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再被劫
待飛盜飛舟消失了,余可成和庄勁這才轉身向李銘秀揖身道謝,原本他們對這李銘秀還有點提防之心,但連接兩次相遇都全仗了李銘秀搭救,不由心中也對他有了一點親近之意。
庄勁套近乎道:“李兄,上次在執事院你突然消失,只聽說是有神教高手與你交了手,我們都很擔心。今日再見李兄,風采如故,真是讓人欣慰!”
一句話重提起執事院之事,李銘秀聽到雙眼發亮,臉上神色飛揚對余庄二人說道:“你們可知那次我與何人對招?”
他說話間眼露異彩,明顯表示出一種強烈的想傾訴的慾望。關於此事誰也不知是神教何人,連縣都葉盛也是不知,於是余可成和庄勁皆是搖搖頭。
李銘秀呵呵笑道:“說出來這個人可是神教中名聲赫赫的大人物,長老院中長老——白郃!”
說到這裏,李銘秀洋洋得意看着余庄二人。但他倆人哪裏知道這個白郃的名字,就算是神教長老院也是聞所未聞。李銘秀見二人傻樣,不覺有點掃興,只能詳加說明。
“這個白郃長老可是飛天化龍級的高手,天下皆知的威名赫赫人物。這次他仗着其成名絕技翻空掌,跨虛空襲來挾雷霆之勢,哈哈哈,想不到吧,被我破了!”李銘秀眉飛神舞,洋洋得意,在他口中這着實是了不起的大成績。
不過他說得這些東西,對於余庄二人仍然是一頭霧水,但庄勁察顏觀色,知道這時候必須捧個場才是,立即做出恍然大悟,連聲讚歎道:“李兄,我誰也不服就服你。你神功蓋世,天下無雙,當可真是絕代英雄。”
余可成也識趣地緊接着啪上道:“李兄,你蓋世武功,嘖嘖嘖,我們對你的敬仰就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又如那啥.....”
余可成一時語塞,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哪句流傳已久的名言佳句到了嘴邊又有點忘了。
庄勁隨即補上道:“李兄,鋤強扶弱,俠肝義膽,這豈是敬仰就可以的事,簡單就是我輩楷模,人生目標。哎喲,咱們就是八馬也追不上呀!”
庄勁和余可成這一番馬屁送上,讓李銘秀倍感舒適,哈哈笑着,居然不僅全都坦然收下,而且還意氣飛揚,躊躇滿志,身不由己向前踱了幾步,從余庄倆人身前走過。
此時余可成和庄勁才同時注意到李銘秀的後背,衣衫襤褸,其後襟衣服破成爛布,光腚微露,全憑一根腰帶系住,更可怖的是在其背心處有一個黑紫色的手掌印,觸目驚心。
余可成和庄勁一聲驚呼,李銘秀才意識到自己把後背亮出來給這二人看見了,不由臉一紅忙轉身遮住。
余可成關心道:“李兄,你這後背掌印?”
李銘秀神色尷尬解釋道:“一點小傷,一點小傷。這翻空掌號稱七殺絕技斷人心脈,哼哼,我捨去三成靈力修為將其擋住了,並且那個老匹夫被我凌天指擊中也一定不會好過,至少也要修養半載。”
話到這裏,李銘秀牙關緊咬,眼中露出狠意。余可成和庄勁也不清楚這失去三成靈力修為和讓敵人修養半載,誰的代價更大?但見李銘秀得意樣子,心想或許是李銘秀佔便宜了,也就寬心了。
余可成繼續問道:“不知為何李兄會出現在這裏?”
李銘秀哈哈道:“你們也是運氣好,在我和那白郃老兒斗過之後,就退到這片林中藏起來療傷,最近幾日感覺好點兒正想離開,就見你兄弟二人被那花家娘子逼迫入盟。咦,我沒有壞你們的好事吧?這花家娘子雖說年歲大了點,不過風韻猶存,我見她對你們倆兄弟可是有點.....”邊說著,那李銘秀眼中透齣戲謔神情。
余可成和庄勁連忙擺手,紛紛道:“這次全仗李兄挺身而出,震退了這幫飛盜,否則我們兄弟二人要想退身,決非易事,至少也要皮肉受苦。”想着那塊燙火的大鐵釺子,倆人此時也是心頭一寒。
李銘秀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神色一肅道:“不過你們倆兄弟的武功的確讓我耳目一新,無論余老弟的劍法還是庄老弟的躲閃身法,我都是從未見過,且聞所未聞。”
余可成仍然不願透露底細,接話道:“這都是我們亡父傳下來的家傳武術,只為健身強體,拿不上抬面。這不,三拳兩腳就被人撩到了。”
李銘秀似有所思,連連搖頭自言自語道:“不然,不然。這些劍招和身法都頗具古意,渾然天成。你們只是靈力不夠,不能發揮出其威力罷了。”說完,他又忽對余可成和庄勁道:“我視你們靈力好像有所增長,不會是習練了我給你們的快遞靈力修鍊方法吧?”
