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夏泉-97
遠坂時臣。
這個人追求“根源”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想讓他放棄對根源的追求是不可能的。
然而,遠坂時臣在言峰綺禮那邊,就意味着很可能隨時會被殺;但一旦他被到了自己這邊,Archer又可能會跟過來。雖然他們打算先對那個金閃閃下手,但目前他們的狀況並不適合和吉爾伽美什交鋒。
林師靠在大門邊,看着門廊外,黑夜中的雨。
雨打在地面,發出密密麻麻的聲響。
聖杯戰爭比她之前經歷的任何一場戰爭規模都小。也正因如此,它對速度的要求就達到了最高。
只是一個小時,甚至半個小時都可能讓局勢徹底改變。
所以,艾倫已經開始了行動。
然而,她卻只能站在這裏無所事事地等着她的靈魂恢復。
她根本不知道,她現在欠了他多少。
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隨後輕輕笑了一下。
她現在倒是體會到他以前想干點什麼,卻什麼都沒辦法做的無力和煩躁了。
好像自從她復活之後,他就一直在救她。
無論是她的命、她的靈魂,還是她的心。
這讓她有點遭不住。
這是報應還是報酬,已經分不清了。
她自認為扛造能力並不差,都幾乎完全受不了這種比被怪物活活咬爛全身還要痛苦的的感覺,他卻好像經歷過不止一次。
他在這一百多年裏到底做了什麼?
他看了她的記憶,她卻沒有看到他的記憶,縱使他殺了索拉的靈魂還縫合了她的靈魂。
這樣說來,他對於靈魂的控制,早已比她嫻熟。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口一緊,目光逐漸暗沉。
以前面對她的時候,他也是這種感覺嗎。
好像什麼都知道,又好像一無所知。
以及,什麼都做不了。
她閉了閉眼,聽着周圍的雨聲。
怎麼她自己勸別人不要糾結這種東西,自己又糾結起來了。
她果然有病。
她睜開雙眼,看向前方,莊園之外的樹林。
莊園的大門旁,空空如也。
腦海中,飛雪漫天的畫面與之重疊。
同樣是莊園。
但這裏,沒有她的會員。
沒有深厚的積雪。
她也……不是只有一個人。
心跳,又停了半秒。
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抬眼,百無聊賴地再次看向天空。
還有一件事。
她剛立好的繼續走革命兄弟情的決心被他猝不及防地打碎了。
剛剛她確實是挺激動。但冷靜下來一想,這未免有點太不真實。
他想讓她自由而復活她解放她,這她可以理解。但心動,還想這麼直接地表示想吻她,這就完全沒有理由了。
林師目光微微一凝。
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很快,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好歹是個護短天然黑,不會對她說這種謊。
那看來是真的了。
她面無表情地看天。
媽的。竟然是真的。
還是有點不真實。
雖然之前確實這麼夢女過,也磕過他和阿明,甚至他和萊納,但官方無論怎麼看都找不到真正意義上的糧,並瘋狂明示他的腦神經如竹竿一般,不大粗,但筆直。
腦海中靈光一閃,她面不改色,右拳錘左掌。
破案了。
他八成是沒見過世面地看上了她來自高等未來世界的自由的靈魂,以及感覺她簡直可以理解他是他的同類好知己——她懷疑他從小就這麼認為——再加上他吃了愛麗絲菲爾·愛因茲菲倫那個本身就處於愛戀中的女人,受她影響概率不小……
她的心跳恢復平靜。
至於剛才,他八成是那股勁還沒過,等這股勁過了大概就恢復平常了。
心動這種東西,不靠譜,不穩定,放年輕人身上還有一秒後悔的可能性。
她垂眼,從口袋裏抽出了煙和打火機。
熟練地叼煙點火,吞雲吐霧。
她想這麼多沒用的幹什麼。
灰白的煙繚繞而出,瀰漫在空氣之中,蒼白的門廊燈光下。
她有病。
香煙帶來的舒適感放鬆了肺腑胸腔,讓她再次猛吸了一口煙。
深褐色的雙眸之中,映着門廊下的燈光。
今夜過後,又是一個新的局勢。
靈魂再度微微撕裂,她瞳孔猛地一縮,全身一陣劇痛。
她快速閉上眼。
因為感受到索拉的靈魂被殺死,被她吞噬而終於按捺不住地想要反殺她了嗎。
腦海中,方才的溫熱情緒一瞬間淡去。
寂靜和冷涼,瀰漫她的意識,讓她清醒。
她並不想完全吞噬他。在結束之後,她本想把他重新分離出去。
惡魔能夠把她吐出來,那麼她就可以把肯尼斯吐出去。
但是……
她緩緩睜開眼。
手,不知何時,大概是因為痛苦,揪住了自己的領口。
但是,她絕不能留下任何出錯的可能性。
她不想吞噬任何靈魂。
這讓她感到噁心,抵觸,抗拒。
但,這年頭,誰還沒幹着那麼些不情不願的事情?
