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章 故人
余可成跌落在雪堆,花滿娘惱他耍滑,這一腳是實打實的踩在他胸口,只是沒有加上靈力,但也痛得余可成在雪裏躺着一時起不來。
庄勁過去問道:“橙子,怎麼樣?這個花大姐沒對你腳下留情?”
余可成調整一下呼吸,痛感迅速減輕,幸好只是皮肉傷。余可成低聲罵道:“這個賊婆娘,踢得好痛。”
庄勁納悶道:“沒理由呀,大媽粉不都是喜歡小白臉嗎?”
余可成白他一眼道:“是呀,你的臉比我白。”
余可成揉着前胸痛處在庄勁幫助下站了起來,走到花滿娘面前,一臉苦笑道:“多謝花女俠腳下留情!我們輸了,願賭服輸,花女俠有什麼吩咐,旦請直言。”
花滿娘笑着點點頭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余可成老實回道:“我姓余,名可成。”又重新介紹了庄勁:“這是我的發小叫庄勁。”
花滿娘又問道:“你們可是這裏本地人?”
余可成點點頭道:“我們是蒼野縣的。”
此地是蒼野縣、萬野縣與建靈城,三域交壤之地,說是本地人也不為過。
花滿娘贊道:“北方郡果真是人傑地靈之所,實不相瞞,我們是來自河間道郡的義軍花岳盟,想不到才到貴地就遇上兩位武藝出眾的小兄弟,不知小兄弟的武藝出自何方英雄門下?”
余可成摸摸頭,裝着羞愧道:“我們鄉下小子,哪裏知道什麼英雄人物,只是先父留下了一些祖上傳下來的殘缺功夫,自己瞎折騰而己。倒讓花女俠見笑了。”
余可成的回答倒也在花滿樓的估計之中,這兩個年輕人的招式功夫新穎獨特,未成見過,但靈力水平低,估計是家傳功夫裏面缺失靈力修鍊方法所至,因此漂亮的功夫就顯得有點華而不實,猶如一座美麗的城堡建立流沙之上。
花滿娘心中有數了,於是出聲道:“余兄弟和庄兄弟,你們功夫甚俊,但以我看來靈力修鍊實應是你們的短板,想來是你家傳功夫缺失靈氣修鍊之法所致。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余可成心裏想他們修鍊靈氣這玩意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多月,能升上一階應該也算快得了。因為他在夢裏也能修鍊,今日才發現他現在靈氣修為比庄勁還要高出了一階。當然這些話現在不能當著這些飛盜說明。於是余可成繼續裝出理解表情,萬分佩服道:“花女俠所言極是。”
余可成的態度讓花滿娘很滿意,她繼續道:“我有一份上好的靈氣修鍊法門,如兩位小兄弟不嫌棄,我願拿出來與兩位共享。”
花滿娘此言一出把余可成和庄勁都愣住了。
兩人在蒼野縣這一個月中也了解到:在這個世界上靈氣修鍊方法雖有很多,但卻有高下和良莠之分。
市面上流行的靈氣修鍊方法實際上甚為簡陋,只能助長初學級的修行,更有無數假貨只為賺錢坑人無數。
而黃門之上的修鍊方法則是稀少珍貴,常常有價無貨,但即使偶爾有上好修鍊法門流出,如無人指導修鍊實際也是極其危險之事,這也是世上眾生皆嚮往去各類學院去學習的原因。
建靈學院雖是一所高危險的學院,但同時也是整個北方郡里名聲在外的優秀學院之一,其特點就是傳授的靈氣修鍊法門確有獨特之處,凡是三年後能存活下的學員多有跳入黃門的修鍊水平,因此不少有志青年寧願冒險去建靈學院,也要為將來博個前程。
花滿娘的靈力修鍊已經跳入黃門,這份靈氣修鍊方法將更是珍貴可信。現在花滿娘願意分享她的靈氣修鍊方法,這着實讓余庄兩人吒異。
余可成忐忑不安地說道:“花女俠,這可使不得。這可是大禮,我們兄弟兩人無功不受碌呀!”
