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沒有拆穿老隋
慈愛的老隋臉上油光光的,他見我聽的認真,還不時地點頭,神情里有了看苗小娟的溫柔。
老隋看出我恍然的樣子,他笑得桃花眼發賊,臉上又習慣的貼上了桃花瓣。
他這是為了自己的計劃,感到竊喜呢。
我打住老隋,細細的想了半天,拍了他的後背,我的桃花眼也笑得迷人,還有光芒。
喬鉞有一次和我聊起體委家,他說,體委家的房子不叫房子,叫豪宅。
體委住的房間不叫房間,叫套房。
體委家的衛生間大的叫游泳池,小的叫桑拿房。
喬鉞拍着我的臉,幫我把嘴巴合上,告訴我一個真理。
他說,我們可以喜歡豪宅,但是不能喜歡豪宅里的人。
也可以喜歡豪宅里的人,但是又不能喜歡豪宅。
我不明白的問他,為什麼?這不都一樣嗎?
喬鉞神神秘秘的說,明白是好事,不明白不一定是壞事。
我二叔不想和沈佳琪再有什麼瓜葛,但是他提出要幫助她。
在疫情期間還沒有明確人們的生活怎樣的時候,在那個隋一唯要高考的最後時間裏,他要做一點自己能擔起的責任。
這可能是一種心裏的懺悔,他們沒有相戀過,只是有一個人一廂情願的等待。
但是他想見到那個孩子,那是他無法解釋的狂歡后的結晶。
他想見到那個孩子,就不能露出二叔的單身身份,所以,我家老隋也就成了替代的。
所以,也就有了我的光頭,也就有了老媽故意的等我,故意的要我進去,高光我的光頭,顯示出我們是一個有家庭的全家福光頭。
這是我老媽的一個小心思,她想要我敲醒沈佳琪,我們是一個完整的家。
老隋見我明白了,也就不再解釋了,他還得去安慰老婆,畢竟我老媽的參與是他鼓動的。
老隋隱約的感覺到,老婆是在嫉妒,想要幫他們,還過不去心裏的坎。
他把空牛奶杯子拿起來,轉身就要走,我伸出手拉住他,死死地拉住。
陰陽怪氣的問他:“老隋,我媽媽那麼愛你的一個女人,她怎麼會讓你涉嫌?”
我老媽愛我家老隋,那可是文具店一條街都知道的事。
一個大學本科生,長得那麼好看,就下嫁給蔫蔫的老隋了?擱誰誰也不信。
可是,我家老隋就這麼幸福的結婚了,還天天的抱着我,告訴人家,板上釘釘的事啦。
現在為了一個未見過面的孩子,老媽就把老隋借出去啦,這可不像她平時對帶老隋的樣子。
是不是人年齡大了,好多的戒備就減少了?不對,我老媽那些,嚴懲不貸的條規可不是白立的。
“我二叔和天鵝呢?”我又一次逼近他,看着老隋的眼睛,心裏想到天鵝,我的二嬸。
“他們啊,你二叔說本來就是離婚了,也是早晚的事。”老隋很自然的回答我,腿向前邁了一下,還是想要走。
“可是,我總感覺你們是在騙人家,騙一個等了二叔那麼久的人,騙一個深愛二叔的人,心裏就沒有一點罪過?”我潛意識裏想說的是,我老媽的條規,他們這是觸犯了我老媽很多的條規呀。
問題是我老媽這會兒也參與了,這才是我感到懸疑的問題。
“兒子,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這樣的,兩個人啊,你二叔可真有魅力,只是我不會學他的。”老隋居然和我玩起了花腔。
我的大腦上頭皮鼓跳了好多下,那些藏起來的螞蟻立起了三角頭。
“老隋,你們還有事瞞着我,是不是我二叔他有什麼事?要不你怎麼剃了光頭,怎麼不是我二叔剃個禿頂呢?”我沒有鬆開老隋的胳膊,眼睛再次逼近老隋。
四隻桃花眼相對,睫毛的個數都查出來了。
“咳咳,你不要瞎說,這不是為了好打理嘛,也是為了你的高考做一個口號的。”
老隋狡猾的避開我的直視,他的光頭上又發亮了,還有些微紅,那是他每次緊張時的一個習慣。
“那好吧,我相信你們,可是我老媽今天那個委屈的樣子,很有味道哦。”我決定妥協,以後我會慢慢的找出來我想知道的事。
我老媽的委屈肯定是給老隋看的,這不明擺着把自己的男人送給別人嗎?
我可不怕肉爛在鍋里,加把火,添把鹽,越燉越香,扇風,使勁的扇風。
老隋最怕苗小娟委屈啦,這麼多年,他的宗旨就是好好的愛苗小娟,好好的保護苗小娟。
剛才他也看出來我老媽的那個樣子,那都是因為老隋也在這個故事裏。
雖然都是為了那個孩子,那個隋一唯,但老隋可是我老媽心尖上的肉,放到別人身邊,就等於沒有桃花,也有了曇花。
那天晚上,老隋和老媽講了為什都剃了光頭,為什麼二叔要模仿他,聽的我老媽都想掐死二叔。
以我老媽的性格,要麼乾脆的說出來,要麼就永遠不見面。
可是,我家老隋說了,說出來受傷害的不是一個人,是解不完的一團麻繩。
不見面就更不可能,在這個城市能自由搬走的不是我們,是想要二叔的沈佳琪。
偏偏,人家又是不願意搬走的,人家也沒有要我們怎麼辦。
我老媽委屈的說:“都要把你藏起來了,還說沒有邪念。”
老媽埋怨歸埋怨,她還是參與了,把我的頭髮剪光,把我故意送到咖啡屋。
她的心裏也有了一個小小的計謀,想要和我一起進咖啡屋,看看那個一直喜歡老隋的女人。
她的理想,結果被我打斷,又被體委誤打誤撞的打斷,整得老媽不知道該生誰的氣。
恰好那兩個相擁的人,就是這麼不湊巧的出現,給了老媽一次出氣的機會,又給了她一個敲打我的機會,關於我在高三期間不戀愛的保證。
我老媽可真會演戲,明明很勝利了,還回來跟老隋委屈,看來,我二叔說的對,好看的女人都是麻煩。
我決定睡覺,用這個最原始的方法解決今天的問題,明天醒來就什麼也沒有了。
臨睡前,我把窗帘拉開,藉著月光看了眼外面。
外面的天黑黑的發著一點藍,滿天的星星,密匝匝的,難道,星星也喜歡聽故事,所以都出來了。
我滾到床中間,把小金庫抱在懷裏,念叨裏面的數字,念叨着我就走進了一片森林裏。
森林裏的大樹,看不到樹冠,看不到天空,冷冷的濃霧從不知道何處湧出來。
有一雙小手撫摸着我,一個膽怯的聲音叫着我,讓我回過身。
我轉過頭,在看不見的霧裏,升出一束光,一道色彩斑斕的光。
二叔和天鵝,一個在這面,一個在那面,光把他們分開,他們凄凄婉婉的看着對方,天鵝沒有聲息抽泣,二叔淚流滿面。
我的手被一隻小手牽住,漸漸地在濃霧裏出現,牽着我手的是金條,它的大耳朵旁邊還蹲着一隻灰毛白爪的老鼠。
“呀!”我還是被嚇得一身汗的坐起來,看看四周,天亮了。
我醒來,就看見老媽坐在我的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