蒼涼的靈魂,依照着先前熾熱靈魂帶來的感覺,狠狠繳住了那個普通的,企圖掙扎而出的靈魂。
深褐色的雙眸之中,一片寂靜。
愧疚,一向無法阻止她的殺戮,只會放慢她出刀的速度。
更何況,現在的她正在努力地剋制她無用的愧疚,勵志成為一個莫得感情的機器。
唯一的感情,留給該留給的人就好。
冰冷有力的蒼白火焰在漆黑的虛空之中,將另一抹焰芒瞬間絞扭……
無聲地,完全吞沒。
……
言峰教會。
世界的紙皮被掀起,紙碎飄飛,隨風而散,露出了世界裏層的模樣。
深藍的大理石地磚上爬了不明的黑色紋路,蔓延上緊閉的鐵門。
烏黑的雨水,從天空落下,打在他頭頂的披風兜帽上。
艾倫停住腳步,翠綠色的雙眸,被藍色的里世界映得陰暗。
他轉身,看向自己的身後。
他看到,自己的胸前,被染得泛藍的蒼白細絲,連接着對面站着的男人。
“我想,猜猜我來找你幹什麼呢,我們親愛的'男主角'?”
男人揚起唇角,平凡的西式皮囊包裹着深藍的眼睛和金色的短髮,古典的藏青色禮袍包裹着瘦削卻高挑的身形。
一副中世紀歐洲貴族的模樣。
艾倫面色一沉,看着他,語氣冰冷道:“有話直說,惡魔。”
“唉,依舊這樣的不紳士的話,是不會討得女士歡心的哦。”
惡魔向他緩緩走了過來,長靴踏在地板上,發出微微的輕響。
他們之間,細絲逐漸縮短。
艾倫的面色微微一僵,隨後變得更加陰沉:“我記得我沒有做任何違反約定的事情。”
惡魔依然微笑着,說:“當然,你當然沒有違反約定。但是……”
“我還是會不高興的哦——你知道的,'男主角'先生。”
惡魔深藍色的雙眼之中,亮着暗暗的妖冶光芒,嵌在被藍光鋪了一層淡藍的臉上。
艾倫攥了一下拳。
“如果你懷疑她是我復活的……你應該知道我什麼都沒做。”艾倫嗓音低沉,被藍色映成暗湖藍的雙眸之中一片冷淡,帶着質疑和不信任,彷彿在懷疑是惡魔做了什麼。
惡魔微微揚了一下眉毛,笑着微微昂首,說:“啊——你要諒解我,我會懷疑你是非常正常的,不是嗎?畢竟你知道,在外面,可沒有哪個'囚徒'想讓她復活,而且偏偏是在這最後的階段……”
囚徒。
又是這個讓他厭惡至極的稱呼。
