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痴情種子
楚冬菀眉頭皺得死緊,楚天齊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可是問他,他又不說什麼,就在楚冬菀忍不住要發作的時候,廳外突然走上來一個手下,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道:“已經查到楚國大軍的行程了。”
楚冬菀噌的一下站起來,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悅,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剛想對楚天佑動手,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她笑着扭頭看了一眼楚天齊,開口問道:“現在大軍到哪裏了?”
底下的人畢恭畢敬的回道:“已經進入呂國的邊界,此時正停留在清正。”
清正這個名字並不陌生,楚冬菀微微一頓,把詢問的目光投向楚天齊,“他們怎麼會從清正進來?”
雖然算得上是呂國邊界,但清正離呂國都城可是隔着十萬八千里,如果真的從那邊進來,反倒不如直接度過橫河。
“可能是想迂迴進來吧。”楚天齊懶洋洋的應了一句,“不過無論他們從哪裏進來,都不影響我們的計劃。”
“……”這句話說得可是意味深長,楚冬菀只是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想必楚天齊的人已經安插在楚天佑身邊了,無論楚天佑在哪裏,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
只希望這個結果能是好的結果。楚冬菀心神不寧的坐了下來,臉上一副惴惴不安。
“清正!”
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呂鴻軒的軍帳,顧不得在場還有其他人,呂鴻軒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道:“竟然是清正。”
旁邊眾人臉色微微一變,只有楚天弘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月萱公主看着這位清俊不凡的楚國皇子,咬了咬嘴唇,疑惑的開口道:“四皇子殿下難道知道裏面的內情?”
對面是個身姿妖嬈面容姣好的異國公主,楚天弘卻是半點面子也不給她,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輕笑着反問道:“公主怎麼會認為我知道內情呢?”
這語氣很明顯是不給她面子,月萱公主頓了一下,挺了挺胸口,忍着火氣道:“四皇子殿下好歹也是楚國大軍的先鋒,難道你這點內情都不知曉?”
楚天弘一看就知道這個月萱公主表裏和善,心裏不知道有揣着什麼壞主意,畢竟是呂鴻軒的妹妹,他可不信她是什麼良善之輩。他聳了聳肩,毫不客氣的回道:“如今我這個先鋒都已經被你們扣在了這裏,大皇子那邊做什麼決定我又怎麼知曉?”
“你!”月萱公主一時怒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當場就要罵出來。
幸虧這個時候呂鴻軒沉穩的聲音響起,一下子打斷了月萱公主的話,“不得無禮。”
聲音不大卻很有力道,一下子把月萱公主脫口而出的話憋了回去,硬生生的忍下火氣,坐了下來。
呂鴻軒呵斥完自己的妹妹,轉頭看向呂鴻軒,“家妹年幼,皇子千萬表責怪。”
“呵。”年幼?楚天弘轉頭看一邊,月萱公主臉上雖然還顯點稚嫩,但身量已經抽高,與成人並沒有什麼不同,況且在她這個歲數的時候,楚冬菱可不會像她一樣說出這麼不計後果狂妄至極的話。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人死。看來看去,還是覺得自己的姐姐最好。
楚天弘笑得一臉意味深長,惹的月萱公主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呂鴻軒在一旁無奈的瞪了自己妹妹一眼,然後對楚天弘開口道:“其實我們並不想從皇子這裏探察到楚國軍隊的秘密,只不過楚國大軍現在駐紮在清正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恕鴻軒愚昧,實在是不清楚大皇子為何要這麼做?”
這話一出來,連旁邊的安青狄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事情已經這麼明顯了,楚國大軍之所以從清正進來,還不是為了在路程上耽擱幾天,而軍事上面最忌諱的便是耽擱,因為戰情瞬息萬變,很有可能在楚國大軍還沒有到達這裏之前呂國都城就被呂鴻軒攻破了。
楚天佑冒着大不韙的罪名,強行把軍隊壓在了路程中,可是這裏面最大的受利者竟然還在疑惑他為什麼這麼做?
“戰王殿下糊塗。”安青狄忍不住開口道。
“……”呂鴻軒微微一愣,隨即便反應了過來,其實他心裏隱約有這個念頭,但是想着自己與楚天佑並無交情,況且這麼做對楚天佑也沒有什麼好處,所以才會陷入沉思,如今聽安青狄這麼一說,呂鴻軒才敢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過……”
“沒有什麼不過。”楚天弘冷着臉打斷呂鴻軒的話,“大皇子這麼做自然是有他的理由,其中的利益糾葛也不是戰王殿下能想明白的,可以這麼說,大皇子這麼做並不是為了戰王,而戰王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受益者而已。”
這真是典型的給臉不要臉。安青狄忍不住恨恨地咬緊了牙,好不容易讓呂鴻軒對楚天佑有了一點感激之情,結果楚天弘三言兩語便把這話說死了。
他眼神複雜的看了楚天弘一眼,也不知道這傢伙這幾年對外和談到底是怎麼談贏的?就憑這張破嘴,他沒在當使者的時候被人砍死都算是好的了。
顯然呂鴻軒也沒想到楚天弘會這樣出牌,“看來四皇子真是*。”
楚天弘不耐煩地翻了一個白眼,“如果我說大皇子這麼做是為了戰王,恐怕戰王殿下也不會相信。”
“嗯。”呂鴻軒不是傻子,既然楚天弘把話挑明了,他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裝傻。
這兩個人,一個圓滑,一個直率,一個隱藏不露,一個鋒芒畢現,旁邊的一位男子一直含笑看着他們,知道兩人的談話停了一個段落,他才幽幽的開口道:“耽擱又能耽擱幾天,戰王殿下可是要抓緊了。”
要知道明明只是一座皇城,呂鴻軒手裏又掌握着比皇城裏面侍衛多出十倍的兵力,十倍而圍之,哪怕是把整個皇城圍的水泄不通,呂鴻軒用了將近十日也沒有把皇宮拿下。
“這場戰役里簡直可以被寫進史記。”呂鴻禮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真誠,他一邊笑着一邊斜眼看呂鴻軒,說出來的話諷刺十足,“好讓戰王殿下您名留青史。”
呂鴻軒不會說什麼,可不代表月萱公主願意忍這口氣。
既然惹不了楚國來的楚天弘,難道還要忍這個一直在皇宮裏沒有存在感的呂鴻禮?
她胸口一熱,當場發起飆來,指着呂鴻禮的鼻子罵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別陰陽怪氣。”
“就是簡單的意思。”呂鴻禮比月萱公主大很多,但這樣的妹妹他可是無福消受。
就在月萱公主想繼續開罵的時候,呂鴻禮轉過頭對楚天弘說話,完全無視了她,這讓月萱公主的怒氣無處發泄,氣的面紅耳赤,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跳樑小丑。
“我那裏還有菱兒的一些東西,四皇子要不要和我一塊去拿?”呂鴻禮雖然已經把皇子府裏面的人全部遣散了,可是卻把楚冬菱的東西完完整整的保存了下來,楚冬菱在呂國的這段日子裏不停的奔波,能留下來的自然都是自己的心愛之物。
呂鴻禮現在已經不能為楚冬菱做其他事情了,但這件事情他還是能做到的。
楚天弘抬起眼來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個人,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呂鴻禮看起來真的像一個不多見的痴情種子。
可是他們壓根兒就是假夫妻。
楚天弘的眼角抽了抽,壓根就不想搭理呂鴻禮。可是耐不住對方一直糾纏,最後只能把安青狄交了出去。
安青狄跟着呂鴻禮出去的時候惡狠狠的瞪了楚天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