說話間還用眼光掃向他們下身。庄勁忙道:“李兄的功法,不敢練,不敢練。”
余可成紅臉道:“家母還望兒孫繞膝,李兄,你又在開玩笑了。”
李銘秀見他二人不似假話,也就哈哈揭過。余可成見天色不早了,也不知建靈城離這兒多遠,心想倘若這個李銘秀能陪他們共去那兒就最好了,於是問他道:“不知李兄現有何打算?如無事,不如和我兄弟二人去建靈城裏小酌一杯如何?”
李銘秀搖搖頭道:“如我原樣,到建靈城去坐坐倒也無妨。不過我如今有傷在身,就不去冒險了。”
余可成這才想起來李銘秀是背負神通令的“惡”人,此時去建靈城的確不妥,忙揖身請罪道:“小弟魯莽了,還請李兄恕罪。”
李銘秀擺手嘆氣道:“不妨,我也不瞞你們,這次我失去三成靈氣修為,受傷也算不輕,現需要趕回去找我師傅調理身體,大概要花好幾年時間才能恢復。”
李銘秀這一次袒露真言,余庄二人才恍然知道原來吃虧的人實際上是李銘秀。人家白郃長老最多半年就能恢復,而這位哥兒可好,需要好幾年才能復原,剛才還在這兒跩上天似得,心中不由暗暗好笑。
但實際上余庄二人現在不知的事是,這李銘秀以射天級頂價水平硬撼高上一層化天入龍級對手的放手一擊,不僅自己能全身而退還可傷及對手,這簡直是前無古人之舉,雖然李銘秀現在靈力水平從射天級頂價落到了初價,但此事足以讓李銘秀的大名笑傲天下了。
雖然現在知道李銘秀吹牛了,但余可成和庄勁還是萬分感激李銘秀的鼎力相助,否則他們不是被神教的人逮住作小白鼠了,就是被花岳盟抓去烙了印當飛盜了。
余可成問道:“那李兄去見其師,路途可遠?”
李銘秀嘆道:“萬里之外。”嘆完,李銘秀忽作懊悔狀道:“唉呀糟糕,剛才忘了向那些飛盜借些盤纏。”
惱怒之餘,他眼巴巴瞅着身邊的兩人道:“嗯......這個,余老弟、庄老弟……可否借點盤纏。”
庄勁奇道:“李兄,我記得你有上千金幣在身......”
李銘秀哀怨的眼神看他一眼道:“唉,當時在執事院,我看見你們倆身泛紅光,為了幫你們在執事院擋住神教追查,我跳出來奮力一擊,所有財物化為齏粉……”
聽李銘秀說到這裏,余可成和庄勁都老老實實各自摸出身上唯一的一枚金幣,默默遞到李銘秀手裏。
李銘秀單手把玩着這兩枚金幣,望着他們道:“沒了?”余可成搖搖頭,庄勁還把口袋打開表示真沒了。
李銘秀長嘆一聲,哀傷道:“我這一路要去羅丹城找我師傅,可我這渾身上下只有一件破衣。唉,當時在執事院,我看見你們倆身泛紅光,為了幫你們在執事院擋住神教追查,我跳出來奮力一擊......”
沒等他說完,庄勁已經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遞給李銘秀道:“李兄,如不嫌棄,我這外套......”
“不嫌棄,不嫌棄。”李銘秀馬上接過衣服,真是不嫌棄,立馬就穿。在自己的青衫外套上庄勁的外衣后,李銘秀感覺很是滿意,不過轉眼看見余可成,臉上哀傷又起,說道:“庄老弟,厚道呀!知恩圖報呀!不過羅丹城乃是萬里之遙,沒有一兩個月可走不到,就這一件單衣,連個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唉,當時在執事院,我看見你們倆身泛紅光......”
余可成在他的注目下連忙把自己的外套也脫了下來,遞過去道:“李兄...”
李銘秀一把接過,連聲稱讚道:“好!好!余老弟也高義,高義呀!”
