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邵北身陷囹圄 鄭國喜內疚送拐

第五章 邵北身陷囹圄 鄭國喜內疚送拐

知青們推來一輛板車遠遠跑來:“大家讓開,救人要緊…”

眾人忙閃開一條路,邵北扔掉手裏的鐵鍬抱起姐姐放在板車上,鄭國喜拉車就跑,眾人護在板車左右…

邵楠躺在縣醫院急診室,醫生正在緊張的處置着傷口。

急診室門外圍着一圈知青和社員,鄭國喜擔心的踮着腳向屋裏看着。

蹲在一旁的邵北痛苦的捂着臉,他擔心自己下手太重,怕姐姐留下殘疾…

急診室的門,突然打開:“病人失血過多,需要馬上輸血,血庫告急!你們誰是B型血…”

護士看着圍在門口的知青和社員急聲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各個搖頭。

“我是…”蹲在走廊一邊的邵北猛的站來說道。

護士看看邵北:“你確定…”

“我是她的親弟弟,當然確定。”邵北斬釘截鐵的說道。

“哦,跟我進來吧!”護士把邵北讓進急診室,門‘嘭’的一聲又被關上。

“邵楠怎麼樣了?…”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醫院走廊傳來,大家轉身看去,只見老支書和生產隊長張建帶着兩位警察趕來。

女知青桃子迎上說道:“正在處置,流血過多昏迷着哪!”

“兇手在哪兒?”一個警察問道。

眾人看看老支書,又看看警察,沒人說話。

生產隊隊長張建:“不管是誰,尋釁鬧事,妨礙生產都得嚴懲…”

老支書看看眾人明白個大概:“張建,你少說兩句,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懲不懲罰警察自有公斷…”

急診室里邵楠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她臉色紙白、雙眼緊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輸液。另一隻手扎着一根血紅的輸血管連着對面床上的邵北。

邵北靜靜的看着姐姐,他剛剛聽醫生說,姐姐流血過多,沒有傷到骨頭,安心靜養,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狀,只不過要留下一道傷疤在腿上,愛美的女孩子裙子是穿不了了。

邵楠慢慢的睜開眼睛,感覺腿部疼痛,她咬着牙想坐起來,邵北看到急忙說道:“姐,別動,傷口剛剛縫合,小心抻着…”

邵楠這才發現躺在對面床上的弟弟,看見輸血管,她想起了發生的事情:“邵北,為什麼打架?”

邵楠知道弟弟不是惹事生非的人,她不明白弟弟今天為什麼這樣衝動。

“姐,我錯了,讓你傷心了…”邵北沒有直面回答姐姐的問話,向姐姐承認錯誤道。

“你知道後果嗎?…”邵楠看着臉色蒼白給自己輸血的弟弟,擔心的說道。

“姐,我是不能參加高考了…你現在有傷在身,養傷這段正好複習備考…”

邵北眼睛移開姐姐,忘向天花板說道。

“你是為了這個?”姐姐邵楠聽了邵北的話,眼睛轉了轉,看向邵北問道。

邵北沒有回答,他閉上眼睛扭頭裝睡,眼角流下了一滴淚花。

邵楠冰雪聰明,她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兒,李嘎子和邵北好的就像一個人,全公社都知道。

邵北為什麼突然與嘎子就打起來了呢…

聽了邵北剛剛說過的話,她都明白了,弟弟這是把上大學的機會讓給了自己,怕自己不接受,才導演了一出苦肉計呀…

邵楠明白弟弟的良苦用心后,眼淚不自主的留了下來…

她為邵北失去上大學的機會流淚…她為有這樣一個想着自己的好弟弟流淚…

警車載着邵北在崎嶇的小路上奔馳着。

邵北坐在後座上手戴着手銬,旁邊的警察遞給邵北一隻香煙,邵北沒有拒絕接過香煙慢慢的吸着…

煙霧隨風飄向車窗外…

由於李嘎子佐證是和邵北開玩笑、鬧着玩,加上誤傷的是自己的姐姐,不涉及到糾紛,加上老支書的擔保,本來嚴重的尋釁鬧事、妨礙生產、制人輕傷的重罪變為誤傷,邵北被勞動教養半年。

鄭國喜在自家院子裏拚命的用刨子刨着木頭,刨花一卷一卷的落在地上,堆成了一堆。

鄭國喜母親從堂屋裏出來,端來一碗茶水,看着汗流浹背的兒子心疼:“國喜呀,你這是幹啥呢?歇會兒…”

鄭國喜接過母親遞給自己的茶水一口喝掉,把碗遞迴給母親。

“邵楠的腿傷了,不能走路了,我給她打副拐…”說著又悶頭幹了起來。

鄭母聽了鄭國喜的話先是一怔,隨而微笑着說:“原來是邵楠傷了呀,我說呢,這一打早起來,就看你折騰了…跟媽說說,事兒進展的怎麼樣了…”

鄭國喜嘿嘿傻笑:“媽,啥事兒!”

鄭母嘴角下彎嘴一撇:“別跟媽裝糊塗,老大不小的了,啥時能讓媽抱上孫子呀…”

鄭國喜楞住,害羞的摸着頭道:“媽,這八字沒有一撇呢的事兒,您可別瞎說…我這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嘿嘿”

鄭母收回笑容:“嗨,也是…邵楠人品相貌都那麼優秀,心高氣傲的,馬上又要高考上大學了,早晚要回城裏的…媽不是打擊你,國喜呀,我看還是后屯的二丫靠譜,要不我讓你老姨去說說…”

鄭國喜聽了母親的話,受打擊真的不小,他不耐煩的說道:“媽,您有完沒完了,一會兒我爹就回來了,這飯您還沒做呢吧…!”

老支書鄭洪旺,在家可是說一不二的,回來如果吃不上飯,肯定是要發脾氣的。

鄭母抬頭看了一下太陽:“喲,還真是,馬上中午了,老犢子回來吃不上熱乎的,又該尥蹶子了,我去做飯。”

說著鄭母快步向堂屋走去,鄭國喜繼續拚命的刨着木頭。

知青點桃子拿着飯盒進屋,把飯盒放在桌子上:“邵楠,吃了在學吧。你學起習來可真算是廢寢忘食了。”

邵楠把複習資料一推:“好,吃了飯再學。這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本錢要是沒了,考的再好有啥用,呵呵”

桃子一邊打開飯盒一邊說:“我聽說今年考試的人會特別多,我算是沒戲了,邵楠姐你一定能行。”

邵楠抓起個棒子麵窩頭,咬了一口:“幹什麼事兒,首先要有信心…”

“信心那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的,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和全國五百多萬人競爭,想想都害怕。要不是公社派我來照顧你,和你一起複習,我還真的就不想考了…”桃子有些得意的說道。

邵楠聽了桃子的話若有所思,是啊,想想現在這個時刻,全國各地都在備考,十年被壓抑的青年都卯足了勁要擠進大學,浸泡在知識的海洋里...嗨,不知道邵北他現在…

桃子見邵楠失神,馬上調侃道:“你是卯足了勁想上大學,我是卯足了勁想回城。呵呵”

邵楠知道自己失神了馬上附和到:“知識的春天到了,人生的春天到了,我們國家的春天也到了。”

桃子也有感而發:“是啊,幸好,我們還都沒有老。”

鄭國喜拿着剛剛做好的拐杖走進屋裏:“誰老了…?!”

桃子見鄭國喜進屋,詭異的一笑:“這菜讓我炒老了,咬不動,你們先聊着,我在炒點新的…哈哈”說完桃子飛快的跑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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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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