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好看嗎
一個長發凌亂、皮膚粗糲、三角眼、神情狠戾之人,手中握着一把缺口砍刀,自村道拐角轉出。
來人握着刀,警惕的看着劉雪松,眼睛瞄了眼劉雪鬆手中的柴刀,警惕靠近。
“哇~!”福寶哭泣,卻是被劉雪松突如其來的嘔吐嚇到。
兒子在懷,豈可束手待斃,
劉雪松一手捂嘴,止住嘔吐,一手提刀,面對來人,欲喝止對方,不要靠近,卻五臟六腑洶湧,胸悶欲嘔而不能言。
“哇~!”福寶啼哭不止。
劉雪松當下捂着嘴的手狠掐臉頰,不顧可能留疤,掐的鮮血淋漓,以痛壓制了五臟六腑的洶湧。
俯首親了下兒子額頭。
“福寶不怕,爸爸在!”
福寶好似聽懂了,頓時止聲不哭。
劉雪松體內自生力氣,同時湧上一股狠戾之氣。
為了懷中兒子,今日說不得要奮死一戰,開殺戒了。
只是劉雪松並不輕舉妄動,打架殺人這種事情,絕不是有心就能贏的。
當下掃視四方,一防有人合圍或埋伏,二來尋找有利地形作戰。
對方在前進,劉雪松在緩步後退。
福寶在懷,若是在這空曠之地廝殺,恐怕傷及福寶。
待來人靠近十米內,此時身體不適緩解的劉雪松看清對方衣着。
對方衣裳襤褸,猶如街頭謝霆鋒,且衣服竟然是古裝,腳上更是穿着草鞋。
再細看,其人雖然身材瘦弱,但是步伐有度,手也穩,狼顧鷹視,煞氣逼人,
步步緊逼卻又不疾不徐,一舉一動,自有節奏。
劉雪松目光微凝,他在一個自幼習武的朋友身上看到過這種節奏,
他和這個朋友切磋過一次,切磋的結果不堪回首,同時讓他的武俠夢破碎。
現在可不是切磋,而是生死戰。
這裏地勢開闊,足夠對方施展,把自己從容玩死。
必須退入狹窄之處,限制對方的行動,束縛對方的武功,這才能有勝算。
恰好身後有一處民房,且距離自己僅有三米遠。
劉雪松慢慢退往房子裏,準備守着房門和對方廝殺。
來人也不着急,緩緩逼上來,既不出言恐嚇,也沒有其它多餘動作,帶着某種從容,就如菜農去菜地摘菜。
看着劉雪松退到房門口,來人這才開口。
“你這是自尋死路,等下我同伴來了,把這房子的前後門一堵,你們還能逃到那裏去?”
劉雪松聞言色變。
再想出門卻是遲了,對方堵在門口外,攔住了去路。
這種土房子都是有後門的,劉雪松當下就想從後門離開。
不過見對方上前,隱隱有逼自己進一步進入房子深處的打算,劉雪松心中一動。
這可是生死之戰,對方會好心提醒自己?
這是對方的亂心之舉!