花滿娘道:“你們兄弟二人甚是投我的眼緣,姐姐我也素來欣賞青年才俊,如今我花岳盟極需人才,只要你們兄弟二人願意入盟,那就是自家兄弟,這修行方法分享也是應該的。”
余庄兩人這才明白,原來花滿娘打得主意是想拉他們入伙。這原本也不是不行,一個多月前倘是他們初到蒼白山時就遇上花滿娘的話,說不定就入伙了。但是如今他們已經摸清了情況,隱藏了身份,再讓他們去入伙當被四處通緝的盜賊,那可不是兩人所想的。
更何況兩人現在己經有了更好的利用穴位靈氣快速修鍊的方法,那麼花滿娘的靈氣修鍊法門也就變成雞肋了。
余可成和庄勁相視一眼,都面露難色。
余可成拱手道:“花女俠如此看得起我兄弟二人,真是不甚感激。不過我們家中尚有老母......”
余可成話未說完,花滿娘臉色一沉,厲聲道:“別不知好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兩位小兄弟事先已經答應了我一件事的,人要有信方立。如兩位再要推脫的話,我們就打算請你們飛舟里那些老老少少前往咱家營地去盤桓數日了。”
余可成和庄勁明白了,這是軟的不行就要來硬的了。打是打不過她的,再加上飛舟里這些人質,現在唯一辦法只能暫時答應她入伙再說了。
於是,余可成馬上換上笑臉道:“花女俠,請息怒,我們答應就是。”
花滿娘聽見他們答應,轉怒為喜,笑道:“這就對了嘛。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余兄弟、庄兄弟,我虛長你們幾歲,你們也不要什麼女俠不女俠的稱呼我了,就同兄弟們一起叫我花姐吧!”
余可成和庄勁都只有老老實實稱了聲“花姐”,花滿娘滿口應了。群盜見花滿娘收了兩個小弟,也紛紛上前恭喜,那個叫岳小琪的小姑娘尤其興奮,一直用眼直勾勾盯着余可成笑。
余可成心中掛着飛舟中眾人,向花滿娘拱手道:“花姐,不如讓我們與老鄉們話個別,讓他們與我母親帶個話,就放他們走了如何?”
花滿娘想了想,點頭道:“好,看在你的份上就讓他們走吧。”
余可成與庄勁道聲謝,走回飛舟邊上。飛舟里眾人此時也是面面相噓,他們聽見余可成和庄勁答應加入飛盜,心中正感疑惑,此時見兩人過來,那張老闆搶先問道:“兩位小哥莫非真要加入飛盜?”
另一個陳老闆道:“切莫加入呀,那可是死罪。”
庄勁沒有好氣回道:“我們若不答應他們,他們就要把你們全部抓起來,一個接一個宰了。你說該怎麼辦吧!”眾人一聽皆是啞然。
余可成對眾人低聲道:“這也是權宜之舉,現在他們答應放你們走,請速速走。我和庄勁自會小心周全。”
眾人聽了皆都釋然,葉落插聲道:“不行,我要和你們一起留下。”
庄勁不喜,惱他道:“你這公子哥又來搗亂,如不是剛才等着救你,我們早就走了。”
那葉落又羞又惱,雙目怒視他道:“你......”
余可成連忙檔在兩人間,拉住葉落輕聲道:“二公子,那些飛盜不待見你,且你又有傷,不如先退去,我和庄勁也省份力量照顧你。”
葉落鼻子裏哼了一聲,余可成的話雖有道理,但怎麼聽都感覺不好聽。最後無奈只能給自己下台道:“好吧,我先去建靈城,然後就發兵來救你們。”最後說到“救”字,還狠狠瞪了庄勁一眼。
飛舟的艦長雷享這時上前抱拳道:“兩位小哥兒高義,雷某在這多謝了!”說完就指揮於猴子整理飛舟,不一會兒飛舟就徐徐升起。
余可成和庄勁目送飛舟離開后,兩人心底都一沉,想着要離開花岳盟這個賊巢可不是一件易事。
花滿娘見兩人走回來,甚為高興,指着兩人向群盜介紹道:“這位是余可成余兄弟,那位是庄勁庄兄弟,以後就是咱們自己人了,你們要多多親近才是。”
群盜紛紛上前示意,其中那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上前就道:“余小弟,庄小弟,俺叫熊大,你們以後就跟着我一起吧。”
余可成和庄勁還沒反應過來,旁邊一個麻臉漢子上前怒道:“這是花姐親自招募的人,自有重要安排,那裏輪到你熊大來搶兵?”
