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封閉術(一)
他穿梭在茫茫的迷霧之中。目之所及只有一片虛無縹緲的白色。
潮濕的泥土的氣息帶着腐爛的,不知所云的惡臭充斥在空氣里。他一面忍受,一面警惕着四周潛在的危險。
“主人……主人……“驚慌失措地尖叫聲從旁邊傳來。讓他陡然升起怒火。
“閉嘴!“他嘶聲道。魔杖劃過一絲虛影。旁邊的矮小男人慘叫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主人……“矮小的男人滿臉的皺紋都擠成了一團。他啜泣着,可憐兮兮地匍匐在地上。“但是,但是……盧修斯!我看見他了!“
只過了片刻。他的主人馬上反應過來。
湯姆·里德爾憤怒地囂叫起來。這該死的,緊追不捨的令一個他!一次又一次地,逼迫他改變自己的計劃!!
魔咒在空氣凝聚,他四周三三兩兩的人影都顫抖這跪伏在泥濘的地面。他們知道很快又有人會因為主人的怒火付出血淋淋的代價。
於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一個男孩被額頭撕裂般的疼痛而刺激地喊叫出聲。
***
哈利冷汗岑岑地盯着四柱床的頂部。驚魂未定。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偷偷從床上爬了起來。窗外黑沉沉的天空顯示着依然停滯在深夜的時間。喉嚨里灼燒着火辣辣的味道。
哈利偷偷念了一句咒語。杖尖冒出白色的光線。他起身走到窗邊,想扎到窗外冰冷的空氣里清醒一下混沌的頭腦。
他探出頭,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會兒。亂蓬蓬的頭髮在風中微微拂動。
即便不願意承認,但他又一次窺探到了那個“伏地魔“的思想。
經歷了無數次半夜從夢中驚醒,哈利已經能順利分辨出到底是哪一個伏地魔的思想。
或許是因為那個伏地魔——朵拉的父親,他在夢裏時不時地會從懷裏拿出一張褶皺的羊皮紙,其上有着霍格沃茨熟悉的郵戳。
哈利的嘴角狠狠抽動了一下。他捂住額頭。太陽穴一陣陣漲疼。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情安寧得讓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嘴角甚至有揚起的趨勢。可轉瞬之間,惡念又席捲了全身。
仇恨和嫉妒交織在一起,被佔滿的心臟又有多少空間可以留給友誼?
哈利重重抽了口氣。眉頭絞緊了,他睜開眼,煩躁地抽回身體。突然,想關上窗戶的手臂停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閃而過的黑影上。逐漸染上懷疑的陰影。
這麼晚了,還有誰在學校外的場地上出沒?
***
有求必應屋裏,女孩兒焦慮地走開走去。眉眼搖曳着壁爐里火焰的陰影。
她一聽到響動就立刻回過頭。
德拉科正在門口的掛毯前脫下外袍。纖薄的睫毛垂下來,淡金色的頭髮帶着一點濕氣。身上還帶着野外的涼意。
“怎麼樣?“朵拉連忙走過去,拉住他的手。感覺到骨節分明的手指傳遞過來冰冷也沒有撒開。“可以……嗎?“
“放心。“德拉科揚起眉笑了笑。看着朵拉有點緊張的模樣。莫名覺得有點可愛。
“她當然同意了。“
“那就好。“朵拉鬆了口氣。她抬眼看着男孩帶着一絲探究的好奇眼神,……覺得和他說不清。
納西莎的同意可不止宴會那麼簡單。她單方面還認為這是初步的認可。
“你可是我們的‘大小姐‘。‘德拉科抬起她的手,輕柔地吻了吻。不顧朵拉驟然通紅的臉色。滿不在乎地道。
“誰敢違背你呢?“他帶着笑意說。
“這不一樣。“朵拉默默地抽回手,翻着眼睛反駁道。繼承人就算了,大小姐什麼的讓她實在感覺有些羞恥。。。奈何她爹偏偏在這種方面顯示出嚴重的中二癥狀。
