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飛艇抵達終點時，地面已經圍了一圈警察了。艙門打開，警察們湧入，然而他們開除了看到四個歹徒的屍體外就只剩下慌亂驚恐的乘客們了，糜稽和俠客根本不在裏面。
為了不被不必要的麻煩絆住，他們考慮了下還是去叫駕駛員降低飛艇高度，在快到站的時候直接跳窗離開。
有念的保護兩人都沒受傷，幾乎是一落地就飛奔。
“這下我終於可以說我玩過蹦極了，儘管我根本沒去過遊樂園。”糜稽有些怨念地看着手機導航。記得他有個好友問他恐高嗎要不要一起去挑戰蹦極，他當時因為年齡太小不能隨意外出而拒絕了邀請。
“沒去過遊樂園？那待會兒領了機子後去一趟？”
“不用了，沒興趣。”
“好吧。”俠客很無所謂地。
兩人奔跑的速度很快，其實俠客還能更快只是一直在配合糜稽的速度。很快，他們穿過飛艇站來到了巴士區。一直跑過去當然沒問題，但糜稽並不想將體力浪費在無意義的趕路上，有巴士坐幹嘛非要靠腿。
於是俠客和糜稽隨便選了個開往市區的巴士坐上去。
巴士開得平緩慢，俠客與糜稽坐在同一排，糜稽靠走道。這是為了遇到突發事件可以及時動作而選的，算是糜稽的職業病。
巴士緩緩進入一片林區，車上的乘客大多在討論飛艇那邊的騷動，只有隻言片語的信息也能被他們豐富的想像力修補成不同版本的故事。
對情報敏感度很高的糜稽和俠客雖然都在做自己的事，卻都分出了點心思留意周圍的動靜。於是，糜稽大概了解到那幾個歹徒是五人作案團伙，專門搶珠寶店的，就在大概上個月，他們的一個負責制定計劃的同夥被抓住了，還被立即判刑丟進了監獄。
哈，難怪表現得那麼無謀，會選擇在天空競技場附近的飛艇站作案。也是這幾個傢伙運氣好，這一飛艇除了他和俠客都是普通人，要是裏面有幾個武鬥家的話，不用他動手他們就得交代在那裏。
有一搭無一搭地和俠客聊了會兒，糜稽突然收到了來自伊爾迷的電話。
看着來電顯示“大哥”的字樣，糜稽忽然覺得眼角抽了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來。
“大哥。”小心翼翼地。
電話的另一頭，伊爾迷正坐在天空競技場裏糜稽房間的床上，身體前傾，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糜稽你去哪了？”
聽到大哥明顯含着怒氣的聲音，糜稽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我馬上到威斯尼克市了，就是去買個東西，很快回來。”
“是嗎。”伊爾迷撥開劉海，在沒開燈的房間裏，無機質的貓眼顯得更為詭異，“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呃，四個小時以後。”
“嗯。”伊爾迷的語氣忽然就輕鬆了，“下次離開天空競技場範圍的時候必須提前跟我報備，知道了嗎？”
“明白！”
“好，那我四小時以後再來一趟。”
“好的！我一定在那之前回來！”
掛掉電話后，糜稽深深鬆了一口氣。
剛才大哥的語氣和刑訊課程時候的一樣，可把他嚇壞了。好在大哥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糜稽其實很能理解伊爾迷的感覺，要是換成他難得來看看弟弟的情況，卻發現人不見了，那肯定也是各種着急上火，只是伊爾迷的表現方式格外有震懾力罷了。
隔壁俠客見證了糜稽通話的全過程，頗有興味地問：“你大哥？”
“對。”
“你好像有些怕他。”
“大哥生氣的時候簡直是噩夢！”糜稽甩甩腦袋，“不過平常是很溫柔的大哥。”
“你很喜歡你大哥？”
“我們一家子的感情都特別好。”
“這樣。”俠客點點頭。
速戰速決，糜稽和俠客來到市中心后立即下車狂奔到地點，領到機子后就跟俠客告別了。
俠客看着糜稽遠去的背影，一手拎着兩台機子，撥通了電話。
“飛坦，機子拿到了。而且他們說，最先通關的玩家可以得到10億戒尼的獎金哦。這是明天才會公佈的消息，但是今天來領機子的玩家都被通知了呢。”
糜稽本就定好了來回的飛艇，一下飛艇就立即朝天空競技場衝過去，等回到房間的時候，距離和伊爾迷說好的還有二十多分鐘。
過了幾分鐘，伊爾迷敲響了房門。
伊爾迷大概兩周會過來看糜稽一次，他們基本每次都是去找個安靜又高級的地方吃一頓飯，由糜稽講他這段時間經歷的事，伊爾迷只在被問到的時候才會說一點家裏弟弟們的事。
