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到手的媳婦兒哪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春節這天,俱樂部的兩支隊伍成員,大包小包的提着東西,跑到了君顧的公寓。
說是要一起過春節,熱鬧熱鬧。
倚在門處看了一會兒,君顧側開身,讓人進了門。
君顧的公寓足夠寬敞,又恰巧在二樓,客廳外面銜接的超市樓頂被開出了兩個一大一小的花園。
前小后大。
於是少年們拎着東西,扛着火架子就去了較大的那一個院子去。
將東西全部支棱好,準備在這場冬季來一個充滿溫度的燒烤盛宴。
“哎,你們通知宮教練了嗎?她來沒來?”
蘇煜正鼓搗着將買來的東西洗過後穿成串,忽然停下手來,問旁邊的人。
“通知了,但是還沒收到回信,也不知道她搬出俱樂部后住哪兒去了,我想接也接不着。”
“是嗎?”蘇煜擰了擰眉,思忖了一下,又繼續穿着香菇:“我待會兒問問葉教練吧。”
葉涼和宮九喑從前就是熟識,應該知道。
今天來這裏的人,俱樂部里的都通知了個全,就差宮九喑和江希影了。
不過剛才江希影就已經回了消息,說是馬上趕過來。
門鈴被人按響,從前廳叮咚叮咚的傳來。
“你們先洗洗啊,我去開個門。”
里的比較近的葉如夢把手裏的活兒放下,轉身去開了門,外面是江希影那張總透着幾分痞氣風流的臉。
“兄弟們看我給你們帶了……”抬眼看清楚是誰開的門,江希影原本炮仗似的聲音忽然間卡住,在喉間繞了幾個來回:“什麼……”
偏頭看了眼他手裏提的東西,葉如夢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回了屋裏。
江希影悻悻的摸了摸鼻樑,默默的踏腳進了門。
“喲江少爺來了!帶什麼好東西了?”
一進門,就有人眼尖的圍上來,兩手闊氣一甩,江希影道:“當然是讓大家今朝夢死的好東西了!”
人們一看,好傢夥,全是酒。
頂級的紅酒。
有兩瓶好像還是收藏款。
有人砸了咂嘴:“江少爺,今天這手大方的有點猝不及防啊,怎麼人生困境終於結束了?”
此言一出,周圍不少人樂呵呵的笑了。
這半年來江少爺被家裏老爺子停卡停生活的事情誰人不知,尤其是俱樂部里的這群人,將他的困頓拮据可是都看在眼裏。
有那麼幾天,有任何還看見江少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攤在君顧的辦公室沙發里,要求人養他,說是日子快過不下去了。
將人拉過來,彈指登了一下,江希影嘴角噙着壞笑:“壞東西,還學會打趣我了是吧?”
“喲,江少爺這話說得,我們哪兒敢呢?”
少年剃着寸頭,表情調侃,嘴上卻是一副拍馬屁的話語。
明眼人一瞧都知道那是故作調侃。
將人扒拉開,江希影掃了一圈屋裏,又看了眼外面人影綽綽的小花園,“顧神呢?”
“不知道,回來就沒瞧見,可能嫌我們吵,在樓上卧室睡着呢吧?”
哦了一聲,江希影轉腳,準備上樓,卻在路過廚房的時候腳下一頓,後退兩步,又站了回去。
裏頭,葉如夢正在槽里洗着菜。
唇瓣抿了抿,他輕呲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
倚在人身後,歪着腦袋開了口:“怎麼就你一個人?”
安靜的空氣里猝不及防響起一道男聲,葉如夢摘下來洗着的小白菜突然間一個用力不慎,就給戳了個大洞。
她深吸了口氣,扭頭去看江希影的眼泛着幽冷:“你下次能不要像鬼一樣神出鬼沒的嗎?”
實在是那目光太過兇狠,江希影縮了縮脖子,嘖了一聲:“說你母老虎你還不樂意,你瞧瞧這面相凶的,都沒眼——”
話還沒說完,他就在差點甩在自己俊俏的臉蛋上的白菜葉子中,猛地閉了嘴。
“滾出去。”
葉如夢可不想讓這聒噪的人在耳朵邊嘰嘰喳喳的,說的還不是你愛聽的話。
手指做蘭花指狀順着嘴唇做了個拉鏈閉嘴的動作,江希影轉身,乖乖的往外走。
讓他走,他就走唄。
凶什麼凶?