李銘秀手裏抱着余可成的外套,才假裝意識到有什麼不妥,用手指指了指身穿着內衣內褲的余庄二人道:“唉呀,我這把你們外套借走,豈不讓你們要穿着內衣內褲去建靈城?”
庄勁忙道:“不礙事,不礙事,咱們到了建靈城就有衣服更換,哪裏及李兄荒野遠行幸苦!”
李銘秀這才哈哈一笑道:“兩位老弟,咱們這份情義算是結下了,如李某這次能不死,他日再回中土,必要與兩位老弟大醉三日不可。”話音一落,人已在三丈之外,笑聲朗朗,瀟洒揮手,幾個起落,就消失在雪林中。
余可成獃獃望着李銘秀走遠不見,半響才回過味來,對庄勁道:“怎麼我覺得有點不對呀?”
庄勁回望着余可成也呆了半刻才喃喃道:“我想...咱倆好像又被人搶劫了。”
上次被搶,他們在界域通道中被強行奪走了身體,這一次兩人又被搶走了財物,只落下了內衣褲。
倆人無奈一臉愁容,好在這個世界的衣服質量還是不錯,再加上皮厚,僅着內衣褲在這雪地中也不覺有多寒冷。此時倆人都不知如何去建靈城,最後還是余可成道:“走吧,咱們就沿着剛才葉落他們飛舟的方向向西走,先走出這片雪林再說。”二人達成一致,就一前一後在雪地中向西跋涉。
倆人就這樣走了一個時辰,突聽見前方不遠的雪林里傳來幾個男子的呼救聲,頓覺詫異。
庄勁道:“怎麼有個聲音聽起有點耳熟?”
余可成也覺奇怪道:“走,咱們輕輕摸過去看看。”
於是,二人攝手攝腳繞過一排雪松向聲音來處望去,只見十丈處幾顆松樹間共綁着八個裸着上身的男子,渾身上下只有一條短內褲。一顆樹下綁了兩個,另二顆樹下分別綁了三人,都在扯着嗓門喊救命,聽那聲音嘶啞,估計也叫了不少時間了。
庄勁一見樹下某個裸男樂了,對余可成道:“這不是那個什麼萬野縣的侯三公子么?這會兒還真被當作猴兒綁在樹上了。”
余可成也笑道:“估計是那伙飛盜乾的。當時飛盜開着空無一人的萬野縣飛舟返回時,我還在納悶這些萬野縣的人怎麼樣了,想不到這幫飛盜這麼狠把人全綁在這兒,還把人搶得只有一縷。”
庄勁嘆道:“這伙飛盜真是沒品呀,把人家搶的只剩褲衩了,還是咱們李兄是講究人呀。”想到李銘秀還給他們留下了內衣內褲和雪靴,倆人心中都是暗道僥倖。
兩人說話聲音也沒掩飾,林中被縛之人都聽見了。那個侯三公子大聲道:“是誰?是誰?出來說話。”
這時,庄勁和余可成索性也就走了出來,雖然他們也僅是穿着內衣內褲,但自我感覺可比這伙赤身裸體的人要強上好多。
侯三公子一見兩個人只穿着內衣褲出現也是一愣,再看面目陌生正想問是誰,與他綁在同棵樹下的一個瘦小年老男子則提醒他道:“這不是剛才在葉二公子飛舟上的那兩個年輕人嗎?可能是葉二公子的隨眾。”
侯三公子聽后立即笑容滿面,柔聲道:“原來是蒼野縣的朋友,咱們可是好鄰居,好朋友,一方水土養的親人呀。”
庄勁假裝不識啐道:“你誰呀?誰跟你是好朋友,還親人?”
侯三公子急了道:“朋友,我是萬野縣的侯松德。且請援手,給我們鬆綁,我立即奉上百枚金幣。”聽到有錢賺,余可成和庄勁雙目一亮對視一眼,這個生意可以做呀。
余可成故作猶豫道:“真是百枚金幣?”
侯松德見這二人被錢吸引,忙道:“這位兄弟,我侯三爺說話可是板上釘釘,沒跑的。說給你一百枚金幣那就是一百枚。快把我鬆開吧!”