艾倫完美地隱藏了自己眼底的嫌惡和鄙夷,仍然神色冰冷地看着惡魔,陰沉的臉色稍稍緩和。
他冷笑了一聲,說:“原來你是怕了。”
“不不不,我只是謹慎,”惡魔擺了擺手,笑着是哦,“不過,你們確實值得我警惕,這一點我倒是沒什麼好遮掩的。”
艾倫的面色沒有絲毫變化。他嗓音冷淡地說:“我現在還有事要辦。”
“啊……你要保那個'囚徒',”惡魔面上露出了可惜的神色,“雖然我對那個嚮往着'里核'的難得的人類有點興趣,不過……我也可以等你們的'獻祭'結束之後再和他玩玩,雖然只是個'囚徒'。”
“那就請你以最圓潤的方式離開我的面前,公爵大人。”艾倫面色冷淡地說。
“嘖嘖嘖,你們還真是一樣的……粗俗得委婉?或許可以這麼說。”惡魔咂了咂舌,隨後再次揚起了一個優雅的微笑:“記得那最後的數目。如果少了……你明白的。”
艾倫沒有說話,眉間微微蹙起。
惡魔也沒再多言,笑着抬起手,輕輕拿起了一下頭頂的禮貌。
眨眼之間,惡魔消失不見。
他回過頭,看着面前的鐵門,片刻,沒有動作。
雨聲響徹周圍,發出嘈雜的聲響。
他抬手,微扯帽檐。
帽檐下,陰影籠罩了他暗至墨色的頭髮和翠綠的雙眸。
這個世界的秘密,也是惡魔警惕於他們的原因。
這是人類神祗賜予他的權力。
眼中,見到惡魔時帶上的冰冷化去,透出了堅決。
扣動扳機,瓦斯噴出,他飛入了教堂庭院之內。
穩穩落在了教堂門口,他推開了教堂的大門,走了進去。
教堂內,空無一人。
或者說,里世界的教堂內,空無一人。
他穿過長椅中間的過道,走上了高台,看着講台上攤開平放的聖經。
聖經上,佈滿了藍黑的紋路。
他閉上了眼睛。
靈魂感應,放開。
言峰綺禮,就在表世界,他現在所站的位置。
他緩緩睜眼,看着聖經。
抬手,抽出刀,將自己的掌心劃破。
鮮血塗抹在聖經之上,逐漸染紅了紙頁,滲透在整本書中。
那麼,就讓他來捅破言峰綺禮最後的迷茫吧。
……
遠坂宅。
遠坂時臣聽到,留聲機的另一頭,言峰綺禮的聲音停住了。
“怎麼了,綺禮?”遠坂時臣看向留聲機,問。
對面再次沉默了片刻。
“沒什麼,老師。”
言峰綺禮低沉的聲音傳來,平靜得毫無異常。
遠坂時臣沒有多疑,繼續道:“一小時後行動,明白了嗎?”
