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惡鬥
劇烈的疼痛感讓我很快回過神,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特么的,幸好老子醒的早,要是再晚一點這條胳膊就廢了!
戴口罩的女人似乎對我的醒來表示非常驚訝,不滿的回頭說了一句,“你這迷幻劑的劑量沒有把持好啊,這人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隨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只能說這小子命賤,怎麼搞都搞死他,你趕緊把他弄死!我看這小子神神叨叨的,總有一天能把我做的事給捅出去!”
是白桑嶺!
我真的落在他手裏了!
女人冷笑一聲,“白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這前前後後,害的人也有不少了吧,心情不應該早就平靜下來了嗎!”
說著,女人轉動着插在我胳膊里的手術刀,似乎是想繼續往前挺進。
我能感覺到我的筋骨連着肉慢慢的破碎,要再這麼下去,老子的胳膊就徹底廢了!
“喲,還知道疼,那真是對不住了!迷幻劑已經用完了,你只能忍着疼去見閻王爺了!”
女人聲音非常好聽,帶着一種莫名的蠱惑力,讓人不寒而慄,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可是她忘記了一點,疼痛讓人清醒。
是真的疼啊!
疼的我立刻從半身不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女人並沒有發現我的異樣,自顧自的在解剖着我的手臂。
肌肉已經順着血慢慢的扯出來,我的動作再慢一點,肩膀就徹底廢了。
我看準時機,刻意的拉低了肩膀,拳頭卻已經衝到了女人臉上,把她打倒在地。
“我見你媽!”
一聲粗口由心而發,女人的口罩也由此被擊落,露出了一張精緻的面孔。
但這個女人就好像很怕自己的面容被人看見一樣,發出了一聲慘叫,急急忙忙的用手捂住了臉,往後退。
白桑嶺似乎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會中途完全清醒過來,錯愕了片刻,很快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刀,朝着我沖了過來。
我來不及仔細端詳,粗略的掃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居然是白氏別墅內部。
這麼大個別墅只亮了一盞燈,周圍一個僕人都沒有。
白桑嶺那把尖銳的刀已經到了我眼前,我來不及多想,徒手接住了它。
刀刃劃破了我手上的肌膚,雖說自己是個糙漢,但免不了疼痛,手一抖,刀就自己跑了,沖向我的胸口。
“我去!”我閃身一躲,刀子劃破了我胸口的衣服,割破了表層的肌膚,滲出了幾次血。
但相比於直接捅破心臟,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沒想到啊,李卻,我一開始小瞧你了!你居然有這麼大能耐!”
白桑嶺目光陰狠,顯得蒼白的面容更為瘮人。
我總感覺他這個狀態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現在一時半會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白桑嶺!你作惡多端,害死了這麼多人!仗着自己有安魂草為所欲為!就算我不揭發你,老天爺自會懲罰你!”
白桑嶺卻像是聽見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老天爺?這世上若真是有老天爺,還不是照樣得聽我的!”
“若蘭!快!弄死他!”
若蘭便是旁邊那位捂着臉的女人,但她很快鬆開了自己的手,露出了與原來完全不一樣的面容。
我有些驚訝。
如果說一開始若蘭的臉,算得上是傾城傾國。
那麼此時此刻,若蘭的面貌則顯得有些恐怖。
她的臉上佇立着一道又一道的刀痕,額頭還有大面積的燙傷,活脫脫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好!李卻是嗎?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我剛想嘲諷,說你一個弱女子能打的過我嗎!
結果下一秒就被打臉了。
若蘭嘴裏念念有詞,臉上的疤痕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突然張開來。
就好像閉上的眼睛突然睜開!
那些所謂的眼睛堆積在臉上,讓有密恐症的我忍不住一陣嘔吐。
再一睜眼,我已經吐不出來了。
因為我的身前身後站滿了虛影。
它們身上強大的怨念,讓處在它們包圍圈裏面的我感覺到雙腿發軟。。
這些虛影隱隱約約可以看得清身上穿的衣服,大多穿着制服,我掃視了一眼白氏別墅,心裏突然明白過來。
“這些都是別墅里的僕人,你們兩個喪心病狂的居然把他們都給殺了!”
若蘭呵呵的笑着,嗓音尖銳而有魔力,“殺了不是更好嗎?為自己所用!”
我無語,眼睛瞥見若蘭的手指縫中夾着一根銀針,突然反應過來,“你是綉術師!”
“小夥子知道挺多的嘛,不過這些話你去跟閻王爺說吧!”若蘭像是沒什麼耐心,手輕輕往上一抬,最外圍的虛影,像是一群獵豹上前撕扯獵物一樣,紛紛撕扯着我。
但他們撕扯的並不是我的肉體,而是我的靈魂。
“疼啊!”其中一隻虛影膽大高強,很快揪住了我的頭頂,強迫我往後看着。
我正好對上了一張沒有任何五官的臉,差點不用他們扯,也被嚇得靈魂出竅。
這群傢伙像是幾百年沒吃過食物一樣,嗡嗡的往上涌着。
陰氣不斷的席捲全身,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又很快被壓了下去,又很快起來。
如此反覆,我差點被折磨到崩潰。
正在此時,一聲吆喝在我耳邊響起。
這群餓狼像是被什麼東西所震懾的,紛紛亮開,在我周圍形成了一個安全圈。
這時我才看清,說話的是李蓉酥。
“李卻,我都想起來了,當初殺了我的就是這女人!這女人擅長妖術,你不是她的對手,趕緊走!”
李蓉酥身上還穿着紅姐生前所穿的衣服,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衣服上,微微一愣。
李蓉酥也注意到我的視線,有些尷尬的擦了擦鼻子,小聲的說道,“這件事情怪我,紅姐的死和我脫不了關係,我是來贖罪的,讓我留下來,可以嗎?”
都到這種地步了,難不成還能拒絕?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心中頓時坦然下來,“堂堂一個大男人,當然沒有義務讓一隻女鬼為我抗命。”
李蓉酥無語的看了我一眼。
若蘭似乎被我們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談話給弄煩了,惡狠狠的看着我,又惡狠狠的盯了一眼李蓉酥,順手搶過了白桑嶺的刀往手上一割,鮮血大片大片的流。