聽了這話,余可成作勢就要上前,但庄勁一把將他叫住道:“空口無憑,兄弟,咱們可不能被人耍了。侯三公子,你且把那百枚金幣亮出來,讓咱兄弟倆瞧一瞧。”
侯松德現在裸得連片樹葉都沒有,苦喪臉道:“倆位,我現在怎有什麼金幣,等事後我立刻補上。我侯家在萬野縣可是頭等家世,絕不差你一枚金幣。”
庄勁故作猶豫道:“侯三公子,這事後的事,無憑無據,很難讓人相信呀。”
侯松德道:“你鬆開我,我立刻寫下字據與你。”
余可成和庄勁就等他這句話,見他已經同意立下字據,余可成就走到樹后,原本想喚出空心劍削斷繩索,但見樹後有一石片甚鋒利,就用它兩下三下割斷了綁繩,將侯三公子和那瘦小老頭兒一起鬆開。
侯松德一得自由,就萎靡在地,但在暗中卻向那個老頭兒使了眼色。那老頭兒跌跌撞撞地前去給其他六人鬆綁去了。
余可成和庄勁看在眼裏,心知事情或有變,但他倆人只從與飛盜以及花滿娘交過手后,心中對自己武功也有了底,自然是不怕這紈絝公子,所以就任他去做。
庄勁蹲下問侯松德道:“侯三公子,現在你也自由了,是不是考慮開始寫字據了。”
侯松德笑道:“手剛鬆綁,乏力得很,容我休息片刻。這位兄弟能否告之姓名?”
庄勁也不瞞他道:“我是蒼野縣的庄勁,他是我兄弟叫余可成。侯三公子,我們和你可都是這次進建靈學院學習的新學子喲。”
說完,庄勁意味深長把“學子”二字重重提了一下。那侯松德聽了毫不在意,只是呵呵兩聲,說聲:“好,好。”
那個老頭兒動作挺麻利的,也找到一塊石片將繩索割斷,其後六個青年男子都獲得自由。這六人中有一青年,甚是魁梧,膀大腰圓,裸着身子渾不在意,挺着胸膛就走了過來。
侯松德見自己人都鬆了綁,尤其見自己得力幹將走過來了,也就不再裝萎靡了,哈哈一聲笑從地上站起來,找了一個大石頭坐下,戲謔地看着庄勁和余可成兩人,心道:“這葉二的兩個傻子,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此刻其他青年也都圍了上來,將庄勁和余可成的後路也堵上了。他們倆人卻像毫無警覺般,那庄勁還對侯松德說道:“侯三公子,你現在是不是準備寫字據了。”
侯松德呵呵一笑道:“好,我這就寫給你吧。”說完,從雪地里找到一枯枝,徑直在雪裏划道:給二傻一百枚金幣,落款人侯三。寫完還指着雪中字笑道:“你看,這字據如何。”引得站在周圍的手下們紛紛大笑。
庄勁望着這雪中的字,摸摸頭道:“侯三公子,你這是打算要耍賴了么?”
侯松德沒有開口,他那膀大腰圓的得力幹將開口道:“耍賴又如何?”
庄勁怒目一睜,雙拳一握,就準備動手之時,余可成一把拽住了他,打圓場道:“算了,算了,給你們鬆綁原本也是舉手之勞,大家畢竟都是左鄰右舍,本鄉本土的。既然侯三公子不願付酬,我們也不要了,這就告辭。”說完,他拉着庄勁就向外走去。
侯松德見余可成認慫要走,一揮手,三個手下齊上擋住了余可成和庄勁的去路,余可成回首問侯松德道:“侯三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侯松德悠悠說道:“你們倆位雖只有內衣褲,但總比咱們赤着上身光着腳的強。就有勞兩位把身上的衣褲都借給我好了。”
他那手下幹將隨即惡狠狠地道:“快把身上衣物都脫不來,聽見了沒有!”
余可成一聲長嘆,對庄勁道:“當真是好人做不得,我們就不該把他們鬆開。”
庄勁商量道:“哪要不要再把他們綁回去?”
侯松德的得力幹將見余庄兩人不理會他,生氣了,操着大拳頭被撲上來。
這個侯松德的得力幹將是家丁之子,自幼養在府內,取名侯佳,與侯松德同歲。因天資較優,靈力修鍊水平達到初學八階,頗受侯家老爺子喜愛。因為三孫子侯松德想去建靈學校博得功名,侯老爺子就讓縣都侯大人施了一些手端乾脆也讓侯佳得到名額,一道陪侯松德同去。一來保護侯松德,二來也看這個家丁之子有什麼造化。
侯佳氣勢洶洶撲過來,庄勁和余可成都矮他半頭,他見庄勁眼神不屑就向他照頭抽去。就在他手掌要接近庄勁的圓臉時,庄勁頭一偏閃過了。“咦,你小子還敢躲?”
