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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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今日交鋒中莫孤飛並未真正負傷,可此時他的頹然模樣,與重傷毫無區別。

宋昱深吸了一口氣,丟出一個小囊袋給他,轉身和殷懷玉離開,留下一句:“那個不要了,這個耐摸。”

莫孤飛接住,眼中一閃,回憶起他曾經贈予自己的錦囊。只不過那錦囊太軟,在他的撫摸下,已經舊了,還被宋昱丟了。

此時手中的這個,是皮革制的,因為是宋昱結合現代元素做的,所以造型非常別緻,而且就材質來說,的確很耐用……這大概算,他離開的最後紀念了。

收到撤退的通知,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山頭,殷懷玉淡定地對柳含山說宋昱受驚了十分虛弱,非要一把將他抱起來塞進和自己同一輛的馬車裏。

車廂內光線昏暗,熏香的白煙輕飄,醞釀著淡淡的安心香味。

雖然空間有限,但還是坐得下兩個人的。不過殷懷玉卻像是抱着孩子一樣,硬生生把他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就好像不緊緊抱着他,這人下一秒就不見了似的。

“你給了他何物?為何我沒有禮物。”

“以後補給你。”久別重逢,宋昱對殷懷玉也多了幾分耐心,考慮到兩人現在的關係,還做了一個他以前從來沒有狗膽敢做的動作,像是拍狗狗的腦袋一樣,摸了摸殷懷玉的頭頂。

“以後是什麼時候。”殷懷玉輕哼一聲,沒在意他地動作,用着一張成年男子的俊帥面孔,說出這種幼稚孩童一樣追問的話,實在是違和感太強。

宋昱嘴角一抽,忽然起了玩心,往他耳廓吹了吹,輕聲道:“人都是你的了,你還想要什麼。”

殷懷玉愣了一下,對上他帶着揶揄笑意的眼睛,似乎是沒見過他這樣故意勾人的模樣,猛地收緊腰間的手,把臉頰埋到他的懷裏,深嗅了一口,越鑽越深,把領口都扒開了。

宋昱的胸口前痒痒的,一股溫暖的熱度似乎也傳到了他的心臟里。輕輕的震動傳來,殷懷玉好像是笑了起來:“既然是我的人了,那就回去成親吧。”

“這親還能結?你打算怎麼交代?”一想到回城之後要遇到的一堆爛攤子,宋昱的腦袋就裂開似的疼了起來。

他指的當然是殷懷玉反反覆復取消婚禮,又帶着手下衝到山頭的事情,以及扶綏王的追殺,與宋雨筠的怒火。

殷懷玉蹭了蹭他的下巴,仔細端詳着他的面孔,覺得有一絲不適應,卻又越看越順眼。

宋昱已經恢復了男裝,沒有像以前那樣濃眉艷抹,眉眼和五官間少了脂粉氣,沒了那樣銳利的艷麗,變得溫和許多,白白凈凈的臉頰,沒有一絲多餘的裝飾。

像是沒把這些煩心事放在心上,又亦或是已經有了對策,殷懷玉凝視着他,捏起宋昱的下巴親了親,含糊道:“皇上再怎麼尊貴也是我親爹,生氣一會兒,總能過去的。”

宋昱狐疑地打量他,被不滿足於他分心的殷懷玉咬了一下嘴唇,用力地把他撲倒在軟墊上,朝帘子外的馬夫大喊:“駕車慢些,穩些。”

馬背上的人兢兢業業地控制住韁繩,極力控制出一個平穩的速度,把耳朵緊緊閉了起來,至於車廂里發生了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殷懷玉的馬車暢通無阻地進了宮,沒有一個人敢攔,宋昱也就被送到了太子的寢殿裏,和他一起在同一個地方住下。

按照殷懷玉的說法,只有和他在一起,被劃在他的地盤裏才是最安全的。

他的用品和衣服都和殷懷玉的放在一起,床榻上的枕頭也變成了一雙,這簡直就像是婚後同居一樣,宋昱難得要臉地害臊了起來,認真地想自己這個年紀結婚會不會有點早,這件人生大事是不是最好和媽媽說一聲?

殷懷玉還沒來得及坐下喘口氣,就被緊急傳召去了。儘管他沒有表現出緊張,可是宋昱卻慌亂了起來,不安地叮囑:“待會兒去了好好說,別板着臭臉,對了記得幫我求求情,我可不想等會兒就領旨說要砍我頭什麼的。”

想起那些古裝劇里的欺君之罪,和動不動就拉出去的刑罰,宋昱真的擔心自己也會感受一次。

殷懷玉被他逗笑了,疑惑他怎麼像一個少年一樣有這種可愛的想法,不禁彎唇:“有我在,誰敢碰你呢?乖乖待着,好好休息,晚上,給你一個驚喜。”

但是,當他走出殿外時,剛才還溫柔的臉色卻瞬間變得冷硬起來,不難看到其中的焦躁與肅穆。

沉靜地邁向當今聖上所在的大殿,跪滿一地的奴才以及昏暗的門口,都透露着壓抑的氣息,一個上好的瓷杯就砸在殷懷玉的面前,差些磕到他的身上,但是他卻沒有半分閃躲。

敢對他這樣的,自然也只有他尊敬的父皇了——

“殷懷玉,你是越來越大膽了,竟敢如此戲弄父皇,無論父皇多縱容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仍總是反反覆復地逾矩,現在竟然還如此任性妄為,丟盡我皇家顏面。”

上了年紀的皇帝已有半頭的灰發,情緒激動地說了他幾句,便氣喘吁吁,皇后一邊撫着他的胸口給他順氣,一邊附和——

“玉兒,你這次真的太讓母后失望了,你怎麼如此不懂事?你身為最尊貴的皇儲,竟然絲毫不顧及皇家的顏面,說走就走,那這婚禮又如何是好?”

“起先你嫌宋雨筠驕縱,那便依了你,將她許給殷凡,可後來你又固執地要娶她,她性子也改好了,可這次,你到底又是為何第二次悔婚?母後為了你的婚事,可說是反反覆復操碎了心!”

殷懷玉也沒有半句頂嘴,只是沉默地跪在他們面前,額前的碎發擋住了雙眼。

皇帝身邊雍容華貴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些,帶着濃濃的不解:“你不是已經喜歡上雨筠了嗎?這次為何又悔婚?你要母后這次如何向扶綏王交代?”

殷懷玉搖了搖頭,“父皇,母后,你們無須向他交代。反而,他要向你們交代。”

高座上的兩人,都面露愕然,緊緊盯着半跪的青年。

殷懷玉緩慢地開口,眼神透露出決心,透亮的瞳孔反射出一絲冷漠:“為什麼兒臣會二度悔婚?因為,兒臣真正鍾情之人根本不是宋雨筠。”

“兒臣萬萬不能娶罪臣之女。”

“罪臣之女?”兩人眼睛都不由得瞪圓,齊齊喊出聲來,為他的用詞感到匪夷所思。

…………

雖說他不是沒在殷懷玉的寢宮住過,但總歸沒那麼習慣,再一想,他真正熟悉的邀月軒,就在這裏不遠處,不禁有一絲懷念。

就算不回去住,他起碼也想要看一眼。

更何況,他心裏還惦記着以前在邀月軒服侍自己的碧元和梨香,想知道她們近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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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睡醒都是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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