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打情罵俏
陳大海聞言臉色大變,怒聲喝道:“沒有銀子?你一個將軍府的少夫人,怎麼可能沒有銀子?你是不是想着如今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所以不想管我這個爹爹了?”
他說著,猛地起身揪住陳天秀的頭髮,看向她怒喝着。
陳天秀疼的直落淚,卻不敢頂撞他,只能哭着道:“爹爹,女兒不敢啊!只是因為李響的事情,將軍府的人已經對我生了嫌隙,又怎麼可能給我銀子呢?”
陳大海可不管這些,他已經有兩日沒有去賭場了,這會兒手上癢得很,哪裏還忍得住,一把將陳天秀摔在地上,冷聲道:“我告訴你,趕緊想辦法給我弄些銀子來,否則我就將事情捅出去!你這個少夫人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屋內鬧得不可開交,是以趙凌波一腳踹開房門的時候,二人皆是一愣。
陳天秀見來人竟是趙凌波,心中一慌,忙從地上爬起來。
“你怎麼來了?”陳天秀強裝鎮定,看向趙凌波揚聲問道。
趙凌波卻是眸色一冷,旋身逼近他父女二人,手腕一翻,一把匕首自寬大的袍袖中滑落下來。她握住匕首,抵上了陳大海的脖頸。
“說,陳靈秀在哪裏!”
聲音冰冷肅殺,帶着濃烈的煞氣。
陳大海父女二人聞言皆是一愣,奈何匕首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是誰?陳靈秀……我女兒不就在這裏站着呢嗎?”陳大海生怕趙凌波是手顫傷到她,也不敢放肆。
更何況,即便趙凌波是個好對付的,那她身後的男子也絕對是個棘手的,陳大海可不敢貿然胡來。
趙凌波聞言咬牙,手腕上用了力,泛着寒光的刀刃刺入肉里。
陳大海又疼又怕,嗷嗷大叫起來,“你是什麼人!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女兒可是將軍府的少夫人,你敢傷我,等死吧你!”
他叫囂着,卻沒有發現陳天秀的臉色越發地難看起來了。
“趙凌波!你胡鬧些什麼,我就在這裏,你找我做什麼!”陳天秀強自冷靜下來,看向趙凌波很是心虛地問道。
趙凌波失了耐心,一把扯掉她的衣裳,紅色胎記清晰可見。
“陳天秀,我再問你一遍,陳靈秀在哪裏!”
聽到陳天秀這三個字,她雙腿一軟,直直地跪倒在了地上。事到如今,她知道什麼都瞞不住了。
……
皇上是在第二日一早宣召趙凌波的,按照他們之間的規定,若是今日趙凌波還拿不出證據來,那她就要和李響一同赴死。
可是眼看着巳時將至,趙凌波和陸離二人卻還未現身。
大殿之上,滿朝文武皆在,想要看看今日之事究竟如何了解。
直到皇上命人點的最後一炷香燒完,趙凌波仍舊沒有現身。
純妃坐在他身側,彎唇一笑,道:“陛下,許是趙大小姐實在拿不出什麼證據來,害怕了,所以不敢過來了。”
皇上臉色鐵青,陰沉着臉沒有說話。
倒是趙成,站出來拱手說道:“陛下,波兒不是那等子沒有擔當的人,她既敢以性命博下這半月之約,那麼不管有沒有結果,她都一定會出現的。”
“是嗎?趙公子這是在拖延時間嗎?”純妃臉上閃過一抹冷笑,滿含不屑地問道。
趙成聞言皺眉,還欲爭辯,便見跪在大殿中央的李響對他搖了搖頭。
罷了,李響抬頭看向陸離道:“陛下,波兒性子衝動,還望陛下不要同她計較。罪臣願意赴死,只懇請陛下饒她一命。”
他已經是難逃一劫了,萬萬不能再將趙凌波牽扯進來。
“李小將軍還真是疼愛這個妹妹啊,只可惜當初是她自己不知死活定下這半月之約,陛下金口一開,豈有轉圜的餘地,你把陛下當成什麼了?”純妃神色突戾,看向李響怒聲呵斥道。
如今她好不容易等來這個機會可以除掉趙凌波,又豈會輕易放棄。
既然她能逼死李響,自然也能如法炮製逼死趙凌波!
想到這裏,純妃起身走到陸離面前站定,福身道:“還請陛下決斷!趙凌波大逆不道,膽敢挑戰天威,陛下若是不依照約定處死她,日後這大越還有什麼規矩可言?”
此言一出,滿場官員竟無一人說話。
李高晃晃悠悠地跪下來,低聲道:“陛下,波兒無辜,請陛下收回成命。”
他也知道趙凌波儘力了,即便是救不了李響,也不能讓她跟着搭上性命。
“老將軍這話錯了!是她趙凌波自己找死,怨得了誰?若是今日放過了她,那麼以後是不是每個人都敢到陛下面前來放肆了?”純妃猛揮華袖,看向李高怒聲呵斥道。
一時間,場面僵持不下。
晚涼梔坐在一側,終於開了口,“皇兄,再等等吧。正如李公子所言,趙大小姐不是那等貪生怕死的鼠輩,她至今未出現,大抵是有什麼事耽誤了。”
她的聲音清清淺淺,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比什麼都管用。
皇上聞言眉頭一皺,嘆了口氣。
“再等一柱香的功夫,趙凌波若再不來,朕只能以約決斷了。”
清河王爺等人聞言皆鬆了一口氣,既然皇上肯鬆口,那麼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趙成抬頭看向晚涼梔的方向,朝着她微微頷首,算是感謝。
純妃卻是氣得直咬牙,但是晚涼梔都這樣說了,她說再多也沒用,當下只能盼着趙凌波不要出現才好。
一眾人沉默不言,大殿之上一片死寂。
香燃至一半的時候,殿外終於有了動靜,眾人皆伸長了脖子往外望。
趙凌波和陸離二人大步走來,初冬寒涼,他二人卻是滿頭大汗,想必是一路小跑趕過來的。
“趙大小姐終於來了,本宮還以為你是臨陣脫逃了呢?”純妃見她來了,心中不悅,忍不住開口諷刺說道。
趙凌波聞言大方一笑,道:“純妃娘娘言重了,今日可是臣女和陛下約定的日子,便是十幾個黑衣人拿着劍攔在前面,臣女也是要來得。”
純妃聞言臉色一變,趙凌波這分明就是話裏有話,看來她已經猜到那些殺手是純妃派去的了。
趙凌波卻不管她,徑直走到大殿中央跪下來,恭聲道:“臣女參見陛下,路上耽擱,望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