侯佳更生氣了,黑虎掏心向庄勁胸口揮拳打去,庄勁又是輕鬆避過。侯佳一連幾拳,庄勁都是身形晃動,巧妙躲過。
侯佳開始兩拳見庄勁躲得敏捷,心中還有所防備,后見庄勁彷佛只知躲閃也就放開手腳去打了,出拳越來越快。
其實此時庄勁也很鬱悶,心中暗道:“莫非這舞弓式只有躲閃的身法,僅僅閃避而不出手還擊也不是辦法呀。”
他正想着,突然腦中靈光乍現,一條還擊路線出現在腦中,庄勁來不及細想,手舞足蹈,一腳順着腦中指示踢出。
這侯佳正揮動雙拳打得性起,突然見庄勁一腳對他下陰蹬來,這招太陰險了,他無處可避,下陰處被大雪靴一腳擊中,侯佳“哎呀”一聲慘呼就倒在地上,痛得發抖。
侯松德沒想到侯佳會敗,見侯佳倒地一愕然,隨即大聲喝道:“都上,群毆他們。”另五個漢子哇呀呀地沖了上來。
此時,余可成已經將空心劍套在食指上,但為了不引人注意,他用手中那塊鋒利的石片遮擋住,見眾裸男衝上來,道聲“好”,藉助手指上空心劍划動之力,身軀扭動,騰空而起,一招“挑”劍式,劍挑八方,快速用食指向每個裸男刺出一劍。
手指所到,血花飛濺,五個漢子或手臂或肩膀或大腿被刺了個血窟窿,眾人撲倒哀嚎一片,鮮血將雪地染成朵朵紅花。有人痛哭流涕喊着:“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侯松德這次被嚇了一跳,在他身後的瘦小老頭兒也嚇得臉無人色。余可成和庄勁環視四周,心情有點緊張,雖不敢相信自己一招敗敵但卻又頗有些得意,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打鬥中完完全全,輕輕鬆鬆擊敗對手,真是暢快淋漓。
最後余可成還是檢查了一下這些人的傷勢,雖然這些人很可惡,意圖傷人,但畢竟罪不致死。檢查后發現還好,所有人都是皮外傷,出血都很快就自然凝固。傷得最重的反而是侯佳,庄勁這一腳踢中他的大鳥,是否傷沒傷他的小蛋蛋,余可成就不知道了。
庄勁才不在乎這些小混混,他直接走向正主侯松德。那侯松德見庄勁過來,噗通就跪下了,口中顫抖說道:“庄老弟......哦,不...庄大哥,大哥息怒,小弟一時糊塗,這就馬上寫立據,馬上寫。”
侯佳初學八階靈力被庄勁一腳撂倒,自己不過初學四階且拳腳功夫稀鬆,獨自一人哪裏敢逞強。庄勁知他這種人就是慫貨,戲謔他道:“打算還寫在雪地上?”
侯松德忙道:“不敢了,不敢了。”但自己全身光光,沒有半點紙片,只能裝着可憐望着庄勁道:“庄大哥,你看這......不知您可有紙筆沒有。”
庄勁和余可成的包袱里倒有些草紙,不過全落在葉落的飛舟上了,這一時身上也沒什麼東西讓他寫。
不過庄勁也是一個狠角色,看見侯松德還着了一條內褲,眼珠一轉對侯松德道:“脫下你內褲,寫個血書與我。”
這句話一出嚇了侯松德一跳,他倒不是在乎這條內褲,而是怕劃破自己的手去寫血書,那可多痛呀。
余可成走過來,對庄勁道:“別噁心我了,我可不想帶條男人的內褲去建靈城。讓他發個誓就好了,逃了和尚逃不了廟。”
侯松德一聽不要他寫血書,馬上舉手發誓道:“我侯松德對天發誓,感謝庄大哥、余大哥救命之恩,一到建靈城就立付酬金。如若違背,天誅地滅。”
庄勁見他發了誓,想想余可成的話也對,就對侯松德道:“記住一百枚金幣。”
侯松德連連點頭道:“不會忘,不會忘。”
余可成和庄勁見事已了,太陽已經逐漸西移,也就不再管這些人了,大步向西而去。又走了一個時辰才走出雪林,看見不遠處有些村落。兩人藉著天色漸暗在一戶農家後院摸了兩件不合體的外套,后又在路上遇見鄉民問明去建靈城的大道。就這樣快步走了一晚上,直到天色大亮。
當倆人累得腳趴手軟翻上最後一個山崗,才看見遠處橫卧着一條如同青龍般的城,一道鐵牆彷彿高聳入雲,他們知道建靈城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