電報室收到梵芸依發來的電報,等在電報機旁邊的付部長立刻回電,告訴梵芸依要去的地址和對接暗號。
至於為什麼不是紅黨來找梵芸依,當然是為了梵芸依的安全,若是沒有梵芸依的幫助,這幾年,紅黨和紅軍會活的更辛苦,更困難,因冷餓而白白犧牲的人會更多。
有梵芸依在,就等於紅黨多了一條穩定的運輸補給後援。
憲兵隊電報室的安奈美子在陌生電波響起的那一刻,就通過電報機鎖定了梵芸依的電波信號。
只是這個電波就在憲兵隊附近,任安奈美子把憲兵隊周圍的建築翻了個底朝天,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大膽,就在憲兵隊辦公大樓樓頂發電報。
梵芸依和陳義海在樓頂看戲好一會兒,才悄悄回到客棧休息。
清晨,陳義海被梵芸依安排去跟紅黨接頭,她則出城安置她空間裏的棉服,棉被,糧食,藥品,她總不能在延州地界上憑空變出這麼多東西,她可不想惹麻煩。
梵芸依在城外找到了昨天路過的那個荒廢的村子,村裏的房子早被燒的東倒西歪,完全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她只好把東西堆在村裡曬穀場上。
陳義海和紅黨在臨吩城裏的地下黨張一博接上頭之後,並帶着張一博出了城。
張一博先是帶着陳義海去了游擊隊駐地,當陳義海看到紅黨的游擊隊隊員一個個還穿着破衣爛衫,凍得瑟瑟發抖時,心裏酸澀又心痛,他們太苦了,他話也不多說,就帶領着一百多人快速來到荒廢的村子。
張一博和游擊隊的人就看到村子中間的曬穀場上有一座山那麼多的物資堆着,實在是震撼到他們了,他們就那麼傻站在那裏看着那麼多物資眼睛直放光。
陳義海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樹下燒着篝火的梵芸依,他先一步跑過去彙報,“少爺~人啊帶來了。”
張一博和郭大勇,曹傑聽到陳義海的聲音清醒過來,快步跟了過去,對着梵芸依就是一連串的感謝。
“真不用這麼客氣。”梵芸依臉色嚴肅而認真地再三強調不用謝。
她看到張一博三人和他們身後瘦的只剩皮包骨,凍得臉色蒼白的游擊隊隊員們,哪裏還會去浪費時間寒暄,她立刻吩咐陳義海,“大海,去把棉衣棉褲拿幾包下來,給這些同志每人發一套。
每個麻布口袋裏有二十件厚厚的棉大衣,這是梵芸依專門找梅林寺鎮服裝廠定的貨,每件大衣里至少縫了三斤棉花,棉花還是梵芸依讓秦船長從國外運回來的,國內種植的棉花實在不夠用。
游擊隊的戰士們都高興的笑了,指導員曹傑擔心的說道,“這是首長們要的東西,沒有首長的命令,我們不能使用這些物資。”
“這些物資在沒有送到延州之前都是屬於我個人的,我有權利處置,送你們,你們就拿着,我會跟你們首長解釋,你們的首長不會怪你們。”
“穿上吧,我們少爺是心疼你們,你們凍壞了,這些物資可就到不了延州了。”陳義海也跟着勸說大家。
“謝謝同志。”曹傑主動接過陳義海遞過來的棉衣,並轉交給游擊隊隊伍里年紀最小的隊員然後以此發給其他同志。
曹傑並不知道梵芸依的名字,他問了,可惜梵芸依沒說,陳義海也沒透露他們的身份和名字,曹傑他們只能用同志稱呼他們了。
游擊隊隊員歡喜的穿上新衣服,紛紛對梵芸依說著感謝的話語,梵芸依又讓陳義海給大家分發了壓縮餅乾和肉罐頭,“吃飽了才有力氣。”
游擊隊的同志只覺得今天就跟過年一樣,不對,應該是比過年很高興,有新衣穿,還有肉吃,身上很是暖和,心裏也覺得很溫暖。
梵芸依見大家已經吃完東西,補充好能量,才提醒他們,“你們準備怎麼把這些東西運到延州!”
聽到梵芸依的話,剛剛高興又激動的張一博他們看着這堆物資開始犯愁了,這麼多東西,可怎麼運啊?
最後,還是游擊隊指導員曹傑出主意,讓所有游擊隊隊員去駐地附近的村子動員親近紅黨的百姓過來幫忙。
梵芸依看到這些淳樸的臉龐,又沒忍住給每個過來幫忙的百姓發了二十斤大米,還包了這大家在路上的伙食,大家的日子過得實在太苦了。
上千個老百姓用肩挑,用獨輪車推,一座大山一樣的物資終於被擺平了,群眾的力量是巨大的。
路上這麼多人,不安全,她不放心,梵芸依這次跟着大家一起到了延州。
到了延州,梵芸依竟然被偉人接見了,她太激動了,穿越都沒讓她這麼激動,偉人還當面誇她,“女中豪傑,是非常優秀的年輕人。”
偉人還主動跟梵芸依合影了,可把梵芸依高興壞了,她還有個遺憾,上次見到未來的開國總理武毫,竟然忘了合影,下次有機會一定要補上。
梵芸依聽說偉人喜歡吃紅燒肉,可是延州生活艱苦,即使是紅黨一把手,偉人也很少有機會能吃到紅燒肉。
她就悄悄拿了許多以前做好了存放在空間裏的紅燒肉出來,留給偉人,冬天天氣冷,這做好的肉放在外面凍好也能放很久。
不過偉人沒有獨享,而是讓人給其他首長每人送了一份。
梵芸依在延州待了三天,也就跟偉人見面半小時左右,其它時間就在延州逛了逛。
之後,梵芸依和陳義海返回臨吩,叫上朱婷一起離開了,這次就不用滑雪了,他們改坐雪橇,十天後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