可走到門處,又出來裏面人的話。
“既然那麼不喜歡我這個母老虎,那就趕緊去把婚退了。”
江希影腳下一僵。
回頭看着那顯着疏離的背影,有些咬牙切齒。
退?退什麼退?這到手的媳婦兒哪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他插進兜里的手摩挲着,沒說話,抬腳離開了廚房。
宮九喑這幾日的睡眠越來越沉,她醒來的時候,不是傍晚就是夜間,所以屋裏的生活痕迹也漸漸的消散了些許。
君顧將食物放在桌上,俯身,輕撫着她的眼角,將人喚醒。
她醒來,有一瞬間的迷濛。
但很快散去。
喝了君顧遞過來的粥,她忽然轉頭看了看房門:“今天屋裏來人了?”
聽着,有些吵鬧聲偶爾傳來。
的確是人的煙火氣。
眼底波瀾不變,君顧將勺子觸了一下她的唇:“屋裏除了我和你,哪裏來的人?”
宮九喑轉念一想,倒也是,若是來了客人,君顧怎麼會拋下人特地來屋裏給她送吃的?
“抱歉,冬天,我貪睡得很。”
看着君顧的臉,她開口。
“無聊了,貪睡些是正常的,”君顧放了碗:“顏姐也是這樣,每次冬天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睡覺的路上。”
他的老母親有個歪理。
天熱了,適合睡覺,天涼了更適合睡覺;出太陽了適合睡覺,下雨下雪那更適合睡覺。
總而言之,只要她想睡,不管什麼時候,都適合睡覺。
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宮九喑勾了勾唇:“顏姐知道你在外面這麼編排她嗎?”
“她不需要知道,”將宮九喑的大衣拿過來,自然的,動作吞緩的為她穿上:“就算她知道了,也沒事。”
司顏那個人,喜玩,好玩,性子最是洒脫。
即便是年齡上漲了,已經有了這麼一個好大兒,也依舊沒有阻擋她肆意生活的腳步。
這樣的人是宮九喑最羨慕的。
“今天春節,你不回家?”
按道理來說,春節,是該闔家團圓,吃年夜飯的時候。
君顧:“這種好日子,君老東西怎麼會放過。”
雖然君顧什麼也沒透露,但宮九喑還是聽出了裏面的意思,難得耳垂溫熱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睨着自己不知何時被套上的衣服和正蹲着給她穿鞋的人,反應了過來:“這麼晚了,要出去?”
這段時間,君顧幾乎是把她照顧到了一種不能自理的地步。
有時候都會讓她誤以為,這人知道些什麼。
起身拿過圍巾,慢吞吞的給她掛上脖子,君顧伸手在那碎發上揉了揉。
“睡了一天,怎麼說也要走走,”他彎腰抬起空了的碗,“我先下去,你自己下來。”
轉身的時候,他又回頭補了一句:“不準再睡了。”
吐了口氣,宮九喑揉了揉額角。
今天春節,她怎麼會睡呢?
她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起身往外走:“讓你準備的東西怎麼樣了?”
另一邊,歐陽娜看着正在給自己搬弄着東西的工作人員,沒好氣的嗯了一聲:
“不是,阿喑,我才回來兩天,你就讓我跑腿,還是給君顧那個狗比東西跑腿?”
話筒里傳來宮九喑的低笑。
“我這不是叫你一起過春節嗎?”
撇了撇嘴,歐陽娜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得了吧,還叫我一起過春節,恐怕我門都還沒進那狗比東西就已經把我掃出門了。”
她嘖了一聲:“我還是回家找爸媽的懷抱吧,溫暖。”
歐陽氏在大陸也是個影響深遠的世家,雖不在京都,但所定居的城市離京都並不遠。
她要想回去,是隨時的事情。
“對了,阿緋這兩天也不知道是在鼓搗些什麼,居然忙到連我的消息都沒回。”
反正東西還沒搬完,她不着急掛電話,索性就和宮九喑聊了起來。
深邃明艷的混血五官在夜色的燈光下顯得更是艷麗。
不緊不慢的下着樓,宮九喑搖了搖頭:“他的醫學研究我並不是很了解。”
話音才落,卻忽然聽前方一道清脆的乒乓聲響起,她下意識的停了腳抬眼看去。
卻在下一瞬,頓住。
眉梢輕輕蹙起。
君顧不是說,家裏沒人嗎?
而此刻,燈火通明的客廳里,有人失手,掉了手上的盆,砸在地板上,格外的震耳。
他們看着下樓的那人,腦子有一瞬間卡了殼。
宮教練,怎麼會在顧神的家裏?
這是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第二個是:他們兩個同居了?
緊接着就是一陣衝破天際的土撥鼠尖叫:居、然、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