“為什麼不用貓頭鷹?“她實在想像不出德拉科是怎麼想到辦法和他母親當面商議。而且還不允許她跟過去。
“想施加影響,宴會必定要隆重。為了避開那些白巫師的視線保密性還要高……貓頭鷹還是存在風險。“德拉科斟酌着道。“我剛巧有和家裏人聯繫的辦法,絕對隱秘。“
他低頭看了看朵拉。想繼續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
“好吧。“朵拉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兩個人就算在一起,一定的空間肯定還是必要的。
“我已經給父親發送請求了。“德拉科說道。“以他的名字舉辦,可以吸引更多老傢伙的眼睛。接下來幾天等待迴音就好。“
朵拉頓覺一身輕鬆。她這邊也已經做好了準備。讓麥格尼爾散播出消息,做好前奏。爭取讓這場地下宴會利益最大化。
忙碌了那麼久總算能喘口氣了。朵拉自知她的本性應該是一條鹹魚。
“那麼……我建議放鬆一下。“她紅着臉湊近,大膽地伸手撥弄着他內襯衫的領扣。
斯萊特林校袍下,德拉科一貫的白襯衫高腰西褲。領口總是一絲不苟扣到最後一顆銀扣。
今晚,他挑眉看了看靠近懷裏的女孩兒。順從地順着她的指尖,解開了領子。明滅的光線在鎖骨溝壑處烙下一層陰影。
朵拉的臉色已經要紅得滴血了。
德拉科沉斂下溫柔的神色,反手將她拉得更近……糾纏的影子映在掛毯旁邊的牆壁上,隨着火光搖曳。
***
白日微醺。午後的陽光照射在霍格沃茨廣闊無垠的草地,在生機勃勃的草尖跳動着活潑的光點。
格蘭芬多學員們沿着被踩踏出來光禿禿的小徑。稀稀拉拉地向大棚走去。
“我要給教授看看我的米布米寶……“納威每到草藥課前就格外興奮。今天也不例外。
哈利三人組走在最後面,他們正激烈地討論着什麼。哈利的臉色很憔悴,眼底有些青黑。
可不止他一個人。
朵拉已經在打第無數次哈欠了。她揉着眼睛,神色卻並不憔悴。反而帶着輕鬆和愉悅。
貝莎第無數次掃過她的高領毛衣,第無數次欲言又止。
“接下來我們有什麼課?“朵拉心虛地咳嗽了一下問道。
“黑魔法防禦術和占卜。“貝莎成功被她轉移了注意力。臉色垮下來,沒有一節是和赫其帕其一起的。
朵拉若有所思。她正好可以趁機去麥克尼爾那裏了解情況。大個子一直忠心耿耿地為她傳遞信件。
就在他們快抵達大棚的時候,一個低年級的小巫師突然冒了出來。一頭栗色短髮,鼻子上還帶着雀斑。
“這是諾特的弟弟。“堪稱霍格沃茨八卦小天後的貝莎給朵拉科普。“聽說他的天賦可遠遠不及西奧多。不過他在赫其帕其。“顯然,在貝莎眼裏,只要沒被分到斯萊特林,就足以證明人品。
小男孩兒看上去很膽怯。接觸到朵拉的眼神,氣都喘不過來。
“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教授……找您……“他笨拙地鞠了一躬。尖聲尖氣地道。
“你看上去很可怕嗎?“貝莎對於他用了敬語感到很驚訝,納悶地和朵拉咬耳朵。
“……呃,好的。“朵拉萬分尷尬地道。儘力溫柔地說。“謝謝你通知我。“
然而結果適得其反,小男孩兒的臉刷地白了下來。襯托的雀斑更加醒目——他忙不迭點了點頭,如同身後有馬人在追趕一般地逃走了。
朵拉:“…………“她覺得貝莎的目光越來越具有壓迫性了。“我得缺席了,幫忙和斯普勞特教授請個假。“
她趕緊說道。將手裏的書交到貝莎手裏,給了她一個拜託的眼神。然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貝莎:“………………“
——她不對勁。她有秘密。
貝莎·布朗。霍格沃茨的消息通,摸着下巴看着好友的背影,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
鄧布利多找她做什麼呢?