當下劉雪松不再後退,而是佔據房門,不再後退。
見劉雪松目光堅定,沒有絲毫慌亂,對方不進反退,緩緩退開。
劉雪松心中一動,先取來門后木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門一關,用木棍頂住了門。
這木棍碗口粗,木門也有兩指節厚,想要破門是極其困難的,劉雪鬆鬆了口氣,當先入屋。
危機暫時消解,劉雪松的腦子活絡起來,沒有從後門逃走。
長時間沒有鍛煉,劉雪松不認為以自己的體力能逃得了門外凶人的追殺,他們只需要在身後追,就能生生將自己累垮。
而且此去野外,人生地不熟,無依無靠,如何和門外凶人斗。還不如踞房而守,還能有一絲希望。
拿定了主意,劉雪松尋來粗木棍,將後門也死死頂住。
斷了兩處進來之路,劉雪松並沒有放鬆,這種鄉下的老房子他住過,
除了前後門,依然可能存在其它可以入侵的地方,當下準備巡視房屋。
劉雪松提刀巡視了一樓未有發現,上樓去查看二樓。
木質的樓梯咯吱咯吱響,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樓梯走了一半,一股清香撲面而來。
清香淡雅,讓人口齒生津,精神大振,血液流動速度加快,
劉雪松伸手捂住了口鼻,在這房子裏忽然有清香,太過詭異,
想了想鬆開了手,按住福寶後腦勺,讓他靠近自己的胸膛,
同時睜大了眼睛,提高了警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步一步謹慎的往上爬。
土房子採光不好,除了有窗戶的地方,其它地方都顯得昏暗,二樓尤甚,
當下劉雪松打開了手電筒,四處照了照,並未發現有異常之處,於是繼續上樓。
越往上走,香味愈發濃郁,讓人精神亢奮,
上得樓梯,左右兩側皆有房間,並未見有通向外面的其它通道,未發現異常,劉雪松準備繼續上樓。
就在此時,咚的一聲異響從左側的房間裏傳出,好似什麼東西掉到地板上。
“誰?”劉雪松嚇了一跳。
無人回應,鴉雀無聲。
緊了緊手中的柴刀,咽了口唾沫,劉雪松在考慮是否要上前查看。
恐怖片的高潮往往就源於去“查看”,
劉雪鬆開口試探道:“我不是壞人,是被壞人追躲入這裏的人,我不會害你,如果你不是壞人就出來。
如果你不想讓我留下,我就離開。”
許久依然沒人回應,劉雪松於是決定離開,
他本是一個謹慎的人,而且福寶在懷,他不想冒任何一點險,
就在劉雪松要下樓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十幾公分,露出了一張清純、美麗的面孔,卻是一個少女。
聲音糯糯,怯生生的問,“你真不是壞人?”
見是個少女,劉雪鬆鬆了口氣。
“我不是壞人,你出來吧,你看這是我兒子,有壞人帶著兒子出來殺人放火的么?”
少女鬆了口氣,面露喜色,“太好了,幸好你不是壞人。”
見是一個少女,劉雪松也鬆了口氣,不急着離開房子,
準備先繼續巡查房子,待確定安全之後,再來找這個少女了解情況。
劉雪松準備繼續上樓之時,少女的聲音又響起。
“等等。”
見劉雪松的回頭看向自己,少女臉上浮起紅暈,“大人,我腿受傷了,不能走動,你能先扶我起來嗎?”
“大人?”
奇怪的稱呼,劉雪松道,“叫我劉哥就是,你家裏就剩下你一個人了?”
想到空坪上的那一堆屍體,平息的五臟六腑又有翻湧的感覺。
“是,他們都被殺了。”少女悲傷道。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劉雪松靠近房門,一把打開了房門,手電筒往裏一照,頓時汗毛倒豎,僵立當場。
房間裏遍地血污,橫屍數人,最刺眼的卻是床鋪上不着片縷的女屍,屍體扭曲,滿身傷痕污穢,八竅血痕。
這樣的房間,一個普通女子能呆得住,還如此冷靜?
低頭一看,剛剛和自己說話的少女不見了。
“大人,我好看嗎?”
聲音在左耳響起,冰寒自左耳起蔓延全身。
劉雪松大腦一片空白,想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說什麼,喉嚨只能發出毫無意義的嗬、嗬聲。
腦海中滿是鬼,死二字。
就在此時,一隻寒如冰的手搭在了劉雪松的肩膀上,順勢掐住了劉雪松的脖子。
脖子被擒,呼吸阻塞,一身力氣迅速消退。
生死間有大恐懼,但在這一刻,劉雪松卻並沒有太大的恐懼,
更多的是憤怒,而是自己若死,自己的懷中的福寶怎麼辦?他還能倖存?
我不能死!
劉雪松猛然爆發,回身一刀斬去。
恰在此時,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機械聲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