熊大甚是惱怒,睨視麻臉漢子一眼,悻悻離開。那麻臉漢子轉眼笑容燦爛,搭着余可成和庄勁的肩頭道:“余兄弟,庄兄弟,我叫王仁,不過江湖上人都稱我王麻子,你們以後就叫我麻子哥好了。我們都是花姐的親隨手下,跟着花姐那是絕對不會吃虧的。”
余可成和庄勁抱拳行禮道:“麻子哥,以後可要多多關然。”那王麻子哈哈笑道:“那是肯定。”
這時就聽見熊大操着破嗓大聲地對飛舟里的飛盜吼道:“裏面的兄弟,把香爐抬出來!”
花滿娘微一皺眉道:“現在就要?”
熊大笑道:“花姐,道上的規矩不能廢呀,不拜香爐,這路上結的兄弟也不敢放上飛舟呀。”花滿娘一聽也就不出聲了。
余可成和庄勁不知香爐是什麼規矩,都看向王麻子。王麻子略有尷尬,假笑着道:“這也就是一規矩,咱們男子漢大丈夫,拜個香爐原也是應該的。”說話間,飛舟上下來兩漢子抬着一個燒着紅通通的鐵爐子下來,爐里還插着一根鐵釺。
庄勁一看,臉露緊張對余可成說道:“不會這香爐是在我們身上烙個什麼吧?”
那王麻子聽見了,一本正經道:“兩位小兄弟不用害怕,這道上的規矩就是兄弟姐妹入盟,都會烙上一個小小印字,以示誠意。兄弟同心方可同力。”
聽了王麻子這一說,余庄兩人都臉色蒼白。余可成尚記得上次空心劍入體在他手臂上烙燙了一下,那可是痛入心肺,不過好歹是件神器,事後在他手臂上也沒有留下痕迹。可是這次再要烙印,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熊大見香爐到了,走過去抓出鐵釺,釺頭頂着紅亮亮的一塊如手掌般大的鐵塊,這哪是個小小的一個印字,估計燙下去小命也會掉了一半。
熊大嘿嘿笑着,對余可成和庄勁喝道:“小兄弟們快過來,拜了香爐,俺家就給你們來個痛快。”
聽到叫他們,余可成和庄勁面色慘白。庄勁附耳對余可成道:“橙子,怎麼辦?咱們可不能要這什麼烙印,要不要拼了?”
余可成微微擺手,吸口氣鎮鎮神,上前對花滿娘抱拳道:“花姐,我們身子單薄,自幼多病,這烙印入盟是否可免了。”
花滿娘略一猶豫,這熊大就嚷道:“那有這麼虛弱,不烙上印怎可兄弟同心?”
花滿娘聽后臉色一凜,對余可成和庄勁答道:“這是規矩。”然後就不再說話了,其身邊的岳小琪多有不忍,扭頭避開。
熊大也把上衣一脫,亮出後背,露出若干醜陋疤痕,肉凹凸不平,像一堆堆蜈蚣猙獰扭曲爬在背上,在腰上有塊疤痕亮出清淅三字“花岳盟”。
熊大對自已身上疤痕甚為得意,大聲吆喝道:“王麻子,快把你的小弟們帶過來。”
王麻子勸慰余庄兩人道:“兩位小兄弟莫要害怕,咱家兄弟們都有這三個印字,走在江湖上誰都要賣幾分面子,威風得很。”
余可成和庄勁此時左右為難,這麼大的幾個字烙在身上,再威風也不想要啊。
庄勁為了拖延時間,指着熊大的滿後背印痕問王麻子道:“麻子哥,那位熊大哥的印痕好像不只三個字吧,為何?”
