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制
靈遙輾轉生氣,卻罵不出來。默鐸呼呼大睡,一隻胳膊橫過她胸前,推都推不動。算了,等他走了,她自會再找出路……
不安睡着以後,她做了很多夢。夢見深夜無邊,他驟然坐起,彷彿石刻般靜靜沉思。夢見晨光初現,他朝她俯下身來,吻痛了她的唇。夢見他的手在她身上摸索,尋找着什麼。她似被靨住,想着推開他,卻動彈不得。
夢見號角吹響時,她倏地醒轉,看到宋子攸給她的匕首放在枕邊,她不由上下摸了摸,發現短了只香囊,是她閑時所綉,裝着清香藥草,而非時興的西域濃香,丟在了哪裏?
默鐸出發推遲少許,始終沒見靈遙出來送行,只有安蘿仰慕地遠望着他。戈壁的風鼓盪着,旌旗颯颯飛揚,他轉臉看向肅立的軍隊,胸中湧起澎湃,縱馬橫穿陣前,激發士氣:無論來自何部,到了戰場大家將休戚與共,請以彼此為兄弟、生死相托!
士兵們振臂高呼,行進的腳步與馬蹄聲震動大地。安蘿目送他們遠去,回村看靈遙站在帳門外,擺弄着匕首。
“小姐為何不送三王子?”她怏怏問。靈遙甩她一句:“他與曹恂為敵,曹公子哪裏虧待你?”安蘿語塞:“他們……不要交手的好。”
曹恂一直沒回沙州,東安王得到默鐸泄密后,便暗遣主將、增設兵力,要曹恂回撤沙州,不願讓女婿冒險。可他怎能賦閑,忙於籌集人馬與糧草、偵查與佈陣。
請人打聽靈遙是否回到沙州,竟全無音信。提筆給元素璧寫信,無味地問候中,他愈發不安,靈遙遇到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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