“是。”言峰綺禮一如往常,回答得非常果斷。
“辛苦你了,綺禮。”遠坂時臣懇切地說。
“無妨,”言峰綺禮道,“我會讓Lancer準備的。”
“那個Caster……或者說Berserker突然展現出如此強悍的能力,埃爾梅羅家的兩位屍體又失去蹤影……”遠坂時臣輕輕晃動着手中的酒杯,嗓音平緩。他又輕笑了一聲,說:“打的倒是好算盤。你可以先掛斷了,綺禮。”
“是,老師。”言峰綺禮語畢,聲音便再未出現。
遠坂時臣心知言峰綺禮已然關閉了他們的通訊,便緩緩起身,走向了地下室外。
間桐臟硯已經死了,那無疑是間桐雁夜的Servant做的。
悄無聲息,幾乎沒有人發覺。
間桐櫻,不知所蹤。
遠坂時臣的雙眼之中閃過一抹暗色。
間桐雁夜,這個魔術的背叛者……
他本不想對這個可悲而無知的存在做什麼,但間桐雁夜既然因為自己愚昧的認知斷送了他的女兒的未來,那麼他就不能不給他一點教訓。
讓凜繼承遠坂家的魔術,櫻繼承間桐家的魔術。如此,他的兩個女兒才能在家族魔術只能由一位子嗣完全繼承的現狀之中,得到最好的發展。
然而,櫻已經失去了這樣的機會,她最多,也只是變成一個最普通的魔術師。
何其自私,何其可恨。
他走上一樓,腳步踏在潔凈的短絨地毯之上,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Rider和Berserker,一個人類神祗,一個腐之惡魔。
兩個,都是歷史記載的,卻近乎超現實的恐怖存在。
腐之惡魔是半神,人類神祗卻是Archer口中的怪物。
歷史的記載經常有錯誤,他當然清楚,但關於他們的能力的記載,大概不會有出入。
Rider在前三屆聖杯戰爭都奪得了冠首,本身就不好對付,但腐之惡魔瓦忒海默·塔伊巴……
遠坂時臣的唇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確實,多職階的能力讓他難以對付,Archer職階的來歷也無從考證。然而,只要知道了她的致命弱點,她就會變成掌中之物。
而她,恐怕就是Rider的一個弱點。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兩位看似敵對的“宿敵”,實際上關係或許截然相反。
這就是每屆聖杯戰爭之中,每位Master否不會輕易讓英靈暴露身份的原因。
知道了身份,就等同於知道了歷史背景。
知道了歷史背景,就能夠推測或直接得知其致命短板。
而曾經殺盡了整片海域所有生物而受到海洋詛咒的瓦忒海默·塔伊巴……
海洋,就是斬殺她的最佳武器。
……
言峰綺禮看着被鮮血染紅的聖經,抬手。
是血。
但,沒有任何源頭。
他沒有聞到絲毫從其他地方傳來的血腥味。
就彷彿是憑空出現。
魔術?
不,這上面沒有絲毫魔術的痕迹。
指尖觸碰到染血的聖經,他手背的令咒突然亮了一下。
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他鬆開了手,看着自己手背上暗紅的,僅剩兩道的令咒。
其中一道,他在讓Assassin集體自殺去探Rider的底的時候用掉了。
那也讓他們知道了,Rider的寶具,非對界寶具根本無法抗衡。
只是,在Assassin死後,失去了Servant的他手背上的令咒仍然存在,正如Archer說的那樣,就像是聖杯仍然在期待他的參與。
那時候他不明白自己被選中的原因,他分明沒有任何的追求。
現在,他也只是隱隱有了一些感覺需要探尋的東西。
Archer不斷地向他灌輸着違背聖經理論的東西,甚至暗示他做出殺了他的老師這種有違人倫的事情。
這違背了他從小受到的教義,但也無疑讓他對聖杯有了一些需求。
聖杯或許能夠告訴他,他一直以來追求的究竟是什麼。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聖杯有了渴望,但這與他理智之中的聖經教義相悖。他曾答應向老師獻上聖杯,如若他將聖杯據為己有,就是違背了他父親對他從小的教誨。
但現在……
他再次觸碰了散着淡淡血腥的聖經。
令咒再次亮了起來。
聖杯……想告訴他什麼?
「承認吧,綺禮,承認你心中的愉悅。」
Archer帶着玩味笑意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迴響。
「愉悅是人類最基本的追求,你怎麼能因為一些與普遍不同的愉悅方式而否定愉悅本身呢?」
「愉悅怎麼會是惡?愉悅分明是最大的善。」
愉悅……
他看着被猩紅玷污的聖經,心中莫名產生了一種快感。
他竟然對這種玷污聖經的行為感到舒適。
“Master。”
哪吒從旁邊的側門快速地飛了進來,落到言峰綺禮身邊,看到那本染血的聖經,驚訝了一下,又很快面色沉重地看着他,說:“對不起。我……”
言峰綺禮看向了她,問:“怎麼了?”