王麻子眼色不屑道:“這位熊大哥原是別家寨子裏的,改投到我家盟主的,原來的名字當然不能留了。”
余可成和庄勁都心中一寒,這個熊大原是三姓家奴,不過還真是狠人,每換一家就把字重新烙一遍。
熊大聽見王麻子揭他的底,心中惱怒,嚷道:“兩個兔小子,休要磨蹭,快點過來拜香爐。”
余可成趁着王麻子與庄勁說話的時候,手中已經暗中喚出了空心劍套在了右手食指上,此刻見已經無法推脫,就準備出手先制服身邊的王麻子作為人質,再想下一步怎麼做。
就在余可成的手己抬起,準備偷襲王麻子的時候,突聽身後不遠的松林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聽說過有逼良為娼的,現在居然還見到有逼良為賊的,真是看瞎了我的眼啦。”
突然傳來的聲音,把場上眾人都震住了。余可成和庄勁驚訝地相對而視,這聲音有點熟悉。
庄勁道:“莫非是......”語音未落,兩人就見從身後樹林裏走出一個青衫男子,溫文爾雅,眼光清澈,嘴角含着笑意,可不正是那個在執事院中一戰失蹤的李銘秀。
看見李銘秀,余可成和庄勁不覺心中大石落地,還頗有點驚喜。這李銘秀的來歷他們也沒有搞清楚,不過又給他們送來靈氣修鍊方法,還在執事院中幫他們擋了一劫。如此看來,至少目前這李銘秀對於他們則是友非敵。
余可成將空心劍立刻收回,和庄勁一起回身快步向李銘秀走去。
庄勁此時比較誇張,竟然雙目泛紅,熱淚盈眶,張開雙臂迎向李銘秀,嘴裏還嚷着:“李兄,你還活着,可想死我們了!”
李銘秀明顯被庄勁的熱情嚇了一跳,忙舉手喊停:“別,別過來。停,停住!”庄勁和余可成一愣,忙止住腳步。這個李銘秀的性格捉摸不定,現在他們正需要他的相助,可不能將他惹毛了。
李銘秀見兩人停步了,也恢復原本的儒雅風範,輕輕擺擺手讓他倆站到一邊去。倆人喏喏退到一邊,也不知李銘秀要打什麼主意。
此時場中最震驚的其實是花滿娘,直當這年輕男子從林中走出之前,她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這林中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出現這種無法解釋的情況,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情,眼前這個男子有極大的可能性其靈力修為要高過自己。
花滿娘秉神凝目注視着那個男子,完全看不透其實力,又見余庄兩人似乎與這個男子熟悉,心中感知不妙。
熊大正想給那兩個新來的一個下馬威,莫名其妙又出來一個年輕人擾了場子,心中有氣,見花滿娘不出聲,“鏜”得一聲拔出鬼頭刀,吼了聲:“哪裏來的野小子,先吃我一刀。”
他身子向前才衝上兩步,花姐一個健走從後面躍出,一腳將熊大魁梧的身軀踢到一邊。
熊大噗嗤一聲跌了一口雪,怒火道:“花姐!”
花滿娘連眼都不看他,只是淡淡地說道:“你不是對手,就別在這丟眼了。”
花滿娘略整衣束,帶上笑容對余可成和庄勁道:“余兄弟、庄兄弟,你們好朋友來了就不給花姐介紹一下?”
余可成無奈看了看李銘秀,見他似笑非笑一臉叢容地樣子,只好對花滿娘道:“這位......這位兄長姓李。”
名字他不敢說,畢竟李銘秀是最近的風雲人物,在神通榜上可都是留下了大名的。
花滿娘也不介意,爽聲道:“好,兩位小兄弟的朋友,也就是我們花月盟的朋友。今日正是余兄弟、庄兄弟入我盟的好日子,有這位李朋友來觀禮正是求之不得。余兄弟、庄兄弟,你們就趕緊過來把香爐拜了吧!”
余可成和庄勁一聽,這花滿娘仍然要強迫他們入盟,不過此時此刻情況已經與剛才不一樣了,有李銘秀在他們身後,膽氣可壯了不少。
余可成向花滿娘拱手道:“花姐,我和庄勁都是本土人氏,良家子弟,對江湖上的事事非非恩恩怨怨,不勝了解,也無心捲入,這入盟之事還望花姐網開一面。”說完揖身長禮。
花滿娘聽余可成這麼一說,就知道現在這兩人要仗着這位姓李的跟自己來硬的了,看來動手勢再必行,於是杏目圓睜怒道:“你們這是要反悔食言的嗎?”
