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青羽九是怎樣的人?
“不把各種勢力範圍記住的話,在這條街是活不下去的。就算是一條行人路,都有它的規矩。”
在青羽九說完后,在櫃枱前忙碌着的老闆娘笑道:“你說什麼大話呢?在我看來,你還是個新人啊。”
老闆娘留着寸頭,戴着一副大框架的銀邊眼鏡,模樣看上去有些中性。
“我都在這裏生活十年啦!”
青羽九用餃子沾着醋,似有些不滿的說著。
對方剛才那番話,擺明了是還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來看。
“才十年呢,就這麼了不起啊?”
青羽九多少面子有些掛不住,看向了對方道:“阿姨,我現在正在教育我的下屬啊。”
安室透默默看着,露出了一個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的微笑。
“拜託結賬。”
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用餐完畢后,便要求結賬了。
“謝謝惠顧,小晃——”
“在!”
被喚做小晃的女子聽到后,連忙將洗乾淨的盤子放好,然後趕過去帶男人結賬。
男人起身走到了安室透的身旁,問道:“剛才你說,他把煙對着耳朵怎麼樣來着?”
但他沒有耐心等到回復。
而是在說完后,便去收銀台處結賬了。
老闆娘看向男人道:“作為一個警察,聽見了就沒法置之不理吧?”
“你對這些小案子沒興趣的吧?”青羽九說到。
嘴裏叼着一根牙籤的諸江,背對着她回答道:“這可不一定。”
“黑手黨那邊怎麼樣了?”
“很順利。”
諸江說著,看向了她道:“我想潛入組織最深處,一舉抓獲他們。”
青羽九聽后笑了一下,道:“你做得到嗎?”
“必須得做啊。”
說完,也剛好結清了賬,諸江也就從店內離開了。
臨走前,還向青羽九告了別。
道:“再見了,老九。”
“諸江先生,歡迎下次再來,謝謝惠顧!”見對方即將離去,老闆娘也同對方告別著。
倒不如說是店家的常用手段,好讓顧客能感受到熱情。
有人的會因此覺得舒心,然後常常光顧;有的人卻因此覺得有些不自在,害怕太過熟悉,也至於下一次便換了一家店用餐。
…
簡單的裝潢風格,像是時下最流行的工業風。
除了沙發、桌台,和一些必備的擺設外,一切都看上去那麼的寒酸。
但就是這樣一個簡單到極致的地方,卻能讓大多人沉醉其中,沉浸於紙醉金迷所帶來的快感,和不真實的夢幻。
“安室君,在這邊習慣了一點沒有啊?”
在他的身旁,坐着一名穿着長裙,露出自己光滑肩膀的女人。
她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模樣也生得十分不錯。
屬於在二十代、三十代男性中,絕對會被評為“美女”的類型。
安室透有些敷衍的回答道:“還好……”
只是對方刻意離得自己這麼近,總會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和僵硬。
女人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溫柔地說道:“習慣了肯定會快的,要加油啊!”
若是一般男性,只怕因為淪陷其中了。
這位女性,名為“悠”。
“這些傢伙就是用這種手段,讓男人給她們送錢的哦。”青羽九說這番話時,臉上帶着玩味的笑容。
嘴上說著“這些傢伙”,但實則打趣的對象卻是安室透。
“才不是這樣的呢!”
悠並未生氣,只是用一種好似撒嬌般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倒顯得有幾分可愛。
“你這種人很容易上當受騙,小心點吧。”青羽九好心提醒到。
安室透將手抽回后,看向了她。
似乎想詢問,為什麼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評價?
但在他即將開口之際,一名身穿黑色長裙的女人向他們走來,嘴裏說著“歡迎”。
她臉上帶着笑容,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
對方是這裏的老闆娘。
來到青羽九身旁坐下后,有生問道:“你在喝什麼呢?”
“Deanston(汀斯頓)的Virgin麥芽威士忌。”
青羽九如實回答着對方的提問。
“Virgin嗎?”有生很是開心地看着青羽九問道:“完全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是吧?”
說著,她又看向了一旁的安室透,似乎也在向他詢問着。
但這個問題,安室透哪裏知曉?
卻也還是回答道:“是的。”
“我可以喝嗎?”
最後,有生又看向了青羽九問到。
“隨便你。”
說完,青羽九拿起杯中的威士忌飲了一小口。
得到了允許后,有生便打開了桌上的麥芽威士忌,往空杯中倒了一些。
“你聽說了嗎?歌舞伎町那邊有人被殺了。湯圓會的岩浪,把那個給他們假鑽石的韓國人幹掉了。”
說完,有生看向了她,問道:“這事跟你的鑒定有關吧?”
“我只是做出了正確的鑒定而已。”青羽九不為所動,“那之後,不論誰去做什麼事,都與我無關。”
“也是啊。”
“又不是我乾的,是岩浪。”說完,青羽九又喝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
有生背靠在了沙發上,道:“岩浪先生……總感覺他變了呢。”
說完,她看向了青羽九道:“你也是。要是太隨心所欲,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哦。”
或許是出於好心的提醒。
青羽九並沒有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反而笑了一下,道:“我是不會變成那樣的。”
說不出到底是自信,還是自負。
…
時間一久,客人們漸漸散去。
店內的員工們,幾乎都已經離開,只剩下了老闆娘在此。
而青羽九,或許是因為威士忌喝得太多的緣故,經過酒精的刺激,不知不覺就昏昏睡去。
她就這樣躺在沙發上睡下了,還用安室透的腿做了人肉枕頭。
這似乎,是第二次了吧?
安室透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麼。
或者說,從得知組織的現任BOSS是她之後,產生了一個變數。
似乎一切都變得未知起來,這讓他有些不安。
他很討厭這樣的感覺。
“她到底,什麼是人啊?”
情不自禁的,安室透就將心裏的這個疑惑道了出來。
很輕很輕,並沒有將沙發上的人吵醒。
“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人。”
剛好擦拭面前桌子的有生,聽見了他剛才的那句話。
於是便順勢回答了這個疑問。
安室透看向了她,有些不明白對方所說的意思。
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難道還能幽靈不成?
“她是贗品,所以她一直都很憧憬真品。”
有生說著,看向了她手腕上戴着的,那枚早已壞掉的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