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不信這個邪!
“文超,是帝都人,八年前在M國留學,曾單獨一人研究出多種新型藥品來……”廖生侃侃而談,眼睛裏都帶了光芒。那是對偶像的崇拜,對大師的敬仰。
寇諺聽着他越說越多,心裏卻越來越涼:“這葯應該就是他製造出來的,廖生,沒有其他人了嗎?”他的語氣艱澀的像是從嗓子眼裏憋出來似的。
電話那頭的廖生猛地停了下來,唇瓣微微翕動兩下,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寇上校您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寇諺沒有回答,抬腳走進書房,他打開書桌一端放着的筆記本,把裏面保留着的阿超的照片發送了過去:“看看是他嗎?”
這張照片是阿超站在M國標誌性建築物跟前拍攝的一張照片,彼時,他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比劃着一個得勝的手勢,滿臉的意氣風發與躊躇滿志。那樣的恣意自信,隔着屏幕,都能讓人感同身受。
廖生看着這張照片,激動的點了下頭:“對,就是他。”他臉上的笑容猛地凝住,眼睛眨巴兩下,他擰眉小聲問道:“文超現在是神秘人的幫凶嗎?”可他那樣有才華的一個人,怎麼會走上歧路呢?
這也太可惜了吧?
廖生覺得他彷彿是在做夢,曾經和他較量的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竟然和國家作對?還給寇上校的女朋友下這種讓人痛不欲生的藥物?
他到底是和寇諺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寇諺把筆記本重重合上,語氣沉重至極:“他之前是神秘人,現在已經死了。”
“死,死了?”廖生驚得話都說不利落了。文超那樣的天賦,若是能夠好好深造的話,將來絕對是比他還要頂級的藥劑師。他怎麼就小小年紀隕落了呢?
真是天妒英才啊。
廖生搖了搖頭:“如果曼妤所中的藥物真是出自於他的手的話,那麼,抱歉,寇上校,世界上不可能會有人製造出來解藥。”這句話換個意思就是,曼妤的頭疼症只能伴隨終身。
寇諺劍眉猛地擰緊:“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他恨恨的咬了下牙,“聯合醫藥行業,把今年的藥劑師大賽提前,並且把比賽制度更改一下,變成實際治病救人。”
“這個我可以和醫藥協會的人商量。”廖生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寇諺還真是會給他出難題,他前不久才和副會長有些矛盾,一怒之下辭了會長之位。這會兒他就要腆着這張老臉去找人辦事兒?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可寇諺畢竟是上校,他拒絕都沒法拒絕……鬱悶的廖生瞪着玻璃窗內的實驗儀器,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寇諺聽他說的為難,劍眉微挑:“我知道曼妤的病症比較複雜,放心,不是讓你們來醫治她的,藥劑師比賽的時候,我會從黎家人里隨意挑選一個人來,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提煉出最有效的解藥來,誰就是冠軍。”
他連比賽結果都想要干預?寇諺怎麼不索性把持住整個藥劑師比賽流程呢?廖生被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竅的,他使勁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了,我會儘力去和現任會長交流的。”
寇諺怔了下:“你不是會長了?”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你若是覺得不方便出面的話,我會派人過去和醫藥協會的人說明情況。”黎上將的家人無辜,他也做不到看着她們受折磨而無動於衷。
廖生喜不自禁的:“那行,就這樣說定了,你派人和醫藥協會的人交涉,等到你們敲定了比賽日期,我再過去看看。”
他這是要當甩手掌柜?寇諺臉色黑了幾度。
似是察覺到寇諺的不虞來,廖生訕訕然的笑道:“我也正好趁着這段時間,潛心找曼妤頭疼症的治療方法。”
寇諺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一些:“好,藥材我已經讓人在準備,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他掐斷電話,抬頭望向了緊閉着的卧室的門。
聽廖生的口氣,他研製出解藥的可能性極其微弱。那麼他是不是該另外從其他方面找尋解藥呢?
寇諺雙手背負身後,抬眸靜靜地望向了陽台處的窗戶。
月色清明,清風陣陣,有春天的味道在破土而出,可所有人的心頭,寒冬似乎仍在籠罩。
寇諺抿着唇瓣看着窗外好久,撥通了曼容的電話。
曼妤所中的葯既然出自神秘組織,那神秘組織里可能也會有解藥吧?雖然這希望很小,可寇諺還是不想放棄。
此時,臨市一家五星級酒店中,紅賬搖曳,橢圓形的大床上,隱約從輕紗里透出兩個人糾纏的身形來。
曼容一襲短髮披散在肩膀頭上,更襯得她肌膚如雪。她微微閉着眼睛,胳膊抬起緊緊箍着在她身上的男人的腰上,脖子微昂,從嗓子裏發出一陣低吟來。
“阿承,你今天好厲害。”曼容的聲音沙啞中帶着一股子解脫。她這段時間壓抑的久了,這樣酣暢淋漓的運動倒是讓她心裏的壓抑褪去了幾分。
腦袋頂上的紅賬似是又晃了起來,曼容眯着眼睛想要看個真切的時候,她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鈴聲打破一室的旖旎。
正準備發動新一波攻擊的馬靖承脊背一僵,臉色剎那間陰沉到了極致。
曼容睜開眼睛,眸光微微迷離的看向馬靖承。他周身縈繞着一股寒氣,臉色鐵青,唇色卻淡的沒有一點兒血色。他直挺挺的坐在那兒,卻生生壓迫的人不敢有任何動作。
“阿承?”曼容有些心驚的看向他。卻見他伸手緊緊捂着在了肩膀頭上。
有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把原本屬於兩人的味道掩蓋下去。須臾間,原本充滿溫情的房間像是落進了地獄一樣,陰氣沉沉,血氣漸濃。
曼容落在馬靖承的肩膀頭上,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你受傷了?”她一個鯉魚挺身坐起來,身上穿着的薄款睡衣隨之落下。她抬手撫向他的手。
有血珠從他指縫間滑落,滴落在攤着的薄被上,暈染開一朵血紅的梅花。
曼容眼睛瞪得更大了一些,不顧一切的爬下去,她急急的匍匐到地上,手忙腳亂的從一地衣服中找出馬靖承的風衣,從里摸出了一個藥瓶來。
“你怎麼會受傷呢?”受傷了他還做這種劇烈的運動,這男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變態呢。他都感覺不到痛的嗎?曼容一邊在心中腹謗,一邊快速拿着藥膏往他肩膀頭上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