朵拉懷着一肚子的疑問,腳步匆忙地從順着旋轉扶梯從底樓趕到頂層。直到看到巨大的石獸才放慢了腳步。
盯着凶神惡煞的石獸。她傻眼了。
朵拉覺得那個小男孩兒一定忘記了什麼。
通過口令是啥?⊙﹏⊙∥
*
與此同時,在斯萊特林幽暗的公共寢室。一個可憐的小男孩正欲哭無淚地站在中間,戰戰兢兢地低着頭——他的哥哥坐在扶手椅上,冷冷地看着他。
“我是怎麼教你的?弗恩·諾特?“栗色頭髮的男孩長長的劉海遮掩住了一側,他質問道。他的弟弟瑟縮得更厲害了。
“對,對不起……“弗恩嗚咽地道。死死盯着腳下昂貴的,用飛馬的羽毛做的地毯。
“哦,別怪他。西奧多。“布雷斯翹着二郎腿,饒有興趣地打量着手上從低年級那兒沒收過來的狼牙飛碟。那東西怒吼着拚命想掙脫他。
“我們人人都知道‘大小姐‘是個會吃人的怪物——瞧瞧這個小傢伙都嚇壞了。“
他說著哈哈大笑起來。西奧多的臉色越發陰沉了。
弗恩囁嚅着還想說什麼。被他的哥哥打斷了。
“趕緊滾回去。管好你的嘴巴。“他嚴厲地道。
小男孩如蒙大赦,連忙轉身跑到掛毯前,從隱藏的門鑽了出去。他不能被人發現擅自出入其他學院的寢室。留下他哥哥一個人在不正常安靜的休息室里。
西奧多正為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深感頭疼。他的視線突然轉向了室內自始至終一直都沒發話的人。
等等,或許……
“德拉科。“他滿懷希望地道。“你一定已經和繼承人打好關係了吧?“
馬爾福抬起頭敷衍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放下手裏的書。他懶懶地靠着背後的窗檯。“還行。“
“那可以幫忙引薦我嗎?“
他神色淡漠地看着手裏的書。這一次連眼珠都沒有轉。“……還沒有熟悉到這個地步。“
西奧多垂下肩膀。頗有點不甘心地坐了回去,自己琢磨着如果蠢弟弟真的惹毛了繼承者的對策如何。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勁。
唯有布雷斯翻了翻眼睛。斜睨了馬爾福一眼。從鼻腔里哼出了一聲響亮的不屑嘆音。
只有他注意到這傢伙今天領子比平常高了很多吧???
***
“檸檬雪糕。“
朵拉瞪着石獸。面無表情地進行着自己數不清的第n次嘗試。
“……蜂蜜啤酒。“
“蟑螂堆。“
“瘋子。殘渣。擰。“
“吸血鬼棒棒糖……“
石獸:“………………“雷打不動,四平八穩地蹲在門口。並且看上去還有點睏倦。
朵拉真的受不了了。她一邊磨牙一邊掏出了魔杖。
“學校里不能使用黑魔法。“石獸趕緊道。聲音沉悶而慢吞吞地,但是朵拉莫名聽出了一絲絲慫慫的意味。
“看來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朵拉抱着雙臂。仰頭看着它。
“再不讓開,我就讓你嘗嘗禁火的滋味。“
石獸:“………………“
憑藉著暴力執法,朵拉成功登上頂層。來到了鄧布利多校長辦公室前。輕輕扣了扣門。
“進來。“門內傳來熟悉的和藹的聲音。
朵拉走了進去。
白鬍子巫師沒有同往常一樣坐在辦公桌對面。他站在福克斯坐卧的柜子前,顯得更加瘦高。半月形鏡片后的眼神犀利而明亮。
“啊,朵拉。“老人輕快地道。“快過來坐,我正好需要你的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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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文中未說的話。
德拉科:當你成為馬爾福夫人,這點秘密又算什麼?
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