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來路已斷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陰。
不冷也不熱,正是出門的好時機,
劉雪松哼着小調,開車前往鄉下,一周歲的兒子福寶坐在後座的寶寶座椅上酣睡。
隨着大量負面的新聞報道,食品安全讓人感覺成為了一個大問題,
為了自己的兒子福寶能更健康的成長,綠色無污染的食品是上上之選,
所以,“一切為了孩子”,劉雪松不計成本,驅車前往鄉下,準備侍弄起荒廢的那幾畝地。
有朋友認為此舉得不償失,來往油費都夠吃喝的更好了,
但福寶自幼沒有媽媽,相比於錢,劉雪松更渴望給予他更全面的愛,以彌補缺失的母愛。
為了乘車人的舒適,劉雪松放緩了車速,全程三四十碼。
道路也是不錯,瀝青路面,不再是原來九曲十八彎的水泥路面。
開着開着,劉雪松感到有些不對,道路和記憶中的差別有些大。
或許是因為白改黑,道路有拉直拓寬,所以有些不同,
想着劉雪松就放鬆了下來,
而且眼前只有一條道路,想要開錯的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劉雪松繼續開着,一路前行。
又開了幾分鐘,劉雪松猛然剎車,因為在他車的正前方,道路延伸進一個山洞。
在劉雪松的記憶中,回村的道路是不需要經過山洞的。
掏出手機想要定位導航,卻沒有信號。
揉眉回憶,確定關鍵路口沒有走錯,且一路行來僅有這一條道路,劉雪松於是繼續驅車前行。
隧道里很黑,沒有燈,車燈只能照到車前十幾米的道路和洞壁,看不遠。
劉雪松進一步降低車速緩慢前行,可開着,開着,劉雪松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帶着彆扭的感覺又開了一會兒,眼見前方洞口在望,劉雪松猛然剎車,驚駭的瞪大了雙眼。
只見這洞壁不再是水泥澆築,而是像天然的岩壁,不,不是像,就是天然的。
山洞通道本是兩車道,現在卻是縮小了很多,僅有三米左右寬,且山洞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哇~!”
這一急剎車,卻是驚醒了福寶,福寶哇哇哭了起來。
福寶的哭聲驚醒了劉雪松,一腳油門干到底,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在輪胎急轉的煙霧中,一下子躥了出去,在洞中急馳。
山洞口並不遠,猛然躥出山洞之後,劉雪松又是一腳急剎,卻是車頭已懸空,前車輪堪堪停在了崖邊,再前方就是百丈懸崖。
唯恐崖邊鬆動,劉雪松連忙將車倒退了六七米。
見車停靠在安全之處,劉雪松一時漢如漿出,后怕不已,全身酸軟,氣喘吁吁。
剛剛若不是他反應的急,連人帶車就要飛出山崖,十死無生了。
突遇變故,死裏逃生,心臟如擂鼓,其它的一切聲音都好似遠去,
許久,耳中傳來福寶哇哇的哭聲。
劉雪松清醒了過來,連忙下車,踩在地上卻是雙腿發軟,全身無力,差點跌倒,
深呼吸了幾口氣,用酸軟的手打開車門,癱坐後座,去抱福寶。
福寶在懷,心中的后怕與恐懼頓時散去,酸軟的身體裏重新湧起了一股力量。
“福寶不怕,爸爸在!”
許久,福寶止啼,劉雪松將他放回座位,拿來一個玩具讓福寶自己去玩。
深呼吸了幾口氣,劉雪松去後車廂取了柴刀和手電筒,查探四周。
車前是山洞口,山洞口正前方百丈懸崖,摔下去自然必死無疑,不過這山洞口卻不是孤懸於懸崖峭壁之上。
在洞口左側,有一條荒廢的小道,半米寬,雜草叢生,勉強可以行人。
眺望向下,只見左前方,隱約可見幾處房屋屋頂,貌似是有一個小村落。
見此劉雪松心中稍安,回身往洞中查探,行二十餘米,就走到了洞底,一處岩壁擋住了去路,之前行車的道路完全不見了。
而在山洞洞壁兩邊有人工修葺痕迹,但佈滿了青苔。
除此外,洞中還有些破碎的鍋碗瓢盆,除此外別無他物。
想要沿來時的路原路返回已是不可能了。
拿出手機,想要報警求救,卻是完全沒有信號。
深呼吸了幾口氣,劉雪松目光堅定起來,這恐怖片開頭般的詭異場景他無暇恐懼,
因為他不是孤身一人,還有坐在後座,舔着玩具咯咯笑的福寶。
自己死不死的無所謂,福寶必須活下去!
看來只能去山腳下的村子裏求救了。
而無數恐怖片的經歷告訴劉雪松,山腳下的那個村子,恐怕也並非善地,但他劉雪松絕非膽怯之輩。
返回車輛處,用寶寶腰凳背帶,將福寶在身前固定好。
背着裝有水、奶粉、米粉、尿包、食物等物的背包,劉雪松一手柴刀、一手千斤頂的鐵棍,沿着岩壁左側的道路摸索前行。
走了五六十米,就走上了一條山間小路,雖然小路崎嶇難行,但卻難不倒鄉村出身的劉雪松。
唯恐不慎滑倒,傷到福寶,劉雪鬆緩慢而行,五六分鐘的路走了十幾分鐘,這才下了山來。
轉過一個山坳,豁然開朗,前方不出所料是一個小村落。
只是這村中多是土房、棚屋,在鄉村振興全域游的現代,卻是極為罕見的。
終究是見到了人煙,劉雪松心中稍安。
雖然今日所遇之事奇詭無比,但若是能重回文明社會,這未嘗不是可以說一輩子的談資。
當下劉雪松毫不耽擱,沿路來到村落,途中不見村民,且隱隱有腥氣傳來,劉雪松雖然有所警惕,卻也不大在意。
大白天的,村民往往都上山幹活去了,除了行動不便的老幼和病人,是不會有人在家的,沒人是正常的,至於這種自然村,沒有下水道,又有哪個村子不臭的?
入得村來,行數十米,來到村中空坪,劉雪松剎那間面無血色,呼吸、心跳為之一停。
只見空坪上伏屍如谷堆,殘肢、碎肉一地,血如地毯,蚊蠅滾滾飛舞,惡臭撲鼻而來。
劉雪松頓覺五臟六腑翻湧,再也忍不住,附身嘔吐起來,吐的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恰此時,忽然一聲喝問,“誰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