“嗯，做得沒錯。”伊爾迷在聽完糜稽講述的挾持飛艇事件后如此說道，“而且你沒有荒廢技術，我很欣慰。被拍到臉了嗎？”
“沒有，而且我之後檢查過網絡了。”
“嗯，很好。”伊爾迷愉悅地將自己的一份曲奇推給糜稽。
糜稽簡直受寵若驚，他居然能讓大哥讓出點心！儘管這份曲奇有因為甜度不夠而遭到嫌棄的可能，糜稽還是對能從大哥那裏得到點心感到無比榮幸。
在糜稽享受完餐后甜點后，伊爾迷很嚴肅地問：“那麼，你跟俠客是什麼關係？”
“呃，朋友？”糜稽有點不明白伊爾迷為什麼這麼問。
“朋友？”發音很緩慢。
“嗯。”糜稽忽然覺得身上有點冷，大哥看起來似乎變得很陰沉，“雖然剛認識，但還算合得來。”
“聽你說，他和我們是一種人，而且很強？”
“是這樣。”
“很危險嗎？”
“也許？我覺得至少對我應該沒有……吧。”
“糜稽，殺手不能有朋友。”
“爸爸說過這只是騙小孩的。”糜稽抗議，但抗議完后立即有縮成一團，因為伊爾迷看起來更生氣了，周身漆黑的念擴散開來。
“你已經知道了？真是，爸爸真多嘴。”伊爾迷似乎對少掉一個強力的理由感到有些懊惱。
“大哥……”
“糜稽，你還太小。”伊爾迷收起了怒氣，躁動的念變得平穩下來，“俠客需要調查，確定沒問題后才能當做朋友，明白了嗎？”
“是。”
“要等糜稽長大了，有足夠的能力和判斷力之後才能自己行動，明白了嗎？”
“是。”
“很好。”伊爾迷滿意地收了念，餐廳里的氣壓恢復正常。
糜稽眨眨眼，看着面前面無表情卻散發著開心情緒的伊爾迷有些茫然。
他剛才好像陷入了什麼奇怪的感覺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大哥身上，無法違抗大哥的話，甚至好像在大哥的眼睛裏看到了扭曲轉動的神秘符文……
他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大哥的眼睛裏怎麼可能有東西，它們從來都是純黑的。
“糜稽，很久沒吃到你做的蛋糕了。”話題被岔開了。
“那現在去買材料做？天空競技場應該可以借廚房，順帶給奇犽他們帶回去一些。”
伊爾迷歪頭思考了下：“不，我們去別的地方。”
這個季節的六點天還沒全黑，許多天空競技場附近的店鋪都是24小時營業的，不用擔心人去了店已經打烊。
伊爾迷待糜稽去的是一間可以DIY甜品的店。
“歡迎光臨！”甜品店的年輕女店員一看到帥哥萌弟的搭配立即眼睛都往外掉星星了，非常熱情地迎接出來。
“我們想自製一些蛋糕。”糜稽利用自己單純可愛的長相將店員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當然沒問題！需要蛋糕胚嗎？”
“不用。”
不使用烤箱的製作過程當然不允許參觀，兩人的顏值擺在那裏，店員小妹立即失去了原則，將一間廚房全部讓給了兩人，使用的材料等結束了再清算，自己跑去外面等。
伊爾迷並不打算幫忙，他只等着吃。於是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看着糜稽忙出一片殘影。
伊爾迷對糜稽的進步很欣慰。
考慮到家裏那幾個小的以及這邊這個大的那不可思議的胃容量，糜稽按人頭烤了四個蛋糕和一些小蛋糕與夾心麵包。
擠完奶油做好裝飾后，糜稽只給自己留了個小蛋糕，其餘的全部給了伊爾迷帶走。
最後結賬的當然是糜稽，這次算是糜稽請客。
揍敵客家。
幾個小的裏面與伊爾迷最親近的科特被派出來迎接伊爾迷。每次伊爾迷去見完糜稽之後回來都是由科特來打聽消息的。
這次科特等到的不僅是伊爾迷，許多蛋糕盒。
“是二哥做的。”科特非常肯定。
“嗯，糜稽讓我帶回來的。”伊爾迷將三個裝着蛋糕的盒子交給站在科特身後的管家手裏，“給你們一人一個。”伊爾迷忽然頓了頓，看向手裏還剩不少的蛋糕盒，很堅定地對科特說：“剩下的都是我的。”
“好的。”
對於五弟的識相伊爾迷很高興，便多說了一句：“糜稽現在在一百六十層，從他目前的情況來看，大概再有四個月就能離開天空競技場了，應該可以趕上你課程開始的時間。”
“我知道了。”依舊是何平靜的語氣，但科特現在看着又高興又輕鬆。
拍拍科特的頭，伊爾迷直接抄自己的房間走，而科特則是帶着他的管家朝在走廊轉角處探頭探腦的奇犽和亞路嘉那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