哪吒面色微僵,隨後別過目光,說:“您的父親……去世了。”
言峰綺禮的剛剛還帶着輕鬆的面容也驟然僵住。
他再次看向了那本染血的聖經。
手背上,令咒正散着淡淡的光芒。
他沉默了片刻,看向哪吒,問:“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哪吒聞言,看向他,立刻回答:“我完全沒有感受到靈核,可能是……”
“不,我是說……”
言峰綺禮拿起了那本聖經,朝向哪吒,問:“令咒和這本聖經,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哪吒一怔,看向了聖經。
被血浸染的聖經,散着淡淡的腥味。
她的目光被整本的血腥驚得輕輕一顫,隨後聲音低沉地說:“我從這本書上什麼都沒有感覺到,Master,但您的令咒……似乎稍強了一點。”
“它的血是憑空出現的。”
言峰綺禮說著,似乎毫無自覺地微微揚起了唇角:“而我的令咒,是在觸碰它后變強的。”
哪吒的面色再次僵住。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言峰綺禮,說:“是不是有誰什麼人在之前就進來動了手腳?”
“它上面沒有絲毫魔術的痕迹,教會的結界也沒有被觸碰的痕迹。”言峰綺禮再次看向了聖經,淡淡地笑着說,“能夠輕易做到這樣的事情,除了比我還要強大數倍的魔術師,就是什麼無所不能的力量了。”
比他強大數倍的、甚至能干預聖杯魔力的魔術師……除非是Caster,否則根本不存在。
哪吒看着她的Master臉上讓她無法理解的笑容,沒有說話。
雖然那個多職階的半神確實能夠做到這一點,但增強令咒的不可抗力對那個半神英靈來說又有什麼用?
而且,在這本書上染血……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分明取悅了她的Master。
似是才開始意識到一般,她的Master把目光從聖經上移開,面色恢復了平靜。
他看着她,問:“父親是怎麼死的?”
哪吒沉默了片刻,才說:“就像這些血一樣,原因不明。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然後……他給您留下了他所有的令咒。”
她的Master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再次揚起了一個笑容。
他的面部有些僵硬,彷彿僅僅展現這樣的笑容已經是他剋制的極限。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她的Master微笑着,對她說:“去把Archer叫過來吧。”
一瞬間,哪吒便明白了。
“是。”她回答。
她的Master,沒有人性。
她看着言峰綺禮,目光帶上了一絲複雜。
簡直如若妖物。
她轉身,飛快地離開。
她的Master是一個強大的魔術師,強大到能夠負擔得起她和Archer兩個英靈的魔力。
不,他可能會找其他的方法為他們補足魔力。
比如,像Rider和Berserker那樣。
至於染血聖經的真相,她的Master大概完全不在意。
嗜血的狂獸把自己從自我拘束的牢籠里放了出來,這就足夠了。
哪吒踏着風火輪,迎着風雨飛行。
那個Archer,自稱英雄王的高高在上的凡人,對她很有意見。
她也對他很有意見。
不過,無妨。
到最後……她只要把那個凡人殺了就行,她覺得她的Master很可能會讓他們兩個決鬥。
深褐色的雙眼中,閃過一抹強烈的堅定。
聖杯,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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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在想,我要不要開個群用來通知更新時間……最近的時間我實在是有點難以控制……總用評論區怕你們看不見,放作話的話有變動又沒辦法改改了也不一定有人看到……但沒人加的話我開了也沒啥用就當個留守孤兒……
而且,jj不能發車(撓頭)
所以我就看看大家的想法,如果覺得其實無所謂的話我就不開了(因為其實我大概不會怎麼說話除了通知時間之類的和之後發點不能發的東西……我比較社恐)如果覺得想加的話扣個1吧,我看看人數……如果數量我覺得可以的話我就開……開不開這個請關注一下這章的評論區或者下一章作話(就是這樣……很麻煩……用評論區或者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