庄勁插話道:“花姐,原本看在你的面子要我兄弟二人加入這個勞什子的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你這入盟搞些什麼拜香爐,烙大字的虛事,可真就有些過了。身體髮膚授之父母,誰願意有事無事給自己烙餅似的燙一下。如要這麼搞,我兄弟二人可不陪着玩了。”
聽了庄勁的話,花滿娘氣得要吐血,這個圓臉小子她原本以為是個忠厚老實之人,那知說起損話來也是不帶半個髒字的主。花滿娘牙關緊咬,狠狠道:“好,你們兩個小子食言。休想讓我再對你們手下留情。”語音未落,雙手一展,兩把鴛鴦刀已經握在手中。
余可成和庄勁見花滿娘生氣了,拔刀在手,他們哪裏敢再去和花滿娘比武,這要是再和她打可就真是找揍的節奏了。於是兩人齊刷刷看向李銘秀,更過分的是余可成衝著花滿娘直接做個手勢指向李銘秀,意思很明顯要打去找他。
李銘秀原本是想再看一會兒戲,可這兩個渾小子卻二話不說直接就把他拉下了水,他也只能此時摸摸鼻子,無奈地對花滿娘道:“姓花,又會這鴛鴦刀......喂,把你那兩把刀拿過來讓我看一看。”
花滿娘被氣得大怒,心想這是個什麼人如此狂妄,雙刀一錯,喝道:“好個妄人。”說完就要縱身上前劈他兩刀。
可就在她身形還在動且未動之時,兩股靈力突然隔空襲來,分刺她兩臂,手中雙刀如同火燙根本握不住,只能鬆手放開後退,然後就見那兩把鴛鴦刀如風箏一樣,慢悠悠地飛向李銘秀。
李銘秀神色平常,雙手從空中接過雙刀,在手中掂了掂,又把雙刀相互擊打兩下,一癟嘴道:“不過是一對贗品,想來那對真正的鴛鴦刀還應在你老爹的手上。”語帶不屑,說完就雙手一拋,這一次兩把飛刀如同閃電般地直接飛回,刀柄塞入花滿娘的手裏,彷彿從未脫手一樣。
李銘秀露出這一手功夫,把花滿娘和群盜都震住了,靈氣外放,隔空取物,這可是射天級高手才會有的手段。
李銘秀把額間散發向後一抹,淡淡地說道:“來吧,我就陪你玩上兩手吧。”
花滿娘此時那裏還敢動手,這是射天級的高手,不僅自己性命還有這些飛盜的性命,此刻都在這個姓李的年輕人的覆掌之間。
她把雙刀收回袖中,恭恭敬敬拱手行禮道:“小女子不知前輩駕臨,多有冒犯,且請前輩恕罪。小女子不敢與前輩動手,這就離開。”
李銘秀一愣,沒想到這花滿娘立刻慫了,他把眼睛望向余可成和庄勁,就看這兩人要不要為難一下她們。
余可成見花滿娘知道厲害想走,其實心中也不想為難她,畢竟這一直以來她對他們兩兄弟還算是有禮有節。於是,他上前對花滿娘抱拳道:“花姐,雖我們兄弟倆不願接受這香爐之禮,但我們兄弟答應了入盟之事絕不食言,日後花姐您或花岳盟如有事呼喚,我們兄弟倆定會儘力而為。”
花滿娘忙擺手道:“余公子,這入盟之事只是一個戲言,你且莫放在心上。我花岳盟日後對兩位公子或者任何蒼野縣的朋友都會退避三舍,以禮相待,決不打擾。”
余可成其實就想要她這一句話,於是長揖道:“如此甚好,那小弟就祝花姐一路平安。”
花滿娘和群盜見那個射天級高手願意放他們走,哪裏還會耽擱。眾盜七手八腳就跑上飛舟,匆匆起飛,傾刻間走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